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曹震霆看着韩文峰问道。然后脑海中飞速的在想两个人都认识的人。会有谁有这个嫌疑和胆量。当朝侍郎大人的公子,更是新高中布告遍天下的天子门生状元郎。这样身份的韩文峰,谁会来动?
韩文峰皱了一下眉头,考虑怎么才能对曹震霆说清楚整件事情。最后。终于下了决心,将赛妆红怎么写信让自己赴约,怎么自己晕睡过去被绑在那儿。甚至之前他查到的赛妆红利用京城中的王孙公子权贵大臣而窃取情报也说了一遍。
“这么说赛妆红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曹震霆听完眉头皱了起来。对于赛妆红他不是没有耳闻过。万万没有想到,将韩文峰绑在城外院落里的人,竟然就会是她。想到这里,看着韩文峰,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是赛妆红,她一定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而且手眼通天。因为从那里回来的时候,我察觉那处院子有些诡异,所以一路上做了一些记号。将韩兄送回来时也对韩伯父说了那院子的大体位置和所有的记号。但是伯父动用了兵马司,找到的却是一处荒废的院子。从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现。就像是一座荒宅。所以兵马司大人婉转的告诉韩伯父,韩兄你是中了邪。这才有了千里请天师的事情。”
“千里请天师?”韩文峰微微皱眉。
“是啊,韩伯父派人去千里之外请一位自称是天师的人,据说降妖捉怪很灵验。这件事京城中的每个京官都知道了。想不到一切居然都是春香院的头牌赛妆红所为。我们现在怎么做?”曹震霆等着韩文峰的看法。
韩文峰站起身,凑近曹震霆,然后附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曹震霆。没有人听到韩文峰说了些什么,但是曹震霆却笑了,一边笑一边点头。
春香院。
这几天老鸨子每天都唉声叹气。毕竟开门纳客却无人上门。这生意怎么算都是赔了的。每天进账的银子寥寥无几,比起以前的日进斗金,现在的情况用惨淡都不足以形容。再想想每日还要支出比收入还要多的银子,老鸨子更是疼的肝都颤抖了。每日也没了往常的笑脸。看到哪儿不顺眼,叫过打扫的人就骂。就连闭门不出的妓女也不能幸免。老鸨子在门外经过时,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但是没有人出来跟她去争。毕竟她是老鸨子,手里拿着的是她们的卖身契。
但是有一个人老鸨子不敢得罪。那就是赛妆红。除去头牌不说。这几年,赛妆红结交了不少的王孙公子,权贵大臣。哪一个都不是她一个妓院的老鸨子所能得罪的起的。所以经过赛妆红房间附近时,老鸨子不但不敢骂,还会踮着脚屏息静气的过去。小心翼翼,生怕惹着了这位金凤凰。毕竟有她在,春香院就是一块硬招牌。
正想着,突然听到楼梯上脚步如疾风骤雨一样响起来,接着看到一个大茶壶跑了上来。这里说明一下,大茶壶不是真的茶壶。而是对妓院里倒茶的伙计的一种称呼。看到老鸨子,大茶壶脚下生风,直接就跑到了老鸨子面前。老鸨子想也没想,伸手就给这小子脑袋上来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猴崽子。跑什么跑?若是惊动了赛妆红,我揪下你的脑袋。”
大茶壶苦着脸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头,说:“来贵客了,所以小的才飞奔着来跟您说,就是怕误事,想不到您伸手就打。”
“贵客?谁来了?”老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是兵部尚书的公子,许公子。”大茶壶赶紧说:“他说他是来找赛妆红的。”
“哎呀。确实是贵客登门。你这猴崽子怎么不早说。”老鸨子伸手要打大茶壶,被一下子躲开。也顾不得跟大茶壶磨叽。小跑着就往楼下迎接。
兵部尚书的儿子是个武举人,生的剑眉朗目,仪表堂堂。正站在大厅里等着。他知道赛妆红的规矩,所以每次来已经习惯了等着通报。老鸨子一眼看到他,就如同蜜蜂看到了花。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一边笑一边迎上去:“许公子,这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
许公子看看老鸨子,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说:“老板娘将我来的事情告诉赛妆红了吗?”
老鸨子一拍自己的脑门。说:“瞧我这记性。知道您来光顾着高兴了,竟然把正事给忘了,您等着,我这就去告诉赛妆红去。”说完扭回身,小碎步跑着上楼禀告赛妆红。
赛妆红自从城外回来就一直闭门不出,听到老鸨子敲门,说是兵部尚书的公子来了。这才回过神,兵部尚书的儿子她认识,两个人见过几次面。这个四肢达的武举人,有好几次让她得到很重要的讯息。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每次都是跟她说要拯救她于水火之中。但是他却没有想过。若不是她自己愿意,一座小小的春香院又怎么困得住她。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告诉老鸨与许公子在雅韵阁相见。
老鸨子喜沾沾的小跑着去了。
赛妆红换好衣服。迟疑了一下,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细小的缝隙,然后往下看了看,后院只有两盏防风灯笼。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赛妆红将窗户重新关上。然后出门往雅韵阁走。妓院当中,房间也会仔细的划分三六九等,分轩。厅。阁。轩是接待一般的贵客,厅是再高级一些。而阁是最好的待客场所,里面布置的富丽堂皇,犹如人间仙境。再有美貌的当红头牌作陪,试问有哪个男人不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许公子坐在雅韵阁,拒绝了老鸨送过来两个弹唱姑娘的意思。一心一意只等着赛妆红。
赛妆红走到雅韵阁的门前,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推门,走了进去。门开处。许公子坐在几案后面,定定的看着前方愣,像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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