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把玉石吊坠拿回来。”茯苓快步挪动着莲步,仪态优美的迈向宴会厅,想到玉石吊坠就要失而复得,故而心情好了许多。为不失礼,她特地让侍女选了件淡青色的锦衣,挽了个惊鸿髻,再配上青翠流朱簪,更显纤弱盈盈,行动如凌波幻影之仙子。
谷天祈正襟危坐留心着周围,突然被门口一抹倩影吸引了目光,脸色变的铁青,用眼神示意她快快离开。
唐四翰见状,连忙走下主位,向刘知府敬酒,身躯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小姐,原来你在这啊,真让我好找啊!”出自少女的黄莺之声清脆悦耳,传进了在座的每个人的耳中。茯苓听到有丫鬟唤自己,转过身背对着正门回首。
刘知府闻声连忙起身端看,眯起眼色迷迷的笑着说,“早就听说赵坛主的千金明艳照人,一直想来见上一面。但看这背影,窈窕有致,便可推断小姐绝对是美貌不可方物。”
“知府大人过誉了,我家小女粗俗鲁莽,不谙诗书,哪配得上大人如此盛赞。这乃是四公子——”赵坛主趁机准备大赞茯苓一番,力图消去他对赵岚茵的猎色之意。
“原来真是岚茵姑娘,怎么岚茵姑娘这身段气质都眼熟的紧,仔细想又想不起曾在哪见过。岚茵姑娘不妨进来抬起头,让老夫仔细瞧瞧。”刘知府色迷迷的注视着背对而立的茯苓,成为焦点的感觉让茯苓很不舒服,很想逃月兑,只是如今是进也不愿退也不成。
“刘知府不知道吧,岚茵姑娘不但人美,更是精通剑舞,不如让她先行退下换装,舞上一曲助兴,赵坛主觉得这样可好?”谷天祈眼露凌光,四两拨千斤的将这个难题丢回赵坛主。
“好,好,自然是好。”赵坛主结结巴巴的回答,目光看向唐四翰求救,哪知唐四翰并无任何表情,只得赔笑说,“岚茵若能为大人舞上一曲乃是她三生有幸,小的这就为大人安排,先失陪一下。”
茯苓趁机刚想快步走出宴会厅。
谷天祈揪起的心刚放下,便见唐四翰打了个暗号,顺着他的目光,他看到一名小厮装扮的男子端着清炖鲑鱼走了过来。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攻向上菜的小厮。顿时杯盘狼藉,欢声笑语的宴会厅变得一片混乱。
“来人,来人,有刺客。”伴随着刘知府惊恐的嘶叫,一群衙役冲了进来,将他包围在人盾中,退出了宴会厅。茯苓闪退不及,又恐谷天祈有什么意外,只好再入宴会厅顺势躲在门后,透过雕花缝隙观察室内的战况。
“你们怎么知道是我?”小厮从袖口取出软剑,驾着轻功周旋在二人之间躲闪着攻势,还不忘抽空问出疑惑。
“只要你束手就擒,一会儿自然就知道答案。”唐四翰挥袖洒出一片白色的粉末,见粉末一遇空气便化为烟雾,谷天祈迅速退后几步,忙在嘴里塞了颗药。
“你竟然用百日醉,太卑鄙了。”小厮刚吸了两口,身子竟有些摇晃了,眼神也恍惚起来,依着墙说。
“大功告成!醉财神素来嗜酒如命,这百日醉乃是由上百种好酒调配而成,浓香扑鼻,就算明知有毒,你又岂舍得不吸入鼻中?”唐四翰嘿嘿一笑,接着说,“今日所有上菜的侍婢小厮,以及守庭院的护卫,脚腕皆挂有铃铛,所以每有走动,便能听到阵阵铃声。你精通易容术,铃铛之事你是比会注意,因此易容时也在脚腕绑着相同的铃铛。你知不知道,也就是这铃铛暴露了你的身份?”
“铃铛是由淬炼坊特制的,你的轻功出神入化,所以走路时步伐轻盈,几乎激不起半丝铃音。”谷天祈接着说,“你只要交出玉石吊坠,我们无意伤你。否则我们只好告诉刘知府你是故意行刺,刘知府的手段你应该也听过,只怕你轻功再厉害,一旦铁链锁着琵琶骨,相信你也是寸步难行。”
“聪明,我认栽。玉石吊坠我在盈宝阁当掉了,当票也丢了。”小厮此刻醉意翻上心头,支撑不住倒地呼呼大睡。
“这下难办了,这盈宝阁?”唐四翰正要与谷天祈商量,却见他径直走到门后,月兑下外衣裹住倚墙而坐的美人,抱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厅。
“那名刺客?”刘知府见厅内停止了打斗,当下又神气起来了。
“刺客胆敢行刺知府大人,被我们正法了。”唐四翰故意套好的拍着马屁,“那就好,那就好,来人,奉上一壶桂花琼脂,为大人压压惊。”
“不知岚茵姑娘到了没?我们继续看歌舞饮酒如何?”刘知府心有余悸,却仍色心不减。
“好,来人,快去看看岚茵小姐准备好了没有!”唐四翰知他素来小气,怕今日之事对他小有得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而不想扫他的兴致。
“我想起来了,这岚茵姑娘的侧影真是像极了一个人。”刘知府一边催促继续宴会,一面在心底暗暗嘀咕,像,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