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了一大袋行李,踏雪和梅儿都被带到了一个门前长满荒草,死气沉沉的宫苑。
传闻,那宫苑曾是上任念卿大人的宫殿,她在此辉煌,也在此**,七窍流血而亡,宫人发现之时,那念卿早就身体僵直,面目狰狞而故了。
也有人说,这里是通向阴间的生死门,谁住到这儿谁就拥有生死之权,同时也会被阴气一点点所销蚀,最终灰飞烟灭。不管是哪一类,都可以吓破胆。
草迹已经和孩童差不多高,有的女敕绿有的枯黄,风声中飒飒作响。让踏雪不寒而栗。
一个宫人瞟了踏雪和梅儿一眼,冷言道:“你们两个今后就住在这长清阁中,要想自保,就别惹尊上不快。”
踏雪拍拍身上的尘土,心里分明带着怨恨。心里一门心思想着要出人头地,不求于人。
梅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毕竟这件事实在令人不知所措。只能轻轻拍踏雪的肩头,“别这样垂头丧气,才刚刚开始呢。”
踏雪布满血丝的双眼微闪,苦笑道:“嗯。我一定不会让你陪我这样辛苦度日。为了你,我也不会消沉!”
踏雪一只手托着草绿色的裙摆,缓缓蹲下,捧一抔黄土,紧握,仍其从指间流过,“我南方踏雪,总有一天会在这片土地上留下我的痕迹!”
午后,踏雪和梅儿把原本荒废的院子和屋子重新打扫了一遍,虽是浑身酸痛,但看着这全新的长清阁,心里还是十分满足。
“我道你是去哪里了,原来一个人悄悄的跑这里来了。”梅儿强颜欢笑道。
踏雪点头应道:“梅姐姐,我还是想家,说是不想其实心里想得很。”
梅儿也同踏雪一样坐在台阶上,“傻丫头,天底下哪个不想家的。我知道你心里苦,若是想哭就哭吧,哭出来这怨气才能消。”
踏雪本也不想要这样,但是眼泪实在是忍不住,哗啦啦的一股脑都流下来了,泣不成声。
梅儿也是想家,两个人就这样抱成一团,哭的稀里哗啦。之后又是一阵清爽的笑声。
“风大了,进屋子里去吧。”梅儿道。
踏雪展开眉梢,“好。哭也哭了,总是要走好后面的路。”
……“姐姐,我那个镯子可在那妆奁里?”踏雪问着。
“可是这个?”梅儿拿着的正是那多日未见的银镯,依旧熠熠闪光,似乎在说着不一般的历史。
踏雪原本是想要拿娘亲给她的镯子,却看见了这只银镯,也是拿过来,想起了当日那老医者说的一番话:姑娘,这个镯子老夫先交给你保管。定要好好护着,要时刻带着。方可保你今后平顺。
虽然不知这话是真是假,踏雪看着这镯子确有熟悉之感,便接过来,温声道:“就这个吧。”
便把镯子套进了手腕中。
瞒过梅儿,踏雪要去完成三日前许下的承诺。
来到城中,已是人山人海的一片,都是来观摩那一年一度的花仙子大赛的。
疾步到后台,踏雪看到白穆旸正焦急的练曲。
白穆旸像是看见了活菩萨似的,“你总算是来了。”
“你怎么还没有换上我和你说的那套衣裳?”踏雪催促道。
白穆旸支支吾吾,红着脸说:“我还是没学会。”白穆殇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舞艺歌技的女子,三天时间她怎么可能学的及啊。
踏雪真的是气结了,这到底是不是女的。按理,她今天本不该冒险出来,现在倒好,还得帮她收拾这个烂摊子。
“你要我怎么办?”
白穆旸眼珠一转,便生一计。“我想你代替我上去,到最后我再上去结束。”
踏雪能被她的话气出一斤二两血来,这偷龙转凤用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你怎么肯定我会帮你?”
白穆旸媚笑着说:“自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帮我。但是一开始你就有意要从我们这烟雨楼探些什么,所以我肯定你用的到我!”
踏雪放淡眼色,平心静气的说:“衣服拿来。”
……
“啧啧啧,果真还是女装的漂亮。”白穆旸有些打趣的说着。
踏雪也是附和着她,不冷不热的说,“谢谢赞誉。可今天的主角不是我。”
白穆旸蜻蜓点水似的点头,轻答道:“牡丹虽好,全仗绿叶挟持。”这也就是旁敲侧击的告诉了踏雪莫要反客为主的道理吗?踏雪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她也不是天生受气的主,再加上年少都有些轻狂,便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此言也无偏差,若无我这绿叶,你这红花一朵也未免太过突兀,反倒俗气了呢。”即是语出惊人,踏雪又很适宜的一笑宛之,这事也就压过去了,白穆旸也没有发作。
……“这是什么?”踏雪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套金色牡丹花披纱抹胸襦裙,头上只系了一根水蓝色的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