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普通的闺房中,一位绝世佳人正对着铜镜梳着那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目如点漆,宛转蛾眉,面如冠玉,肤若凝脂,捧心西子,倾国倾城。堪堪可比那江南的大乔小乔和河北的甄宓了,她有一个与容颜一样婉转动人的的名字——高于清。
她曾经有一个骄傲的血统,北齐皇室子女——乐平王的女儿,但是在母亲怀中的时候北齐王朝就被周武帝的队伍取代了,荣耀毁于一旦,虽说父亲还留了一条命苟活撑起了这个家庭,母亲却因为生下她而撒手人寰,一直和父亲哥哥相依为命。
如今的她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已经是京城闻名,但是没有一个比较好的家世自然是掉价。但求婚的贵公子还是少不得的。
只是这颗芳心早已经有所归属了——当今的五皇子杨谅,那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进退得当,诗词也很通。他亦是爱她的,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倾城容貌,当日上林苑,两人早就制成了同心结发誓要相守一生。
那日圣旨下来,竟然是册工部尚书丘勋候之女丘璃霜为五皇子正妃!他却只是故意逃避着高于清,默默地接受了这桩婚姻且对妻子珍爱有加,同时又纳了一些有权势财产有才貌双全的妾室。
她苦笑,在那年绝了心思——第二年,恰巧家境困难,而比她大了二十七岁的长孙晟又死了妻子有意要让她来续弦,这样的畸形婚姻高于清本来大可让父亲拒绝也不妨会落了一句责备。但是不知为何,她却毅然决然地答应了这桩亲事。
她妆容精致,大红嫁衣加身的时候,他出现在了她的闺房中。
怒火冲天地拉住了她的手:“琯卿。你大可不必上了那轿子,这意味着你一生都要毁了!长孙将军的确是个伟岸的人不错,但是你不是不知道他比你大了二十七岁是不是?说不定到时候你还正值青春妙龄他就是一把黄土了,和我走吧!我可以不要任何东西的,和我走啊琯卿。你如今才十五岁不应该这样葬送了自己的年华。”
她只是扬起脸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五皇子殿下如此焦急是为何?家中娇妻刚刚产子不过一月是应该好生照顾着,如今来参加臣女与长孙将军的婚宴臣女倒是受宠若惊了呢!那对龙凤胎刚刚生下还未来得及送喜帖,臣女在这里补上祝福了。”
他的剑眉深深地拧了起来,捏起了于清的下巴:“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你也不是不知道长孙晟他长年征战在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而且风流成性家中美妾子女无数,且不论以前骁勇非常,如今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眼儿的人了……”
“住嘴!我不容你这样说我的夫君!你又是谁啊?懦夫!”高于清甩开了他的手,离开了闺房,冷冷地说,“快点走吧,我不希望我的闺房里出现陌生男子。”
他浅笑,这样一个温润如玉倾国倾城的女子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高于清坐上了长孙家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