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由于他们二人联合坐阵,已是好久都没有人通过这一层:慕雅阁。今日,真是稀奇。
踏雪也不是爱争强好胜之人,若非想要上得二层必须得通过第一层的层管,她也是不愿意驳了那许长青的面子。第一层现任层管即为:许长青,赵武成。自然,二层的人也是蠢蠢欲动。一袭绿纱衣携着柔长无限的衣带,无规则的垂下来,飘飘扬扬,更增情趣。
一名穿着鹅黄色纱衣的女子看着绿衣女子,看出了她的神色投到男儿装的踏雪身上,于是唏嘘道:“可是瞧上那位公子了吧。姐姐果真就是好眼光,这人长得清俊,眉宇间英气不凡,中庭饱满,也是文采过人。不错!真是不错!”
绿衣女子撇撇嘴,觑着黄衣女子,不愠不恼,“你什么时候学会给人看相的。你可是胡闹的厉害。我多看了几眼,不过是因为好久都没有新人能够如此与众不同。待他待会上来,你休要再胡说,以免搞得你我都尴尬。”
黄衣女子笑笑,淡淡道:“我知道,姐姐一颗真心统统都付给了阁主,哪里还容得下其他闲人。我只是说笑罢了,姐姐也无需在意我这风言风语。”
绿衣女子没有再理睬黄衣女子,独自坐在椅上,被黄衣女子的一拨弄,心里想的却尽是在三楼的阁主。
想她8岁之时就遇到了他(北堂烨),那年他15岁。她家破人亡,他风光无数。她流离失所,带着孪生姐妹投奔无门,他义气轩昂,正义凛然,她就这样意外被他所收入烟雨阁。
当年一切,她都历历在目。
东风呼啸而过,她与妹妹衣衫褴褛的行进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里,没辙偷了一个包子想要暖手充饥,却被铺子小贩一顿狠打。
她紧咬牙关,死死拽住包子不肯撒手,一双比雪还冷上三分的眼望着小贩。
就在此刻,她以为自己和妹妹会被活活打死之时,一个人出现了。他就是现在的北堂烨,烟雨楼阁主。
他抓住了小贩的手,把他抓了生疼,怒目圆睁道:“不要命的东西。”话毕,拿出一袋钱洒到了那小贩的脸上,“这是治你手的费用,外加你精神损失费。”一声清晰的骨裂声传来,看的行人瞠目结舌。
舒尔,他转过脸看着她和她的妹妹,温柔道:“你们可愿意随我走?我保你们一世平安。”他的口气如此笃定,不容置疑。
女孩的心在那一瞬间,彻底被他所包裹,所感动,她明白,此生他必是她的良人。保我们一世平安,一世平安。这句话,太美。
战战兢兢地起身,拉起一旁的妹妹,感激道:“多谢公子,我叫白穆殇,这是我孪生妹妹,白穆旸。承蒙您的搭救。必倾力相报。”
……时隔多年,她已是这烟雨楼数一数二的名人,而终不得他心。绿衣女子实乃当年:白穆殇,黄衣女子即是:白穆旸。
正当白穆殇想的出神之时,踏雪便被引上了二楼。
“公子安好。”穆旸笑嘻嘻的朝着踏雪扑来。踏雪一时躲闪不及,险些坠到楼下。
穆旸适才发觉自己玩的过火,“公子可真是文弱书生,我这点重都抵不住,还敢上我们这二层。咱们这儿的姐妹可都是如狼似虎的。”媚眼如丝的瞧着狼狈的踏雪。
踏雪缓过气来,定睛一看,眼前的女子果真是有着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的。虽同为女子,但不得不被她所吸引,张口结舌道:“姑娘当真是豪爽之人,在下南不二,敢问姑娘芳名。”
白穆旸扯着裙摆,“小女子姓白,名穆殇。”
踏雪正欲开口,不料穆旸已经一溜烟的离开,哪里还见得什么踪迹。
踏雪一袭男装穿梭在女人堆里,自然是受得欢迎的。
再走了几步路左右,竟见了那“穆殇”如此恬静美好的倚着窗,气若游丝,神若秉烛,实在是一幅美景。脚步不由挪近她,缓缓开口道:“姑娘可真是变脸变得快,一转眼消失不见了。”
此时穆殇自然是不知道踏雪在说些什么,狐疑道:“敢问公子是在与我说话?”
踏雪气的一脸灰,“不是你还有谁?难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白穆殇?”
穆殇自是一惊,虽说自己刚刚留意过他,但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更没有和他攀谈过,何来消失不见之说。一转念,她已经拨开了思绪,温婉解释道:“公子想必搞错了,刚刚与你交谈的是我的妹妹,白穆旸,她定是觉得好玩。”
踏雪也是被她这番话搞得有些糊涂,难道刚刚自己真的没有遇到她,真的是双生吗?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美丽的孪生姐妹,老天爷你待我南方踏雪也着实是不公了,为何我生就是庶女,为何我生就是代嫁之命,我不信命,也不认命!
方缓神,脸色微冷,笑着说:“我这次明白了。刚刚那姑娘是穿一身黄衣,脾性也不似姑娘你这样柔和静美。”
穆殇被她如此夸赞自是心里一阵欢喜,嘴上却硬,“哪有这么不同。”
而这头,三楼别阁内,一个长相极其妖邪,肤若凝脂,眉似弯月,唇若点樱的银发红衣人坐在一个一个俊宇不凡的男子身边。
那穿着白衣的男子,沉闷的说:“为何还要回来,不是说我这儿不是你待的地吗?”
那着红色锦衣的人微微斜过脸,头上的红色发带飘逸洒泻,微绕着几缕发丝,更是妖气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