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在一片晨光熹微中清醒过来。大脑一片混沌,浑身又痛又痒,仿佛经历了许久的长途跋涉,口干舌燥。
她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嘶哑的咳嗽声。
然后她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男人!贝拉惊悚又艰难地坐起来,身上缠满了绷带,宽松的病号服把她从头罩到脚。床的尺寸大得惊人,三个人睡都绰绰有余,男人和她之间隔得远远的,让贝拉松了一口气。
她往旁边挪了挪,顿时牵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实不动了,警惕地问:“你是谁?”
男人早就被吵醒了,缓缓睁开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贝拉此时也认出了他,迟疑地说:“……谜……先生?”
Voldemort不自觉地勾起唇:“看来你还记得。”
“……也不是很清楚。”贝拉撇嘴嘟囔,然后又转回来看他的眼睛,“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到底是什么人?”
“别着急,女孩。”Voldemort坐起来靠在床边,拍了拍一旁的位置,“先躺回来,你身上有伤,我们慢慢聊。”
贝拉眯眼打量他,没有轻举妄动。
“我记得……你对我不是没有企图的,我说的没错吧?”少女敏锐地说道,“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靠近你是个明智的举动。”
Voldemort暗暗为她喝彩,虽然不可能对她动手,不过他不介意逗逗她。
“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你的父亲。”Voldemort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使那张英俊的面容显得更加摄人心魄,贝拉不觉呆呆地盯着出神。
他主动靠过来,瑰丽的红色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贝拉:“没有他的允许,我怎么可能把你从霍格沃茨弄出来呢?”
男人的气息一寸寸地逼近,贝拉的神思被迫回笼,有些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目光,但又不甘示弱,底气不足地回瞪过去:“别……别离我太近!”
“为什么不呢?”Voldemort看透她的外强中干,轻笑着进一步靠近,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你知道的,我对你……有企图。”
贝拉耳根红成猪肝色,恼羞成怒地推开他跳起来,却忘了腿上的伤,一下子摔向前方。
Voldemort眼疾手快地一个无杖咒托住贝拉,将少女抱进怀里。把她好好平放回床上,他收敛笑意,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躺好,你的伤还要养好几天。这里是我在麻瓜伦敦的一处房产,邓布利多给你特许了一周的假期,呆在这里好好养伤,痊愈以后送你回学校。”
贝拉还没从刚刚的窘况里挣月兑,苍白的脸颊透出淡淡的绯红,显出一种少女的娇态。不过听完Voldemort的话贝拉少女就不淡定了。
“一周?现在几号了?”
“……23号。”
“不行!”贝拉反应激烈地要坐起来,又被Voldemort摁回去,她不屈地反抗着,“不行……我要回学校……不然会错过那位大人的演讲!”
“……”一种苦逼说不出又夹杂着点暗喜的复杂情绪冲击着Voldemort的理智,早在得知贝拉受伤的缘由起他就在这种心境里反复。
费了不少劲才抑制住说出真相的冲动,Voldemort最终只是皱眉道:“不准乱动。”
“别管我!我要参加演讲……我要见那位大人!”
贝拉被一双有力的手死死地压制着,挣扎无果,气得狠狠咬了Voldemort一口!
Voldemort头冒青筋:“他的演讲取消了。”
“……什么?”贝拉一呆,忘记了挣扎,“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
Voldemort没好气地想。
不过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解释了:“他最近陷入了一件棘手的事务,和演讲冲突,取消了。”
“怎……怎么会……”贝拉失落地喃喃,“我……期待了好久……”
Voldemort一只手撑在床侧,专注地凝视她:“为什么……这么期待?”他甚至连演讲内容都还没有决定。
贝拉沉浸在失落中,没精神地回答:“这是当然的……我……还从来没亲眼见过他……”
“……”Voldemort微微眯眼,另一只手撩起少女的一缕发丝,低沉的声音仿佛灌注了魔力,“你会见到他的。”
贝拉仿佛受到蛊惑一样眼神迷离。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撇了撇嘴道:“你说了可不算。”
Voldemort吻了吻指间的发丝,但笑不语。
“你还没回答,你到底是谁?”贝拉又回到这个问题上,“父亲为什么要把我交给你?”
“你中了一种罕见的诅咒,而我是唯一能消除它的人。”Voldemort堂而皇之地把夏费克的功劳大抢特抢,“你父亲拜托我治疗。”
贝拉不是很满意——他还是没回答第一个问题。
不过身为一名布莱克,从小在大家族的环境下耳濡目染,她知道这种情况就是对方不想回答,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她改用迂回战术。
“我要见父亲。”
Voldemort早有准备地说:“治疗诅咒期间不能和人接触——当然,我除外。”
贝拉皱眉:“要多久?”
Voldemort勾唇轻笑:“这要看你配合得怎么样。”
贝拉总觉得那个笑容不怀好意……
“总之,在你病好之前,乖乖在这里配合我治疗诅咒。这样才能早点回校。”Voldemort说完,唤来宅中的家养小精灵珊妮,“你现在不方便下床,有什么事吩咐珊妮去做。”
“我要喝水。”贝拉立马老实不客气地说。
珊妮激动地鞠了个躬,鼻尖几乎要触到它的腿,然后消失在原地,五秒后再度出现,手中端了一个水壶和两只水杯,放下后再度垂直鞠躬消失。
贝拉啧啧称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让家养小精灵这么安静!”
“很简单。反闭耳塞听。”Voldemort随口回答,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快喝。”
贝拉的确渴得不行,大方地接过来喝。
Voldemort又叫来一桌简单的粥菜,监督她吃完,再躺回去休息。
“我睡不着。”贝拉还不想睡。
“那就闭上眼,醒着。”Voldemort从善如流。
“这根本换汤不换药!”贝拉反驳。
“或者我直接用昏迷咒?”Voldemort勾唇邪笑。
“……我讨厌你。”贝拉幼稚地骂。
“我不介意。”Voldemort凑过来,在她额间印下一吻,“不过,我爱你。”殷红的眸子里流光满的快要溢出来。
——这——这算什么……
贝拉浑身立起寒毛,酥麻感一路窜到脚趾。最后终于受不了那样的凝视,缩进被子里盖住自己红透的耳根。装作没听到某人低沉的轻笑声。
——怎么回事……
绒被仿佛隔断了外界的声音,只剩下砰砰的心跳。
激烈,快速。
贝拉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周……七天。要和他相处七天吗,父亲怎么会答应……这个名叫谜的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过奇怪地,听到Lord演讲取消的消息,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了……
贝拉一阵胡思乱想,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确定贝拉已经睡熟后,Voldemort才走出房间,召唤夏费克。
夏费克一感受到手臂上的灼热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来。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是一所非常普通的麻瓜公寓。不过她知趣地踩烂自己的好奇心,目不斜视地背着医药箱去给布莱克小姐换药。
黑暗公爵全程的强势围观让夏费克鸭梨山大,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的贝拉,招来DarkLord的怒火。
换完药,跟着Voldemort离开卧室,夏费克这才敢偷偷抹掉额上的汗水。
在Voldemort开口前,夏费克主动交代:“诅咒已经除掉,再有三天就可以下床了,每天换一次药,五天后外伤就可以痊愈。”
Voldemort满意点头,“记住对外的说辞了?”
夏费克:“双子花的培植过程涉及到麻瓜科技,我请了一位里德尔先生帮忙,顺便照料布莱克小姐。请您放心,我记牢了。”
Voldemort瞟了一眼她手里的魔药,“这些留下吧,以后定时把魔药送来,换药就不用你做了。”
夏费克:“是。”想了想,补充道,“我会让猫头鹰送来每日的用药和绷带。”说完她偷偷观察Voldemort的表情,正巧被他看过来的目光逮个正着,顿时全身僵直。
Voldemort心情不错,没有计较:“嗯,以后没有我的命令就不用来了。”
马屁拍对了!
夏费克激动地告退了。
果然决定主动消灭当灯泡的可能是对的!
虽然Lord没有亲口承认,但是他绝壁是看上布莱克小姐了啊!
这种……这种重大八卦!她……
她绝壁是不能说的TAT……
打发走夏费克,Voldemort刚要回卧室,就被一阵敲门声叫回了客厅。
知道这里的,而且在这时候找来的,Voldemort不用看就猜到是谁了。
“不是有钥匙吗?”
“可是你在的时候不让我用啊。”前桌委屈地说。
他们在客厅坐下,前桌忍不住好奇地往卧室的方向探头探脑。
“太小气了……也不让我见见小贝拉……”
Voldemort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很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是,是。我理解欲求不满十多年的老男人和梦中情人共处一室的心情……”前桌喃喃地说出真相,然后在Voldemort发飙之前撤回正题,“不过我是来送这个的。”
他拿出一个挂坠盒,正是斯莱特林的遗物。
Voldemort接过它,静静地摩挲着烫金的纹路。
客厅里沉默了片刻,前桌单刀直入地说:“虽然你已经强行抑制了自己的时间能力,不过……越早掌握越好。这个东西还是你自己保管吧。”
Voldemort垂眸把玩着挂坠盒,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不送。”
前桌:“……我还没说要走呢……”
Voldemort淡淡抬眸瞥了他一眼。
“呃,我是说,”前桌正襟危坐,“我正打算告辞。”
伦敦的雾笼罩了整个市区,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雨星,Voldemort在窗口目送前桌消失在街角的雨雾里,目光落回手中的挂坠盒,出神地想着什么。
前不久,他把它制成了魂器。
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称为魂器。因为它远远不止是存储了一片灵魂这么简单。Voldemort的时间线,还有一部分时间的能力,都被打入这个魂器,而那片灵魂里的一切个性——记忆、思想、情感、——都被抽离,融回了本体。
当然,这个过程极其精细复杂,他用了近十年的时间,集-合一切人力物力研究,又用了三年的时间精心筹备。
至于时间的能力,则是最近为了提前接触贝拉才顺带封存进去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唯一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前桌这个麻瓜了。
前桌劝他尽早取回力量,不过……
Voldemort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将时间转换器放进去收好。
……要怎么用,他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