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泽一直赖在婉兮房中,这让她十分的不自在。
“你到底想要干嘛!”面对他,婉兮彻底的没有了办法,他软硬皆是不吃,白日看他还正常,怎么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变得更另一个人一样,不仅无赖的很还是不是的逗弄自己。
“说了,今天歇在你这里,我能干嘛。”泽王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婉兮,见她一脸戒备,轻笑一声,“还是说你想要我干嘛?”
婉兮被他说的面上一红,这人还是白天那个在姬妾面前一脸威风的泽王吗?
“谁要你干嘛!你要是感干些什么,别怪我不客气。”婉兮最害怕的便是泽王趁她不备将她今夜就给办了。
要说婉兮着急起来,却是跟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一样,赫连泽毫不掩饰的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这样子可是更加诱人了,若是你还是如此,就连我都吃不准今天会不会对你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泽王的话很明显,婉兮不是傻的,看来今夜是可以安然度过了,可是泽王既然不是垂涎于自己的美色,他又为什么将自己抓来呢?
婉兮并不知道泽王已经知道鎏芸宫的事情,再者她如今少了朱雀和白虎四人的左膀右臂,做起事来就如同睁眼瞎,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过来,给我捶捶腿。”泽王侧卧在软榻上,他倒是不防备婉兮,让她近身伺候。
“捶,我捶死你。”婉兮虽是听话的上前,心中哪里愿意,便捶着赫连泽的腿边暗自咒骂着。
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泽王却如同长了天眼一般,“你是不是在骂我?”
婉兮被他的话吓得手上一顿,这人闭着眼睛怎么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了?她所有的小计谋对这赫连泽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就连泄愤也被他抓了个正着,看来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不按了,不按了。”婉兮干脆收回手,生气般的说道。
见她如此小女人的娇俏模样,泽王脸上的笑意是彻底掩饰不住了,从来都不按理出牌的婉兮,可真是有趣的紧。
“这就不按了?那我们是不是洗洗睡了?”
“你不是说不会碰我吗?”婉兮话音刚落便暗道不好,这哪里是十三岁黄花大闺女能说的话。
赫连泽也是诧异的抬起了头,脸上却是带着戏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碰你了?你都住进这泽王府了,还想清清白白的月兑身?”明人不说暗话,泽王想干脆就此打消掉婉兮想要月兑离自己的想法,“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我的王府,世人皆知我,你觉得日后你能顺利月兑身?人家会相信你的清白?”
婉兮心知他是在威胁自己,可是她是好惹的吗?经历了两世,她还会为这小小的清白受人约束吗?“清者自清,我为何要在乎世人的看法,我的清白与否与你,与所有世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若是你要以此来威胁我,那你还是女敕了点。”
这话听在赫连泽耳朵里却是怪异了些,自己比那小丫头大了十多岁,却被呢小丫头说女敕,也是婉兮没有注意,面对赫连泽的时候她总是无法将真实的自己掩饰起来,故而说的话也奇怪了些。
“我倒是没想到你是如此大度的。”泽王眼中充满了不屑和质疑,婉兮的确是才学出众令他惊艳,可是只是惊艳而已,而他从小到大又亲自毁掉了多少他喜欢的事物。
赫连泽自先皇后死后便一直不受宠,皇上对他也是不管不顾,在那深宫大院中他只是挂了个皇子的名号,又有谁瞧得起他,后来当今皇后继位,她的儿子也成了整个皇宫最珍贵的,那人便是大皇子。
炙国大皇子从小就和赫连泽不对付,现皇后还只是贵妃的时候,他就经常找赫连泽麻烦,只要是赫连泽看上的,他必定要夺到手中。
记得赫连泽十岁那年,在皇宫中那个小小的院落,没人疼爱,没人照顾,就连皇宫中的奴婢侍卫都是对他不理不睬,有时甚至还会欺负一番,那时的赫连泽骨子里的傲气还不懂得收敛,故而只要与大皇子碰到都会是硬碰硬的结果。
赫连泽有一块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一块玉佩,不知是谁在大皇子面前多嘴,那一日,天空蓝的没有一丝瑕疵,大皇子一行人却是找到了赫连泽的小院。
“将玉佩交出来,否则让你好看!”大皇子气势汹汹的将他堵在了屋内,当时年仅十岁的赫连泽还什么也不懂,下意识的就要护着怀中的玉佩,大皇子见他如此,便知晓那玉佩被他藏在怀中。
“你们,去将他玉佩抢过来。”大皇子身后的几个侍卫狐假虎威的上前,面色不善的看着瘦小的赫连泽,各个收拾插着腰,一脸大爷的模样。
母亲留下来的遗物赫连泽当然不会交给他们,死死的护住衣襟,任由周围侍卫拳打脚踢,他都蜷缩着,死死的护住玉佩倒在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
耳边传来大皇子的叫嚣声,赫连泽听到他的声音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他害怕他,如同害怕他母亲一般,只要一看到他们那张相似的脸,赫连泽都会全身颤抖,就是那样的一张脸,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害死了母亲。
大皇子拉开众人,直接拽住了赫连泽的衣服,“你个贱人生的孩子,竟然敢我听我的话!”说着,大皇子的脚和拳头一一落在了赫连泽身上,脸上擦破了,嘴角也挂上了血迹,年幼的赫连泽不敢反抗,当大皇子毫不犹豫的将他举起甩出去的时候,赫连泽口中和鼻中喷出了一大摊血液,奄奄一息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皇子从他怀中掏走了玉佩。
他恨,恨不能撕碎了大皇子那张恶魔般的脸,而这块玉佩可是前皇后的所有物,可想而知它的珍贵,大皇子在赫连泽面前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甚至挂在了腰间跟周围侍卫炫耀。
趴在地上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赫连泽瞪着血红色的双眼看着他,瞬间他醒悟了,面对大皇子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逃避,越是逃避伤的越深,而自己母后不也正是因此而葬送了生命吗?
小小的赫连泽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爬了起来,虽是牵动伤口又呕了几口血,可是他却眼中带着坚毅,擦了擦嘴角,蓄起全身力气向大皇子跑去。
砰!
大皇子的腰毫不留情的撞到了一旁的石柱上,赫连泽也大大的吐了口血,可是他的眼中却闪出了胜利的光芒,是的,他对准的不是大皇子,而是他腰间的玉佩,既然自己不能保住它,那干脆就毁了它。
从那一刻起,赫连泽仿佛是瞬间长大了,他学会了卧薪尝胆,学会了收敛锋芒,也学会了暗中组织自己的力量来抗衡这炙国最高的权威,在十岁时,他便下定决心要拿下炙国的江山,要让那一对母子为他们所做的事情付出应有的报应。
当然,婉兮并不知道赫连泽的这些隐秘的经历,她却是可以猜到赫连泽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性格,可即便如此,若是是他真的要拿自己清白说事儿,那自己也不可能像他后院的女人一般,她的天空不在这里,这一世她的使命是护父母周全,儿女情长她都不会再在意。
早前她便说过,这一生她不会再嫁,若是父母也嫌弃了,她干脆到庵中削了头发做姑子,乐得清静。
两人没有再针锋相对,泽王靠在软榻上沉思,婉兮也想通了一切,干脆走到床前躺下,对于泽王,不也只有自己身子这么一个筹码吗?若他真的想要了,那便拿去吧,自己只当是在春梦中走了一遭了。
从沉思中醒过来的泽王看着婉兮的举动倒是有些诧异,她难道真的不怕自己吗?
思考着,他也走到床边。
月光透过床边的纱蔓照了进来,照在婉兮的脸上,映衬着她常常的睫毛,眼下泛起了浓浓的一片阴影。
泽王心中想起了婉兮先前的话,她真的不在意吗?看着她饱满的嘴唇,他瞬间想起了边城小树林里的那个吻,当真是让人回味。
吻吻又不会生孩子!
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的泽王爷毫不犹豫的说办就办,俯身下去,堵住了婉兮的双唇。
刚刚他俯身下来时因为遮挡了月光,瞬间让婉兮察觉,可是他却是比婉兮更快了一步,在她要躲开的时候就得逞了。
婉兮只感到头晕目眩,口中熟悉的味道让她心中害怕了起来,自己虽然告诉自己清白什么的并不用在意,可是当男人的气息向自己袭来的时候,婉兮还是禁不住的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子,不是说不在乎清白吗?”赫连泽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话中带着调侃。
婉兮对此也是无话可说,她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浑人,竟然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而跟自己动手。
不过此时,婉兮是真的误会他了,情动是连赫连泽也无法控制的一件事情,事情的发展恐怕也只有老天爷可以预测了。
好在赫连泽只是一吻便没有了其他动作,深深的看了婉兮一眼,便转身去了软榻上和衣躺下,也不再理会已经僵硬的不知所措的婉兮。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