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恕某失礼!你我本没有什么约定!假使我不这样养搪塞门子,能见到娘子吗?
艾璐“扑哧”一声,忍俊不禁:“那你找我何干?”郝宝遂将为县令做人证的事儿详尽陈词。
艾璐闻说,桃花面上阴云陡生:“这个县令,不过是一个木偶而已。虽称不上昏官,却是无能庸碌小辈!我岂肯为他做事?须玷辱了本姑娘和家父名声!既然此事是你私自杜撰的,你自家为他作证好了!休要连累妾家!”
——艾姑娘一向聪慧过人,怎会一时喝了糊涂汤了?
——我一点儿也不糊涂,心里明明晃晃像镜子!
——那就是姑娘清高了?
——清高?某不文不武,何侍清高?
郝宝笑了:“看来,我只有道出机关,娘子才肯信我!实话说吧,从桌面上来讲,我是为县令游说而来。而实为娘子着想耳!”
——为我着想?听来稀罕!
——娘子且听端详:姑娘若承认救了县令一条性命,那县令乃朝廷命官,姑娘义举何当嘉奖。反见辱于傅氏,苟且偷生。假若将隐情达于朝廷,皇上岂会视子民性命如草芥?再则,令尊乃前朝遗老,有功于社稷,当今讵捐弃不予恩顾?
艾璐蹙着蛾眉自语道:“说不定皇上还会为我艾家重建家园划拨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呢?”
郝宝见时机一熟,问道:“娘子,看这笔买卖划算与否?”
艾璐聊着郝宝绝无恶意,欣然依允。
郝宝往四下里一望,问道:“诺大院子,怎不见个人影?”
艾璐笑回道:“那都是妾事先安排好的,让大家回避去了,怕人多眼乱,羞着大学士;更要紧的还是担心你找我有甚急事,怕被不相干的人偷听了去!”
郝宝听了,身子长长一揖:“娘子想得真周到!真乃女中丈夫、男中豪杰!”又压着强调说:“你不是要做郝夫人吗?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郝夫人的!”
艾璐两颊绯红:“谁是你的夫人?想得美!”
郝宝手指青天,脚踏大地发誓:“某年月日,于李公府上,小生郝宝对天地设誓,郝宝定妻艾女,绝不纳妾,永不食言!毁约之日,即是小子托生猪狗之时!”
——谁让你咒誓了?你既是正人君子,无誓而行正;若是邪恶之徒,誓而何用?岂惧头顶三尺有神灵?我也不管你如何明誓,只看你结果如何!如若负我,你需知道艾家姑娘连天皇老子都不怕的!
郝宝点头称是。
此时正是天上风定云歇脚、花间影藏人敛迹,如此良辰,自然不会错过。二人比肩游偕游、缠绵不尽。
看看天色渐晚,两情依依而别,郝宝自回家去。
且说郝宝回到家中,好个情怀,形诸梦萦。
天刚破晓,郝宝披衣读书。
忽听叫门声。出门一瞧,是傅玖。郝宝略一沉思,迎上前去。
傅玖也不客气,直入院里来,竟像进自家院子随随便便,倒把主人郝宝落在后边。
看那阵势是要闹出事来,要知后果如何,请等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