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道:“当初抄札傅门家产时,艾府因被傅家霸占,也在抄札之列,而皇上并不明实情。其时艾府一家大小又不知避难浮居何处,故实情至今尚悬而未决。不知明公洞悉此事吗?”
——傅家逼走艾公,下官早已知晓;至于鹊巢鸠占,下官实不明情。学士也知道卑职当初空占着个县令位子,县尉一手遮天,敝人只是整天以书棋琴酒慰藉无聊,不理政事。既然艾府家产误做傅家产业已尽数入了公帑,可如何是好?
——后学已将实情禀知皇上,不知皇上如何剖断。艾府,人所周知乃敕造。明公却不晓此事,要是皇上有朝一日怪罪公没有及时保护好艾家大院,这可不是挠痒的事儿啊!
——这、这……这如何是好?学士,还有补救之策没有?望救下官性命则个!
——此事牵扯到皇上脸面问题,恕郝某无能为力!
——难道一点办法就没有了吗?
——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且等车到山前早说吧!
——嗳!有了!学士听此举如何,我立刻寻找艾公,然后登门谢罪,让他把责任都推到死人身上怎样?
——这个办法好是好,难就难在我们上哪里找艾公去?
——是啊!我们真没地方寻他呀!唉!看来下官官运休矣!
——刚才公所说计策,即使能成,也不甚妥!
——有何不妥?
——您想,如果把责任推到死人身上和原县尉身上,不就把您自己卖了吗?那不是等着皇上批您是个傀儡吗?
——那那那,那反正得想个法子啊?
学士凝眉沉思道:“某实不明白,傅家与艾家一个山东,一个山西,风马牛不相及,皆为当地巨室,有何反目,竟闹到非要把艾家赶尽杀绝?”
——老身已不知端的,只听人传说,皆因艾家小娘子而起。其实两家并无瓜葛。
——艾家小娘子怎的招惹傅家了?
——听人说,傅家大郎在路上偶遇艾家小娘子,禁不住见色起了yin意,就调戏人家。熟料艾家小娘子浑身是胆,武艺高强,三拳两脚就把傅家众人给教训了。打得那叫一个精彩哪!一个个哭爹叫娘,抱头鼠窜。快哉快哉!只是老夫没能亲眼领略!可惜可惜!哎,学士和傅家同村,没听说此事吗?好大一个新闻!
——我也曾耳闻此事。只是来由与公所听到的大不一样。
——有何不同?
——有人说,明公也搅进这件事中去了?
——什么?还有我的事?与我何干?
——公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有人说,某年月日,傅家合众人马进不登山捕杀猎物。那日,明公正微服出访,看到此事,厉声呵斥,义正词严。不料,傅大郎仗着朝里有靠山,竟让狗奴才动手对明公不敬。恰巧,艾家娘子道经此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明公。傅大郎怀恨在心,寻了时机,带了大量人马,找艾府报仇。艾家因势单力薄,寡不敌众,为了保住性命,无奈抛下诺达一个大业,逃难去了。至今不知去向。
——哦?听来新鲜!何人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