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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主府,年湘三步并做两步的往回走。夜色已经深了,不知道是因为很少在夜间走路,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年湘心中总觉得不安稳。就在她走到离自己的小院还有一条街的时候,突然见前面奔过来大量举着火把的官兵,把她着实吓了一跳!
官兵在迅速驱赶街道上的百姓,口中大声呼喊着什么,年湘隔的远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好站在远处观望着。那队官兵领头的人站在哄闹的人群之外,年湘看他面孔十分熟悉,细想之下,原来就是她当日揭皇榜时负责的那个御前侍卫何萧。
御前侍卫怎么出宫来了,难道宫中出事了?
年湘赶紧趋步上前,呼喊着何萧。何萧转头也看见了她,赶紧走过来说到:“年太医,你怎么在此?”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为何驱赶百姓?”
何萧惊讶的说:“你还不知道?”
年湘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等着他告诉答案。
“今个傍晚的时候,陛下就把所有御医招到了长乐宫,太皇太后……”何萧凑进了年湘说:“太皇太后一柱香之前大行了!陛下为了避免有人趁乱生非,现在两宫早已戒严,并下令城中百姓必须禁足三日不得外出,为太皇太后致哀。”
年湘愣愣的听何萧讲完,又想起平阳困住刘陵的事情,心中渐渐就知道了大概。太皇太后大行,诸侯王都要上京致哀。刘彻的王位是窦太后一手保下来的,只怕很多老王爷心中还不承认他这个年轻皇帝,这次的国丧期间,必定不太平吧。
何萧见年湘还站着发愣,说:“年太医,你赶紧回去吧,这几天世道乱的很,你最好不要乱走动,现在宫里情况不明,你也进不去,等过几天解禁了你还是早日进宫吧。”
年湘对何萧道了声感谢,急忙回了家,一晚上心中都忐忑不安。
第二日,在离长安很远的一间楼阁中,一只白鸽扑哧着翅膀停在了窗棂上。一个华冠的中年人伸手捉住它,取出系在脚上的锦帛,展开一读,双手微颤,险些拿不住东西了!
“主公,可是长安出了什么事?”
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个近身侍卫见这个情况,小心的出口询问到。
“太皇太后驾崩了……阿陵却失踪了……”
侍卫的眼中精芒集聚,趋步上前,“翁主她失踪了?”
这个中年人正是刘陵之父,淮南王刘安,他眉头紧锁,说:“刘彻比我们想的要棘手啊,寡人本以为大树一倒,长安中的陈家、王家、窦家和田家必定斗的你死我活,正是我等插入的好时机。却没想到就是昨晚一晚的时间,他就以两宫卫尉节制北鍕,又以卫青接管了两宫,内阁所有大臣都被他搁置去负责葬仪,现在的朝政全都转入了他和他的近侍手中。动作实在是快,谁都没来得及行动!”
他身后的侍卫似乎不甚关心刘安所说的话,只是追问到:“主公,翁主怎么会失踪?”
刘安正眼看了看他,说:“怀南,阿陵肯定在刘彻手中,他这么做是在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过,我量他也不敢伤了阿陵半分,你不用太心焦。”
被叫做怀南的侍卫稍微心安了一些,“主公,我们什么时候进京?”
“你去收拾一下先去打探一番,寡人还需等到了圣旨才能进京。”
“是,主公!”
怀南收拾了东西,牵出一匹骏马,挥起鞭子就向长安赶去。
刘安站在楼阁当中,将手中的锦帛越拽越紧,心中隐恨着:“那皇位难道离自己就越来越远了吗?”
026她是弱女子?
未央宫、长乐宫中雪白一片,宫人们都垂头疾步忙碌着。
陈阿娇红肿着双眼在太皇太后的灵柩之前痛哭不已,卫子夫在旁边默默流泪,大家都在为太皇太后的去世而感到悲哀。
“馆陶长公主向太皇太后致哀!”
随着宫人的传报,刘嫖一身白衣,哭着奔了进来。
“母亲,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女儿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你让女儿可怎生是好……”
陈阿娇见母亲来了,拥在一起哭的更厉害了。
刘嫖哭了一会,看了看周围的人,问阿娇:“王太后和彘儿呢?”
“彻儿在宣室,太后我就没见过了。”
刘嫖叫来旁边的一个宫女,“去看看王太后在哪里?”
“喏。”
过了几柱香的时间,宫女才回来禀报,说:“太后正在东宫主殿之中监督宫人搬置物品。”
刘嫖听了直皱眉,“搬什么东西?”
“太后正让人将自己的物品都安置到东宫之中,在今天之内就会住进去。”
刘嫖冷笑一声,对着窦太后的灵柩说:“母亲,您看见了吗?您尸骨未寒就有人要占了你的房子,当年咱们母女真是看走了眼,他们母子都是真正的白眼狼啊!”
另一边,刘彻接到了王太后派人送去的口信和一个名单,名单上面写了好些人的名字和官位。
“她这是要做什么?就这么心急的想做皇太后,要把持朝政了?”
传报的太监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哆嗦的跪在下面。刘彻本就心烦,让他退了。
他对一旁的卫青说:“送走了一个太皇太后,还有一个皇太后,她这是在告诉众人,从今以后,这两宫就是她的了,还想干涉朕的朝政,哼,没想到柔弱的母亲倒有这样的心思,只是我看她却没有***半分本事!”
卫青为难的说:“可她是陛下的母亲,陛为人子,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