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聊了几句,第一次心平气和的。
“昨天的事,你相信我吗?”临出房间的时候,陶以洹突然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哥哥一直没有提昨天那件事,甚至昨晚两个人打架他也没有提,这倒是让陶以洹很意外的。
“以你的智商还不至于让凌川抓个正着。”
陶以洹笑了笑。
房间里只剩下了陶以深。腰上的伤口化脓、炎,昨晚医生折腾了好久才把伤口清理干净。陶以深拿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里藏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两年前,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装了监视器,因为装在很隐秘的位置,而且是他自己动手弄的,完全不假他人之手,所以即便是跟他最近的凌川也不知道这件事。
昨晚在海边跟弟弟打完架之后,陶以深就查看了手机。在他不在家的这一天里,除了上午他让凌川去过书房,后来还有三个人进去过。有一个是从窗户翻进去的,是那个人碰了他的电脑。不知道那个人都看到些什么,反正在电脑前摆弄了一阵,然后又在书柜里翻找东西。正是因为他碰落了书柜里的书,那动静才引来了陶以洹。而陶以洹进去的时候,那家伙并没有离开,只是躲到了衣柜里边。而陶以洹进来见电脑开着,本能地坐到电脑前。事实上,他还没来得及看什么,凌川就紧跟着进来了。两个人在房间里理论的时候,躲在衣柜里的人也没敢吱声,直到后来陶以洹跟凌川都离开房间,那人才从衣柜里出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从窗户跳了出去。而另外一个进入这个房间的便是金粟兰。不过,那个女人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拿药箱。
虽然陶以深很清楚那个碰了他电脑的人是谁,但他却没有告诉凌川。凌川跟了他五年,一直是他比较信任的人。但是,谁又能确定凌川没有被人收买。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被人利用,更何况是凌川。而且,在老洛的事情上,凌川并没有给他最真实的报告。凌川到底是没有查到,还是查到了不告诉他,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凌川自己知道。
陶以洹到楼下时,金粟兰坐在客厅里显得有些不安。陶以深回来时的样子她有看到,脸色惨白惨白的,而她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哥怎么了?”
“他命硬,没事的。”
陶以洹没有告诉她是因为伤口炎、化脓还引起高烧。他也真的不知道哥哥身上有伤,原本还在想,以哥哥的身手怎么可能打不过他。再看金粟兰,他又突然很好奇,到底是在怎样的状况之下,金粟兰会刺伤哥哥。他的脑海里闪过那张照片的画面,难道是因为那件事,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放心吧,我会尽快带你离开这里的。”
陶以洹的保证其实并没有让金粟兰放心。昨晚她还药箱的时候看到陶以深的腰上纱布透着的血渍,两兄弟打成那样,估计那伤口又裂开了吧。那个男人,现在身上正疼着,疼着就会想到是自己伤了她,怎么可能就会放自己离开呢。
“你乖乖在这里待着,我要出去一趟。”陶以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你去哪里?”
“我有事情要办。”
“可是……”
金粟兰不想让他走,因为好像觉得他走了就再敢不会回来一般,那样,她又只能自己留在这里,不知死活地数着时间度日。
“我一会就回来。”陶以洹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才离开。
凌川带了人把陶苑前前后后都搜了一趟。虽然监控只拍到陶以洹进去,但陶以深没有追究陶以洹,那本身就表明了一种态度。陶以深是相信陶以洹的。或许是昨晚两兄弟已经和好,又或者是有其他足以让陶以洹没有嫌疑的事。凌川知道陶以深不会给他答案,所以他只能自己寻找答案。果然,在陶以深窗户外面的墙上现了很浅的脚印。昨晚他其实有来查看过,可能是光线的原因没有现,如今现了这样脚步,想来真的有人从窗户爬进去。
金粟兰在花园里坐了一会,便看到伊琳开着车过来。她还没来得及跟伊琳打招呼,就看到伊琳跟门口的保镖说了几句就直接进了屋。她有些疑心,便从花园里也进了屋,而此时伊琳正往楼上去。
“她这是要干什么?”金粟兰心里这样想着,但她却没有跟上楼去。如今是多事之秋,虽然很多事她弄不懂,但她觉得自己还是离是非远一些比较好。
楼上,伊琳敲开了陶以深的房门。房间里,陶以洹坐在沙上,他的脸色并不太好。
“陶先生,你要的东西。”
“好,放在桌上吧。”
伊琳依言放在了桌几上。
“你的伤怎么样?”
伊琳下意识地模了模额头,虽然碰到的时候还会有点疼,但已无大碍。
“没事了,陶先生。”
陶以深点点头,略有所思的样子。
“陶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你去叫金粟兰来。”
“是!”
伊琳应声而去,陶以深这才拿过纸袋,然后打开看里边的东西。
客厅里,金粟兰看着那盆珠兰呆。因为养得不好,这个季节原本该是珠兰的花期,但陶苑的这盆珠兰似乎没有要开花的样子。
“金小姐,陶先生请你上去。”
金粟兰回过神来。
“知道什么事吗?”
伊琳摇摇头。也对,即便有什么事陶以深怎么会告诉伊琳,又或者说伊琳又怎么会告诉自己。她对伊琳的感情有些矛盾。一方面伊琳救了她一命,另一方面又因着伊琳是陶以深的人,她又信不过这个女孩。
敲开陶以深的房门,那个男人在沙上闭目养神。突然觉得,他闭着眼的时候比较慈祥,看着不会像要杀人的样子。金粟兰这样想着,心里又觉得好笑。
“进来吧!”陶以深并没有睁开眼,好像很累的样子。
金粟兰疑惑着,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会有什么好事。
“找我什么事?”
这时,陶以深才睁开眼,然后示意了一下茶几上的纸袋,让她打开看看。虽然不知道那里边是什么东西,但这个男人并不好惹,他这样说的时候最好照做,惹毛了不知道又会怎么样。纸袋里是证件,准确地说是护照,字她看不懂,但那照片上的人却是自己。
“这是什么?”虽然大概猜到了,但金粟兰还是问了一句。
“你的护照。过几天,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派人送你上飞机。”
“护照是假的吧?”
“弄这么张纸,我还需要给你假的吗?”
“但这不是中国的护照。”
“对。以后你多一个身份,你若以后不想用,扔了就是。但是现在,你最好好好收着。”
金粟兰有些哭笑不得。别人那么努力想在国外弄一个身份,要嘛是投资,要嘛是在国外努力打拼,而她却是这样拿到国外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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