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绝望地闭上眼睛,心已是骤凉,“臣妾明白了。既然如此,请皇上善待我二妹。”
“你是说冯清?”他冷笑,“你妹妹太老实木讷,对那老太婆太过忠心,不好控制,所以朕不可能宠幸她。倒是你,比她聪明多了,朕也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在那老太婆面前好好表现。”
“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如果你敢在那老太婆面前乱说话,朕一定会折磨你们姐妹,让你们生不如死。”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将一颗还抱有希望的心给生生地浇灭。
“皇上为什么就认定我不会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些什么?”
拓跋宏没有回答她的话,看着她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身离开,没有一丝顾虑担心。
拓跋宏一离开,从小跟在冯润身边的侍女碧莲忙走进寝室。
她一身藕粉色宫装来道床前,紧张道:“贵人,皇上怎么走了?”
冯润失落地扯了扯嘴角:“走了也好。”
“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太皇太后那边怎么交代?”
“皇上都已经走了,他是心存戒备的。本宫与二妹一同进宫,按理说不分上下,大婚当夜,他特意安排本宫侍寝,态度再明确不过。一来是挑拨,二来是试探,三来是警告。”
闻言,碧华紧张万分,“皇上和太皇太后都防着您,这……这可怎么办?”
“暗箭难防,一步错,步步错。事事难料,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见招拆招就是。”
“贵人说的是。”
冯润强忍着心下的酸楚,生生地把眼底的泪水逼了回去,故作淡定道:“备水吧,本宫要洗澡,天亮了还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是,奴婢这就去备水。”碧华微微一叹,出了寝宫。
沐浴后,碧华拿来一件藕荷色的鲜卑族袍子,冯润见了摇摇头,“本宫要穿汉装。”
碧华皱眉提醒,“贵人,这里是大魏皇宫,着汉装似乎不太好……皇上清早刚从这儿走,您就着汉装,不是明着和皇上作对吗?”
“太皇太后是北燕皇族后裔,本宫怎么着也得表个态。若不能得到庇护,日后这宫路漫漫,又如何能站稳脚……”
见冯润坚持,碧华只好拿来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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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装,冯润前往长乐宫请安。
她着一袭对襟水绿色的衫子,罩一件玉色烟箩的轻纱半袖,下摆围一条盈盈袅娜的青碧罗裙,腰间挂上一条淡黄色的流苏,在头上挽上一个蝴蝶髻,用一支翡翠绿簪固定住,看上去妩媚又不失清秀。
长乐宫外,远远的看到拓跋宏身着月牙色锦服的身影进了宫殿。冯润的肩膀轻轻一颤,心底翻涌起失落与悲凉。
“贵人,可还好?”
她屏气一笑:“没事,走吧。”说着,进了正殿。
长乐宫正殿内,太皇太后斜倚在软榻上拨弄着佛珠,冯清和高美人立于一侧。
拓跋宏为太皇太后奉完茶,回眸见冯润进来,温润一笑,上前抓住她的手一把揽进了怀里,在她的耳边溺宠地亲昵道,“今天的你可真美,看得朕整颗心都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捏着她的肩膀以做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