拓拔弘毅赶紧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说吧。”
缘起道:“我是师父捡来的,严格来说也不是石蛮人,听师父说再往西走还有很多外邦城市,我是被从那里掳来的,不过当时病得快要死了,就被遗弃在寺院外面,师父把我救了回来。”
拓拔影歌听到这里问道:“一共就你们两个人吗?”
缘起道:“还有很多被师父感化的石蛮族人,我们经常救助一些看不起病的穷苦人,所以在那里很受尊敬的,本来各部落首领对我们也很客气,直到新任大王哈鲁沙掌权,以前在他当王子的时候由于师父得罪了他,所以他一上台就对我们压迫的很厉害,到后来干脆就不准我们化缘了,还说我们是邪教,把那些信奉我们的人都抓走了,最后只剩下我和师父两个人,他听说师父有一门武功便动了心思,在我们寺庙的水里投了药,师父拼死把我送了出来,让我带着天书来找你。”
拓拔影歌无语的问:“你怎么知道要找的人就是我?其实我是修罗人,不是汗人。”
拓拔弘毅很不满的道:“他问就没事,我一说话就不行,真不公平。”
缘起根本不理他,继续道:“师父也没说一定要是汗人,反正不是坏人就行了,我能从你眼睛里看出,你是很愿意帮助别人的,这就行了,还有,那天书虽然你现在看不见,但等到机缘到了,你就能明白上面写的什么了。”
拓拔影歌道:“不过我现在不能一直带着你,等我回沙牢的时候你就能跟我一起走了。”
缘起道:“那要多久?”
拓拔影歌道:“放心吧,我会常来看你的,对了,你也会些功夫吧?要不怎么能自己跑到边界来。”
缘起道:“不会,师父说我不适合练武。”
拓拔弘毅道:“那你运气真好,一个人竟能跑那么远不被抓住。”
缘起不屑道:“我都被抓住好几次了,不过都让我逃出来了。你想知道原因吗?”
拓拔弘毅赶紧点头,缘起脑袋一甩:“不告诉你。”
拓拔影歌道:“好了,别闹了,那哈鲁沙没抓住你,应该没问题了吧。”
缘起道:“问题大了,他集结了好几个部落,准备统一西域各国,然后就要恢复蚩尤时代的荣光,进攻汗国。”
拓拔影歌道:“这么快,还有多久?”
缘起道:“不知道,西域各国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怕他们不团结,反正师父说找到你就行了,其他的自有定数,多想无益。”
阿凡提和安宰把牢里的犯人过了一遍,发现竟然有一大半都是因不服从龙泽的命令被关进来的,其中很多还是赤羽和黑羽的族人,两人见了大喜,忙把人聚集起来,宣布他们自由了,不过目前只能在沙牢城居住,不能回去。犯人听了觉得合理,现在回去不但没有生活来源,说不好还会被看管起来,便暂时加入火羽,一起帮着修筑城防,外出打猎,好应付食物短缺。
黑头见牢里人少了,便往更下一层查去,虽说名册上记载下面已经没有犯人了,可好奇心重的黑头就当探险了,他点了一只火把,翻出十几年不曾用过锈迹斑斑的钥匙,打开通向十层以下的牢门,一推开门,一股腐朽的气息就扑了出来,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底,到处都是灰尘和虫子,黑头在门口站了半天,等里面空气流通一些,才举着火把试探地往下走。
石阶上落满了一层厚灰,加上昼夜温差大,下面有些湿滑,黑头小心的往下蹭去,每到一个牢门前都过去推开看看,见里面除了干净一些,和通道没什么差别,又走了几段,发现旁边还有灯座,便把火把凑了过去,点燃了里面的油脂,这沙牢建在地下,仿佛一个倒扣的圆锥,越往下空间越小,关押的犯人也越重要,不过自从当年大战之后,再厉害的人物也被废了功力,不可能活这么久,所以十层以下根本就没人待过了。
黑头又走了几层,发现都差不多,墙上除了那些关押过的人胡乱刻画的以外,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到了第十五层,只剩下不到十间牢房,不由兴趣大减,转身就要上去,当他回身抬脚的一霎那,一丝细微的铁链摩擦石面的声音传了过来,黑头只觉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待在原地久久没有落脚,直到再也没有动静,他才匆匆忙忙往回走去,心道:肯定是听错了,十几年没有人进来过了,怎么还会有活人。
到了十层,照旧锁好门,出去找阿凡提商量沙牢新用途去了。
阿凡提听了黑头报告,道:“那里面潮湿,粮食是不能储存的,不过要是通风好的话,准备些水果肉食晾制倒是不错。”
安宰道:“那就这么定了,打来的猎物,挑好的先晾制一批,看看效果。”
鬼谷子插嘴道:“先用盐腌一下,味道更好。”
安宰摇头道:“吃的都不够,哪有多余的盐啊。”
阿凡提道:“这么久了,那边也没消息。”
安宰道:“别急了,慢慢来吧。”
鬼谷子道:“你又想谁了,难道是拓拔那小子。”
黑子正纠结要不要把下面的事说出来,此时外面有人来报,说有人打猎跑的远了些,现在还没回来,阿凡提听了急忙带人出城去找。
太极自从那夜破了童身,练剑常常心浮气躁,做事情也有些心不在焉,清月见了,劝道:“王上操劳国事,还要好好休息。”
太极不好意思跟一个小辈说明白,便让清月把混元子找来,屏退左右,问道:“师兄,孤最近练剑常常感觉力不从心,不知何故。”
混元子本来以为他要说空见的事,一听是他身体出了毛病,忙道:“真有此事,可曾宣御医看过。”
太极道:“看是看过,不过御医说孤没有毛病,只是气血旺盛,开了几幅清火的药。”见左右无人,腼腆道:“孤最近总想临幸女子,不知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混元子听了恍然道:“难怪了,你这年纪···”自觉失言,忙道:“王上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多了少了,都不利身体,不如就封几个妃子,其他事情,自有宫中主管安排,另外平常多读读《道德经》,有助于王上调节心态。”
太极听了犹豫道:“这个,孤还没想好立妃的事。”
混元子见他犹豫,以为他是想等立了王后,才立妃嫔,便道:“无妨,王上就交代下去,下面人自会打理,传不出去的。”
太极也觉自己太过小心,便道:“师兄说的是,那就这么办吧。”
混元子趁机道:“王上最近可有那空见和尚的消息?”
太极听了大怒,一拍龙案,道:“这帮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到现在都几天了,那天汗的使团恐怕都到家了,那余孽连个影子都不见,莫非飞出去了不成。”
混元子见太极也没抓到,心中稍安,劝道:“那和尚不知从哪学了武功,等闲人等真不是他对手,没有消息也好,说不定早就逃到外面去了。”
太极恨恨道:“最近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那龙泽老鬼占据了龙塔以后,竟然说西域商道断了,连葡萄酒都不给孤进贡了,可恨!”
混元子道:“莫非石蛮族真有什么变动,王上还是派人查查吧。”
太极一愣道:“对了,孤还真没想到,那空见和尚一身圭吾的功夫,说不定我月汗也有他们的奸细。”不由冲外面喊道:“来人,都死哪去了。”
一奴和清月同时窜了进来,太极道:“你们二人马上通知下面,全国普查,凡是西域行商,不明来路者,一律抓起来审问,另外切了和羽族的商路,就说清查蚩尤余孽。”
两人领命下去了。混元子道:“王上不必动气,那葡萄酒再好,哪及得上御酒的美味啊。”
太极听了冷笑道:“你不说孤还把他忘了,那尚老鬼更奸诈,说什么都不肯把秘方交出来,进贡的又那么少,害的孤都不敢多饮,有时候只能拿出来闻闻味道。”
混元子道:“尚金明手眼通天,虽是一个商贾,不过满国上下,无不是他产业,王上还是拉拢为好。”
太极道:“算他还识相,孤也派人暗中查过了,那醉仙君确实都进贡到宫里了,外面根本就没有,不过为何产量这么少,实在想不通。”
混元子道:“莫非是制作的问题。”
太极道:“孤说可以给他加派人手,至于材料物力,要多少给多少,若他肯把配方交给宫里,孤还许他入士为官,免他赋税,可他竟然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混元子惊道:“这样的条件,可是古今未有,他尚金明莫不是老糊涂了?”
太极冷笑道:“看他有没有求到孤的时候,竟然说到酒了,那孤也不能小气,师兄一会儿带两坛走,算谢你的。”
混元子拱手道:“那贫道就不客气了,谢王上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