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东西有时真的莫名其妙,连心的主人都不完全懂它。
有些事情在某些时候去想,会发现它纠缠的像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敲破脑袋,还是找不到解开死结的办法。
可是,当换了一个时间,这些“死结”放在脑子里再次回想,反而突然之间放开,放下了。
也或许,是真的累了,无力再去想,心想:就这样吧!
这种想法或许很消极,但值得庆幸的是,起码不用再受这些“死结”的纠缠,从而内心痛苦无比。
艾?s站在病房门外,最后无声的看了地上破碎的手机一眼,嘴角缓缓扬起一道无奈的笑,像是在和什么告别,粉唇微微开启,却没有声音。
“南宫彦,你忽冷忽热,突然靠近突然疏远的态度,我看不透,也真的累了。你之于我,就是我无力改变的事情。”
“如果换做在这之前听到你要订婚的消息,我一定会忍不住的大哭,忍不住的去质问你,然后,大番伤心一场。”
“可是现在,我发现连哭,连向你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把你藏在心里的最深处,我决定再也不和你说我爱你了,好不好?”
王会缘让她闹,可是她不屑去闹。
既然这是他决定的,她去闹只会让他心烦,也让自己心烦,最后结果,伤人伤己。
成全吧,只能成全了!
“除了成全,我也要……试着离开你了。”
爱一个人有尊严,而这份尊严早就被她弄丢了,现在,她想要重新找回来。
只因他们订婚了,那她也不愿意再做第三者。
从听到那个消息时,不可置信,难过伤心,绝望到无望,呵。到了最后,艾?s的眼神彻底褪去了所有,只剩下了身外之人的淡漠。
“爸爸。”她推开面前的门,脸上的笑容已经无懈可击,轻声喊了一声,艾鸣一立刻担忧的向她看去。
“小?s,刚才怎么哭了?”
焦急担忧的语气化为一股股暖流,艾?s只觉得冰冷的那一块,在渐渐变暖。
世界上的感情,不是只有爱情一个。没了爱情,还有许许多多可以珍惜的。
艾?s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柔声道:“刚刚做了一个噩梦,现在已经没事了。”
噩梦,是的,虽然,它也……已经成了现实。
“一个梦而已,就哭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那么脆弱。”艾鸣一笑嗔到,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唔,这么说可不公平哦,我已经很努力的学会坚强了。”艾?s嘻嘻笑了下,“我很坚强好不好咧!”
“哈哈好,好,我的女儿长大了,是最坚强的人,现在可以照顾爸爸了!”
艾鸣一眼里浓浓的笑意,阳光折射出他脸上的褶皱,却挡不住他脸上的慈爱与和祥。
艾?s莫名觉得鼻子一酸,她转过头,眼皮向上翻了翻,心里说道:“爸爸,你千万不要有事,我……只剩下你了!”
“爸,我们来看电视,好久都没有和你坐在一起好好的看电视了。”
再次转过头的艾?s,皱着鼻头说话的样子,尤为可爱。拿过遥控器,她打开面前的液晶电视,一个男人死灰的脸突兀的蹦了出来,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猛地瞪大,脸色止不住的白了起来。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换剧,电视里新闻主播的声音就幽幽传进耳廊。
“今日早晨八点,在东湖江上漂上了五具断手男尸,当地最早发现的人立刻报了警,现在警方已经把受害者的尸体捞入岸上。”
“与此同时,警方经过江边打捞,居然又捞出了五具男尸,经调查发现,这五具男尸竟与前五具身体上有惊人的相似特点,他们都……断了手,这一事件,让人惊?v不已。”
然后播放的是当场画面,再次看到男人的脸颊时,艾?s眼前一黑,差点在艾鸣一面前晕倒。
“受害者的身份扑朔迷离,竟难以调查出他们到底是谁。这神秘的十个断手男尸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他们到底是自杀还是被人所害?……”
艾?s双手摊开,把脸深深的埋进掌心里,一股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液体,簌簌湿了手掌,连同心里的那一块刚刚稳固的墙,好像也塌了。
艾鸣一看着艾?s不停颤抖的肩膀,关了电视,沧桑的眼眸倏地深沉了下来,一定是南宫彦,一定是他做的!
这十个人就是他的手下!
试问a市,又有谁敢动他的人?答案只有一个,除了他自己,再也不会有别人!
只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s,别哭了……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是谁杀了那十个男人?”
“爸……不要说了!”艾?s猛地反驳,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那十个男人他们打了你,死有余辜!我猜是他们自杀,他们良心上过不去的自杀!!没有人杀他们,对,是他们自杀,自杀的!!!!”
听着她慌乱的强调声,好像就害怕谁受牵连似得。艾鸣一的眉头拢起,脸上苍白,眼里却是失望:“你在维护那个人?”这句话几乎是肯定的口吻。
“我谁都没有维护!!只是,爸爸,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稍有不慎,会坐牢的。所以,我们忘了那十个男人,好不好……”
艾?s灼灼的看着艾鸣一,眼底满是无助害怕和难过的乞求,艾鸣一被看的不忍心,刚才想要告诉艾?s的真相,突然之间卡在咽喉里,生疼生疼。
他真的很想向他这个被爱情迷昏头脑的女儿咆哮出来——“那些人就是那个男人的手下,我的鞭伤不是别的仇家打上去的,是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你别傻了!!!”
可是……
艾鸣一再次放眼看去,病房里哪还有艾?s的影子,偌大冷寂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耳边还回荡着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再无一丝别的杂音。
艾?s几乎是飞奔出了医院,坐进出租车她迅速的报了地址,坐在副驾驶上,心里的恐慌如月兑了闸的潮水,几乎淹没了她。
这份窒息的感觉从到了a帝国门口才得到短暂的舒缓,付了车钱,她几乎是用上平生最快的速度挤进电梯,冲到了总裁办公室——
“你为什么要杀.人?”
她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男人,摇了摇头,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想打破眼前的男人身上的这份冷漠。
仿佛这个世界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