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的箭稳稳对准的正是魏嗣。
箭在弦上,弓弦因拉到极致而铮铮作响,有几名护卫快步上前,却被魏嗣抬手止住。
魏嗣身形不动分毫,直直盯着文姜,薄唇缓缓推出一抹笑意。
文姜手臂高举,骤然将箭对准了天上,只听“噗”的三声,箭从弦上飞出,三箭齐中黑鸟的月复心。
鸟被射中,砸落下来,恰停在魏嗣的脚边,血从翅膀蟣uo殂榱鞒觯??牖仆林校?凰?瘟锪锏暮谘壑榛勾笳鲎拧Ⅻbr />
魏嗣轻哼:“文姜公主的胆量也不过如此。”
“文姜本无意要害陛下,只不过此鸟正从陛下头顶飞过,鸟乃兽类,不通人语,亦不懂得控制排泄,若是不慎遗留下什么秽物,恐陛下面上不雅。文姜拉弓只为寻求射杀良机,惊了陛下还请恕罪。”
文姜扔了弓,恭谨回答。
此番话可谓意味深长,文姜想魏嗣一定听懂了。
但魏嗣只是轻轻笑了笑,亲自取了弓箭,拉开弓弦便对准了正中的“朝”字,似笑非笑道:“相比其余两方,朕觉得第二人才是最无辜,也最不值得被救,既然文姜你下不了手,那朕便替你做了,也好感谢文姜替朕除了头上飞鸟,免朕被鸟屎污顶。”
语毕便射了出去,文姜大惊,想也未想,便冲过去挡住箭靶。
文姜紧紧闭着眼睛,忽闻耳侧一阵劲风掠过,紧接着便是铁箭钉入树干的声音,她松一口气,惊惶的睁开眼,却见魏嗣又拉开了弓弦,这次对准的却是容,文姜咬牙,提声道:“文姜愿以己命换取三方安危!”
“文姜你还有王牌可供朕思虑留你一命么?”魏嗣手顿住,笑问。
“文姜所得尽被陛下知晓,已无底牌在用。”文姜如实回答。
她所有的底细已经全被魏嗣知晓了,确实毫无底牌可用,但她亦是不惧,只因魏嗣所说的话中有几分是假的,而那些假的,只要她还活着便能加以利用,成为新的护盾。
最重要的是文姜敢肯定魏嗣不会杀她。
“那么……”魏嗣含笑,将箭头对准了文姜的左胸,沉声道:“朕便允你的请求。”
文姜张开双手,闭目等候。
魏嗣的箭却迟迟没有拉开,好半响后,一把扔了箭,意兴阑珊道:“罢了,罢了,罢了,跟你玩朕一直输,没意思。”
文姜掀开眼皮时,魏嗣已提步走了,她回头,才知道这三方背影衣上的红斑点点是血迹染成,而这三人都不是真正的容公、公子朝和暗卫。
这是魏嗣刻意安排的迷局,他又在试探她。
文姜小跑上前,追上魏嗣,拉住他的衣袖,深深望进他的眼底,十分认真的问道:“陛下这是允了文姜的请求对不对?陛下要放过容公他们对不对?”
魏嗣轻轻皱了眉,有几分不耐,哼道:“你怎么这么啰嗦!”
文姜见魏嗣嘴上虽然说着不喜,但看着她的眼里尽是chong溺,她松开他的袖子,笑道:“如此,文姜便先谢过陛下了。”
魏嗣看着文姜,没有说话。
两人走了好一会,魏嗣才道:“文姜,你走罢!”
文姜疑惑,问道:“陛下要放文姜出宫?”
魏嗣没有回答,眼底沉寂如墨,面无表情的吩咐护卫将文姜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