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在一起,喝酒说大话是能事,但却不肯做实事。
许半凡指挥黄光阳说:“你到厨房去弄几个菜来,咱哥们边吃边聊,好让江老弟知道咱们肚里却是真有货的。”
黄光阳不满意,抗议道:“酒菜是我一路提来的,已经是受苦受累,现在还要我下厨房,合着你们天生就是坐享其成的。”
“送佛送到西嘛!”许半凡道,“你好事做到底,主要还是因为你这人善变,又学过化学,懂得火候菜色怎么反应变化才好,做出来的菜必然就好吃得不得了,大家说对不对啊!”
没有人说不对,除非他愿意放弃边喝茶边清闲地等待伺候的机会。
黄光阳被逼得有些无奈,道:“明知道你们说的都是些哄小孩的甜话,我倒乐意显示一下我的厨艺,免得以后被人讥笑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凌飞催道:“既是这样,你赶快去,我现在这替你领领他们的讥笑。”
黄光阳走了几步,终究有些心有不甘,回过头来批评许半凡道:“你的说法是不对的,如果懂化学反应就能做出好菜,那你体育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整天动手动脚的,那岂不就应该是嫖/客了?”
这话噎得黄光阳哑口无言,满脸委屈。
傻哥哥笑道:“你说让你下一次厨房,就能悟出这么个人生的大道理来,你还有什么亏的呢?”
黄光阳好歹获得了精神上的胜利,心甘情愿地下厨房去了。
许半凡这时才向黄光阳发空镖:“真啰嗦,你说他一个小胖脸本身就有点象娘们,他不下厨房谁下厨房?”
众人便一齐笑了起来,这笑声也包括笑他专打马后炮。
大家便散坐在沙发或茶几旁,郭雄笛泡了茶让大家一边喝着聊着。
不一会儿黄光阳便嚷着菜弄好了该开饭了,大家便一同涌到餐厅里围坐起来。
黄光阳的菜倒是做得玲琅满目,但大多是化学反应过度,颜色象上了年纪的阿姨化妆,斑驳陆离不新鲜。
许半凡指着盘菜道:“看看这盘青菜,经你这么一折磨,便人老珠黄了,还有那么多的水,该叫‘水煮黄花吧’!”
黄光阳辨道:“你懂什么?这盘叫‘过江龙’,龙的颜色自然是高贵的黄色,没有水龙又怎能有气势呢?”
凌飞皱眉道:“那这一盘呢?皱成一团,散乱无章,象老太婆的牙齿,该不会叫‘珍珠肉丸’吧!”
黄光阳笑道:“差不多,这叫满天星,不是肉,是大肠,经火一烧,愁肠百结,化成点点星光,又好看又好吃。”
傻哥哥敲着盘子说:“各位,还吃不吃了?人不可貌相,菜不可眼看,夹到嘴里就知道好不好了,‘食不语,寝不言’,你们把这道理全忘了。”
大家便不再言语,低头吃饭。菜做得马马虎虎,大家也就吃得马马虎虎,于是不一会儿又把心思放在了喝酒和聊天上,把遇到听说的奇事趣事当作下酒的佳肴。
傻哥哥先说了一个笑话:有位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公交车,眼睛不好。她坐在司机的背后,每到一站,就用拐杖戳戳司机问到哪站了。司机被戳得烦死了,到了一站,她又戳戳司机问这是哪,司机生气地说:“这是我**!”
大家笑了起来,唯有郭雄笛故意抬杠,吝啬他的笑容,象阿拉伯妇女的俏脸,非但不肯轻易露脸,还要批评他人想窥探的**:“这有什么可笑的?一听就知道是个糊弄人的老掉牙的笑话。”
傻哥哥笑道:“你这家伙,一天不损我就像害了相思病,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
黄光阳道:“这倒算个笑话,但趣而不奇,我倒是遇到件奇事,怕说了你们不信。”
大家笑他故弄玄虚,有故事不肯说藏得象女人的小脚,真是小家子气。
黄光阳被众人讥笑包围得浑身燥热,非破壳而出不能痛快。只好以豁出去的神态说:“这本是家丑,不好宣扬,见你们个个都像没见过世面似地胡笑,我就说出来让你们长个见识!”
众人仍笑他故弄玄虚,摇着头表示鄙夷。
黄光阳就知道这奇事不说不足以正名声了。
黄光阳说起了件奇事。
“我有个堂兄,做二手车生意的,赚了不少钱,却也落下个怪癖:买东西只好买二手的。家里用的电器、日常用品全是二手货市场买来的。”
傻哥哥插话道:“习惯成自然,这也不算稀奇啊!”
黄光阳接着说:“他连穿的衣服都要穿别人穿过的,市场上没有卖别人穿过的衣服的,他就买了新衣去换别人的旧衣,连内库都要穿别人穿过的,带了点污渍的方为正宗。”
凌飞放下筷子道:“这就有点奇了,BT了!这习惯不卫生,不文明,还影响食欲。”
黄光阳笑道:“我哪里到有一大扎正宗短裤,可以卖给他哦,真有这么奇怪的人吗?”
黄光阳道:“我就说过你们不信的,那我就不说了,反正是家丑不可外扬,尽管他还有更荒唐的事。”
傻哥哥笑道:“这家伙,说了一半便卖关子,**了别人是要付责任的。你菜做得不好,说个故事给大家解解闷,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岂有不说下去的道理?”
许半凡道:“对对,说说看,他还有什么更奇的事?”
黄光阳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们是倒是想不到的,你们猜他娶媳妇要娶怎样的人?”
许半凡道:“他有钱,当然是又温柔又漂亮的女人。”
凌飞讽笑他道:“得,人家这故事算是给你白讲了,人家说你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还不服,要真这么简单还算是奇事吗?”
傻哥哥笑道:“他既喜欢二手货,或许是娶了个死了丈夫的**,这倒还真算个奇事了!”
凌飞对许半凡道:“瞧,傻哥哥不傻,这才叫聪明人,你那张文凭是克莱登大学毕业的吧,假的,只骗得了三闾大学的高松年!”
许半凡被凌飞呛了一口,颇不服气,道:“我不是没想到,只是那位堂兄放着好好的黄花闺女不要,偏要娶**,这不仅BT,而且太浪费了,我都不愿往哪方面想。”
黄光阳道:“如你们所说,我堂兄确实是娶了位**,可奇怪的是,刚过了**,我堂兄就非要把那**送回去退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