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来到这的呢?
我端着“lolita”,头痛的扶住了额头。
深夜十二点的凌晨才是这个城市的黄金生命时段,“Te”门口依旧是车水马龙,霓虹灯的下的男女亦或是男男**luo的畅达着情爱,五光十色的灯光打在pub的每一个角落,愈发晃得我头昏欲睡。
上一秒喋喋不休的男人继续在我耳边轰炸,“小姐,不如我请你喝一杯?”
在这个***泛滥的时代,所谓的我请你喝一杯,不过就是我们睡一次,或是我们做一次,两者没差。
我想了想他的提议。
作为一名长达五年的言情小说资深阅者,我十分相信酒吧里偶遇男主的可能。
但他显然不太符合我的标准。
老实说,我对有将军肚的男人没有歧视感。
但是你往我杯子里下药那就有点令人难以接受了。
12年前我接受训练的时候,**虽然是一项必修课程,但我的成绩却不大好。面无表情的教练给我的批语是,请分清楚你的性别。
将军肚被我骗到拐角的时候,我还在严肃的想这件事,其实我还是很有**的天分的,怪只怪当年的教练对我期望太高。正是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这句话正好送给将军肚。
他捂着刚被我卸下来的咸猪手,一脸的不可置信,完好的那只手指着我的额头以每秒钟12下的次数高频抖动。
我尽量露出和蔼的笑容,可不能吓坏小朋友。
而后终于破功。
给他灌下我的酒时还在想,我对他这么粗鲁真的不怪我。
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这些年我的脾气收敛了不少,要是搁以往我肯定得卸下他四条腿。这倒霉孩子居然说,“个**,你知道我爸是谁么!”
靠!难不成李刚是他亲爹?
看着四下无人,我于是特淡定的将他推进了厕所,特淡定的对他说,“看样子你不知道小爷的脾气不太好,你的药应该足够给力吧?”
将军肚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满意的拍拍手,刚要抽身离去,思索了一下,觉得本着人道主义我还应该再告知将军的一个实情。
我转过身的时候将军肚的表情更加惊恐,一双绿豆眼里都是恐惧和怨恨交织的愤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仁兄,等会你小点动静,小女子实在不适合光顾你们男性同胞的地盘,我一时省事就把你拖到了女厕所,你不会介意吧”
将军肚一刹那面如死灰。
2分钟后,我在三楼的拐角听到将军肚死猪似的哀嚎,以多名女性的厉声尖叫。
好歹也扛了2分钟。
不容易啊,兄弟。
苏苏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吧台上喝得正哈皮。
她左手拧着我的耳朵,右手端着我的杯子,恨铁不成钢的批斗,“骨头又不疼了?皮痒痒了你是吧!”
我只得嘿嘿干笑。
说什么呢?说我其实全身疼的要死,根本没有丁点力气?还是说我刚才差点****不保,一念成魔?
以我对苏苏的了解,她大概会幸灾乐祸的骂我活该。
我想了想,我最近一次惹她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三天前告诉了沈寒霖她去相亲的消息,嗯,不排除她伺机报复我的可能。
还是不要给她这个嘲笑我的机会了。
我于是特谄媚的给她点了一杯冰岛红茶。
果然还是老祖宗的话可信度高,吃人嘴短,苏苏在一刹那收起了晚娘脸。
喂喂喂,晚娘脸收就收了,干嘛又摆出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哀怨神情?
我被苏苏看的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
我模模糊糊记得苏苏上一次摆出这种神情时好像是她吃饭的时候丢了钱包。
不会吧,叫她过来就是给老子结账的呀!
苏苏一脸的欲说还休,我心惊胆战的等着她的下文,顺便将腿伸到过道,没办法,实在不行我先跑路,就把苏苏抵押在那吧。
没想到,这个腿那么随便一随,就把一性感高挑的美女给随到了地上,与此同时,苏苏“我钱包丢了的”的大嗓门也在我耳边炸开。
真是祸不单行。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
要不说美女就是美女,骂人时的嘴唇都是那么诱人。
我定定的看着她的唇,颜色鲜亮,色泽动人,这是什么牌子来着?
美女可能是觉得骂人还是有人回应比较显示她的存在感,于是将批判的矛头指向了早在她骂我第一句时就炸了毛的苏苏。
我还在思考美女的唇彩是什么牌子,就看到苏苏和美女的眼睛同时放出了光彩。
苏苏把脸凑到我眼前,唇上下开合,大意就是,“哇塞!阿九,看!那天你晕倒送你去医院的帅哥,还有还有,刚才是他送我来酒吧的!!!!”
还有就是,“好帅好帅好帅巴拉巴拉”
是顾铭。
那天在公司晕倒之后,我不知道是谁送我去的医院。
我是醒来之后趁着没人用床单从五楼跃下的,还稍稍崴了一下脚。
为此,苏苏还恨铁不成钢的让我了一本书,书名是《论高富帅的上钩之道》,书中详细讲解了女主晕倒醒来之后的种种言行,但被我嫌弃的扔在了墙角。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最起码可以稍微借鉴一下么,总比现在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好。
看样子美女伤的挺严重的,我看见她一瘸一拐的走向顾铭,白女敕的手臂圈上顾铭的右臂,神态亲昵。
应该是他的女伴。
顾铭一直在看着我,眼睛黑黑的像是暗夜里的星。
我对他笑了笑,伸手合上了苏苏因吃惊而大开的下巴,准备拉着她离开。
我还没那么矫情,什么前女友见了前男友如何如何,我姑姑从小就教育我要懂得礼貌和感恩,我一直都记得,我这个人,虽然不是很好,但还是懂得一点分寸。
但我确实忘了结账这一茬。
不知道顾铭说了什么,前一刻凶神恶煞的店老板立刻眉开眼笑。
他又对我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顾铭其实离我不远,但是他的周身隐藏在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唇的开合弧度。
苏苏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慢慢抬起右手,指了指耳朵,“不好意思,我听不见”
这里本就充斥着高分贝的噪音,再加上刚才苏苏的嗓门实在太大,我在瞬间就失去了听力。
这是当年那场死亡的后遗症,包括雨天全身骨骼的酸痛。
枪伤,骨折,爆破,我能活下来,还真是命大。
老天爷真是对我不薄。
苏苏的瞳孔在急剧的收缩,她慌忙的拖着我往门口去,好多年没看到她慌乱的样子了,还真是想念,我有心逗她,故意说“哇呀呀,要是沈寒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爱上你了”
其实是我自己害怕。
我的左耳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除非靠的极近,右耳在受到刺激下也会失聪。
两年前一次失聪的时候,医生告诉过我,如果再犯,我可能要有终身失聪的可能。这些年来,我一直尽量活在低音的空间里,甚至刻意与人拉开距离,只是,还是没想到啊。
苏苏的眼圈已经红了
我说“苏苏,你很好,真的很好”
就是这个女人,一直陪伴着我。
在我被当做异类,在我被孤立的时候,只有她陪在我的身边。
我有满身的秘密,我不想说,她便从来不问。
我这样的人,何其有幸。
顾铭的动作很快,只是须臾便从栏杆处越到了一楼,将我和苏苏堵在了门口。
他靠的我左耳极近,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
脸色沉沉,完全不顾及身后那个慌慌张张,踩着高跟鞋一脸狼狈的美女。
我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说,“‘能好歹顾忌一下您女朋友的感受么?”
顾铭眉角的青筋突起,他说“什么时候的事!”
我说:“您看人家一脸梨花带雨的”
顾铭说:“犯过多少次?!”
我说:“她小模样我看着就心疼!”
顾铭说:“你闭嘴”
我张了张嘴,算了,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