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看风起云涌世(1)
白绯晚转身不远处瞥见了一个凉亭,清净无人,看看身后,便提步向凉亭走去,身后的人见周围没人了这才现身,恭敬地行了个礼“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姑娘姑娘,这话是骂人的知不知道,还有你家公子谁啊,我又不认识,他请我就要去吗,开什么玩笑,白绯晚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仍擎着得体的笑,那人见状又重复了一遍,白绯晚心里却在思索着,是试试沐含丹的新药还是用暴力解决比较方便呢,是打倒在地上还是踢下水呢,还是喊非礼算了,哦,不行,有失国体,真是麻烦!
此时,暮雨见某人久久不答,做了一个万分错误的决定,直接导致了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休假,只听他喊了一句“得罪了”,伸手便向某人抓来,白绯晚本来正在纠结,一看竟发现某人的手已伸至身前,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一手折了那只‘魔爪’,还是碎瓷声比较好听啊,又一个借力,把某人重重摔在地上,直呼吓死了,看看某人忍痛站起来,弱弱的喊了一句“抱歉,这是下意识的,不是我故意”。
此时温柔的男声响起“是我的错,我该想到,暮雨请不来姑娘的”暮雨看着他家公子心中在泣血啊,您早知道请不来还让我来,这还是普通孩子吗,公子您什么时候这么重口了。
“你先回去吧”暮雨闻言忙逃离了现场。白绯晚无视他,在庭中坐下,盯着湖面不说话,看着空荡荡的湖面不说话,蹙了眉头,黑乎乎的一片,你倒是快走啊,这冷风吹得人头疼啊。
“不知姑娘能否赏脸喝一杯茶啊”白绯晚想说茶送来我喝了,杯子我也留着,心情不好时慢慢砸,你我就不留了,可一转身对上那双眼却实在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了。
愣了片刻,心中暗骂,妖孽啊!调整了一下心神,白绯晚含笑打量了他一眼这人,近看之下好像更好看了,这玉佩用的玉是好玉,雕成这富贵牡丹,而不是什么能辨明身份的图案,这人,很谨慎也很棘手啊,麻烦。
香气幽微,这是,“幽凝香”,白绯晚诧异地开口问道,幕衍有些诧异,幽凝香非常物,她竟知晓,这孩子只怕不是普通富贵人家之女吧,“姑娘博学”,只有南梁才出这优昙花,此人竟能用此香,想必非富则贵,还是少惹为妙。
白绯晚起身行了个礼“多谢公子美意,只是夜已深,孤男寡女,多有不妥,此时已晚,家中人不免担心,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孤男寡女吗”幕衍挑眉,上下扫了一眼白绯晚,貌似看着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干瘪的四季豆也要,而白绯晚见状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了,顿时火冒三丈,混蛋,等姑娘我长成倾世美人亮瞎你的狗眼,而幕衍见状脸上的笑反是越来越大,“说笑了,不知姑娘何时有空,赏脸一叙”
白绯晚皱眉,这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估计他们该心急了,然后转身朝着某人温婉一笑“公子说笑了,您和我这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聊的,是聊聊您看了多少图吗,不巧,我这还有不少,就不切磋了”
看着某人呆愣的样子,白绯晚满意地笑了,提步欲走,幕衍朝着那背影缓缓开口,“姑娘不知,我那有许多珍藏版,在下便忍痛割爱了,当然只要姑娘不介意,实战在下也是肯奉陪的”,当看到某人一个趔趄,幕衍满意的笑了,在石凳下坐下,优雅的摇着折扇。
白绯晚回头,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真的错了,明明是狼,怎么会看成羊呢,现在可好,走也不是,谁知道他还会出什么招,不走也不是,留下更危险。
突然,空荡的大街出现了很多人,而领头的那个,妈呀,我还是逃吧,一回头,某人正优雅地摇着扇子,再回头,众人已经围了上来,算了,见招拆招吧,“原来是辛爷爷啊,我当是谁,宁秋他们还在等我呢,我先走了”
还是宁秋的名字管用啊,只是前脚刚迈开步子,后脚就感觉到了身后那熟悉的气压,不是吧,白绯晚真的快哭了,尤其听到那冰冷的声音的那一刻,她发誓她真的想死了,“怎么不回去了,宁秋还在等你啊,还不快走”。
白绯晚转身赔笑“呵呵,呵呵,说笑了,说笑了,你在这,我跑哪里去呢,是吧”,不错,又好看了一点,只是这脸啊,终年不化大冰山啊,凤眼微眯,薄唇紧闭,完蛋了,这是十二级怒火的架势啊,是东窗事发了吗?还是?不管了,相比之下,还是那男的比较安全。
白绯晚顶着某人凌厉的眼神一步步移动到幕衍身侧,笑脸都快僵了,用手肘轻轻碰了某人,小声地说“茶快凉了吧,走吧。”而此时幕衍也和沐吟川对上了,两人眼里都露出危险的光芒,一温婉浅笑,不见真心,一冷面不语,气势凌人。
沐吟川扫了一眼对面的白绯晚,她是白痴吗,他不会害她,可她却跟着这么个危险的人。殊不知在白绯晚眼里,他可比幕衍还要恐怖百倍啊,若是让他知道她让宁秋留在明月楼查账自己回来了,那么恭喜她了,知道什么叫冷暴力吗,沐吟川是深谙此道啊,她,沐含丹可都从小被他整过,哥哥对他也是能不惹就不惹,也是,是小舅子嘛,沐吟川朝着白绯晚一直丢眼刀,可是沉浸在小世界中的某人就是看不到。
沐吟川笑了,诡异地笑了,白绯晚转了十七八遍心思后终于抬头,不巧刚看到这一幕,完蛋了,在他喊名字前快跑,不然完蛋了,忙看了一眼幕衍,幕衍会意,拉上她的手。
再快些,那个白字已经快要报出来了,完蛋了,若是他盛怒报错了名字,那么,急忙哀求地看向幕衍,幕衍退了几步打算施展轻功。可是沐吟川终究快了一步,“白梵汀,你敢走”,白绯晚舒了口气,还好他还记得她的字,只是这个时候,她傻了才留下。使劲握了握幕衍的手,不见反应,却见幕衍低头蹙眉,白家吗,是哪个白家呢,感觉手上力道一重,回过神来,朝着白绯晚宽慰一笑,转身越过水面,白绯晚惨叫了几声“啊…啊…啊…”
幕衍一点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白绯晚挑眉,好吧,不喊了,都被看穿了啦,此人武功果真奇好,这么宽的湖面,只借了一次水,若是她不捣蛋分神,估计他都不用借力,哎,那到底该不该打他一掌试试他的功夫呢,万一他恼羞成怒把她扔下湖怎么办,这还是小事,打不过受伤的是她啊,还是索性毒死他以绝后患算了,不行,没带毒药啊,纠结间,两人已到了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