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太后好凶猛 第七十章 与秋家决裂

作者 : 锦影

话说,寒辰陪着子平公主坐着马车,到处闲逛着。子平公主的气色虽比先前是大好了,却还是一脸的病容。

寒辰对她的状况甚是担心,数次相劝:“公主若是身体吃不消,咱们就先回宫,改日再逛也是一样的。”

但子平公主不知为何坚持要跟她逛,还说哪怕是坐在车上走马观花呢,也要看看天楚旭京的风景。

对此,寒辰很不理解,眼见子平公主的身体是大好,不再是随时去见阎王般的虚弱,但也不是马上就要离开旭京,干嘛非急在这一时要把京城看完?

马车经过康氏棺材铺时,寒辰忍不住掀开帘幔看向自己的棺材铺,虽然开着门,店铺内却空无一人,只在门口直挺挺站着一名护卫模样的男人。

寒辰模模头上冷汗,这就是咱们的太上皇陛下派来看店的人?只见他虎背熊腰,一脸冷肃,目露杀气,他往那里一杵,谁敢进店?哪简直比关二爷还镇宅,关二爷镇鬼,他镇人!她只觉无语问天,这样开店门和不开店门有区别吗?

答案是有区别的!因不开店门,有些人不会来,开了店门,有些找麻烦的人肯定会来,比如秋老夫人和她的亲妹妹!

此时的秋老夫人正从车厢小窗处探出头来,脸色铁青地望向棺材铺,却在失望回头时,发现了正用手支着帘幔观望的寒辰。脸上怒气顿盛,对着寒辰的马车喝叫:“秋寒辰,你给老身下来!”

寒辰冷笑一声,中气十足,倒不像个老太太,却老跟她倚老卖老。当着她的面将帘幔甩下,依回车厢,对隐涛道:“隐涛,往长久桥去。”

秋老夫人厉喝:“秋寒辰,你给我站住!快驾车,拦住她!”

寒辰忽觉不对,再度掀开窗幔往外望去,只见秋老夫人催着车夫疯狂地赶着马车撞向她们的马车!

寒辰低咒一声:“真是个疯子!”侧头看向对面的子平公主,只见她面色苍白,一只手紧紧抓着车窗处,另一只手努力按着小榻,以防自己跌下去。

寒辰倏地起身窜出马车,脚一抬,握了匕首在手,“隐涛,把马车调头!”语毕,一个飞身纵向疾奔过来的秋家马车,手中匕首扬起,斩向疾奔的两匹马的鞍子。

“吁——”车夫大叫勒马,却因拉着缰绳的两臂用力过重,鞍绳被斩断,失去支撑,车夫身子跟着失控,向后一仰,然后颠下马车,痛摔在地。那两匹马月兑缰之后,疯狂冲出去,吓得街上行人四处逃散躲避。

寒辰左手在马车车辕上借力一撑,跃下马车。秋老夫人乘坐的马车因为在疾驰之中,马儿突然月兑缰,失了支持和平衡,“忽隆”一声车辕在巨大的惯性下一下栽到地上,跟着将后面的车厢蹶起,然后“咣当”落地,一侧车轮掉下,车厢翻了个跟头,摔出半丈,整个摔散了架。车内传来秋老夫人的连连尖叫呼痛声。

寒辰冷眼站在路边,看着秋晴文搀扶着秋老夫人从破碎的车厢内爬出来。秋老夫人的脸因惊惧而失了血色,后脑勺沽沽流着鲜血,脸上也挂了彩,而秋晴文却不惊不慌,除了手背蹭了点皮,竟然再未受一点伤!

这不禁令寒辰惊讶不已,以刚才马车撞击的惨烈程度来看,如此柔弱的秋晴文不该只在手背上有一处轻微蹭伤,而无其他伤势,这不合常理啊!

秋老夫人捂着后脑勺对寒辰怒瞪大骂:“你这恶毒忤逆的孽障!你的报应马上就要到了!”

寒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若是恶毒忤逆的孽障,祖母是什么?你为了一己之利,竟然命车夫驾马车撞车,你想害死多少人?!亏你还整日吃斋念佛,佛都未把你那颗恶毒的心度化,又何脸来指责别人?!至于报应,我倒要看看是谁遭报应。”

秋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秋晴文冷冷看一眼寒辰道:“大姐真是得势脸阔,为了独占太上皇,为了让我死心,连一点亲情都不顾,竟狠毒地向我们伸出杀手,你这样对祖母,还是人吗?”

寒辰向秋晴文走近两步:“晴文与祖母同乘一车,眼睁睁看着祖母发疯命车夫撞车却不劝阻,你还是人吗?晴文与祖母同乘一车,那么凶险的情形下,明明有能力施救,却眼睁睁看着祖母撞得头破血流而无动于衷,你这孝顺的孙女儿还有人性吗?”

秋老夫人闻言看向秋晴文,适才太过惊慌害怕,没想起来晴文的薄情,现下经寒辰一提醒,不由得心下一寒,若她没看错的话,刚才在车里,似乎瞧见晴文身子轻盈地跳起来抓住了车窗棱……

秋晴文眼见秋老夫人面生疑色,忙道:“大姐不要血口喷人,我不过是一名介弱质女流,遇到这种情况自顾不暇,第一反应当然是先自救,我没受伤是我运气,说什么我有能力施救!大姐,我求你不要再这样好歹不分了,我们毕竟是亲姐妹,是互相依靠的一家人,大姐这样对家人难免让人心寒。”

“心寒?我倒觉得现在祖母对你才心寒,自己最疼爱的孙女竟然无视她沽沽流血的伤口,非要为了个男人跟我做口舌之争,而不赶紧带她包扎医治,你说你是不是不孝?她应不应该心寒?”

秋晴文看一眼秋老夫人,忙道:“祖母,我立即带你去药堂敷药包扎。”说着扶着脸色越发青白的秋老夫人离开。

待她们走后,子平公主才走过来,问寒辰道:“她们命车夫撞车,就是为了跟你吵架么?”

寒辰轻叹一声,不置可否,却道:“让你见笑了。”

子平公主见她不愿说,便不再问,笑道:“姑娘还能跟我逛京城么?我看这天色尚早,还想去看看那个长久桥,说不定以后我会带我的世子表哥一起去走走长久桥呢。”

寒辰再叹一声,她算看出来了,今日天不黑,子平公主是绝不会回宫的。“公主是来跟太上皇和亲的,不是来听太上皇差遣做事的。”

子平公主掩唇轻笑:“被你发现啦,那没办法,我还仰仗着太上皇活命和成全呢,自然要听他的,你也不能怪太上皇,谁叫你无法令他安心呢。”

寒辰抹汗,怎么这一个个都在怪她不能令他安心?她已经在努力让他安心了,她们都没看到么?心下也隐隐猜到可能是萧离染不喜她与萧珩澈走得太近,才有意支开她,不禁无语,觉得萧离染实在小题大做,连自家兄弟都不放心,其实她倒觉得萧珩澈挺豪爽仗义的,不过话说回来,莫说皇家兄弟对权力**极重,不得不互相防着,连平常宦之家也不如此吗?秋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笑了笑,与子平公主相揩上车,继续朝着长久桥行驶。

次日,她去棺材铺交代了新的订单,补齐各种漆料,安排好诸位师傅的工作,等忙完这一切后,已是晌午过后,寒辰就近找了个路边摊吃了两碗馄饨填饱肚子。

“大姐。”身后传来秋晴文的声音。

寒辰一听见她的声音,顿觉头皮发麻,还有完没完了?面无表情地回头:“晴文能这样如影随形,身手不错啊。”

秋晴文笑盈盈地道:“大姐就是会说笑,怎么会说我身手不错呢?可从来没有大家闺秀乐意被人说成身手不错,这跟被人骂作母夜叉没有区别,会影响嫁人的。”

寒辰瞥她一眼,真好,这个从前跟她亲近的亲妹妹不但一心一心想夺她的男人,竟还对自己含沙射影,是在嘲笑她母夜叉吗?萧离染说得没错,她真的不是从前的晴文了。人或许会像她一样变成另一个人,但也或许本来就是另一个人……“是么?瞧在往日的情份上,我还是奉劝你一句,离母夜叉远一点,免得挨揍。”

“可是你是我的大姐啊,又不是母夜叉,怎么会揍我?”秋晴文格格笑着。

寒辰抚额,又想起那句话,人至贱则无敌!秋家盛产贱人吗?!好吧,她也是秋家人,她不能连自己也骂了。她模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起身就走,惹不起,她躲还不行吗?

“大姐,父亲要见你一面。”秋晴文在后面叫道。

寒辰顿足,转头看她一眼道:“他现在只是你和寒星的父亲,跟我已经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了吗?世人若知道未来的一国之后竟是个不认生身之父的忤逆女子,会怎么看太上皇?你想过吗?大姐不要以为跟了太上皇,就可以为所欲为!古往今来,我还没听说哪个皇上和太上皇会要一个恶名扬天下的不孝女为后,大姐还是三思的好。”

寒辰嗤地笑了一声,挥挥衣袖:“你若有那本事就让太上皇昭告天下甩了我呀。”

秋晴文眯眼瞪她片刻,咬了一下嘴辰,瞬即笑嫣如花:“大姐,是不是不想跟秋家再有任何挂葛了?你去见父亲一面,保你如愿以偿。”

寒辰回头:“我不在乎。”

她快步回到棺材铺,却愕然发现秋修甫正坐在棺材铺里,两鬓花白,气色不太好,脸色倒是十分平静。

寒辰僵住,听见后面传来的笑声道:“我说了父亲要见你一面,大姐偏不信。”

寒辰回头看一眼阴魂不散的秋晴文,真是服了她!模模鼻子,抬脚跨进门槛,朝秋修甫道:“父亲有事么?我这棺材铺是做死人生意的,晦气。”

秋修甫平静地道:“你如今贵为太上皇的未婚妻,已经请不动你迈出高贵的腿回秋家了,我只得自己来棺材铺找你,与秋家人的性命相比,我宁愿沾染一身的晦气。寒辰,我有事找你。”

寒辰并未将秋父的冷讽放在心上,只是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不是为了把秋晴文嫁太上皇一事而来么?微一沉吟,心中有了底,当即打开内室的门,道:“进来说罢。”

秋修甫起身走进内室,寒辰伸手将正欲进去的秋晴文挡在外面:“你不能进来。”

秋晴文眼底闪过怒意,一瞬而过,随即笑了笑,退后几步。

寒辰唤来田长生看住秋晴文,不让她靠近,然后关上内室门。

秋修甫不赞同地道:“她是你亲妹妹,你竟然把她当贼一样防着?”

寒辰面无表情地道:“亲妹妹?父亲真的这么觉的吗?”

秋修甫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寒辰冷笑一声,“没什么意思,父亲愿意怎么想是你的事……至于她是不是亲妹妹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谁对我好。父亲有什么事,明说吧。”

秋修甫看她一眼道:“过去我确实对你疏忽了,但你也不能就此六亲不认,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

听到“血浓于水”四个字,寒辰被触动心事,她想起了她远在近千年后时空里逝去的亲人,那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而这里的所谓亲人眼里只有利益和冷漠,从没把她当成亲人,哪儿来的血浓于水?

淡淡叹道:“别人或许是血浓于水,秋家是血比水薄,利比血重。”

秋修甫为之气滞,却也辩驳不得,索性也不跟她讲什么情面了,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来找你,是想问你,哪些事关靖南王府的书信和信物,你可知在哪里?”

寒辰很干脆地道:“不知道。”

秋修甫目露厉光:“秋寒辰,你可知太上皇已经知道了这些东西的下落,这些东西在秋家存在了十几年,却没上交朝廷,那就是包庇窝藏之罪!若不来毁掉,会害了秋家!”

寒辰睨他:“你想多了。”

“秋寒辰!你真以为太上皇看上你了吗?他不过是用些手段讨得你欢心,好让你心甘情愿地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等拔掉靖南王后,你很快就会被废掉,我们秋家也要跟着靖南王和你而毁掉,秋寒辰,你就当是报答为父的生育之恩和秋家的养育之恩,把它们拿出来吧。我们秋家只剩下我们这一支,为父必须要保住秋家这一脉的香火不能断!算为父求你了。”

寒辰看着苍老憔悴的父亲,心底闪过一丝不忍,虽然他舍弃的是自己这个便宜女儿,却毕竟是为秋家众人打算,也算是个称职的大家长。“父亲不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挑拨我和太上皇的关系,我不是傻子分得清谁是真心对我好,谁只是想从我身上达到目的。”

秋修甫突然激动起来,“啪”地一声拍着桌子:“为父如此心急如焚的为秋家打算,你作为秋家的一份子,竟然这般漫不经意的敷衍于我,净干些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你有何资格再作我秋家子孙?!”

寒辰已经习惯了秋家一贯喝斥怒气,淡淡地道:“正在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的,是父亲你!至于我有没有资格做秋家子孙,我并不在乎,若是父亲嫌我碍眼,大可将我从秋家除名……呵,现在其实也差不多了。太上皇在祭天大典上对诸神发誓只娶我一人,若是换作旁人,早就被家人祝福恭喜了,我得到的不只是冷漠,更有逼迫。”

她顿了一顿,见秋修甫脸上毫无愧色,极为冷淡地看向自己,不禁冷笑一声:“现在想起来跟我是一家人,你不觉得脸红吗?”

秋修甫一脸冷漠和恼怒道:“那你就还秋家的生养之恩吧。”

寒辰冷冷地道:“秋家对秋寒辰还有生养之恩吗?”早在真正的秋寒辰被打死时已经把命还给他们了,只是这话她无法说出口而已。“好,我就还你们的生养之恩,我还就是。”

秋修甫咬牙道:“只要你拿出那些东西,再把晴文弄进宫去,你跟秋家就两清了,我会去户部将你的户籍从秋家除去,从此以后就算你真成了当朝太后,秋家也绝不沾你一丝光。”

寒辰听他此话,顿觉心寒如冰,这就是生身之父吗,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薄凉的父女情?她对亲情求得从来不多,只要互相牵挂爱护就好,若亲情是这般,要了何用!

她突然大笑起来:“父亲真以为我是蠢得无可救药?你当我不知道你早已去户部将我的户藉从秋家抹去了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压下此事不声张,就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吗?我不说破,是还记得你所谓的生身之恩!”

她每日与萧离染一起用晚膳,看得出萧离染情绪上的任何变化。那一日,萧离染显得心事重重,她追问之下,他才心情沉重的告诉她,秋修甫已经利用职务之便,将她从秋家除名了,她其实已经不是秋家之人,而成了一块没有根的浮萍。

萧离染看上去很难过,在他眼里,没有根的人是可怜的,而她却偏偏成了没有娘家可依靠的可怜人。

她当时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说了一句,正合心意。再没理会萧离染,此后两人再也未提过此事。

秋修甫大惊失色,向后一个趔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太小看太上皇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将我从秋家除名后不久,太上皇就得到了消息,他一直未声张,他只是想保全我的颜面而已,他却不知,这种颜面我并不需要!所以不要拿户籍跟我说事!”

“你、你、你……”秋修甫惊得说不出话来,既然她知道了,岂不是连最后能拿捏住她的资本都没有了!这叫什么!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他原本打算,利用自己户部侍郎的职务之便,将她悄然从秋家户籍除名却不声张,那么一旦有事,还有最后一道保障,舍寒辰保秋家,不会受她连累。若是无事,他们还是一家人,可利用亲情让她交出那些东西,并提携一下晴文,只要晴文能留在太上皇身边,秋家富贵就有保证。

哪知她竟然早就知道了此事,这样他还如何拿捏得住她?

“今日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与秋家在朝廷律法上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既然说过还你的生养之恩,自然会还你,我会求太上皇赦免秋家的。至于晴文,就不必妄想太上皇了,太上皇既然已经属于我了,他就是我的,谁敢动他,我打谁。”

秋修甫苍白着老脸,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寒辰冷笑:“我无情?你放心,我远比不上秋家诸人更无情!我还有些东西要买,就不奉陪了,你请自便。”说完拉开房门走出去。

秋晴文忙追着她道:“大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寒辰未理她,径直往外走。

“大姐,我们是亲姐妹啊,你是不是真的生我的气了?大姐,你说过要给我依靠的,你说过会原谅犯下的错,大姐……”

寒辰猛地转头,凌厉的目光横向她,厉声道:“我是说过要给你依靠,也说过会原谅你,但那是对我的亲妹妹说的,晴文,你是吗?!”

秋晴文一愣:“大姐,我……我就是你的亲妹妹啊,大姐为何这么说?”

寒辰冷冷道:“晴文,头顶三尺有神明……”

秋晴文美眸逼向她,淡淡地道:“不错,头顶三尺有神明,不知大姐敢不敢跟头顶三尺的神明说一说你这一身的击杀功夫是怎么来的?”

寒辰面不惊心不跳,镇定自若地道:“学的,我离京一年拜师学的。”

“一年之内就能学得这身功夫,大姐也太神了吧?”

寒辰嗤地笑出声来:“我天赋异禀,一学就会,如何?不过,我的亲妹妹,你懂得可不少,没跟我交过手,却知道我用的是击杀功夫,也知道常人一年之内学不会这身功夫,难不成你在靖南王府也拜过师学过艺……还是一直被特殊训练?”

秋晴文脸色丕变,正欲说话,却一眼瞥见秋修甫从内室迈出,当即笑了笑道:“大姐,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亲姐妹,我还是把你当成我最坚实的依靠。”

秋修甫重重哼以鼻音:“你当她是姐妹,她却不当你是姐妹,她的良心已经喂狗了,眼里已经容不下秋家人,只知道攀龙附凤以求荣华富贵!”

语毕,拉起秋晴文,拂袖出了棺材铺。

寒辰轻蔑一笑,这才叫反咬一口。不过,随他们怎么说吧,以后真的就再无挂葛了,她只是裹着秋寒辰外壳的温馨。

回到皇宫,却正巧瞧见安毓秀趴在桌子上,神采飞扬地跟萧离染说着话,不时传出格格娇笑。

寒辰远远瞧着这对表兄妹发笑,人家都是表兄表妹你侬我侬,亲上加亲,这以表兄妹倒好,明明表兄俊,表妹美,又互相爱护,却硬是没有亲上加亲!

安毓秀眼尖,一眼瞥见寒辰,忙扬手叫她:“寒辰姐姐,你回来了?快进来啊,我给你说件好笑的事。”

寒辰目光移向萧离染,只见他唇角挂着淡淡地笑意,一瞬不眨地看着她,朝她微微晗首。她不禁也吟吟一笑,快步走进去,坐在安毓秀身旁,目光避开萧离染,绝不看他。

“姐姐我跟你说呀,我今日带了孟将军的女儿孟芸芸去找瑞王爷学几招武功,你不知孟芸芸那丫头对瑞王爷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紧跟在瑞王爷的**后面转啊转的,瑞王爷去哪里,她跟到哪里,最后把瑞王爷逼得跑到青楼里去躲着,哪知咱们孟女侠根本不拘小节,毫不犹豫就跟进了青楼……”

寒辰忍俊不禁,能把一个王爷逼进青楼,这个孟芸芸得粘人功力绝对是一流的。“这位孟大小姐也是位女中豪杰。”

安毓秀得意不已,那当然,她为了让孟芸芸去缠住瑞王爷,可是花了血本的,连她最爱的一对玉镯都拿出来贿赂孟芸芸了,孟芸芸岂能不卖力?

萧离染轻咳一声道:“毓秀,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记得再接再励,让孟芸芸含蓄点,别太张狂……呃,其实张狂点也没什么坏处,随便她吧。”

“嗯,我知道了,太上皇表哥放心就是了。”安毓秀说着起身告辞,临出门时,转身朝寒辰诡异一笑。“姐姐,我们一起努力赶走所有苍蝇。”

寒辰:“……”收回目光,问萧离染:“郡主怎么这么兴奋?”

萧离染抿唇笑道:“好事即将来临,你说她兴不兴奋?”

好事?寒辰忍不住瞪大秀目,“你是说她与隐涛即将水到渠成?”

萧离染含笑不语。其实她这么想也没错,他的好事来临了,毓秀的好事自然马上也就来临了。

“今晚我要去御书房跟孜慕议政,你自己用过晚膳后就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好早点启程。”

寒辰点头,跟着轻叹一声道:“萧离染,那些信件和信物对你来说还有用吗?”

萧离染凝视她片刻道:“有用。若是你亲自交给我,对我来说意义更不同。寒辰……”袍袖下的尾指因兴奋而轻颤两下,他轻轻握拳,止住尾指的轻颤。

寒辰垂目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等从靖地回来,我给你。”

萧离染眸底闪过狂喜,尾指抖得更厉害了,她终于开始信任他了么?激动未持续太久,他突然想起一事:“寒辰,为什么突然想通了?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寒辰唇角勉强扬了下,眼角却润湿了,“见了我那名义上的父亲……亲情对我来说,果然是奢侈的,不管……”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注定是六亲相离,孤苦无依的。

萧离染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他们不要你,我要你。他们越是凉薄,你越是要好好活给他们看。很快,你会穿上朝服,与朕并肩站在紫金殿前,接受群臣叩拜,包括你的父亲和家人,到时,你再看秋家人的脸色,定是五彩斑澜,后悔不已。”

“我不需要他们后悔,只希望他们从此跟我再无挂葛,全部走出我的生活。”寒辰缓缓抬起双臂,环住他的窄腰,臻首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处。

萧离染只觉浑身一震,她,竟然主动抱住了他!虽然是困沌无助下,把自己当作了依靠,可是毕竟她第一次主动抱住了他,而她也愿意依靠他!心在狂跳,却不敢出一口大气,唯恐惊动她,收回这让他悸动的拥抱。

“萧离染,你知道吗?我很向往瑞王爷逍遥的江湖生活,可是我却做不到他那么潇洒……我怕自己老了后悔。”

“你……”

寒辰松开双臂,抽抽鼻子,稳定下情绪,抬头看他:“萧离染,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后悔。”

“嗯。”萧离染轻笑:“我若让你后悔了,就任你砍杀,好不好?”

寒辰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他道:“好。”说着站起来,“我先回房了。”

萧离染点头,目送她出门,大手抚上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原来她心甘情愿的感觉这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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