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降临者给重重抛落跌在一张粉色软床上,立即将整床都压塌,背脊直抵花石地面,接来给香被、秀枕埋个结实。
“我的……我……的床……”米甜妮亦软倒旁边月兑虚,扯来被角掩捂肩头伤口,好半晌才回神过来,虚弱道:“喂……别死……在……我床上……”
被下降临者轻轻动指,继后昏沉无声,但体内气息却在迅速修复机体各部。
“喂……喂……”米甜妮挣扎爬起,真怕他会就此死掉,掀起粉被便感一股温热迎面,降临者紧闭眼皮下瞳珠轻轻滑转,呼吸亦均匀平和。
暗叫声幸好,便全身力竭瘫在降临者冷硬胸甲上,带有男性气道的呼吸喷在颊面,令她莫名紧张和心慌,想远远避开,但又想永远这样依偎。
望上他冷硬的面甲,眼缝的闭合弧度和睫毛的长短均十分搭衬,睁开该是双充满生机和神彩的眸子吧,一定会像耀目的太阳一样。
那么,面甲下会是张什么样的脸呢?
是毛毛躁躁的冲动小伙子,还是优雅稳重的成熟小胡子?
应该不会是满面皱纹兼口臭的老头子吧?
米甜妮一阵反胃,盯望半晌那该属青年的眼睛,迟疑是否要掀开面甲来看,手却不自主触了上去,指月复觉感一阵冰寒,心子亦砰砰乱跳起来,玉颊烧烫。
“铿、铿、铿……”
指尖触到某处玄关,面甲骤然由鼻尖位置纵裂开一条长缝,接来分滑两边潮水样退开,最后在喉下领口部竖立凝停,显出了戈赛那张消瘦脸庞。
原来是个小毛头,看起该还比自己要小了很多。
“是个……是……臭小子……”
米甜妮痛笑一声,忆起那时他如威武天神般飞空降临,将己紧紧环楼胸前当下致命子弹,虽是冷冰战甲阻隔,但亦可感到他强劲的心跳。
那样有力的冲撞自己那颗给封闭起只为杀戮存在的心,一下、一下、再下的敲开,粗暴且蛮横的将其启封再赤露出来,几乎快要缺氧死掉。
他举起巨轮的样子真的好英武,是一直存在午夜梦里神灵的形象。
伟岸挺拔的身躯、举世无匹的力量,在虚空悬月下擎起灭世的危机,一身光彩足将黑暗逐驱,拯救了全世界,亦包括自己。
米甜妮忽感肩头刺痛难忍,嘤咛一声扑前倒下,望凝越离越近戈赛的脸,女性灵敏知觉立即想到后事如何,芳心砰跳,美目闭起娇羞轻笑。
正正准准,两人四唇相抵吻合,柔软异常。
米甜妮忽如触电般浑身一颤,扇子般的浓密睫毛扑闪两下后缓缓启帘,戈赛不是十分英伟的脸廓近在咫尺,鼻息呼来温热瘙痒。
戈赛眼皮微动一番,发了声轻吟。
骇的米甜妮心跳慌乱,挣扎爬离半坐,“呀”的因牵动伤口惨呼,看了眼仍不醒的戈赛,娇嗔道:“臭流氓……”
弹口痛楚令她从羞喜情绪震颤惊醒,望眼降临者已无大碍,挣扎爬起向浴室蹒跚跌撞,留地一道触目血迹。
“撕拉……”
米甜妮月兑下外衣,露显上身玲珑且曼妙娇躯,徒手撕衣将右胸前肉烂血糊的弹口露出,咬上湿巾,目色凝定无惧,专门用来取弹的手术刀切开伤口,血溅。
“叮!”
弹头给尖钳夹出掉在地板,米甜妮面色苍白,“呀”的轻吟一声,咬出深印的湿巾亦跌落,整人给抽空了般瘫软如绵,吁吁虚喘。
昏死许久,米甜妮慢慢醒来,习惯的望往因工作需要安在墙上的挂钟,亦是夜深零点,浴室外安静无声应是戈赛睡着未醒。
挑动手指,气力回复小半,除头晕气弱外便感浑身血浆湿黏兼腥臭冲鼻,冲洗净身后勉力爬进温热浴缸,长舒了声,意识慢慢发糊昏睡。
蓦然间,浴门给人“砰”声撞开,米甜妮一惊复醒,探手抽出藏在浴缸内侧的砖块里的刀匕,扬手破空飞出。
“当!”
刀匕撞上人身却发了声金铁交鸣,那人仍蹒跚跌撞过来,喃喃嚷叫:“好热……好热……”声线青年,竟是戈赛。
“你……别过来。”米甜妮掩搂高挺酥胸,却堆挤起深深沟壑,在灯照和水迹配合下产出令人目眩的滑润光泽,肉感十足。
戈赛梦游样左右晃摆步来浴缸,喃声道:“好热……给我水……”
瞎子样转了一圈,行近尖呼骇叫的米甜妮时“砰”声撞上缸壁,颠头翻进缸内,战甲却因触到脚上玄关在跌进前便自动收退,凝缩成一双黑鞋。
“哗……”
水花溅起四散,兜头兜脸浇落米甜妮若水狗样狼狈,而戈赛钻进她怀便安静下来,蹭脸她高耸胸脯如婴儿微笑,轻道:“母亲……”
抬高纤掌忘了拍落戈赛脸颊,米甜妮忽兀忆起幼时温柔的母亲,亦是这样将自己搂在胸前微笑,轻柔抚着秀发再编成好看的花辫。
直至某天强盗强闯入内,狠心刺死拼命抵抗的母亲,善良和温柔便在母亲倒地那刻封藏不见。自后便入了杀手界以屠杀强盗和污吏著称,多年来均是心止冰寒,但却在遇上这小子后首趟有了当母亲的感觉。
可怜的家伙,你是否亦是没有了母亲?
玉手缓缓落上戈赛脸庞,拂过他微笑嘴角,心头一阵满足和安宁,嫣然微笑:“睡吧,乖孩子,今夜我便是你的母亲,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