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高三学生来说,周末的休息时光也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无论做什么消遣时间的事情的时候,家长总会冠以“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还有闲心做这个?”不晓得是谁第一次说这个句子的,估计也是个学生家长,从诞生之日起就是扫兴的句子。听到这句话,立竿见影地没有心情了。
但是今天老妈难得地让张迈休息一下,这使张迈暗无天日的心情小小的晴朗了一下子。歪歪斜斜地走出卧室,里面龌龊的空气已经压抑的他不能呼吸,摔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困倦冲向脑子,霎时间他的意识突然模糊起来。
“还真是,女人之间的斗争还真是有些****。”张迈迷糊之中,听到老妈看着电视里的宫斗剧评论道。
确实,现在的电视剧着重表现的都是女人们的勾心斗角,机关算尽却也只是千篇一律。“为什么不演一些男人之间的斗争呢?”老妈吃着杨梅呲牙咧嘴挤出几个字。
“男人之间的斗争没几亿人民币拍不出来,因为男人之间的斗争就是战争.”张迈迷迷糊糊道,翻了一个身:“唔.”
耶和华创造亚当的时候,把他的一根肋骨变成了夏娃,当然这个神话有些不尊重女权,但是很明显的表明了一个道理:男人和女人本就不同。
在篮球场上,如果遇到了队里其中一个男生的女朋友,其他哥们儿会很默契地把球多传给他,纵使上篮的时候防守也是做做样子,让他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好好表现。而女生在碰到闺蜜的一个男朋友的时候,会百般让那个女生难堪或者让那个男生难堪,与其是所谓的考验,不如说是名副其实的破坏。
“你的意思是,你也在为一个女生努力学习?”吴晗收起嘴角不小心泄露出来的笑容,瞪大了眼睛看着阿斯卡。
阿斯卡微笑着点点头:“看来我猜对了。”
“你的意思是你正在为了一个女生而在这儿?”吴晗质疑地再次问一遍,她伸出手指指着桌子上的练习册,又指了指阿斯卡的脸,指尖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
阿斯卡很认真地看吴晗的脸,点点头。
“是哪个女生?”
“井千寻。”阿斯卡淡淡说道。
一听到名字,吴晗脑袋有点发懵,试探地问道:“是那时候.你和我说的那个女孩儿?”
“嗯,她家就住在你家附近。”
“可是”吴晗问道:“她不是说过不会原谅你吗?”
“你不是说女孩儿总是喜欢说反话吗?”看得出阿斯卡还没忘了吴晗说过的话。
吴晗屏住呼吸看着眼前有点可怜的“坏蛋”,没想到他动情的一刻会像孩子一样单纯:“假如。”她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些:“假如她是真得不原谅你呢?”
阿斯卡一怔,说实话,他真得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目光慢慢凝固,像是被风干了的干涸的湖心一样无助,眼里慢慢熄灭了光芒,失落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要不.我帮你问问?”吴晗见阿斯卡如此落寞,心生可怜,在心中暗自嘀咕道:没想到他会那么无助,要不然尽自己所能帮他一下好了。
吴晗的话好像一个火种似的,又重新燃起了阿斯卡瞳孔里的火炬,他如同看着救星一样看着吴晗:“真的吗?那谢谢了!”
“我只是帮你问问,如果她真得无法原谅你我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吴晗声明道,躲开阿斯卡因为激动而伸过来的双手。
阿斯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适当,抱歉地收回双手:“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吴晗什么都没说,转头看着窗外发呆。夜幕降临,各种灯光组成的流幕也渐渐亮起,绮靡的灯光缓缓流动,像是湖面上起皱的月光一样,一片静谧祥和。
也许高中生活余下的那些日子也会平凡的过去的吧!董雨儿心说道。毕竟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连文字都不愿意记录的平凡人。
一座摩天大厦最吸引人的永远都是最高处的地方,游览客们从来不会多看第一层或者倒数第二层一眼,就好像我们一样,和人海中的其他人一样平凡地可怜,普通归普通,平凡就平凡,但是却和那些吸引镜头的那些人一样,一样的哭一样的笑,一样的面对减肥或者情感问题。虽然被淹没在人海中,但是心中却怀着各自的梦想,并且会为之付出青春追寻。虽然这梦想依旧平凡普通,但是却专属自己。
一个习以为常的凛冽的风夜之后,又一天的枯燥的学习生活到来了。
熙熙攘攘的下课时分,教室里一片死气沉沉,僵硬的躺在桌子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井千寻仍旧笔直的坐在那里,光是这样的坐姿都是很累的,但是她好像始终都那么有精力的样子。手中没有握着笔,桌面上的练习册也是合上的,她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黑板发呆,起初表情还有几丝波澜,到后来就一直这个表情不动了,像是刻上去似的。周遭的同学也越来越不敢接近她,以至于后来渐渐没有朋友了,每天都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孤独的影子在阳光中摇晃,有些可怜有些落寞,不过她也不在意。
与其说井千寻在板着脸孔发呆,不如说她是在思考,至少她这么认为,以至于她在思考着什么,她不会想让除了自己的任何人知道的。不过井千寻实在不适合冷冷的表情,她清纯略带着稚气的面孔如同初夏的若有似无的花香一样吸引目光,故意板着的脸孔就像美人脸上的泪痕那样让人在心里偷偷心疼,花瓣上的泥点那样让人眉头紧锁。
坐在她后面的一个人一直都在注意她,她叫胡阅,就是她把井千寻介绍给阿斯卡的,看到井千寻变成这个样子她心里真的不忍心,多少次想要向她道歉都被她硬生生地回避掉了。今天,无论如何.嗯!胡阅攥紧拳头点点头,走向一动不动的井千寻。
“千寻.”胡阅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旁,试探地悄声道。
井千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当她不存在。
胡阅偷偷地咽了一口唾沫:“我知道你现在还在生我的气,还没有原谅我。”说着,她偷瞄着井千寻的反应,井千寻仍旧没有反应,唯一证明她听到了刚才话的体征就是不经意的转动了眼珠。
“我知道有可能你一直都不会原谅我,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不知道阿斯卡是这种人。”胡阅解释道:“我以前不认识这个人,直到他来找我拜托我帮忙认识一下你,当时我没看出来他不是好人!”
说着,胡阅看着井千寻,眼神里变得黯淡下来:“千寻,你还记得以前的我们吗?”井千寻依旧一动不动,好像时间在她身上停滞了似的。“我们以前不是好姐妹吗?好姐妹呢!”
“记得以前我们干什么都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上放学,那段时光啊!”说着,胡阅眼前好像投映着回忆,竟然笑了起来:“当时我们坐在操场跑道旁边,看着正在跑步的男生,我记得你拽着我的裙边说咱们俩都算得上是美少女为什么就一直没有男朋友呢?”胡阅拭去眼角泛起的泪花:“还说谁要是先找到男朋友了就把他最好的兄弟介绍给对方。”说着,她竟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吸引了教室里走廊里所有人的注意,唯独只有一个人丝毫不为之所动。胡阅的笑声那么甜美,就像得到了平安夜的礼物一样高兴,但是更多的是凄厉,让每一个听到的人心痛不已。
井千寻把脑袋拗到另一侧,怎么也看不到胡阅的那一刻。
“既然是姐妹,为什么突然此情不在了呢?”胡阅的声音被泪水搅地扭曲:“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那么不坚固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我知道我罪不可恕,你永远也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胡阅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就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吧!只要能让你心情好一点我什么都愿意做!你不要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好不好?”
井千寻“腾”的起身,眼睛根本没往胡阅的身上搭一眼,就要走出教室。
“井千寻,伤害你的人是他根本不是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胡阅在她身后哭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井千寻忽然站定,缓缓转过身子,然后,做了一个谁也没有意料到的动作。
她静静地走近胡阅,然后,然后奋力扇了一个她一个耳光。
那一刻,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秒针都不忍挪动步子,不忍看到接下来的一切;那一声,清脆的像是谁的心碎了,迸溅出的碎片刺到每一个人的心中扎出了血;那一下,惊讶眼神里甩出了残余的泪点,在半空中盛放一瞬然后凋,对于胡阅来说,也算一种解月兑。
瞬间,周围都是静静的,谁也不敢出一点声音。
胡阅痛苦地捂着脸颊,咬着牙不让自己没脸地再哭出来,可是鼻血不争气地缓缓流了下来,顺着嘴唇,滴落在教室里的地板上。
“你.就是”胡阅说话也不怎么清楚了,头发也被弄得凌乱,她仇恨地看着眼前的井千寻,不,她不再是井千寻,井千寻是她的好姐妹,永远都是!她眼前的只是一个像井千寻的恶毒女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井千寻莞尔一笑,一个人最大的狠毒莫过于沉醉自己所带给他人的痛苦,现在,井千寻做到了,她竟然露出了顽皮的虎牙:“我就是一个****。”说完,她转头慢慢走远。
胡阅忍受着难以承受的疼痛,看着自己的鼻血滴落,周围同学急忙递过面巾纸,她嘴里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肿胀的脸颊已经不允许她再多说一句话,只是艰难昏沉地抬起头,对井千寻消失的背影一张一合着嘴唇。
“臭****,这人怎么这样啊!”
“真TM混蛋!”围观着的人群慢慢冒出了你一嘴我一嘴的评论,义愤填膺或者是装作冷静,谁也没有注意到滴落在地上向日葵模样的鲜血,谁也没有注意到从睫毛之中滑落的泪珠,谁也没有注意到胡阅肿胀的脸颊控制不住流出的口水,并且口水里夹杂着浓重的血丝。应该注意到了,那么明显肯定注意到了,只是装作没看见罢了。
“观众”渐次散去,也许他们回去之后会说今天遇到了一场好戏,人之卑微尚且如此,用自己滴血的伤口取悦别人。吴晗就在那些围观的人群之中,她到现在也无法相信刚才的一切是真得,那个女孩儿就是阿斯卡为之改变的井千寻,天呐,她已经变成一个恶魔了!吴晗按着慌乱的胸口,连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
为什么人转变的那么快,快得让人适应不过来?
“刚才发生什么了?”扈非菲抱着一厚沓的试卷对祝祯说道,其实祝祯和他一样就只看到那一巴掌,但是她总认为祝祯要比她知道得多。
祝祯两手空空,耸耸肩摇着头,说实话,刚才那一巴掌把祝祯也吓得够呛,心悸之余,她仍旧摆着冷嘲热讽的语气:“差班人都这样粗暴吧!”
其实扈非菲的成绩比祝祯好多了,她可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就算几个月之后被保送进清华大学也是依旧,可能是大智若愚吧,总是露出没有主意的神情:“你说,她们两个因为什么啊?”
祝祯脑中一直回放着那一段画面,一遍一遍重复着,最后,她自言自语地说着没头没尾的话:“如果.就好了,哼!”
“啊?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回班级就赶紧发下去吧,下午老师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