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我真正两情相悦之前……”傲冰眸光柔情似水,纤长晶亮的指甲轻轻划过红线缠绕的酒杯,发出叮呤的悦耳声响。
“我不会与你饮合卺酒!”
她抿了抿唇,转身背对着李从珂,望了一眼喜床,那柔滑光亮的喜被,鸳鸯戏水的绣花栩栩如生。
她的桃腮红晕,脸颊宛若天边的晚霞般燃了起来,悠悠启唇:
“不会与你……行周公之礼。”
李从珂的身子瞬间僵住,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眸……
夜,更深了。
花烛芯火摇曳,滚热的红烛泪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李从珂倚靠着窗棂,双臂抱在胸前,剑眉微蹙,仰望着朦胧的月。
时而,回望一下喜床上已熟睡的身影:她和衣而卧,睡容安宁,恬静。
可是此刻,李从珂却心乱如麻,无法入眠。
傲冰,外表清冷似冰,内心热情如火。
她美丽、率性、真挚,世间男子恐怕都很难抗拒这样冰与火交融的诱huo。
如果……她在莲溪之前出现,李从珂或许也会被她吸引,对她爱恋。
只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世间没有太多的如果。
李从珂的一颗心早已被莲溪完完整整的占据。
纵使,傲冰比莲溪身份高贵;纵使,她比莲溪更为风情万种。
在李从珂的心里,依然只有莲溪是他倾尽一生的唯一。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他轻叹了一口气:今后的日子,他将如何面对傲冰?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联姻结盟之后,李从珂揭竿而起,马不停蹄地率领结盟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攻回京城洛阳。
皇上李从厚惊慌失措,派遣朝廷禁卫军前往zhenya。
李从珂带着满腔的愤恨拼击冲杀,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营救幽禁深宫的莲溪!
傲冰摘下了黄金面具,令结盟军震惊不已:昔日英勇善战的铁面少将竟然是个女儿身!
她身披铠甲,依旧英姿飒爽,与李从珂一起并肩作战。
一马当先,驰奔沙场;
跃马横刀,塞旗斩将;
所向披靡,力战敌军。
主帅身先士卒,结盟军士气激昂,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起,带着滔天的气势拔山倒地,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禁卫军扑击而去。
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
结盟军势如破竹,十万朝廷禁卫军被打得心胆俱寒,溃不成军,全部卸甲投降,归附了李从珂。
卫州城内,结盟军在此驻扎休息。
石敬瑭部下的别院里。
“小姐,您看!”
丫鬟幻玉献宝似的递上一个木盒,盒子用上好沉香木雕刻而成,做工精美,錾花古色古香。
“这是什么?”傲冰好奇地问道,接过木盒,仔细端详了一会,随手打开了盒子。
木盒内盛放着一块翡翠玉镯,细心的用绸布裹着,淡淡的绿色温婉典雅,光泽细密闪耀,如冰至雪的纯净动人。
幻玉回道:“这是小姐您临行前,刘郎中交给奴婢的,说是送给小姐的新婚贺礼。他祝福小姐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文儒送的?”傲冰微微抬眸,“他人呢?”
幻玉侧了侧头,眼珠子转了转,“他说要去京城,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
“哦。”傲冰淡淡的漫应了一声。
“小姐,”幻玉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兴奋,“这块玉镯,看成色是上等的翡翠!”
灵气凝聚,天意琢成之品。
“收起来吧,我不喜欢佩戴首饰。”傲冰却兴味索然的将木盒搁在桌上,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