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太后好凶猛 第六十一章 柳嫣容被毁容

作者 : 锦影

“县主心里不比我清楚吗?好啦,这里没有男人也没有苏谨羽,我又不吃你哪套,你装贤给谁看?”

“姐姐为何这么说我?我只是适才看见你在颜料铺看颜料,想起许久未与姐姐见面,一时欢喜,便想跟姐姐打个招呼。正好我在旁边铺子买了盒水粉,味道很清雅,是用了玫瑰汁的珍珠粉,养容效果极好,姐姐看看喜不喜欢,喜欢我就送给姐姐。”

柳嫣容一副非要讨好她的表情,令寒辰疑惑了,她不会是被身世烦恼得精神溃崩了吧。

柳嫣容已经打开手里那只盒子,凑到鼻端闻了闻,“很清雅的香味,姐姐闻闻看,喜不喜欢?”

说着把盒子凑到寒辰面前,尚带着泪花的美眸诚挚地看着她,“姐姐闻闻看,若是喜欢,就送给姐姐,美容养颜效果极好的,味道也好,姐姐不信闻闻看。”

寒辰微愣,感叹一句,人至贱则无敌。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柳嫣容对着水粉盒子“噗——”地用力一吹,水粉立即顺气扑向寒辰的脸和口鼻。

寒辰毕竟是杀手出身,对危险总有着一股特有的敏锐。何况她刚刚借颜料店主夫的手打了柳嫣容,才眨眼功夫,柳嫣容就楚楚可怜地捧着香粉来讨好她,她怎么可能不戒备?

说时迟那时快,寒辰手臂一挥,宽袍袖立时将香粉挡开,挥散开去,跟着左手扬起,柳嫣容“啊——”地一声惨叫,捂着尖锐刺痛的右颊转身就跑,寒辰伸脚将她一绊,柳嫣容立即被绊倒在地,那只瓷盒跌落地上。

寒辰弯身捡起瓷盒,走向柳嫣容,冷厉的目光吓得她不停往后挪退,拿下捂脸的手看了一下,立时尖叫:“血?!你、你划破了我的脸?!”

寒辰将左手的刻刀放回腰后,冷冷看着她:“不给你些教训,你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柳嫣容,从前我不动你,只是觉得你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软弱女子,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竟敢当面暗算我,活得不耐烦了吧?”

柳嫣容被她带着杀气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已经顾不得脸上的伤了,颤道:“我一心想和姐姐修复关系,姐姐为何这样对我?!难道善良也有错吗?只是因为羽哥哥喜欢了我吗?难道爱他有错吗?”

寒辰冷笑:“不要用苏瑾羽那只苍蝇来恶心我,善良没错,伪善就是错,借着伪善之名害人就更错。”打开香粉瓷盒,作势一闻,道:“你不是说这香粉味道清雅,美容养颜吗?姐姐我舍不得用,都还了给你!”

语毕,身形一晃,闪到她身边,闪电般将盒里香粉倒了大半在她脸上和鼻子上。

“不要!啊——,救命啊,救命!杀人了!”

寒辰倏地跃到一旁,冷眼看着柳嫣容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痛哭:“羽哥哥,救命!救我啊!”

柳嫣容这一撕心裂肺的叫嚷,引子许多路人围拢过来,指指点点,有人认出寒辰,叫道:“凶手就是那个秋家逆女秋寒辰!大家齐心协力把她抓起来送官!”

寒辰闻言厉目斜过去,飞起一脚将那人踢飞出丈余远,厉声道:“我看谁敢多管闲事?!”

众人一见她如此强悍,赶忙退后数步,哪还敢路见不平一声吼?!

正在此时,苏瑾羽拨开人群奔到柳嫣容身旁蹲下,抱住她轻叫:“容容,你怎么了?容容,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我!你的脸……你的脸怎么肿起泡来了?谁划破了你的脸?!”

柳嫣容双手抱脸扑在苏瑾羽怀里哭道:“羽哥哥,快带我回去,解药,解药!”

苏瑾羽莫名其妙:“解药,什么解药?”

柳嫣容痛哭尖叫:“回家,快回家,我要解药,我的脸,我的脸!”

苏瑾羽皱眉,抬头看看寒辰,似乎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即什么都不说,咬牙抱起柳嫣容就往回走。

寒辰伸臂挡住苏瑾羽的去路,“不能走。”

苏瑾羽救未婚妻心切,被她拦住去路,顿时暴跳如雷,怒喝:“你这个恶毒女人,滚开!”

寒辰扬手一个耳光抽过去,淡淡地道:“说话文雅点!还有,把话说清楚才能走!”

苏瑾羽再一次在众人面前挨了秋寒辰的打,不由得怒火烧心,放下柳嫣容就扑向她,“今日我非教训一下你这个泼妇不可!”

寒辰身形一晃闪避开,一脚将他踢开,冷冷地道:“苏瑾羽,你若不想太难堪,就滚远点!本姑娘不会每次都手下留情!”

苏瑾羽踉跄几步站稳,不服气地转头瞪着她,就欲再扑过来,此刻他的形象已完全没了清雅天神的形象。耳旁传来柳嫣容痛苦惨叫,他双拳紧握,在打架和先救人之间挣扎,终抵不过爱柳嫣容的心,恨恨地瞪寒辰一眼,再度将柳嫣容抱起。

寒辰嗖地一下窜到他面前,厉声道:“你可以走,她不能走。”

“羽哥哥,快救我,我的脸好痛!我一定是毁容了!救救我……救救我,好痛!”

苏瑾羽忙道:“好,我马上带你去医治。”长腿刚迈出一步,就被寒辰伸臂挡住。

“我说了,你可以走,她不能走。”

“秋寒辰,你是蛇蝎心肠吗?你没看见容容痛得不行么?你真恶毒的想让她毁容?!”苏瑾羽为了救心爱的容容,忍气跟她理论。

周围路人纷纷附和。

“就是,秋小姐仗着会些拳脚功夫就欺负人,太不像话了。”

“秋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给自己积点德吧。”

“秋小姐知不知道什么叫救人如救火?!”

“哼哼,听说秋小姐还被太上皇选为未婚妻,这般狠毒,如何配得上咱们太上皇陛下?”

“太上皇真应该看看她这副凶狠的嘴脸!”

……。

寒辰哼了一声道:“你们都闭嘴!”她厉目环视众人一周,伸手抓着那名嚷嚷得最大声的路人的胸衣拉过来,冷冷问:“我若想一刀捅死你,却不小心被误伤了自己,你会不会先让我选留开去找大夫治伤?!你们这些伪善的东西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姑娘立即拧下你的脑袋来?!”

说着将那人一推,撞进人群,围观人群顿时噤声,只悄悄地看热闹。

“苏瑾羽,想救你的容妹妹么?容易,让她给我解释一下,她非要给我的这盒水粉是怎么回事?”

“羽哥哥,快救我!”柳嫣容哭叫:“我真的好痛啊,姐姐,我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从没想害你,求你不要落井下石,我不想毁容……羽哥哥,我好痛啊……”

苏瑾羽毕竟是个聪明人,只不过是太爱柳嫣容,所以才偏信偏听,觉得她什么都好的,做什么都是对的。如今听了寒辰的话,不由得起了疑心,那盒水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容容的脸肿成这样却嚷着要解药?

但看着她如此痛哭哀号,心疼不已,口气软下来,哀求道:“秋寒辰,算我求你,先让我带容容回去治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容容若有不妥之处,我替她向你道谦……请你先放她去治脸,有什么事,等她脸好了再说,行吗?”

寒辰微微昂着下巴,负手而立,秀目凌厉:“说得情真意切,我都快被你的深情感动了。不过,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不如柳嫣容解释一句,若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说?柳嫣容,你若想保住你那张狐媚子脸蛋,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先跟我解释一下今日的事情,不然,你不只保不住脸蛋,我还会打断你的狗腿!”

“秋寒辰,你不要欺人太甚!”苏瑾羽恼当真是怒不可遏,他都如此低三下四的求她了,她竟然丝毫不给面子,从没见过这么狠毒这么冷血的女人!

寒辰傲然道:“对你们这种龌龊险恶的人,我就得欺人太甚。苏瑾羽,你若说话再不文雅客气点,信不信我将剩下这半盒水粉倒你脸上,让你亲自尝尝你容妹妹的善意?”

“你……”苏瑾羽此时心里隐隐觉得那盒水粉有问题,若真让容容解释了,必对她更是百般不利:“秋寒辰,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是在当太后的人,当母仪天下,为天下人表率,就先发发善心,让容容去医治了脸,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

寒辰嗤笑出声:“你不用激我,我当不当太后跟天下人无关,你若真怜悯心疼你的容容,让她说出真相就是,你这样百般推诿,看来也不在乎你家容容的容颜嘛,我佩服得很。那咱们就直接去官府解决此事吧,是去刑部,还是直接去请皇上明断此案,你自己决定。”

苏瑾羽咬牙,此事若闹到公堂之上,只怕容容算是毁了,可是……

正在他犹豫之际,忽听一道声音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瑾羽听到那声音,不由得一喜,叫道:“爹。”

正好从吏部去翰林院有公事的苏鸿英瞧见路街口围了一堆人,又有人嚷着要报官,便下了马车过来瞧瞧,却不想就遇上自己儿子抱着惨叫连连的柳嫣容被秋寒辰挡住去路。

对秋寒辰的未来太后身份,苏鸿英与朝中绝大数大臣一样,是不以为意,也认为这门婚事定早晚有变,太上皇是天潢贵胄,怎么可能容得下这嚣张跋扈的女子为妻?只是秋寒辰在选妃现场、众目睽睽之下闯过了两关,陛下不得不认下她这未婚妻而已。

所以苏鸿英对秋寒辰这未来太后没有任何的敬畏,瞥她一眼,转向自家儿子道:“发生了何事,竟令你堂堂七尺男儿如此狼狈?”

“父亲……”

“容容的脸怎么了?你这未婚夫是怎么当的,还不快带她去医治?不像话!”

“是,儿子先带容容去治脸。”苏瑾羽暗松一口气。

众人也暗松一口气,姜还是老的辣,很巧妙的就为自家儿子解了围。秋寒辰毕竟还不是太后,能不能成为太后还是一回事,吏部侍郎的话还是违逆不得的。

哪知寒辰面无表情地伸臂一挡:“苏瑾羽可以走,柳嫣容不能走。我和柳嫣容之间的案子需要刑部或者太上皇来主持公道,苏大人是吏部侍郎,不适合插手此案。”

苏鸿英万万没想到秋寒辰竟如此强硬,一点面子不给他,心下恼火之极,睨她一眼道:“秋小姐,凡事不可做绝了……”言下之意,他可以影响到她父亲秋修甫的仕途。

寒辰丝毫不为所动,淡淡地道:“看来你们都不担心柳嫣容的脸能不能毁容,一心想掩盖事实,难道都是与她同谋要害死我吗?”

此言一出,路人立即悄声议论起来,原来是柳县主害人再先?

苏鸿英被她扣了个大帽子,皱起眉头,转向苏瑾羽问道:“倒底怎么回事?”

苏瑾羽为难地道:“儿子也不知道……但是,救人要紧,有什么事不能等先救了容容再说?我看就是秋寒辰见不得容容好,一心要毁了她。”

寒辰冷笑一声:“废话说了这么多,看来你们还是不想救她的脸!很简单,我只想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解释一下这盒香粉是怎么回事,你们若不想救,我直接带她去皇宫,我瞧你们谁拦得住我?!”

显然,她已经失去耐性,准备动武了。强悍的人就有这种好处,只要她出手,任何人都拦不住。若她是个文弱女子,此刻又哪拦得住他们!

苏鸿英眼看寒辰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再纠缠下去不但柳嫣容的容貌不保,还会连累他们父子,便道:“羽儿,放下县主,让她说说是怎么回事,若她还想保住她那张脸的话。”

苏瑾羽见父亲也这么说,只得将柳嫣容放下,搂着好削肩,轻声道:“容容别怕,我相信容容绝不会害人的。”

柳嫣容双手掩着脸上的肿泡,怯怯地看看苏瑾羽,再看看苏鸿英,最后看了眼寒辰道:“我绝没有害姐姐的意思,我只是一心想跟姐姐修好关系,便想把这盒香粉送给姐姐讨好她,根本不知道这盒香粉为何会被掺了毒物……反害得自己……”

寒辰笑得很是不屑,“柳嫣容,你不觉得你这谎言说得很拙劣吗?莫说我不信,苏大人不信,就是你的羽哥哥也不会信!”

苏瑾羽面色尴尬,小声对柳嫣容道:“容容,你…。你还是说实话吧,你放心,我绝不会因些瞧不起你,我知道,若非被逼得急了,你绝不会做出有违本性的事来。”

寒辰唇角不屑的勾起,苏瑾羽还真是对他的容妹妹情深意重,很会为她找借口。有违本性?!哼哼……

苏鸿英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来:“县主,你还是说实话的好,否则,你这绝世容貌就保不住了,到时候……”

柳嫣容失望地看看苏鸿英,关键时候,这位口口声声当自己是亲生女儿的苏大人,还是选择保仕途,抛弃自己。眼下情况,若她再不说实话,容颜不保,就真的失去一切,生不如死了。

当即咬牙顺着苏瑾羽给她铺好的路说道:“是,我就是被姐姐逼得急了,她故意诬陷姑母与人通奸,更诬陷我是姑母与人通奸的杂种,害死姑母,害我身败名裂,我只想教训一下她出了这口恶气,所以我在香粉里掺了毒药……可是羽哥哥,我还是不忍心姐姐真的毁容,所以在家里备好了解药,只要她悔改,只要她给我澄清了谣言,我就把解药给她,只是没想到反被她倒了我一脸的水粉……羽哥哥,苏伯伯,我真的是被逼急了……”

她尚未说完,苏瑾羽便抢着道:“爹,你看,容容虽然做错了事,却并没真心要害秋寒辰,她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容容素来心善,怎么可能害人?”

寒辰哼了一声:“柳嫣容,你还真是死不悔改!子越郡主与人通奸是我父亲亲眼所见,父亲是什么身份,亲眼瞧见自己宠爱的平妻在自己眼皮底下通奸,是何等的心痛?!这事柳县主也能赖到我头上,是不是太可笑了?难道是我让子越郡主与男人在野地里苟合的?难道是我让子越郡主给父亲戴绿帽子的?你觉得子越郡主会听我的?”

苏鸿英闻言脸色一沉,不错,柳县主这借口确实太过牵强了。“秋侍郎因这件丑事一蹶不振,告假在家养病已有月余,县主还是不要再提此丑事,于秋柳两家都不光彩。”

柳嫣容脸上一热,可惜肿泡太多,已经看不出脸红。

苏瑾羽欲说话,却被苏鸿英横了一眼,只得闭嘴。

柳嫣容因为满脸肿泡,无法再以娇怜的神情博得众人怜悯,这些路人脑子里也有了是非之分,开始交头接耳,悄悄议论起来。

“如此瞧来,柳县主还真是迁怒得没有道理。”

“就是,秋小姐虽然凶悍了些,却也不能什么事都赖到秋小姐身上吧?”

“谁说不是呢,子越郡主与人通奸,这是多不要脸的事,她还有脸说,也不怕丢柳家的脸。”

……

寒辰继续道:“至于说我诬陷县主是姑母与人通奸的杂种,更是可笑,先不说你是血种高贵的县主还是子越郡主与人通奸的杂种,关我何事?只说县主有何证据?诬陷县主对我又有何好处?”

柳嫣容道:“京城谁人不知你被羽哥解了婚约,所以你才对我怀恨在心,故意败坏我名声,离间我跟羽哥哥的关系,幸亏羽哥哥不为流言所动,一心对我。”

寒辰跨上前两步,柳嫣容吓得连忙后退两步,躲到苏瑾羽身后。寒辰冷笑:“哼,柳嫣容,你太高抬苏瑾羽了,太上皇俊美不在他之下,气魄远在他之上,权势远在他之上,才智远在他之上,最重要的是太上皇不会趁着未婚妻不注意勾搭别的女子,他连给太上皇提鞋都不配,我有了太上皇,凭什么惦记苏瑾羽?凭什么会为了苏瑾羽去离间你们的关系?!”关键时刻还是要借太上皇用一下的。

柳嫣容急道:“可是……”可是她说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她说的意思是,秋寒辰因为羽哥哥与她解除婚约,对她怀恨在心才诬陷,为什么她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寒辰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咄咄相逼:“可是什么?可是你却因为这些连自己都骗不了的理由来朝我下毒?说什么会给我解药,分明是你自己怕沾染上毒物,给自己留的解药。一个王府县主,竟能找到这等下三滥的毒物,可见是常与那些下九流的下三滥混在一起,想来也没多少清誉了吧?”

柳嫣容被她一番抢白,急得直掉眼泪,忙看向苏瑾羽:“羽哥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

“没有?那县主说说,你的毒药和解药是哪儿来的?”寒辰冷瞥她一眼,不信她敢说出是靖南王给她的。

“你、你……我、我……”

这下苏鸿英的脸色更加难看:“羽儿,我们苏家门楣太低,实在配不上靖南王府的县主,你先送她回府,让她拿了解药就送她回驿馆吧,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就这样不清不白地住在我们家,实在于她清誉有损,还是跟着靖南王住比较好。”

“苏伯伯……”柳嫣容目含泪花地叫道。

苏瑾羽也忙叫道:“爹,容容素来心善,她只是一时冲动,做错了事,爹你…。”

“好了,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吧?”苏鸿英怒道:“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先送县主回去拿解药。”

“是。”苏瑾羽轻拍柳嫣容肩膀两下以示安抚,小声道:“容容,先把脸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别担心。来,我带你回府。”

寒辰倒也不再阻拦,冷冷看着苏瑾羽抚着柳嫣容离开。

围观众人给两人让出一条路来,却在柳嫣容走过后,指指点点。

“原来柳县主不仅出身有问题,心肠还这样狠毒。”

“我瞧啊,她与苏公子的婚事八成也要……”

“若她真是通奸的那什么,嘿嘿,她那种出身又怎配得上苏公子。”

“唉,只是不知道靖南王有没有调查过柳县主的身世。”

“我看婚事一定会黄,你们没听到苏大人那口气吗?呵呵。”

……

柳嫣容走得缓慢,自然听得到身后那些议论,脸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心却更加钝痛起来,胸中烧着熊熊怒火,暗暗发誓,今日所受之辱,她必定加倍讨回,哪怕变成厉鬼也不放过她!

苏鸿英不耐烦地朝围观众人挥手驱赶:“看什么看,全都散了罢!”

众人见已无热闹可瞧,倒也听话,各自散去。

苏鸿英朝寒辰道:“秋小姐,你今日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就没考虑过后果吗?”

寒辰不屑地地道:“苏大人,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为了嫁你儿子千方百计讨好你、小心翼翼看你脸色的秋寒辰么?少跟我耍你吏部侍郎的威风!”

苏鸿英还从来没被寒辰这般顶撞过,脸上一时挂不住,怒道:“你……”

“我?我怎么了?苏大人别忘了我现在是太上皇的未婚妻,未来的正宫太后娘娘,苏大人现下就是给我跪拜请安都不为过。”呃,未来的正宫太后娘娘……她身上的毫毛已经全体起立行礼了,连鸡皮疙瘩都排排冒头,对这个称呼表示抗议!但是这个很有份量、很沾皇权光的称呼,此刻不用,过期就作废了。

“你、你……”苏鸿英只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以她今时的身份想对自己发难的话,太上皇定然会给她几分面子,吃亏的是他自己。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以前的秋寒辰变得这么有恃无恐、臭不要脸。但他又不能张口就说,她肯定当不上正宫太后娘娘,只能阴着脸,微微侧头,极为敷衍地朝她拱手作揖:“下官见过未来的正宫太后娘娘。”憋屈,真他娘的憋屈!

想他苏鸿英在官场上意气风发,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寒辰舒心微笑着,能瞧见这位苏大人如此憋屈的样子,就当回正宫太后娘娘,值了!“苏大人这礼行得如此勉强,那就不行也罢。只是苏大人身为天楚朝堂的从二品命官,今日苏大人作为证人,应该是奉公秉法,不会徇私枉法,会如实向刑部证明柳嫣容意图谋杀未来正宫太后娘娘吧?”

苏鸿英瞧着秋寒辰那张得意嚣张的嘴脸,直想上去抽她几耳光,却终还是咬牙忍下,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道:“未来的正宫太皇娘请放心,下官素来公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会姑息恶人。”

寒辰微笑点头:“那就有劳苏大人跟我到太上皇面前走一趟吧。”

苏鸿英微一犹豫,道:“好,下官就陪你走一趟。”为了不影响仕途,他只好暂且忍气吞声地跟她进宫作证。

颐清宫

萧离染听了寒辰义正言辞的叙述,当即雷霆大怒,“柳嫣容身为县主,竟意图谋害未来太后,虽说害人未成,反害了自己,但这份用心实在太过险恶,就算靖南王纳贡有功,也不能如此纵容谋害未来太后之人。苏鸿英。”

“臣在,你去官驿馆传朕的口谕,就说柳嫣容谋害太后,罪不可恕,唯念靖南王纳贡有功,便略施小戒,免了她县主封号,降为靖南王府庶女。”

“臣……陛下,臣、臣的儿子与柳嫣容交好,由臣去传旨未免有些不近人情……”苏鸿英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萧离染,咽一下口水,不近人情倒没什么,但若因此与靖南王直接交恶就危险了。

萧离染冷冷瞥他一眼,道:“说什么不近人情,苏鸿英,莫以为朕不知你打得小算盘。要向朝廷尽忠,就不要在靖南王面前做什么好人,朕最恨两面派。”

苏鸿英是何等老奸巨滑,暗暗揣测太上皇话里的意思,立即明白,太上皇这是试探他对藩王的态度呢,看来朝廷不久将有大动作。念及此处,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幸亏他今日没有站错队,好险!若非秋寒辰咄咄相逼,他还真是站错队了!

他擦擦额间细汗,跪地一拜:“微臣领旨。”他本以为儿子与柳嫣容交好会更好地巩固秋家地位仕途,儿子定然前途无量,没想事隔不到一年,境况竟急剧反转,凶悍粗鲁的秋寒辰一跃成了太上皇的未婚妻,身份显贵的柳嫣容反而从凤凰变成鸡。

“嗯,苏爱卿就去官驿传旨去吧。”萧离染挥一下手,示意苏鸿英退下。

待苏鸿英离开后,寒辰才转向萧离染,道:“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

“明显什么?正好拿柳嫣容开刀,敢对未来太后不敬者,皆无好下场。这叫杀鸡儆猴。这也是柳嫣容咎由自取,若朕在场,立时毙她于掌下。再说,这样也正好给柳霍一点颜色。”

寒辰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一怔,愕然看他:“萧离染,你是不是对柳霍改变计划了?”

萧离染对她投以赞许一瞥,她很聪明,直觉敏锐,见微知著。“既然你问了,告诉你也无妨,朕早有除藩之心,种种迹象显示,靖南王与子玄早有勾结,倒卖大理铁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朕才没动他。朕才得到密探禀报……”

“啊,这个朝政上的事,我就不必知道了吧,免得死得快。哈哈,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嘛……”寒辰打着哈哈阻止他往下说。

萧离染扬了下眉毛,轻笑,淡淡道:“寒辰,你不必装傻,你这么聪明,岂会不知自己从一开始就在这漩涡中心?”

寒辰低头垂目。

“寒辰,你……算了,朕不逼你,希望你能想明白,你手里那些东西,不只会害了你母亲,还会害了你。”

寒辰讶然抬头:“你知道了?”

萧离染轻叹:“自我登基后,就一直派人暗中查找靖南王与子玄勾结的证据,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得出我是从何人手里得到这消息的。”

寒辰沉吟不语,半晌,缓缓抬头:“温溪寿。”她第一次进宫,承担泼猪血的后果时,萧离染曾借赔他折扇之机给了他一块玉诀,她十分清楚的记得温溪寿看向那块玉诀的目光十分虔诚,她当时就曾怀疑过那玉诀的来历,现在想来,那块玉诀应该是萧离染送他的报酬,而这报酬必定不是普通的玉诀,无关价值,而在于他对温溪寿的意义。

“你确实很聪明。”萧离染轻叹一声:“寒辰,你好好想想,别把那些烫手山芋捧在手里,免得再惹灾祸。”

寒辰忽然抬头:“我不怕那些东西给我带来灾祸,却想用它们保我最在乎的两个人?”

萧离染闻言微怔:“是哪两个人?”为何他从没听说过?

寒辰再度沉默。

萧离染脑中将跟她有关的人细细过滤一遍,忽然省起,或许,他确实想漏了两个他以为干系不大的人。“寒辰,你放心,既然我选定了你,自然会保护好你和你在意的人。”

寒辰终于抬起头来,假笑道:“我发过誓要自己保护他们。”心下却是默默流下两行泪,真不是她执扭矫情,而是她的前身,真正的寒辰同志在她母亲面前发过毒誓,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绝不假手他人,免得反而害了他们。

萧离染倒也不跟她辩驳,只是淡淡一笑,寒辰还真是聪明之极,想让他帮忙,却苦于发过誓,所以只强调一下曾发过誓,却不拒绝他的帮忙,意思是他可以暗中帮忙?

“既然回来了,一会儿就一起用午膳吧。”

寒辰笑了一声,表示不反对,所以说她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适应了宫中的生活,适应了与太上皇用膳,早膳,晚膳,现在不怕再加上个午膳。

正在此时,修平七进来:“陛下,大长公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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