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蒙蒙亮无尘就自个儿起来了,是时候和哥哥解释清楚为什么请他前来。
来到了长孙无忌歇息的雨袖楼,本来打算悄悄进去以免打扰了两人清梦,但看见长孙无忌倚着门前的栏杆,若有所思。从从容容走上去亲昵道:“哥哥昨晚可睡得香甜了?如今有半年未曾见到哥哥观音婢实在是想念得紧。”
“得了得了,观音婢你在这唐国公府竟然也学会了说话千回百转的不着重点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吧,不然哥哥要以为观音婢把哥哥当成了外人。有什么事情呢?这么急着叫哥哥来李家一趟。”长孙无忌的面色凝重非常看起来也不是要开玩笑的意思。无尘自然是要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了。
用李世民当日的角度同哥哥讲解了一遍,但是哥哥何等聪明人士?没有几句他就打断了无尘的话:“观音婢,其实出发前我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但是昨晚看见观音婢一切安好也是猜到了三分。虽说现在世道乱但是舅舅忠于朝廷,我只是打算做一个闲散公子来日科考上榜同舅舅一样繁花似锦罢了。”
“我一向自以为哥哥聪慧的,如今想来是观音婢看错了,哥哥到底是脑袋转不过弯儿。也不想想且不说如今朝廷气数奄奄,且就算朝廷不更换,如今帝王虽说自负有才华无尽,但是身边歹人无数,又凶狠残酷、生性多疑,从不善待功臣,哥哥满月复经纶抱负,却不至于这样埋没自己!”无尘的秀眉微挑,声音却是极其微弱。
长孙无忌沉默:“要是仅仅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话,为兄也没有去见亲家公和妹夫的道理了。舅舅他们应该要担心了,不日便走了。”“这么快……就走了?”无尘叹气作罢,哥哥的性格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认定了的事情不管谁劝都是一样的,但愿不要后悔吧。这样的性子也是像极了无尘了,永远不会后悔。
那就这样同他们说吧。
哥哥和嫂嫂在府中亲家又去太原游玩了两日就打算出发了,倒是母亲恋恋不舍地想要陪着无尘,但是无尘却想着她这两日病来如山倒不忍让她住在李家了,对自己这种“与生俱来”的命格感到深深的不解——自己倒是没有殃及某些人,但是想起了死讯突然的窦夫人,皖姈被暗算,尤玥清惨死,贾猗猗变心,四公子骤然感染风寒……自己给李家带来了什么呢?
“因为无尘是代表着幸运的人,我会让无尘成为最尊贵的女子的。”又是这句话徘徊在耳侧,这样就足够了呢——
“你的哥哥,父亲说是很好的一个人,的确有勇有谋,史书兵法精通,而且性格也是烈得纯挚,但是他既然有自己的计量也不好多劝了。总有一天,你的哥哥会加入父亲的。因为,父亲很欣赏你的哥哥。”李世民这样一番话说得笃定傲慢,无尘险些没有认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