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版西游 第三回:不甘地狱受酷刑;愿在人间寻幸福。

作者 : 瓜哥樊瓜子

却说悟空被封作斗战胜佛。诸事完毕,便回花果山光耀。猴子猴孙欢喜庆贺自是不说,附近村民闻听便自发在此修了一座斗战胜佛庙。但有妖魔作怪,恶霸横行。便在此祈祷,请求胜佛显灵。悟空有求必应,庙中香火不断。一日,一书生祈祷道:“胜佛若有灵。可为此案讨回公道。”悟空觉得有趣,现了真身问道:“你是何人,有何冤情?”那后生施礼道:“晚生樊三哥,见过圣佛爷。”悟空嘻嘻笑道:“好说好说,何事只管道来。”樊三哥从袖中掏出一绢布,递给悟空:“非是瓜哥有冤,乃是为潘金莲不平,此乃状纸。”悟空接过一看,只见上写:

迂腐儒生施耐庵

无端笔伐潘金莲

笔锋未走空房苦

浓墨重涂娇娥贱

悟空看得莫名其妙。却又不好说自己读不懂。只说:“本佛自有公断。”说完摇身一变,化作一缕青烟。去花果山找那最有学问的老猴去了。

老猴接过那绢布,先不着急看,教育身边那些小猴子:“孩子们啊,不学习不行啊,没知识很可怕啊,看咱胜佛爷,有天大的本事。没文化就得四处求人。”然后又给孩子们讲了一通大道理。方对悟空说:“此是为潘金莲鸣冤,潘氏谋杀亲夫,何冤之有。我看那樊三哥是颠倒是非,黑白不分,不理会他就是了。”说着讲了一遍《金瓶梅》及《水浒传》中所有关于潘金莲的故事。悟空听了。自不把此事当真。

时白龙前来请悟空救师父。悟空不明就里。白龙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的讲了一遍。悟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他嫌弃我等出生入死的徒弟。我又为何要救他这忘恩负义的师父呢。”白龙好说歹说,软磨硬泡。硬生生把悟空拉了去。

来到阴府,悟空心中有气,把那些大鬼小鬼,黑白无常痛打一番。方扯开嗓子大叫:“阎王老儿,陆判小子,给本佛滚出来!”二王现身。阎王躬身行礼:“不知胜佛驾临,有失远迎。敢问有何贵干,但请赐教!”悟空道:“废话少说,且把我师父放了,尔等方可安宁,否则,本佛踏平你这阴府。”陆判听了。含讥带讽地说:“胜佛好大火气,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冲动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会给别人带来伤害,也会给自己带来灾难。冷静。还是冷静的好。千万不要冲动,呈一时之能,有可能毁了一生啊。胜佛前番不是曾呈一时英雄,地府也掀了,天庭也闹了。其结果被囚禁了五百年。此乃前车之鉴,前车之鉴啊。然胜佛受了教育,西天取经,修成正果。既为佛身,当是有修养,高素质才是。万不可是那种野蛮粗鲁,庸俗下流之辈。”悟空受此奚落。恨不得将陆判碎尸万段,生吞活剥。他一边强压怒火,故作镇静的对自己说:‘冷静。’一边强装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抱拳对他们说道:请你们放了我师父。求求你们,求你们高抬贵手,放了家师,在下愿为你们做牛做马。为奴为婢。”那声音比妓女还嗲,恶心死了。分明是有意戏弄。阎王强压怒火赔笑道:“此事非我等能作主,望佛爷体谅,莫要为难我等。”陆判正色道:“休任他猖狂,我等奉命行事,还怕他不成!”悟空一听,再已按捺不住心中之火,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陆判。用力往墙上掷去。陆判一个鹞子翻身。没有撞上墙。欲落地时,悟空腾空而起,举棒来打。阎王忙拔了宝剑,飞身来挡。那宝剑被金箍棒震落,阎王也被同时震倒在地,口吐鲜血。众鬼和陆判忙将他扶起。阎王忍气吞声,站了起来,抱拳施礼道:“将令师打入十八层地狱,非我等之意。乃玉帝佛祖之旨。还望佛爷多多包涵。”

阎王不提则罢。悟空一听此言,火上浇油。气得暴跳如雷:“休拿玉帝如来唬我,本佛不吃那套。尔等今番只管乖乖交出我师父,否则,定让你阴府片瓦不存。”说着又要动粗。阎王忙陪笑道:“胜佛息怒,小王认为,佛爷如今可去地狱中探望令师,小王即刻前往天庭,奏请玉帝释放令师。”悟空见他一片诚意,气也消了。只说:“快去快回。”便急急去十八层地狱看唐僧。

地狱中有许多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囚室,看不见囚徒。只阴森恐怖。唐僧只在一囚笼之中,乃是极好的待遇。也在阴风惨惨之中面无血色,瑟瑟发抖。悟空见了好生心疼。用棒欲将囚笼打烂。一棒下去,却将自己震了个踉跄,倒退几步。悟空大怒:“阎王欺我,本佛先毁了这地狱。”正欲使神通。但听唐僧很吃力的叫道:“悟空,休得造次,你如今可是胜佛,不比从前,万事得讲理,处处须懂规矩,不得胡来,方有佛家风范。”悟空急急地说:“师父受如此苦难,哪里顾它许多!”唐僧感动地说:“只因为师一时糊涂,贪慕虚荣,置你等不顾,当受此苦。万望徒儿莫冲动。为师七七四十九天后。自与尔等团聚。”悟空见师父落泪,忙道:“徒儿不冲动,师父放心,徒儿在此陪你,阎君已上天庭奏请玉帝释放师父,不日便有消息,师父只消耐心等候便是。”唐僧道:“只别惹事,为师去地狱广场念经度鬼,你老实呆着便是。”悟空便和小鬼一道推着囚笼到那地狱广场。

但见地狱广场宽阔无边,中间已吊挂着无数蓬头散发,赤胳露膊的阴魂,悟空定睛一看,乃是赵高、秦桧、严嵩等等不计其数的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大奸大恶之徒。一阵阴风起,唐僧只觉浑身上下似有千百虫咬,痛不欲生。悟空见师父痛苦的惨状,只在一旁抓耳挠腮干着急。唐僧忍痛对悟空说:“为师不曾受刑,尚且如此,可见这些在人世伤天害理之徒,其惨之深。为师必须为其念经去邪。”正说着,阴风越来越大,寒气逼人,锐不可当。悟空乃是佛身,也冷得有些打颤。只可怜唐僧,苦苦支撑,嘴里还不停念经。阴风之中,但见众厉鬼赶集般飘来,一个个手持利鞭,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对那些桩上之魂,狠命抽打,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哀号哭喊,此起彼伏。刹时,只见一道道鲜红的血痕布满全身。厉鬼们打累了,便飘然而去,留下这些作恶多端之徒哀叫申吟。

未曾完全缓过来时,只见一群群蚊子,臭虫,苍蝇,跳蚤,虱子布满全身,争相叮咬,奇痒难忍,不知是比哭还痛苦的笑。还是笑一般的哭声杂乱交错,令人寒栗。这些虫子吃饱喝足。满意的消失了。囚犯们刚一喘息。又见漫天飞舞的蜂群降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整过包围成一个个蜂人。哭叫之声大起。惨叫重来,此起彼伏。响彻阴曹,直叫人听之颤栗。蜂群飞走,只见一个个不停抽搐,已全身脓包,面目全非。

少时,又有毒蛇、蝎子,蜈蚣,蚂蚁等争相咬噬。真正是鬼哭狼嚎,惨不忍睹,苦不堪言。让人心惊胆寒。待这些毒物离去,那些受刑之魂,已然耷拉着脑袋,气若游丝。真是;早知地狱有酷刑。何必人间多作恶。

悟空看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大叫:“这刑法也太毒了吧。阎王这小子,不带这么玩的。”唐僧道:“要不怎么叫十八层地狱呢。此狱专管大奸大恶之徒。每日皆受此刑。所以为人不能作恶。世事循环,因果报应,天已注定。”悟空细想也是。便走过去托住秦桧的脸:“害人时没想到有今天吧。”那秦桧哪有力气回答。除了眼睛。哪还有形状。若非注明姓名,谁能分辨他便是秦桧。再看那吊着的无数魂鬼,全垂下头。分不清哪里是腿,哪里是腰。到像屠宰场吊着的猪肉一般。悟空没趣,正欲离开。忽见一双眼睛在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那是唯一抬起头的一块肉。悟空走进一看,人无人样,鬼无鬼形。看她依稀还穿着肚兜,还能分辨是个女鬼。悟空问:“你是谁,犯了多少罄竹难书的滔天大罪。”只听那女鬼毫无忌讳的说:“奴家潘金莲,**不贞,谋杀亲夫。”悟空震惊石化。那些小鬼来将其受刑之魂一一拖走。悟空全然不知。只喃喃道:“迂腐儒生施耐庵······

地狱广场阴气散去,空荡荡只剩悟空,他回过神来,去找唐僧,问:“师父,潘金莲罪不当入地狱。徒儿找阎王算账。请师父告诉我该怎么做。”唐僧道:“悟空切莫枉言。阴府既已判决,自有其道理,切勿旁生枝节。”悟空哪里肯听。使银两打点小鬼。去囚牢见潘金莲。囚牢阴冷无光。森森恐怖。悟空又使钱,将其带到地狱广场。问道:“你为何谋杀亲夫,不守妇道。”潘金莲闻言,突然放声大哭:“我谋杀亲夫,被武松杀死,罪有应得,可是,我有什么妇道可言,又有什么妇道可守!”悟空闻言忙问:“此话怎讲?”潘金莲往事历历在目,嘤嘤哭诉——

话说金莲自小便受家乡洪灾之苦,又受张大户欺压。日子一天苦似一天。好不容易嫁给了武植,虽然大郎丑陋,家里清苦。也总算有个安身之地。金莲十分知足,从此起早贪黑作炊饼,服侍丈夫早出晚归。日子到还安宁。可是,一到晚上,本是享受两人世界最幸福的时候,金莲枕边男人,形同虚设。大郎心有于而力不足。每当大郎呼呼大睡之时,金莲彻夜难眠,苦泪涟涟。他渴望男人的温存,让自己能作一个真正的女人。然而,这一切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遥远而奢侈的妄想。这一生,她恐怕与做一个完整的女人无缘。

可是,她需要男人的滋润。她受不了寂寞,受不了煎熬。一种强烈的需求男人的渴望。让他产生了非分之想。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觉得这种想法好无耻,太**。

可是,守着一个毫无意义的名节,毫无价值的贞操。却要牺牲自己做女人的权力。做一个不完整的女人。整日承受空虚的折磨,寂寞的煎熬。她有些不甘心,她要追求作女人的权力,她要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完全的完整的女人,让那该死的妇道贞节见鬼去吧——金莲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大胆,好不要脸。但同时她又觉得自己好勇敢,好超前。

她就在追求女人的生理需求和所谓的道德贞操间徘徊挣扎······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决定,宁可牺牲名节,受万人唾骂,也要做一个完整的女人。于是,她鼓足勇气,本着肥水不流外鱼田的宗旨,她把目标投向了女人们心**同的偶像,大英雄——她心仪崇拜的小叔子武松。然武松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岂能做那龌龊苟且之事。想象和现实产生了距离。金莲的第一计划在尴尬与羞辱中流产。然既然跨出了第一步,金莲就下定决心勇往直前,屡败屡战。终于在王婆的撮合,西门庆的勾引之下。她享受到了做女人应该拥有的幸福。并且在这种错误中越走越远,在王婆的唆使,西门庆的谋划之下谋杀亲夫,终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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