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阳山乡长办公室。
戴旭正在接电话:
“喂,金来老兄,地皮我是给你批了,可钱你必须如数往外拿……好,跟金来老兄办事就是痛快……嗯……嗯,老兄,你还打什么井啊!你不是有井吗……嗯,企业发展是个好理由。好吧!我同意,打井地点,你自己选,你选哪我批哪这总可以吧!哎,老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感情,也是当乡长和副乡长的区别……”
办公室门开了,吴继仁闯进来:
“戴乡长,不好了,那个老姜头直奔乡政府来了,我喝半道酒就跑回来给你报信……”
吴继仁见戴旭的眼神不对,下话掖在嗓子眼。戴旭手捂着话筒,盱衡厉色。吴继仁被吓得身子晃了晃扶门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喘。戴旭鹰瞵鹗视良久,低声喊了句:
“出去!”
吴继仁像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垂头转身,轻轻地关门退了出去。戴旭余悸未尽:
“混蛋!”
戴旭端起电话,对方早已挂了。这才想起吴继仁的话:
“什么!姜老头子来了,他来干什么?”冲门外大喊,“吴乡长!继仁!”
门外半天没有回声。
县公安局审讯室。
谷江手捂着额头,血从手指缝隙流了出来。小苇拎着手铐回坐在椅子上:
“比你骨头硬的我见得多了,在我这好使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公安局!没点手段天下不乱套了!说,是还是不是?”
谷江怒目而视:
“你还叫我说什么!难道真的就是黑白颠倒?”
小苇拎着手铐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再说一句,再说一句!还反了你!”
谷江平静地看着小苇说:
“受审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没必要这么激动!你这身警服穿有几年了吧?你可知道,警服肩上扛的是什么?头顶的是什么?你们背后又是什么……”
谷江的话还没说完,手铐又抡了过去,谷江头一歪失去了知觉。
古阳山一个山坡上。
周铁山手拎着根木棍嚎叫着追打着柳条筐,柳条筐拼命的在前面跑。周铁山追着大骂:
“你还有脸回来,连个病人都看不住。”
柳条筐满头大汗淋淋,泪水和汗水交融在一起,实在跑不动了,一**坐在地上:
“周铁山,你活埋了我吧!丫丫的!”
周铁山木棍抡过来:
“活埋你都是轻的!我先看看你有没有心……”
木棍重重落下打在柳条筐的头上,柳条筐不但没躲,反而抡拳哭喊着在胸前捶打自己:
“让你没心,我让你没心。丫丫的!”
柳条筐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周铁山呆了,扔了木棍扑上前,抱过柳条筐:
“你怎么不躲呀?我的傻兄弟。”
柳条筐抱着周铁山哭喊:
“大哥,只要解气你就打吧!我不躲,也不跑了!大哥!”
“傻兄弟!”
“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憋闷,谷兄弟出事你心里不好受,你就打我吧!我不跑了,也不躲啊!大哥,我太不争气了,你要是不解气,就活埋了我,啊!你兄弟眉都不会皱一下。丫丫的!”
周铁山用脸给柳条筐擦着额头的流血:
“兄弟,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我从小没哭过,这你知道。我实再憋不住了,这才三个多月,就乱成一锅粥,咱们连兄弟都保护不了,我周铁山是不是太窝囊啊?”
“啥也别说了,都怪我没用。”
周铁山心疼地扶模着柳条筐额头的伤口:
“兄弟,疼吗?”
柳条筐摇摇头:
“不疼。”
“要是疼,你就用这根棍子打我一回。要是不疼,咱得去找咱谷江兄弟去。”
柳条筐“扑棱”下站起身:
“走,找咱兄弟去。谷江是个大孝子,一定是回家了。丫丫的!”
周铁山点点头:
“对,一定是回家了。”
两个人抱着膀朝山下走去。
古阳山乡政府门前石台上。
姜爷爷头上包着绷带,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拖着条伤腿,在艰难的上着台阶,在挪最后一个台阶时险些摔倒,身后被人搀扶了一把。姜爷爷慢慢回过头,见是林若平:
“哎,谢了姑娘!”
林若平扶着姜爷爷说:
“是姜爷爷,您老来乡政府有事啊!哟,你这头咋地了?”
姜爷爷站在平台上喘着粗气。
“唉,家被人一把火给烧了……”
姜爷爷刚说到这哽咽了,眼角滚出悲愤的泪珠。林若平惊讶在追问:
“姜爷爷,你家房子给烧了?是谁干的?为什么?村里不知道吗?”
姜爷爷抹把眼泪:
“谁都知道是谁干的!听说铁矿还要扩大,井也要建个大的。唉!可谁敢说啊!又谁能替我说呀!听说乡里把那个**无能的乡长谷江给撸了,我就琢磨着来碰碰运气,乡里对这群恶霸还管不管?乡里不管我就去县里,中国这么大总该有说理的地方吧?”
“管,乡里一定要管!”
戴旭从身后说话了,林若平一愣回头看一眼戴旭,又回过头对姜爷爷说:
“姜爷爷,你老眼神还好吧!走路一定要当心,前面的路更不好走,上楼坎多。好了,我还有事,再见!姜爷爷。”
林若平头也没回地走了,林若平进了办公楼。姜爷爷才想起什么追问:
“姑娘,乡长是谁呀?不会比谷江还贪吧?”
戴旭从楼里收回目光:
“大爷,你就是姜爷爷!哎呀!几次去您老家都扑了空。我早就想拜见您老啊!您可能不认得我,我可早就知道您老啊!在咱们乡里,您老可算是人物啊!”
戴旭高兴地拍着姜爷爷的肩膀。姜爷爷慢慢抬头看着戴旭,揉揉眼睛问:
“你是谁呀?”
姜爷爷脸上带着不满。戴旭满脸笑意停在脸上,转而变成尴尬,不悦地说:
“我你不认得?那什么,啊!你不是找乡长吗?找我就行。你的事我全能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事全包在我身上,有什么事你自管说!”
姜爷爷往后退了一步,两眼陌生的盯着戴旭,半天没回话。戴旭又换成笑脸解释说:
“姜爷爷,谷江因为**无能,被县委给免职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乡长。”
“你,就你?”
“你不信?”
“不,不,你就是乡长?噢,乡长就是你?”双手揉搓着眼睛又说,“哎呀,你看我这眼神,哎!老了,人哪不服老不行啊!你忙,你忙啊!我没事,闲逛。”
姜爷爷扭身往回走,不时回头看眼戴旭,嘴里不停的叨唠着:
“他就是乡长?在铁矿我见过他,跟黄金来那个亲热劲也不是啥好东西。虽说没见过谷江,也好不到哪去!这年头是咋地了?政府咋竟用这帮子玩意呢?唉!”
恒蒿县公安局局长室里。
女干警孟凡平手里拿着一封信,警觉的往墙角衣架上一件警服衣服兜里装,思忖一会后又把信藏在办公桌上报纸里,还是觉得不放心,手里拿着那封信在室内掂量起来,又往桌匣里面塞,塞到一半时又拽了出来。
“当,当,当。”
门外有人急促敲门。孟凡平一惊,把信掖在报纸里慌忙往外走,走到门口打开门见是江雪,扫视半天站在门口不满的问:
“同志,你找谁?”
江雪气呼呼的用力推开孟凡平径直往里闯:
“在局长室门前,你说我找谁?”
孟凡平拦住江雪:
“找谁也不能硬闯吧!”
江雪推开孟凡平:
“找局长还用什么仪式吗?让开,我不找你!”
孟凡平脸色一沉,横在江雪前面:
“局长不在,请你出去!有事到接待室。”
江雪上前问:
“你们干警抓错了人,找你们接待室好使吗?”
孟凡平生气地说:
“局长去南方考察,什么时间回来还不知道。局长不在,我要关门了。”
“考察团今天回来了,你该忙啥忙啥,别在这烦我好不好!我今天火挺大,控制不好骂着你可别怪我。”
“哎,你是谁呀!在公安局还这样野,我要是控制不住把你关起来,你也别怨我。”
江雪激动地喊上了:
“你们公安局除了乱抓人就不会别的了是不是?平素何盾就是这么管理你们的啊!今天,我来就是想让你们把我抓起来。”两手一伸,“给你,抓啊!扣啊!抓啊!”
孟凡平不知所措,看着江雪两只手,胆怯地往后退着,脚下被一个花盆绊倒,手一抓又碰在跟前的一对大瓷瓶上,两瓶相撞只听一声响,瓷瓶碎了,报刊扬了一地:
江雪还是不依不饶,指着孟凡平奚落起来:
“你去把何盾给我找来,我问问他,公安局还有没有公理。”
“怎么没有公理!找我何盾还不容易。”
何盾说着话进屋了,丛槟硕也跟着进屋了。孟凡平爬起身抢先哭诉:
“何局,你看她,敢砸局长室,要不要把她抓起来?”
丛槟硕走过来,扶着江雪安慰地拍拍肩膀,小声问:
“这是你干的?”
江雪摇摇头冷眼相待:
“你来干什么?”
丛槟硕毫不介意地笑了:
“收回泼出的水,想帮你。”
何盾一脸的不高兴往屋里走,发现地上一封信,弯腰捡了起来。孟凡平惊魂不定的看着何盾,眼盯着那封信往起收拾着地上的报纸。
古阳山乡楼前。
戴旭看着姜爷爷走去的背影,掏出手机:
“喂,是金来老兄吗……你是怎么搞的!啊……不是,是那个老姜头子,看来是惹麻烦了……你没事烧他房子干什么!刚心静两天半……好了,你打井不会秘密点呀!这些屁事还用我教你呀!好了,我还有事!”
戴旭生气的关了手机,哼着小调上楼径直往办公室走去,拥门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林若平正在写材料。戴旭直奔林若平办公桌前,坐在椅子上,两眼看着林若平似笑非笑。见林若平无视他的到来,便开口问:
“林主任,那个老姜头跟你很熟呀!他的事我想由你们办公室直接处理,有什么事可直接向我汇报,你看咋样?”
林若平没听见一样,继续在纸上奋笔疾书。戴旭用手敲下桌子:
“林若平,我说什么你不会听不见吧?”
林若平流畅在写好林若平三个字,把材料转过来拥过去。戴旭拿过材料看一眼,一愣又细看了几眼笑了:
“你辞职?”
林若平把一串钥匙从手里一拎放在桌上,转身往外走。戴旭看着材料说:
“林若平,现在国家公务员的称号,含金量不用我说吧!递这张纸容易,往回收可就难了!”见林若平头也没回,“林若平,你给我站住!”
林若平还是没停脚步,戴旭起身几步窜到门口,用身子把门倚住。林若平站在那,两眼凝眸,戴旭鹰瞵鹗视,两个人相持时空。还是戴旭转目为笑:
“若平,真的想辞职?”
林若平用眼神点了下戴旭手里的辞职书:
“黑纸白字还能假吗!”
戴旭脸一绷:
“你不能辞职,与情与理与公与私,你都不能辞职。”
“为什么?”
“为了咱们的约定,有歌为证。”
林若平心头一愣,转而泪水沿浸在眼圈,回身趴在桌上失声的哭了起来。戴旭高兴地来到林若平桌前,坐在椅子上,往上拥了下眼镜:
“林若平,哭什么哭,我要是不想着当年的约定。哼……”
戴旭把要说的话留在嘴边没吐出口,自己也愣住了,脑际忽然闪现:《情是爱的故乡》,曲调悠扬……
白云恋蓝天,是为了追逐火红的太阳。
红花觅绿叶,是为了装扮美丽的村庄。
情依着爱,爱追着情,心中的仙山琼阁,情是爱的故乡。
雄鹰落悬崖,是为了练就坚毅的翅膀。
小草吸露珠,是为了滋润大地的营养。
情连着爱,爱带着情,心中的美丽天堂,情是爱的故乡。
县公安局局长室。
孟凡平两眼盯着何盾,何盾若无其事的看眼孟凡平,将信放进桌匣后看着地上摔碎的瓷瓶说:
“这对花瓷瓶是我们局缉毒最好的见证,也是我最心爱的礼物,你们怎么能给我摔碎了呢?”
孟凡平忙抹泪辩解:
“何局,不是我,是她!”
何盾的目光移到江雪身上。江雪指着何盾大闹起来:
“这就是你的部下?竟敢当面扯慌。今天,我是来跟你们公安局要人的,不是来打架的,如果逼宫的话,我怕什么!”
孟凡平见局长的目光在江雪身上,心里有了底气:
“你敢!我这就把你抓……”
孟凡平的下话还没出口,江雪伸手给女干警一个巴掌:
“我跟局长说话,你掺和什么!滚出去!”
何盾大喝一声:
“小雪!你怎么能这样,有话不能好好说啊!”指着孟凡平,“孟凡平,你先出去!”回头对丛槟硕谦恭地说,“丛经理,你看,让你见笑了。”
丛槟硕站起身:
“何局长,江雪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孟凡平捂着脸冲局长鼓鼓嘴,想说什么没说出口,哭着跑了。何盾回坐在转椅上说:
“小雪,以前你可不这样。何叔总是在人面前夸你,原来脾气也这么倔强!再说,这是什么地方!是县公安局!不是在家里……”
丛槟硕笑笑说:
“何局,江雪现在发脾气,都是因为你的部下抓谷江,我今天来找你也是为谷江之事。”
何盾摆摆手:
“关于谷江之事,我早就听说了,没想到的是,谷江之事还连着你们俩个,这我可要知道为什么?”
江雪一**坐在沙发上:
“何叔,我不管在什么地方!你管辖的公安局如此这般,真让我很失望,百姓对公安局的失望就意味着很伤心,你懂不懂?过去,你在我心里是那样的高大!可没想到你也跟他们一样是非不分。”
何盾“扑哧”下笑了:
“小雪,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政治来了?你不是一直在搞什么爱心奉献,叫什么红太阳网站吗?”
“是啊!你们无缘无故把我的男朋友给抓起来了,我能无动于衷吗!”
“你男朋友?谷江是你男朋友!我怎么没听你爸爸说过?”
丛槟硕愣了,慢慢回眸移到江雪身上。
审讯室里。
谷江昏倒在审讯室里。审讯桌旁,小董翻着记录,两眼盯着小苇。小苇得意地看着谷江说:
“话不多,骨头挺硬。”
小苇收起手铐又说:
“哼!还不是自找苦吃,凡是当过干部的都会来这一手,自尊心比什么都重要,宁让身子受苦不让脸受热。谷江,一个乡级干部算几啊!发昏当不了死。”
小董敲着手里的笔说:
“苇哥,你下手够狠的!值吗!在官场你我都是初出茅庐,很多事你我都说不清楚,何必呢!”
“哎,小董,你这就不明白了。张局对谷江这案子你不知道他有多重视,他工作可从没这么上心过。咱们刚来,正是表现的时候……”
小董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回答。小苇抬眼瞥了小董,似笑非笑地说:
“你懂什么?谷江咋说也叫乡长,官场上的事,你啊!跟着学吧!学问大着呢!”
小董直子说:
“不管有多大学问,你总得有点正义感吧!不管官是谁,我们小名叫警察吧!像张局一样,不分是非就抓人!为了钱就什么都不顾了!如果真要这样下去,我宁可月兑掉这身警服……”
小苇倒急了:
“哎,小董,你啥意思!”
“没意思!”
古阳山铁矿。
黄金来在办公室里站在吧台前,倒了一杯酒慢慢品了一口自我陶醉起来:
“妙,妙,戴旭就是戴旭,人才。妙,妙!华子罡啊!咱俩不服都不行啊!今天在手机里跟我火了!他越是激动我心里越是见底啊!其实,我们古阳山铁矿是政府招商引资的典型,换句话说,我们是在和政府做生意,做大生意。我们赚钱,当领导的赚政绩,这没有矛盾。”
华子罡站在地中谨慎地抬头应答:
“老板说得极是,听老板的话音,我们是不是还要借助一下政府的力量啊!换句话说,就是利用下戴旭呀!”
黄金来转回身来到华子罡身边:
“嗯,这两个词我得给你纠正一下,我们和政府是领导和被领导关系,不是借助,而是听从,对戴旭我们不是利用是相互配合。不过,戴旭太年轻了!他必竟刚上任,咱们呢也不能太急,慢有时犯一个错,急有时要犯两个错。同时还要利用下那个老姜头,啊!”
黄金来拍拍华子罡肩膀回坐在沙发上。华子罡摇摇头没明白黄金来的话意。黄金来慈颜一笑又说:
“你马上去找那个老姜头,给他新盖的房子让他住进去。自然界里你知道狼为什么要和秃鹫经常共同守猎吗?啊!”
华子罡小心翼翼地问:
“老板,谷江,谷江他不是下台了吗?咱们还有必要动心思吗?”
黄金来抬起头看着华子罡半天没言语,突然狡黠地一声长笑,收住笑容往椅背一靠,闭上两眼说:
“我们干的是什么事业?那是惊天动地的事业,不能出现一点失误,哪怕是你和我的一点失误,都不能原凉。”
华子罡垂手沉头:
“是,老板,子罡懂了,这就去办。”
华子罡垂头退了出去。
平房住宅区。
周铁山和柳条筐在寻找着。周铁山冲柳条筐火了:
“你还干点事不!谷老弟家住哪家你都记不得,是不是废物啊!”
柳条筐不服地顶了句:
“比你强,整天亲兄弟的喊,连兄弟家住哪都不知道,还不如我呢!丫丫的!”
周铁山也一肚子火气没处放,这一引茬高声大喊起来:
“那能怪我吗!他让谁来过他家?”
柳条筐不服地哼了一声:
“我好歹还知道这个地方呢!”
柳条筐说着拥开一家大门刚要探身寻找,还没等问出口,一条大狼狗窜了出来。吓得柳条筐“哎呀吗呀”的往后躲闪。还是周铁山稳神喝着大狼狗,两个人慌忙躲开。大狼狗站在门口狂吠。周铁山不满地瞪眼柳条筐示意继续寻找。柳条筐一**坐在石台上:
周铁山冲柳条筐大声喊:
“哎,你找不找啊!”
柳条筐火气更大:
“找什么找?都找一天了也找不到。再说了你冲我瞪什么眼睛!那怪我吗?上次来黑灯瞎火我能记住啥了?哎,要不咱俩再去找那俩个姑娘,兴许谷江在她们那里……丫丫的!”
周铁山抡拳刚要打,看到柳条筐额头上的伤口,放下了拳头:
“你不会又想那个叫江帆的了吧?你要是再玩花心就回去,我自己找,找不到谷江我是不回去了。”
柳条筐一下站起身:
“找就找呗!急啥!丫丫的!”
柳条筐慢慢向大门口走去。不远处传来孩子吵架声。柳条筐高兴得蹦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听,这就是谷江的两个孩子在吵。”
“胡说!谷江还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不信!他总不能有那么小两个兄妹吧?”
周铁山上前刚要敲门又犹豫了,退后两步认真辨认起来:
谷江家。
屋内小雪在哭喊: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小冰他打我!”
小冰又给小雪一拳后用小手比划:女乃女乃没在屋,你哭也没用,嘴里“呀呀”在说。小雪停住了哭声,扑上前跟小冰打了起来,屋内两个孩子吵闹哭喊声乱作一团。屋外传来喝喊声:
“小雪,小冰,又吵架?女乃女乃生气了!”
听见女乃女乃说话声,两个孩子立刻停止吵打,站在一旁相互望着。谷函月说着话走进屋来:
“小雪,你是姐姐,怎么能跟弟弟打架呢?”用毛巾擦着脸又说,“你们俩再不听女乃女乃的话,女乃女乃可真生气了!”
小雪委屈的哭诉:
“女乃女乃,这回是小冰打我。”
小冰瞪着两眼一声不吭。谷函月上前搂过小雪,擦去眼角的泪珠问。
“小雪,你是姐姐?就让着小冰点吗!”
小雪委屈地说:
“我说他为什么总不跟我说话!老是比划我看不懂,他就打我。”
谷函月把小冰抱在怀里:
“小雪,你知道弟弟为什么不跟你说话吗?因为他现在还不能说话。”
小雪又问:
“女乃女乃,他为什么不能说话呢?”
谷函月劝着说:
“小雪,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今后要学会疼爱弟弟,用手势来跟弟弟说话,好吗?”
小雪走过来,抓着小冰的手,俩个孩子开心地笑了:
大门外传来敲门声。周铁山和柳条筐两个人推门走进来,柳条筐跟在周铁山身后。谷函月站在屋门口问:
“你们是谁呀?”
柳条筐从后面挤上前:
“啊,大妈,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柳条筐啊!丫丫的!上回来过你家,赶上黑天,把哪家给忘记了!丫丫的!”
谷函月笑了说:
“你就是谷江常说的柳哥吧?嗯!丫丫的一听就知道是你。”
周铁山上前:
“大妈,我就是谷江兄弟说的周哥周铁山啊!”
谷函月闪开身子:
“是周铁山,想起来了,快进屋,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