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孟清醒来,却找不见白陆轩人,这种被人吃干抹净醒来却没发现罪魁祸首的感觉,实在不好,出了房间,只见白陆轩正在锁着一个盒子。
他穿着宽松的睡袍,锁骨上露出昨夜被某人嗜咬的痕迹,转头看着孟清眼神却悠远迷离。这种眼神让孟清莫名的心中一凉,却说不上为何,也许婚后的女人比从前更加敏感吧。
“锁了什么不能给我看的东西?”孟清问道。
“我想把我们的回忆锁起来,埋在楼下的花楹下。”白陆轩看着手中木盒,眼神温柔深邃。
“这么浪漫!那我也要锁一个!”孟清笑着跑回房间,却坐在床上发起了呆,似乎一路走来,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少之又少,两人的初识是梦,这东西存不了。重逢是因为篮球,可那个篮球又不是他们俩的,这么多年,怕是早就找不到了。定情算是在医院那一吻,孟清总不能把别人医院存起来……
没有定情信物的孟清觉得婚后第一天的心情好不美丽,似乎一切都不实在。孟清在屋子里坐了半天,白陆轩才敲门问道:“还没藏好?”
孟清觉得自己找不出可以珍藏的东西这点不能让白陆轩知道,他知道了八成会伤心,便拿着一个空盒子急忙开了门,两人向园丁借来铁揪,在那蓝得梦幻的花楹下埋下了两个盒子,之后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躺在地上看着花楹发呆。
“我记得天泉中学也有花楹,不过只开过一次花。”
孟清自顾自说着,白陆轩却抱着她又眯起了眼睛,又要睡着了。
门铃响起来,他们这屋子是新的,因为想过二人世界,连佣人都没有,这下到好,两人正温馨甜蜜着,忽然来个人,孟清还得去开门。
她已经养成了谨慎的习惯,开门前先去看了一下监视器,却从监视器里看到一幅奇怪的画面。
盛装的游行队伍,一点一点,毫无阻拦般的,穿过大门,进了她的前院……
孟清惊出一身冷汗,忽然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但是模模自己怀里,没有飞鹰给的镜子。那难道是落在别的地方了?
孟清回到房间,翻箱倒柜开始找,却哪里有那面镜子!房间没有,那是不是落到花园了?她才又跑到花园,此时白陆轩却不见了。
孟清一拳打在花楹上,那花瓣掉了不少下来,落到她肩上。孟清抬头,看着那些飘洒的花瓣,如果这是在梦中,她有能力让这些花瓣回到树上,然而她用尽意念,脑子似炸裂的痛,却还是没能阻止那些花瓣飘落。
身后一人,拂去她肩上的花瓣,柔声道:“你好美。”
孟清挣月兑身后之人的怀抱,转身惊恐地看着白陆轩,他身后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damon。
“清清,怎么了?”
“你怎么让他进来了?”孟清故作镇定地问道。
“不能让爸进来吗?”白陆轩疑惑地问道。
爸?孟清又转头看向白陆轩身后的人,他正对着她微笑,脸颊的酒窝是最好的证据,他是飞鹰,不是damon。
孟清尴尬地笑笑,胸口里似乎少了一口气,扶着树大喘着气来。
“怎么了?不舒服?”白陆轩问道。
“没事,可能太累了。”孟清低头看着脚下的树影斑驳,看着看着,那原本在地上的蓝色花瓣竟然不见了。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白陆轩道。
孟清却指着地上的花瓣道:“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白陆轩一脸茫然。
“刚刚落下的花瓣,不见了。”孟清推开白陆轩。
“还在啊!你眼花了吧。”白陆轩指着地上。
孟清又看向地上,原本斑驳的树影中,竟真的出现了蓝色的花瓣,她真的眼花了?其实有的时候一直看着某个东西,真的会眼花,会觉得它忽远忽近甚至化作虚无,孟清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也许她真的眼花了。
“哈哈哈哈,你肯定是太累了!白陆轩,年轻人精力旺盛我可以理解,但你让我的清清累成这样,那可不好了!”飞鹰大笑着打趣白陆轩和孟清。
这话说得孟清耳根子一红,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由着白陆轩将她扶进了房间。
“爸来做什么?”孟清稍微冷静下来问道。
“他跟你相处的时间少,现在有空就来看看你啊,别想太多,你肯定是之前太劳累太紧张了,现在有点神经过敏了,好好休息一下,你要是觉得太累,不如我们去度蜜月好了,反正现在公司的事也不用你我一一亲历亲为了。”白陆轩在她耳边柔声说着。
孟清点点头,也许真是前些日子太紧张了。
白陆轩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你睡吧,我守着你。”
孟清这才闭上眼睛安心睡下,睡下不久,却听到外面传来喜庆锣鼓声,她猛地起来拉开窗帘,果然看到那个盛装的游行队伍,只是只看到队伍,并未看到damon。
“清清,你醒了?”白陆轩躺在床上眯着眼睛问。
“没醒,梦游。”孟清语气冷淡,回到床上睡觉。
当初damon那个噩梦肯定在孟清心里有了阴影,孟清开始学着无视那些幻觉,跟白陆轩准备去蜜月旅行,正准备着,白士昭忽然病倒,检查才发现,原来当初打进后脑勺的弹片竟然没取干净,而且竟然引发了肿瘤。
白陆轩对国内的医生心存怀疑,本要请m国的医生到京城来为白士昭治病,但那医生说这个手术需要最先进的仪器,而京城没有,要将白士昭送去现代医学最发达的m国,孟清本想也跟着去,但白陆轩却担心白氏集团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主心骨又都离开,会给人可乘之机,让孟清留下。
孟清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能留了下来。虽然之后每一日白陆轩都有给孟清打越洋电话,但孟清心中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想到白大仙算命的本事,她便去给让大仙给白士昭算了一命。
孟清看不懂命盘,只能听白大仙解释,却只见大仙排好盘之后,仰天长叹:“造孽啊……”
“什么意思啊?”孟清急着问。
大仙却站起来要走,嘴里喃喃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泄露天机必遭天谴!”
孟清不知大仙为何突然失常,只是心中的不安越发真实起来,她耳边又传来那锣鼓之声,孟清闭上眼,看也不看,大喝一声:“滚开!”
“怎么了?”飞鹰站在她身后问道。
孟清转头来,看着飞鹰,冷冷问道:“你为什么最近总是出现?你难道不忙吗?”
“我特地抽空来看你的啊……”
孟清并不看他,与他擦身而过,背对着他说道:“那么多年没抽空看过,现在为什么抽得出空来?”
“你不希望我出现?”飞鹰不只何时又出现在了孟清眼前。
“恩。”孟清冷冷答道,也不抬头看他,直直地就走了。
她没有说,她不希望他出现,因为感觉这么不真实。
白夫人似乎过于担心白士昭了,心里不舒坦想吃点甜食,却觉得什么东西味道都不对,想起当初孟清做的那个“蛋糕”,竟然勾起了馋虫,想再尝一尝。
孟清也觉得,也许做点甜点能让人开心一点,便同白夫人一起做起了蛋糕。
这画面似曾相识,孟清正把面糊放进烤箱,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便去接电话了。
这个电话是白陆轩打来的,说是白士昭手术很成功,在医院休息几天就可以回来了,然而在这个电话里,孟清还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还是那喜庆的锣鼓声,只是现在那锣鼓声越来越恐怖,孟清渐渐有些承受不住。
白夫人看孟清晃神,知道她在白陆轩不在的日子里帮忙打理着公司的事很累,便让她去休息。孟清也就回房去躺着。
忽然,外间轰的医生!孟清猛地冲出房间,却见厨房里黑烟弥漫,白夫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竟是插满了烤箱爆炸的碎片。
消防车和救护车来得及时,孟清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那进门来的,冲进黑烟的,是消防和医护人员,她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只是她看到的,是冲进黑烟的,从黑烟里出来的,都是敲锣打鼓的游行队伍。
这么久以来,孟清第一次有了感到绝望无助,拨通了白陆轩的电话,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你快回来好不好?我撑不住了……”
这日子像是噩梦,然而却又是现实,她每一天闭上眼睛都希望那是噩梦,可每一天醒来,噩梦还在继续。
白夫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身体里碎片太多,因此留下的伤口多,有的碎片插进了骨头里,虽然活了下来,但基本也等同于一个毁容的废人了。
白陆轩在那边请了人照顾白士昭,自己坐飞机回来,大约晚上就会到,孟清早早到了机场去等着,然而却等到了两个字:失联。
孟清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抽空了,锣鼓声震得鼓膜都要裂了,孟清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幸好扶在了墙上,低头一看,地上两滴鲜红的血迹迅速晕开,她抹一抹鼻子,留鼻血了。
她模出手机,拨通了殷筱的电话:“来机场接我。”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殷筱,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人孤单地坐在机场的椅子上,终于等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冬瓜。
“我同事刚刚接到了一个车祸的消息。”
孟清抬起头来,苍白的一张脸没有半分光彩。
“是殷筱,还有伯母伯父……”
孟清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
盛装的游行队伍一点点逼近,她逃不掉,最后只能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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