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踏雪,有人告诉我,你会说话。可是如此?”
踏雪的脊背瞬间一凉,冷汗直冒。摇头不语。
他早料到会是这样,南方踏雪,我看你嘴硬到几时。“信不信,只要我随便动动指头,你和那丫头,甚至你老子南方毅,整个南朝都会覆灭?”他说的好不认真,但给踏雪的感觉确实这样的冷血。
与此同时,他一把扼住她的下颚,指力越来越紧,踏雪的骨头似乎要被捏碎一般,在他手里,她就像一个瓷女圭女圭。
看着踏雪那张不认输的脸,他总会看出些别的什么,那种不低头的倔强,“南方踏雪,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开不开口。”
踏雪重而缓的喘息,闭上双眼,不再挣扎。
可是北堂昫松开了手,嘲讽的对着宫人说:“南方毅果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来,南方家都是这么些人物,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哼!先杀了那个丫头。看你还能忍到几时。”
“是。”
踏雪的手指紧握,深深刺进肉里,若血的眼瞪着他,娘亲,踏雪要负了你一番苦心了,他北堂昫竟这样骑到我脖子上,还死死掐着我不放,那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是,我是骗了你。”踏雪不能眼睁睁看着梅儿替她去死,所以只能有负娘亲了。
“哼,女人,就是贱骨头。南方踏雪,既然敢来北殿,你就该知道你的宿命!”他擦拭着刚刚碰过她的手,一脸嫌恶的看着她。
踏雪从不是逆来顺受的丫头,她活就活的坦荡,死也死得壮烈,她受气,忍让不代表她卑微,无能。
“我不是贱骨头。从来都不是!收回你的话!而且,我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有无能鼠辈才把命运交与上天!何况,你不待见我,我也早已心有所属,这样岂不公平?”
北堂昫先是一怔,而后他把绛紫色的酒撒到踏雪的脸上,像是享受侮辱猎物的痛感!他不信,南方毅的女儿会是这样的女子,定是受过那栽培来的。想要凭一番话就让他起心思,那未免太小看他了!
而踏雪的睫毛因此变得深澈而妖娆,让人难以捉模。衣衫也沾上了酒,就像一幅未雕未琢的水墨画,红的渗血。
踏雪自始至终没有躲闪,大声驳道“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北堂昫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这个女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被女子所反驳,而且带着一副深恶痛疾的表情。最重要的是还是自己仇人的女儿。
“南方踏雪,你说什么。我不满?欺骗本尊的人是谁?!心有所属,本尊干脆直接挖出你的心肝瞧瞧,给予了谁人。”
他暴戾的语气不禁让宫人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尊上若是不痛快,即使是不相干的人他照样一并杀了,以此来消气。
踏雪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傲气道:“我就是这么说了。北堂昫,你还有什么不满的。23岁,你当了北殿尊上,什么好的得不到,非要让踏歌嫁过来,却招来了我。我本是报母恩的年纪,却远离他乡。对,我爹害的你姐死了,你要是不满你杀我啊。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杀了我,以解心中愤恨不是吗!那你就杀我吧,何必动我身边的人。这样,不会显得卑鄙吗!难道堂堂的尊上会屑用这种手段吗?”踏雪猩红的眼闪着晶莹的光。
北堂昫听了这番话,心里的杀意全无,女人,想要猜我的心思是吗,我不会如了你的愿,杀你,就是便宜了你们南方家。我要你看着什么才是真正的报仇,只有让你看着血淋淋的人头,连死都不瞑目的亲人在你面前,看你是哭是笑!
“传令下去,南朝和亲的南方将军女儿品行不端,早就有别的男人,早就不是完璧之身,婚礼取消,将此女打入无欲殿(冷宫),再传话给南朝,若要两国和平,送来南方踏歌!”
…踏雪释怀大笑,“北堂昫,你就是个魔鬼,今ri你不杀我。他朝,我定十倍以偿!”踏雪说的咬牙切齿。
他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哂笑道:“哦?我倒是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