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玄轩,山嫣的话头就开了闸,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M她絮叨师兄冷落了她,实则她是很想念他。少年人对这等事情最是敏感,赫连天焉有不懂之理?他耐心听着,听山嫣讲小时候和师兄玩耍,长大些后,师兄向她代师授艺,后来又一起闯荡江湖……赫连天听得心潮起伏,实在忍不住了,插话道:“山姑娘,你这么喜欢玄大侠,不如早些嫁给他。”
岂料山嫣登时不说话了。呆了半晌,她才幽幽说道:“我喜欢顶什么用?师兄是有家室的人,娶妻都快五年了。”
赫连天恍然大悟。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竟有些欢喜。他觉得不好意思,心跳得很厉害,慌慌张张地说:“玄大侠是人中之龙,自然不多见。但是真心喜欢你的男子,总是有很多的。”
“人家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人家,那也不成的。”
“要是有谁真心喜欢我,我一定掏心掏肺,加百倍千倍地对她好。”
“你不懂。”
赫连天心里不服,想:我怎么不懂?女孩子嘴上说要找老实体贴的夫君,其实都是喜欢好看的男子。在赫连村里,那些长得有模有样的青年男子到处受人欢迎,饶是大妈大婶级的也不例外。要是长得丑,家里有钱也是好的。最难为的,就是我这样既不好看,又没有钱的了。他打心底里叹气,转念又想:我怕是活不长久了,将来娶妻生子都与我无关,何苦多想这些?
他看看山嫣一副落寞的神情,劝道:“既然玄大侠已有妻子,山姑娘还是想开些的好。”
“小天子,和你说句心里话,你莫要告诉别人。连玄青林大叔,你都不许讲。”
“我可不是多嘴的人。”
“其实,哪怕让我做师兄的妾,我也是愿意的。”
“噢。”
“可我知道,我爹爹是不会答应的。他那样的人物,怎会让自己的女儿做人家的妾呢?反倒要让师兄为难了。”
赫连天不吱声,心里闷闷地想:你还没问问你师兄,他是不是喜欢你呢?
忽然,面前黑影重重,抬头看,几名黑龙军来到跟前。这些人全都光着膀子,酒气熏天,脸上挂着猥琐的表情。
其中一人语气不善,喝道:“嗨,你是剑侠会的?”
赫连天道:“怎么了?”
“还没进城呢,你小子就琢磨着做下流事。”
没等赫连天开口,山嫣已经骂道:“你放屁!”
另一人尖声尖气地说:“嘿,小妞儿脾气挺大,不知那两只馒头大不大?给大爷我捏一捏如何?”
山嫣跃身而起,在他脸上左右扇了两记耳光,没等他回过神来,又补上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几名黑龙军立时扑上来,被山嫣施展擒拿手,一会儿功夫全撂在地上。
山嫣犹自气哼哼地讲:“瞎了你们狗眼,也不打听打听姑娘我是谁?”
赫连天拉住她衣角,道:“快走吧。”
“这帮贱人扫了兴致,真讨厌!”
“事情闹开了,会影响两军起义大计,姑娘也教训了他们,就此算了吧。”
说话间片刻光景,篝火旁的黑龙军冲了过来,从暗处也纷纷涌出人来,前前后后约有四五十名,明火执杖,将山嫣与赫连天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