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瑾眼巴巴的瞅着,柳衣手中端的那碗光闻着就能吐出黄疸水的药,内心挣扎,面上却淡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药苦!她怕!
可是这几天来,她身上的伤,她纷繁凌乱却怎么都记不起的那个部分的记忆越去想就越茫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奇怪的是容卿非但不告诉她,还常常用一种可怕又复杂的眼神瞪她!
唉~~~她很没骨气的承认,她不敢问!
“公主,喝药了。”柳衣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
“”公主!又是公主?什么时候做了公主,她怎么不知道?苏洛瑾皱着眉,不解。
“药冷了,效用便失了一半,卓公子吩咐,过了时辰,量就加倍。”柳衣推了推药碗儿,重复了卓容卿临走前交代的话。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今天一早卓容卿就有事出去了。
“卓公子还说,要是公主”
“行了,你少拿他的话来唬我!想要我喝药,就告诉我这究竟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受伤?为什么我会在这儿?还有,你为什么老是公主长、公主短的?是在叫我吗?”苏洛瑾将瞥了一肚子的话,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公主——卓公子”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苏洛瑾以为柳衣又拿卓容卿来诓她,心中顿时窝火,愤愤地转过身,可还没来得急发脾气,就对上了一双好看却犀利的眼瞳,“容容卿?你你怎么就回来了?”
“”卓容卿挥退了柳衣,端起桌上的药碗儿,瞪着苏洛瑾,“喝了它。”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察觉屋子里不知弥漫着什么味儿!让人作呕,很不舒服。
“就这么怕我!连话都说不全了吗?”卓容卿脸黑得可怕,软了下来的声音竟有些委屈。
这位卓公子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没想到在公主的面前居然眼花吗?柳衣怀疑地斜了他一眼,那挂下的嘴角却证明她确实没有看错,霎时,小心肝儿剧烈地抖了抖。
而在苏洛瑾这里,这不问还好,一问更没了话,她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只得认命的接过了药碗儿
没一会儿——
“公主!公主”
“”
卓容卿的药总是很有效,这一点让柳衣不得不佩服,只一盏茶的时间,苏洛瑾便没了声响,又睡了过去。
“卓公子,为什么公主不认识柳衣了?”柳衣一边帮她掖好被角,一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嗜心毒已经融了血,虽尚未攻心,却开始以脑为食,不认识你,只能证明她至少缺失了有你在的三年记忆!”
“那那要怎么办?”以脑为食!遇事一向冷静自持的柳衣声音开始不稳。
“落红的剂量加倍,把蛊虫引出来。”
“蛊虫不是以心为食吗?”柳衣不解,反问。
“难道你忘了,落红落下的不就有心吗?”卓容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道,“想你主子活,就照做。”
柳衣心中一凛,双手紧握成拳,目光落在了苏洛瑾的小月复上,不忍,低下了头。
原来这般拼了命、等了三年的——却还是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