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思梦之梦 第3章 :奇遇

作者 : 天剑魂

乡间公路。

轿车在颠簸着往前行驶。

轿车内,裴正爽朗的一笑:

“啊!谷江啊!有可能的话,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的话你还没完全理解,凡事都要有过程,都有定数。换句话说呢!老天爷帮谁谁就是时代的宠儿,千万不可免强逞一时之勇去冒险。人们不是常说:李以苦存,井以甘竭吗!冷静地想一想,不是没有道理啊!”

谷江回过头说:

“是啊!这么多年我始终牢记母亲常说的一句话:人的一生能管好自己就行了!裴书记也算是我的长辈,我明白裴书记的一番苦心了。”

“谷江啊!刚才你不是担心官场路子不好走吗?其实很简单:适者生存这四个字,想必你比我理解得更透彻更准确,可真正运用自如就难了。不管咱乡改革也好,新农村建设也罢,还有那和谐啊平安啊!你冷静想想,三者是统一的整体,老百姓海选乡长,这是不是改革?这是不是变新?这也是县委县政府给世人看的。变新后怎么着,关键是和谐。啥叫和谐?就是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吗!所以说干工作绝对不能急,更不能冒险,特别是年轻人最应该注意的就是急躁情绪,换句话说就是冒险。我今年五十有三,可能的话听我的没错啊!”

“是,裴书记。我想明天就传达县委县政府领导的意见,同时部署咱乡政府近期内工作。裴书记,你看这急吗?险吗?”

裴正愣了下,无奈地又笑了:

“这个不算急,可能的话在会上我要重点讲一讲和诣工作,和谐是根本啊!和谐就是稳定,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工作。”

从裴正的眼神里看得出,他对谷江非常不满。

山坡上。

姜朝得意地从山坡后面走出来,收起笑容:

“哼!死丫头片子,还敢跟着我!”

秋叶接过话茬说:

“姜朝,骂谁丫头片子呢?说谁呢?还我的大彩球!”

姜朝没听见似的来到秋叶跟前。秋叶举手又是一拳:

“姜朝,听到没有,偷不来大彩球就还钱,拉勾咋说来,愿赌服输。”

姜朝大眼睛一瞪:

“谁叫你把我的名字告诉她啦!别说没偷来,就是偷来也不给!”

“我没有!我就没有!”

姜朝气愤:

“赖皮,赖皮!”

“你才是赖皮,你才赖皮,给我大彩球。”

秋叶拥下姜朝,又给了姜朝一拳。姜朝被拥了个趔趄,稳住身两眼盯着秋叶:

“我已经忍了三个数了,男子汉不跟你们女人计较,你也别太过边,现在要钱没有,大彩球也没偷到,让那个大丫头片子给搅了,你说咋地吧!总有一天我会还你。但是,你别想总拿这一百块钱来压我,告诉你,我真不吃这一套,你个小丫头片子,等到我忍无可忍时你就晚了。不就是一百块钱吗!给我妈买药了……”

姜朝说到这才想起书包:

“哎呀!给我妈买的药,我的书包!”

秋叶美滋滋地笑了:

“哎!姜朝,我就要大彩球,不要钱了!就压你,咋地,咋地,嘿嘿!就要大彩球,拉勾了。”

南虎在旁边帮腔:

“对呀!拉勾就像大人们那合同,不干了还坐大牢呢!我爸就是跟他们老板有那合同,死也不敢抗拒合同。”

姜朝两眼盯着秋叶半天没移开,倔强的小嘴鼓了鼓转身朝山坡下跑去。秋叶收起笑容追到坡坎上喊:

“姜朝,你上哪去?”

姜朝没听见似的往前跑。秋叶两眼翻了翻捧手大喊:

“姜朝,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妈又跑出来了在菜地那闹哪!”

姜朝一听猛地停住身,转身就往回跑。秋叶上前一把抓住姜朝,却来了蛮劲:

“南虎,给我上,把姜朝抓住,别的我不管,给我大彩球,不给大彩球我就不放你走。南虎,快上手啊!”

南虎为难的左右看了看没动。秋叶大喊:

“你倒是上啊!”

秋叶拼力抓住姜朝。姜朝用力一拥,挣月兑后跑了。秋叶被拥倒在地上抬起头委屈地哭了:

“姜朝,你不是个东西,跟我借钱咋说来着,忘恩负义,大叛徒!大内奸!”

秋叶哭着骂着突然想起什么事,“扑棱”下站起身,朝南虎走去:

“你说,我们家黑贝为什么听姜朝的话?为什么?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狠狠地收拾你。”

南虎慌了,“扑通”跪在地上,抱拳求饶:

“三秋红,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这不管我的事,你们家那黑贝,也只有姜朝能训练,你行吗?它根本就不听你们家人的。”

秋叶急了:

“好啊!南虎,你敢背叛我。”

南虎慑懦地说:

“三秋红你愿意给我钱!是你主动给我的。再说,你不给我钱谁愿意跟着你一个丫头后头啊!你听听他们男生叫我啥吗!说我就是你们家黑贝,多难听啊!”扑楞下站起身,“我也不跟你了,找姜朝去,他才是条汉子呢!改日我和姜朝一块把钱还你。”

秋叶见南虎真的走了,一**坐在地上哭了: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我给你们钱还不行吗?我不要钱了还不行吗?”

黑贝狼狗蹲在秋叶一旁眼盯着姜朝跑去的方向喘个不停。南虎头也没回的追姜朝去了。

乡间土路上。

大卡车绕过村庄,沿着乡间一条土路开过来。车上开车司机戴着大墨镜,黑瘦脸上布满疙瘩,银棕色短发竖起,吹着口哨津津有味,一踩刹车换档后远远发现前方土路上妇女,一笑说:

“这个疯娘们,又来给他老爷们姜江水叫魂呢!嘻嘻”歪头看眼副驾驶座位男子说,“罡哥,别看这娘们疯点,坯子真他妈瞭人,在这深山沟里还没有比她强的。姜江水就那熊样,胡子拉碴搂着一朵花,真他妈有艳福。你说他姜江水和他爹一个味,爱管闲事,那要是不多那几句嘴,黄老板也不会发那么大火,惹横祸了不是……”

罡哥叫华子罡,大背头,白皙的脸上红光焕发,平时笑哈哈温雅慈善。不知为什么,当警棍说道疯女老爷们姜江水时,他竟如坐针毡般挺起身,一反常态猛喝一声:

“警棍,你混蛋!”

华子罡目眦尽裂地盯着司机。警棍被这一喊吓得一惊,车速一下子慢了下来。缓神后扭头看眼华子罡。华子罡伸手给了警棍一巴掌大骂:

“你找死啊!”

警棍这才觉到惊恐失色,伸手又给自己个嘴巴:

“罡哥,我该死!罡哥,罡哥!我该死!”

警棍惶恐不安地看着华子罡,大卡车偏出路心。华子罡发现后一把拽过方向盘后又凶狠狠地大骂:

“你他妈真的找死啊!”

警棍寒毛直竖,慌恐万状,一脚刹车停在那里。华子罡狠吸两口烟扔掉烟头缓了下口吻说:

“算了,以后把你那臭嘴巴给我管好了,再让我听到,我就挑了你的嘴!废了你。”

轿车里。

谷江看着车窗外,回过身看眼裴正说:

“噢,裴书记,前面就到白云岭村了,我想去看看姜爷爷,顺便了解下白云岭村卖地的事,你先回去吧!”

裴正一下子直起身:

“哎!你说这我倒想起来了,往后你呀有可能的话离那个老姜头子远点,别看他是老资格村长,太心计。不瞒你说,我暗中调查过这个人,他的身世村里没人能说得清楚,从五十多年前就一个男人带着个孩子住在山坡自挖的窑洞里。一个农村小老头,很多秘密在他身上藏着,城府太深,咱乡里很多事就栽在他手里。你刚上任,别让他给抹了黑犯不上。对,还有他那个疯儿媳妇,别看是农村,长得跟天仙似的,沾上臊更不值得。”

谷江脸上毫无表情,凝目而视,和裴正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裴正捋头发的手在头顶顿了下,眼神一怔。谷江自然一笑说:

“裴书记,全乡都知道那个招商铁矿,自从来到古阳山乡给我们带来什么?山被毁了,地被占了,环境被污染了,松林被砍了。我当了乡长能熟视无睹无动于衷吗?可我却听说那个老姜头敢说别人不敢说的话,说实话有什么错!”

裴正轻轻一笑身子往后一倚:

“谷江啊!那个铁矿是有些负面作用,可必竟为古阳山乡经济发展带来推动作用。再说,那可是县委常委研究决定,也是县委韩县长亲自抓的点啊!你当村长,官场内幕你不清楚,还是少涉足其间为妙。哎呀,在官场上混谁眼睛瞎啊!把话再说明白点,这个铁矿就是马蜂窝,捅不得。这次会上,招商引资是县委县政府工作重中之重,古阳山铁矿又是韩县长重点培养的典型……”

“我早就听说这个铁矿是当官的摇钱树,民怨很大,又无可奈何。”

裴正愣眼看着谷江。谷江平静地看眼裴正,冲司机喊:

“小马,停车!我就在这下车。”

车还没停稳,谷江打开车门跳下车。裴正透过车窗寻望在轿车后步行的谷江,一脸的不悦,脑海里好像意识到点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大卡车上。

警棍眼盯着前面的疯妇女:

“罡哥,我想起来了,我有钱花了!黄老板早上还说让我整死她,就给我二十万,这机会总算来了。”

华子罡瞥眼警棍哑然一笑,咧咧嘴没回声。警棍一挺身,来了精神:

“罡哥,你不信还是怕了?我警棍几进几出小号,只要给钱,办啥事从来没怕过。再说了,我这车上了保险,那是疯女,我这刹车没及时罢了。嘿嘿!罡哥,这理由够充分吧?真要是钱到手,咱哥俩二一添作五咋样?”

华子罡点下头一把抓住警棍换档的手:

“警棍,咱把丑话往前说,别他妈地让我跟着你塞牙。再说,黄老板那钱不好拿。”

警棍抹了下嘴角移开目光,娴熟地换档脚踩油门:

“大不了多去几趟保险公司,是她疯颠颠地钻到我车底下去了。”

车身颠簸着向前奔去。

乡间土路上。

惠哲岚毫不顾及的迎着大卡车敲锣呐喊:

“座山雕下山了!座山雕下山了!”

大卡车冒着黑烟加速向前驶来。惠哲岚在路中敲着喊着。黑烟越来越浓,距离越来越近。破锣猛敲,车轮飞转,只见大卡车唬啸着压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只见有人猛然冲上前抱起惠哲岚,躲过大卡车车轮,却被卡车刮倒扔在菜地。

警棍探出头恶狠狠的骂了句,缩回头看时,大卡车随着巨大贯力失去了方向,车身颤了几颤冲向菜地,矿石顺车头窜出来,在菜地颠簸狂奔。

路边菜地里。

惠哲岚坐起身,撩开蓬头散发惊奇地看着躺在一边的谷江。谷江吃力地抬起头,惠哲岚两眼焦灼的看眼谷江,便“哈哈”大笑起来,心髓忡忡地相持了一会后拽过破锣,站起身猛敲起来,边敲边喊:

“座山雕下山了!座山雕下山了!”

谷江疑云释然地盯着惠哲岚的背影,身上疼痛向他袭扰,不停地攒眉忍疼活动着胳膊,两眼却没离开疯女惠哲岚。这时,警棍满头血葫芦似的从车上跳下来,叫喊着朝疯女惠哲岚跑过来:

“压不死你我也打死你!回回碰到你我就倒霉。你这个丧门星!”

惠哲岚迎着警棍敲锣大喊。警棍凶神恶煞般冲过来,拔起地上那粗木棍朝妇女打过来,惠哲岚扭身侥幸躲过,红眼的警棍又将木棍高高举起,眼盯着惠哲岚的后脑勺砸去。惠哲岚无视警棍的存在,更不惧怕木棍对她的生命构成威胁,仍然敲锣大喊:

“座山雕下山了!座山雕下山了!”

“住手!”

随着大喝声,谷江横在前面。警棍棍起棍落,重重砸在谷江肩膀上。谷江身子一颤,本能的上前抢夺木棍与警棍撕打起来。谷江借势夺过木棍,转身抬腿就是一脚,警棍被踹倒在地,谷江指着警棍怒骂:

“你这个混蛋!想玩命啊!光天化日无法无天了!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妇女下黑手?难怪村民们骂你们是土匪,是政府请来的土匪。”

谷江大口喘着粗气。警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两眼怒视着谷江问:

“小子,你是谁呀?敢跟我叫板,是找死吧!想死,我成全你!”

警棍穷凶极恶地扑上来。谷江闪身猛踹一脚,警棍被踹得一个趔趄,谷江跟着扑上前就是一个通天炮,将警棍打倒,气愤至极的谷江又踹了几脚。警棍趴在地上怒瞪着谷江喘着粗气。谷江抹了下嘴角血蹲,用手点着警棍愤恨的说:

“你给我记住,我叫谷江,回去学点法,谁的命都不是盐换的!”

谷江说完刚要起身,就在这瞬间,警棍从裤腿上拽出匕首喊叫着刺向谷江。谷江下意识地一躲,前月复还是被猛刺了一刀,往后倒退两步半跪在地上,手捂刀口鲜血流出来,两眼瞪着警棍:

“你,你,真下得了手,真的好残忍!”

警棍站起身,狂妄地笑了:

“你说对了,我警棍就是这么残忍。否则,就不是我警棍了。这一刀是让你留点记性,以后命大还活着,就别管闲事,抬头看看是啥年头,遇事学会绕道走。”

警棍拔出刀在谷江身上蹭了蹭放回裤腿。谷江满头汗珠,忍痛挺起身,满手是血地指着警棍大骂:

“恶棍,丧尽天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更不会放过你……”

警棍脸一绷“嘿嘿”一声冷笑:

“有钢,死到临头嘴挺硬,谁放过谁呀!如今这年头像你这样一根筋,不知死活,我成全你。”

警棍捡起地上木棍朝谷江打过来。谷江吃力躲过木棍。木棍又抡过来,惠哲岚猛扑上前用身子护住谷江,头部和后背挨了两木棍,身子一软瘫倒在谷江身上。谷江跟着晕倒在地上。华子罡上前夺过警棍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嘴里惊喊:

“快走,他是乡长!快走!”

华子罡理智地拽起警棍,两个人逃了。

白云岭村。

沟岔一块平地上有一农家小院,三间瓦房独占院中,绕院用木柴编起篱笆墙,一群鸡在院内“叽叽”闹叫,尽显农家特色。一条小黄狗在屋门口,“汪汪”叫个不停,看来是在管闲事。

屋里两节红柜上戳着一个志愿军战士放大的旧照片。一位满头白发老爷爷手里拿着三支香齐放在柜前,划着火点香后恭恭敬敬地插入照片前的香炉中。香烟缭绕,向上直去,忽然打了个旋,好像显示什么似的冲向白发老爷爷。老爷爷特有的灵感,拽过一把古老三弦:

“老班长,你又闷了吧?我知道你闷!今个啊咱俩好好唠个够。唉!不知咋地,这几天老是梦见你,梦见咱们在一起的情景,记忆最深的还是和在一起战斗的时候。老班长,你说人都有隐秘,当时我就不理解,人为什么要有隐秘,可现在我才体味到,一但有了隐秘,是真难呀!”

老爷爷说着说着泪水流了下来,“哼哼”弹唱起来:

“鸭绿江,水漪漩,母子亲情盼团圆。垂泪相望心竭悴,天意分离肝肠断。鸭绿江,连两岸,隔江骨肉不团圆。喋血倾诉天思梦,今生无缘再相见。”

白云岭村土路上。

“当!当!当!”,一羊倌破锣猛敲,跟着是声嘶力竭地大喊:

“杀,杀人了!啊就杀人了!一,啊就一对啊!”

随着嘶喊声,有人围了上来。羊倌惊恐万状:

“我,我顺包米地来找羊,啊你凡是羊,就羊没找到,一,一眼瞅见他们抱着躺在这,这,这可是我发现的。”指着谷江身边,“你,你们看那一大堆的血,吓,吓死我了!”羊倌见来人越聚越多,扔掉破锣将妇女抱起来,“啊就你醒醒……你醒醒啊!”

羊倌结结巴巴地叫起来,眼泪都下来了。

人们围着噪杂起来:

“这不是姜朝妈惠哲岚吗?哎呀!整天疯颠颠的早晚得出事,果然应验了。”

“红颜薄命,克夫克男人。”

“老姜头压根就不该娶她当儿媳妇,长得漂亮有啥用,你看把姜家搅得还像个家吗?”

“哎,这男的是谁呀?”

“这不是新上任的乡长吗?我认识他,是青石河村村长,前两天才选上的,他上这来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採花呀!”

旁边又有人议论起来。

“不会是姜朝妈杀了乡长吧!”

“哎,你别说,兴许!”

羊倌听着人们议论急了。

“谁,啊就谁说她杀人了!胡说,是他啊就他杀了她。”

羊倌用手比比划划地反驳着别人的议论。有人接话茬儿。

“哼!乡长也不是好啥好人,刚当上乡长这个庆啊!吃啊!扭啊!两个人抱一块,能有啥好事,杀就杀了呗!”

“你傻呀!不管是谁,杀人都得偿命。”

“别瞎说,看在老姜头的面上,一个村住着快帮把手,把姜朝妈先弄回去救救啊!别在这挺着啦!”

羊倌急了。

“别,别胡说,啊就胡说八道。”抱起姜朝妈就往回走去。

人们簇拥着离开了。

人群后面。

江雪手握录象机跟踪着华子罡拽着警棍,踉跄逃上大卡车,大卡车尘土飞扬地开出菜地。收回镜头再看人群时,人们已经悄然离去,只有谷江躺在地上。江雪望着远去人群的背影惊愕地一愣,忙收起录象机快步来到谷江身旁。谷江浑身血渍昏迷不醒,胸前伤口鲜血还在外透。江雪焦急地俯探下鼻息。谷江脸色苍白,两眼紧闭没一点反应。江雪冲走去的人群大喊:

“哎!回来!你们都回来!这人还没死呢!你们怎么见死不救啊!啊!”

人们好像逃避瘟疫似的走远了。江雪气愤地大骂:

“都是冷血动物!一点人性都没有!见死不救!”一边骂着掏出手机拨号键,“哎!是丛槟硕吗……你马上开车来接我……是我,要死啊!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江雪!快点啊!”

江雪挂了手机栗色忌惮地扶起谷江抱在怀里,谷江嘴里一股鲜血涌出来。江雪惶恐地盯着谷江。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江雪打开手机火了:

“没看我正在救人吗……丛槟硕!你倒是快来呀!谈业务让江帆去吗……噢,你就往古阳山乡的方向走……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快点啊!这人快要不行了!”

谷江嘴里又一股鲜血涌出来,江雪冲谷江大喊:

“哎!你醒醒啊!别光顾吐血好不好。哎!你醒醒啊!千万别死啊!一会车就到,咱们去医院啊!哎!你可不能死啊!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江雪用手拍打着谷江的脸,一串串泪珠滚落下来。

姜爷爷家里。

姜爷爷紧闭两眼,两行泪珠顺脸颊淌下,弹奏弦声曲调悲凉,香头火在香炉中炸了一下。姜爷爷一下子睁大眼睛:

“老班长,你知道了!你真的知道了?唉!隐秘,只有咱俩知道的隐秘。老班长,我对不起你呀!咱们的儿子死了!啊!”老爷爷说到这伤心得失声痛哭起来。哭了一会又说,“老班长,咱儿子死得残啊!连尸骨都没找到啊!儿媳妇也疯了!老班长,我是真没用啊!真对不起你啊!”

“汪汪,汪汪”

小黄狗在院子里惊叫起来。跟着院外有人大声呼喊:

“姜爷爷!姜爷爷!姜朝妈让人给打了。”

姜爷爷擦擦眼泪:

“老班长,今个就唠到这,改天啊咱们再唠,把我的委屈都唠给你听!啊!”

老爷爷一挪身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强抑着来到屋门口,看见羊倌抱着姜朝妈,人们相拥着涌进来,眼前一黑扑倒在屋门口。

古阳山乡长办公室里。

林若平收捡着被砸的碎玻璃片,一串串泪珠掉在地上。室外走廊传来脚步声,跟着有人喊:

“林主任!林若平!”

林若平直起身,听见喊声像来了救星般扔掉笤帚,高兴地从室内跑出来:

“裴书记,你们可回来了!”像孩子似的委屈地哭了,“裴书记,你们去县里开会这几天,乡里都炸开锅了!”

裴正微微一笑问:

“林主任,你哭什么?才三天就炸开锅了?不至于吧!”

林若平看眼裴正身后问:

“谷江乡长没回来啊?”

“哎!林若平,发生了什么事?”

林若平用下颏点下乡长室。裴正瞟眼林若平快步来到乡长室门口,惊诧地回头问: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戴旭在身后搭话了:

“线杆子干的!裴书记,你不回来我正想给你打手机呢!乱了!全乱了!”

裴正一脸严肃:

“太不象话了!堂堂政府乡长室让村民给砸成这个样子,太不象话了!戴乡长,线杆子他人呢?”

“我已经叫乡派出所把他抓起来了,等您回来处理。”

裴正扭身气呼地走了,边走边说:

“戴乡长,你去把乡班子成员全叫到我办公室,开会,马上开会!”

戴旭紧跟在后面说:

“我已经把班子成员都召集到我的办公室,就等裴书记回来。裴书记,你还不知道,你走第二天,全乡扭起了大秧歌,传说什么大庆乡长海选胜利。”

裴正一愣停住脚回头大怒:

“有这事!这不是胡闹吗!简直就是荒唐!这是谁搞的?”

“听村长们说是乡里部署的……”

裴正火气更大了:

“乡里部署?我怎么不知道?”

戴旭的语调更加沉稳:

“书记不知道,乡长不知知道不知道?”

裴正一脸怒气:

“你去给谷江打手机,可能的话要他立刻回乡政府,就说我找他。”又补了句,“不管他有啥事都给我放下,立即回乡政府。”气冲冲地往前走,边走边骂了句,“简直就是胡作非为,岂有此理!”

身后的戴旭眉间皱起大疙瘩,心里却怡然自得踔厉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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