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莺此刻怒火攻心,恨不得马上下去把那两个叛徒捉拿住,但是又好像不仅仅是愤怒,还有浓烈得快要喷涌而出的思念。叶沉璃,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以后休想逃离我身边!
可是她没有选择轻举妄动,如果真是货真价实地打起来,她和他们两个人最多势均力敌,可是若是惊动了慕相府里的人,他们人多势大,想要生擒他们两个也是很困难的。
她坐在树上,风把她长长的头发吹的飞舞起来,她此刻的姿态就像一只等待捕食的苍鹰。
管管走出来后,不自觉地往那个树上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吓了好大一跳!竟有人影在上面!正想开口大喊。霜莺想也没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去,手肘一划,打在琯琯的后脖颈上,琯琯马上晕了过去。
“让你窝藏叛徒!”霜莺对着倒在地上的琯琯骂去。
她望向门扉紧闭的茶水房,幸好没有打草惊蛇。走到窗口边,用手指轻轻捅开一个小口,往里望去漆黑一片,不过隐隐可以听见微微的鼾声。
沉璃睡觉是会微微打鼾的。霜莺轻笑出声,心里像是突然溢满了甜蜜的糖汁。她对叶沉璃的一切都这么了解,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另外一个女人会像我这样钟情于你。她想。
“对不起了。”霜莺小声说,然后从衣服里拿出一打迷心香,这是红鸾帮的特殊暗器,可以让人陷入沉睡足足十八个时辰,药效比蒙汗药还要强力。
她点燃之后从捅破的小口里往里吹,一打迷心香慢慢燃烧着,烟缓缓地进入房间里。
“做得不错嘛。还算你聪明。”霜莺后背紧张地一震,身后传来略带笑意的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看也没有看就单膝跪地低头,说道:“梨落师父、临霈师傅。”
同样穿着夜行衣的梨落和临霈相视一笑,临霈走过来让霜莺起来。幽幽说道:“今天你做得不错,我和你梨落师父还以为你会无功而返,所以才下山亲自来找那两个小子。没想到你已经找到他们了。”
霜莺仍旧低着头不敢看两位师父,“师父,我……”
“我们看在你捉人有功的份上,就不对你责罚了。你不必担心。”梨落背着手走过来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也是恨之心切、爱之心切。”
霜莺双眼感激地看着他们,又问:”可是二位师父你们怎么知道我找到了这里?”
“我送你的那件红莺衣就那样挂在树上,还想不让我们发现?”临霈哈哈大笑起来,“我和梨落从下山起就马不停蹄地找你和他们俩的下落,今晚刚好从这里经过,看到那件衣服之后马上就明白你一定在这里。”
“原来如此。”霜莺恍然大悟。
“好了,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了。迷心香的药力应该起作用了。趁现在这里人少,我们赶快把他们俩带回杳无山。”梨落提醒道。
临霈赞成,“没错。我们行动吧。”
月亮高挂的天空上,有大片大片的乌云正欲遮盖住月亮皎洁的光芒。
翌日清晨,一宿都辗转反侧的慕烟渺早早就起来了。
今天就该实行大计了,一切都生死未卜,她的心里担忧、兴奋、害怕、惶恐各种各样的心绪错乱着。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眼前又浮现那晚慕卿卿看她的眼神,那种夹杂着同情和鄙夷的眼神,她现在想来都恨得牙齿吱呀作响,还有尤岱辽每次牵着慕卿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云淡风轻,仿佛在他的生命里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而他看慕卿卿的眼神和从前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这更让她恨之入骨。
她对他早已没有了占有欲和抢回来的决心,她有的只有恨,那种想毁掉他们一切幸福的恨。她知道现在的她变的很坏,可是也只有这么坏,她的心里才能少受一点煎熬,她没有多余的选择。
尤岱辽,你今天就会尝到一种切肤的丧失之痛,这是你应受的劫难。慕烟渺将手中的凉水一饮而尽。
“琯琯今天怎么起的这么迟。明明知道今天要精心梳洗很久的啊。”
她站起身来,推开窗户突然看见外面一群下人在茶水间门前叽叽喳喳围成一团。
“发生什么事了?”慕烟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突然丫鬟菱儿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三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琯琯被人打晕了,现在还昏倒在地上呢。而且,而且……”丫鬟一口气没说完。
“而且什么!”
“茶水间新来的那两个人不见了!”
慕烟渺惊得整个人差点往后仰起,唇上倏忽间失去了所有血色。菱儿赶忙扶住她。
“琯琯呢,在哪里?带我去!”她怒喝。
走到茶水间的门前,看见敞开的大门,和被下人扶到门前靠着的仍旧昏迷不醒的琯琯,慕烟渺紧紧闭上眼睛,全身激动地颤抖着。脑子里全被愤懑侵占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琯琯扶进去躺下!其他的人,都给我把那两个人找出来!”她声嘶力竭地吼道。
她又被骗了,这次被骗的更加彻底,更加一败涂地。她心里那团火原以为会为他而灭,没想到他又来浇了一把油,从此该是再也无法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