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在落地前的最后几微秒,我已经察觉到鱼镖那边吊钟的油丝并未被我射出去的子弹击中,我的意识模糊之前闪过一个念头--鱼镖死定了,是死于我奇臭无比的枪法。
这个念头闪过之后,还没来的及自责,就听见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这种巨响不亚于原子弹爆炸,我瞬间感觉好像几万根钢针刺进我身体里,汗毛与头发紧接着竖立了起来,我曾经从影视资料里看到过原子弹爆炸的场面,爆炸的威力把人体撕裂成碎片的影像一直让我记忆犹新,通过胶片放慢了的撕裂状态可以说是恐怖之极,看的让人心惊肉跳,在这口落下的钟里我好像体会到了原子弹爆炸的那种感觉。首先是千万根针钻入身体的疼痛,然后是麻木,整个身体的麻木,感觉身体已经完全不存在了,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是一股气压通过鼻子、耳朵、眼睛、嘴巴,往身体里挤压,首先是鼻子,气压通过鼻子把大量的气体压进肺里,这种强加的气压足以让肺部到要爆炸的地步,然后是耳朵,气体钻进耳朵后瞬间冲破鼓膜直进入大脑了,导致我最终失去了本来已经非常微弱的意识,最后我无法承受这种振荡而昏迷过去,我事先没想到会发生这种状况,几百斤重的巨钟,从四五米高的地方落下来,地板跟钟底的边缘都很平整,非常吻合,钟落在地上后产生的气压无法排出导致往我身体每个毛孔内钻,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别样的痛苦。
我一时站立不住身体歪在钟壁上,随后顺着钟壁坐了下来,虽然是昏迷,但也只是短暂的,随后我听见如雨点般的子弹打在钟壁上,密集程度可想而知,几秒钟后,机枪的扫射哑然而止,此时我的意识也开始恢复,我首先想到的是鱼镖,由于我的失误他可能被子弹打成了筛子。我挣扎着爬起来,用手使劲拍打钟壁,如果鱼镖这样死了的话就是死在我手上,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但我们也算成为了朋友,我会自责,也会难过,我使劲的拍打,希望能有奇迹出现,鱼镖经历过的事太多,区区一个机枪阵不会就这么轻易制他于死地,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拍打钟壁。
几秒钟后一把刀从钟的边缘插了进来,我看清了是鱼镖的寒铁刀,这家伙没被打成筛子,这使我有些欣慰,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随后钟的边缘上出现了一道亮光,他用寒铁刀把钟撬了起来,鱼镖在外面喊我:“找东西把钟的边缘垫起来。”我找东西,我把背包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随手拣了什么就往上垫,然后鱼镖再转移到其他位置,就这样一点点的把钟垫高,直至我能爬着出去。
我出来后发现华丽干净的俑道变的一片狼藉,密集的弹孔覆盖了墙壁两米以下与整个地板上,真的没有死角。如此激烈的扫射他却毫发未伤,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人!我一边往起里爬一边说:“你他妈是不是人,这样都不死,白瞎了我的伤心跟自责。”
鱼镖伸手拉了我一把道:“先别管我,你怎么了?怎么七窍流血!”我他妈什么时候七窍流血了。”我边说边用手擦鼻子,发现确实有大量的血迹从鼻子了冒出来,然后是眼睛,耳朵,嘴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血渗出来,更严重的是我所暴露的皮肤也都是一个个血珠往外冒。
我:“我给原子弹炸伤了,我怀疑你肯定是已经被机枪打成筛子了,站在我面前的一定是你的鬼魂,你过来让我看看你舌头,鬼都垂着舌头的,你怎么没垂下来?”鱼镖:“垂你个头啊!我是活人,都成这样了还知道玩!。”我看看鱼镖,真他妈不是人,他身上完好无损,那么密集的机枪子弹也奈何不了他!。
原来在机枪继续往前推进时,我跟鱼镖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头顶上的钟,就是用枪把钟打下来以此来躲避子弹,我们同时开枪我却没打中,其实鱼镖早预料到我打不中那根吊钟的油丝,所以他开枪比我早一秒钟,他早计划了第二个躲避子弹的方案,就是跳起来抓住钟的边缘然后躲到钟内去,这件事只有他这样伸手的人才能完成,即便我身上没有伤,单是这个高度就让我望尘莫及,别说再用身体支撑在钟内,那要有相当灵活的身体,且也要相当大的力气才能做到!。我用调侃的语气说:“鳔哥不仗义啊!你把我蔻在钟里,让我经历原子弹爆炸,你却舒服的躲在顶上,是不是故意的。”鱼镖:“你小子,我救你一命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拿我的不是,让你跳你能跳上去吗?”“我…我跳…跳不上去你不会抱我一下,送我一程啊!”鱼镖哈哈的笑了起来!“行了干正事吧!”我:“好吧!干正事。”
我们回到正事上来,也就是重新回到那扇大铁门上来,我们走过去继续研究这道门跟上面的密码。显然第一个密码2是错误的,错误的后果是招来了几百挺外坝子机枪的疯狂扫射。狗日的日人真是大手笔,几百挺机枪摆在这儿的阵势,预示着这道门里有惊天的秘密,这使我在想着如何救出耿犁们的同时,也多了一份对这个试验室的好奇,日本人侵占中国八年,灭绝人性的残忍我耳濡目染很多,但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诡异东西,可今天可能要让我开开眼界了。
我:“第一个密码错误的,这样蒙的话第二个也正确不到哪儿去,我怀疑日本人就压根没有密码,所有外面这些手轮,刻度,数字都是糊弄人的,只要转动它,就会有子弹射出来,他们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杀更多的人。日本人的歪坝子机枪的子弹是弹链的,也就是说刚才扫射的子弹只是一排而已,如果继续转动手轮的话可能还会有新一轮的扫射,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