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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志和他的女人们 谁怜水莲

作者 : 稻花村

大面先前买来的女人名字叫水莲,开始跟大面过日子的时候始终没有说起过自己的名字。这次见到秋月,水莲就当场下跪了,连连扇自己的嘴巴。说,我对不起你,妹子。当初是你放我走的,你在庄稼地外边说的话我都听着了。嫂子一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是好人。

秋月拉起水莲,找了水帮水莲洗了脸。收拾一下,在集市上买了一斤油条给水莲。水莲就守着马大志和秋月的面一口气全吃掉了。马大志拉秋月的衣角,知道这事不好办了。大面都“嫁”给李毛豆做了倒插门了,水莲这么一回来,问题变得有些复杂了。

秋月跟马大志借了两块钱,塞给水莲说,嫂子,这钱是我的一点心思。你别嫌少,好歹也能吃上几顿饭。水莲一听就急了,不要钱。秋月以为水莲嫌钱少,再跟马大志借五毛,说,就这么多了,今天就卖了这么多钱,都给你拿着走吧。水莲“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说,妹子,你和大面不想要我了吧。秋月摇摇头说,嫂子,你是不知道,你走以后,咱家出了很多大事。我爹一股急火没了,我娘也精神不好了。

水莲就愣了,说造孽啊,妹子,都是我不好。当初你们家待我那么好,我就不该跑啊。妹子,我跟你回去,一定跟大面好好过日子,对娘好。行吗?秋月惨淡一笑,说,大面也不在家了。水莲不明就里,赶紧说,不在家我就守着娘过,只要你们肯收留我。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水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讲了自己逃跑以后的境遇。历尽千辛万苦回到老家,先是爹很恼火,藏着她。秋月去找人贩子要钱,虽然没能要来,但是人贩子还是找到了水莲家。撒谎说大面已经把钱给要回去了。要水莲爹张罗钱。水莲爹拿这笔钱给儿子娶媳妇了,媳妇也是买来的,根本堵不上这个窟窿。水莲爹就咒骂水莲不好好过日子,要水莲抓紧出嫁还钱。很快就把水莲嫁了出去,那个男人抽羊角疯。犯起病来特别吓人,吐白沫,还在水莲的身上乱抓乱咬。水莲扛不住,更没有人性的是,男方要孩子心切,婆婆要大伯哥替羊角疯弟弟行房。水莲誓死不从,招来了毒打。跑出来又不敢回家,也被婆婆家打怕了,开始逃出来流浪。水莲一路凭着记忆讨饭过来。就想回到大面身边过日子。大面除了干那事粗鲁以外,其它还好。

秋月甩不掉水莲,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跟马大志商量怎么办。马大志也没有好的办法来解决。秋月就咬牙说,先带回去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

秋月和马大志赶了一次集,带回来了大面买的媳妇,马耳朵沟就炸了窝。本来很好的心情,因为水莲的突然出现被搅乱了。秋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秋月硬着头皮拉着水莲回来。水莲一进家门就被二面看见了。二面像只恶狼瞅水莲,问,你不是说到庄稼地里撒尿去了吗?借尿道你跑了,你说话不算数。害死我爹,害疯了我娘,他们还都笑话我傻。**的,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二面冲上来就给了水莲俩嘴巴。按倒水莲就没头盖脸地打了起来。马大志拉不住,二面疯了一样往上冲。秋月先是看着,看着二面打。不去劝,也不去拉。看水莲真的没有反抗,就吆喝一声,好了。二面马上就住手了,瞅秋月。二面说,姐,她害死了咱爹啊。看到墙上供的韩老面牌位,再看看傻呵呵看笑话的大面娘,水莲跪地不起,“邦邦”磕响头。水莲说,二面,你打吧,再使劲打我几下,解解气。二面举着拳头,反倒不知道咋办是好了。瞅秋月。秋月满眼是泪,说,都是命啊。嫂子,你起来,二面下手重了,妹子没拦,你恨我吧。你要是真没活路了,我秋月别的不敢说,只要我在这个家,就有你一口吃的。从现在起,大面二面,谁也不能再动你一手指头。二面,你听见没有。二面不知道姐是啥意思,只能答应着“嗯”。秋月说,二面,水莲就在咱家先落脚了,你敢再动她一手指头,我就把你的手爪子给你掰下来。你信不信?

二面吓得底下放个响屁,说,姐,我听你的。

水莲看一圈没有大面的影子,就问了。秋月不好回答,二面也不理睬水莲。马大志只好说,大面跟邻村的李毛豆结婚,“倒插门”走了。

水莲一听,“咕咚”就栽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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