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思梦之梦 第17章 :弥蒙

作者 : 天剑魂

在一块平垣山坡上。

新盖的三间大瓦房宽敞明亮。院落里来了很多人,一队小学生身着彩装,鼓乐宣天,两台摄像机在一旁忙碌着。戴旭清了下嗓子面对摄像机,习惯地抬了下眼镜说话了:

“今天,是姜爷爷家乔迁之喜的好日子。几天前,姜爷爷家里着了一把火,真是火灾无情人有情啊!古阳山乡人民政府急群众之所急,积极号召全社会奉献爱心,给姜爷爷家送温暖。在这里,我要特别提出的是古阳山铁矿总经理黄金来同志,积极响应乡政府的号召,出资近十万元,给姜爷爷家新建了这个新房子。”

正讲到这时,一辆轿车开过来。戴旭大声喊起来:

“姜爷爷回来了!我们还是把镜头对准姜爷爷。”

江帆手拿话筒忙走上前:

“观众同志们!我是恒蒿县电视台记者,正在古阳山乡白云岭村村民姜爷爷家现场采访。姜爷爷家几天前遭受了一场火灾,家里所有财产付之一炬,正当姜爷爷面对这场灾难,走投无路之时,是古阳山乡政府,号召全社会力量向姜爷爷伸出温暖之手。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就给姜爷爷解决了住房问题。大家顺我手指的方向看,这漂亮的房子就是古阳山铁矿专门给姜爷爷新建的房子。铁矿总经理黄金来同志听到姜爷爷家失火后,主动响应乡党委的号召,给姜爷爷建好住房。而且,还为姜爷爷家购置了彩电以及生活用品,这充分体现出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在这里,我们隆重推出的是当地招商引资企业,古阳山铁矿私营企业家黄金来同志,特意拔出专款近十万元,并派专人负责姜爷爷的新房修建工作。同志们,再有半个月时间,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春节了,我们祝愿姜爷爷一家春节幸福。”江帆移身过去,“同志们,在我身边这位,就是我县著名私营企业家,古阳山铁矿总经理黄金来黄总经理,下面请黄总经理给我们讲几句。”

黄金来摘下墨镜接过话筒,慈眉善目地一笑说:

“古阳山铁矿是县里的招商典型,来这里已经八年了!这古阳山就是我们的第二故乡,这里的村民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帮助古阳山经济繁荣,这是我们的社会责任,为村民排忧解难是我们的义务。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感谢恒蒿县领导!感谢古阳山乡领导!感谢古阳山村民!谢谢大家!”

现场响起一片掌声。姜爷爷这才下了轿车,看着眼前的房子呆了,看看江帆,看看戴旭,又看看黄金来,抱头蹲在地上。

谷江家里。

谷函月招呼周铁山和柳条筐在里屋落座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周铁山给柳条筐递个眼色。柳条筐没明白,周铁山指指嘴。谷函月边摆弄着茶杯微微一笑问:

“谷江有事托你们来找我?谷江咋没回来?”

柳条筐忙掩饰。

“没,没事!丫丫的!”

周铁山忙接过话题说:

“噢,大妈,是这么回事,谷江我兄弟是个工作狂,自从当上这乡长后,更忙了。这不,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他让我们俩回来张罗张罗。”

柳条筐忙帮腔:

“是,是,谷江兄弟太忙了。大妈,听谷江说,您的生日是小年那天?丫丫的!”

谷函月轻轻一笑:

“孩子,我知道你们是要好的兄弟,有什么事跟我实说吧!听你们俩说话这口气,谁都不是那撒谎的料?”

周铁山迟疑下说:

“大妈,没,没事,真的没事。大妈,您怎么还托带着俩个孩子?”

谷函月轻轻一笑,没有回答。柳条筐接过话茬:

“是啊!大妈,谷江他最近没回来呀?丫丫的!谷江这兄弟太不够哥们了,去哪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俩这个找。丫丫的!就好像在地球上消失是的……”

谷函月一愣忙问:

“你们是来找谷江的?”

柳条筐跟问:

“啊!大妈,您知道谷江他现在在哪?我跟周铁山都急死了,怎么也找不到他。”

周铁山给了柳条筐一拳。柳条筐还是问出口:

“谷江他从医院里走丢了,我还在医院看着他,倒了还是把他给丢了,你说他身体还有伤,能去哪呢?丫丫的!”

谷函月呆呆地问。

“谷江他身上有伤?啊!谷江是不是摊事了?啊!小柳子,快告诉大妈,啊!”

山坡上。

姜爷爷蹲在地上半天没动。戴旭给王寨递了个眼色,王寨上前拥动姜爷爷:

“哎,老姜头,大伙都来看你,你老蹲在地上干什么?戴乡长让你给电视观众讲几句。来,站起来,说两句。”

江帆手持话筒走过来:

“广大观众同志们,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从姜爷爷家开始在古阳山乡起步。具我们了解到,新当选的古阳山乡戴旭乡长,在古阳山最艰难之时,临危受命。大家都还记得,三个多月前,我县一篇题为《天思》的报导,在恒蒿县上空大爆炸,震惊朝野上下。同时也给古阳山乡留下一片废墟,是戴旭乡长,大胆改革,勇于创新,带领古阳山乡人民走出这个不该有的阴影,短短一个月时间,古阳山乡又重新崛起。”

随着江帆的话语,镜头慢慢移向戴旭,在戴旭脸上特写。戴旭习惯地向上拥下眼镜,脸上神情自若,心里的喜悦藏在眼角眉梢。

姜爷爷慢慢站起身,陌生地看着眼前的人们后,朝新房舍扫了几眼,喃喃自语:

“再好也不如我那老宅子啊!”眼含着泪花,“是谁毁了我的老宅子啊!”疯颠颠的冲人群外跑去,大声呼喊,“是谁毁了我的老宅子啊!”

戴旭慌忙大喊:

“停,停!”

戴旭脸上没了刚才的镇静,两手挡在录像镜头前。

古阳山乡政府门前广场。

李智天下了大客车,大客车开走后李智天没有动,四处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突然,林若平从身后远远地喊:

“李书记!李书记!”大步跑过来,“李书记,你总算回来了!”

李智天看到林若平笑了:

“林主任,你好!”

林若平接过李智天的背包问:

“李书记,昨天为什么没回来?”

李智天问:

“昨天,谁告诉你我昨天要回来呀?”

“是江书记从医院打来电话,说你昨天回来,还要求我保护好你的身体。李书记,胃切了三分之一,现在感觉还好吧?”

“你刚才说江书记?江书记还来了电话?”

“听江书记的话音对咱古阳山特别关注。”

李智天边走边说:

“是啊!江书记在医院跟我聊了一个晚上,对我们古阳山很关心,现在不但是江书记,而且是全县的目光聚焦在古阳山。林主任,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说。哎,戴乡长呢?”

“戴旭啊!去给姜爷爷祝贺乔迁之喜去了。”

“姜爷爷乔迁之喜?哎,裴书记呢?”

“裴书记,听说他正在活动,准备往县里调呢!”

居民区巷口。

柳条筐捂着脸蹲在路边,周铁山气得直喘粗气。过了一会,周铁山慢慢走过来,从兜里掏出手绢递给柳条筐。

“给你。”

柳条筐接过手绢,擦了擦脸哭了。周铁山缓了下口气:

“柳条筐,你是真欠打。挺大个老爷们,一张嘴管不了!你这不是混蛋吗?啊!”

柳条筐抬起头:

“我愿意吗?这本来就是扯谎的事,我早就说我不能去,我妈生我那时候老天爷就说了,我天生不会撒谎。丫丫的!这么多年都改不了,我知道我自己。丫丫的!”

柳条筐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越说越气,照自己脸上又是一顿乱打。周铁山疼爱过来抓住柳条筐的手:

“唉,行了。”站起身,“现在也不知道谷江兄弟在哪里?伤口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柳条筐问:

“周大哥,你说,下步该咋办?”

周铁山抹掉泪水:

“找,一定要找到谷江兄弟。现在,谷江兄弟肯定遇着难事了,不然他早跟咱们联系了。如果没有谷江兄弟,咱们什么都没有。”

柳条筐跟着说:

“对,咱们一定要找到谷江兄弟。”

古阳山乡政府楼前。

林若平回头问:

“李书记,在城里有谷江的消息吗?”

李智天沉默的摇摇头后说:

“江书记好像也在有意在回避谷江的问题。我有意引到谷江时,他总是把话题岔开。”

林若平焦急地说:

“有人传说谷江被公安局抓走了,也有人说让那两个姑娘给藏起来了,还有人说谷江他跑了,凡正人是不见了。李书记,你说谷江他能在哪?”

“现在在哪并不重要,关键是问题得搞清楚,是谁在陷害了谷江?你想,谷江他能干那些事吗?”

“是啊!我不信,可县委信,别人听了也会信。凡正我相信谷江是冤枉的,咱们得帮他。”

恒蒿县农产品贸易公司,总经理办公室里。

江雪紧闭两眼倚在沙发靠背,一脸憔悴。丛槟硕端着一怀水走过来,放在茶桌上:

“哎,醒醒,还在生我的气?”

江雪没听见一般一动没动。丛槟硕坐在江雪身边:

“江雪,不会就这么点承受能力吧?假若是为了谷江,也不该这么消沉啊!咱们俩可是生死哥们,跟谷江你才认识几天啊!”

江雪“扑棱”下坐起身:

“丛槟硕,给我的感觉,公安局好像有阴谋,一个大阴谋。你想啊!谷江他这一系列做法是不是太弱智啊!就算自己有野心搞了一个三大,可他刚上任,怎么能把那么多钱放在自己的桌匣里呢?而且,那个叫线杆子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就能在桌匣里拿到那么多钱?公安局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把谷江抓起来呢?”

丛槟硕笑了:

“江雪,你是在说何盾?”

“你想啊!他们抓住谷江不放,而且还怕张扬。”

“哎,平时你不是对何盾很尊重吗?一口一个何叔,怎么这就怀疑上了?”

“这个年代是物欲横流,神经刺激,什么事不出啊!”

“这事很简单,你回去找你老爸,一句话给他摆平了。”

“你以为我老爸就是铁板一块啊!**早坐在官僚们那边了。人还没到家,消息早传过去了,回到家态度坚定。你不知道,只要是我爸说出的话没人能轻易改变。”

“哎,在公安局我可听你说不再当记者了,明天咱们俩一起去韩国谈一笔生意,顺便散散心。既然知道谷江之事棘手,何不一走了之。”

江雪一脸怒气盯看丛槟硕,没回话。丛槟硕说:

“大学毕业,我为什么下海经商?就是对这上层建筑领域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深恶痛绝。这次,我带你去韩国多住些时日,交几个好朋友,享受一下人世间的潇洒与快乐。”

江雪愤然而起:

“丛槟硕,你怎么也学会乘人之危了,谷江在公安局受迫害遭不白之冤,而且身上还有伤,你让我当不义之人。”

“哎,哎,说什么呢!别激动好不好?你拿我当你哪?谷江现在真冤假冤你我都说不清楚,没有证据你怎么救谷江?江雪,你少给我瞪眼睛,谷江现在的情况,是全县瞩目,没人能帮得了他,包括你的老爸。”

“丛槟硕,没想到你会这样?软骨头。事是我戳的,我自己解决。”

江雪眼里含着泪花向外走去。丛槟硕起身便追:

“江雪,回来听我说!江雪,你回来听我解释。”看眼手里的聘书,“江雪,你利令智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江雪头也没回地走了。丛槟硕站在门口喃喃自语:

“谷江,你真是个混蛋!因为你,把我们的生活都给搅乱了。江雪,总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呀!有你哭的时候。毁青肠子还找不到是哪根。”

古阳山乡政府。

李智天和林若平回到了乡政府,进了办公楼,林若平紧走两步横在前面,看着李智天说:

“李书记,先到我的办公室坐会吧!你的办公室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收拾。”

李智天轻轻一笑:

“林主任,你跟我还是那么客气。没关系,我自己收拾就行。林主任,这一个月我还真就想早日出院,就想咱这帮人,想咱这山山水水,想咱这古阳山……”

李智天说着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前,掏出兜里钥匙开门,回头看眼林若平。林若平站在原地没动,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李智天。李智天钥匙半天没能打开办公室门。林若平这才轻声说:

“李书记,别开了,那已经不是你的办公室了。”

李智天拿出钥匙问:

“那我的办公室呢?”

林若平轻轻摇下头:

“你没有办公室。”

李智天愣了下,若有所思地又勉强地笑了:

“噢,林主任,把东西先放你办公室,我出去随便走走。”

林若平打开自己办公室:

“李书记,还是进来坐会吧!”

李智天跟进了办公室:

“林主任,我住院这一个多月,古阳山变化可真大啊!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不过份吧!”

林若平关上办公室门说:

“李书记,这次回来你变了,真的是变了,我心里真的很高兴。”说着哭了,“一个好端端的乡政府机关,乱成这样,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在没见到你之前,我还在想,怎样像裴书记一样离开古阳山乡。看到你后,我心底倒还觉得有一种星星之火在燃烧。”

李智天爽朗的一笑说:

“林主任,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林若平摇摇头。李智天坐在沙发上:

“古阳山乡是政府为老百姓办事的地方,不是那个人的乡政府,没什么可怕的。谷江虽说没什么功绩,但他是真想为百姓办实事,干真事。”

林若平坐在椅子上:

“谷江,他是个好人,只是太可惜了,唉!人处高峰不胜寒哪!”

李智天点下头说:

“我从江书记话音里听得出,谷江已经没戏了。那篇《天思》的文章简直就是给谷江掘了坟墓。”

林若平叹口长气说:

“自从谷江被免除古阳山乡长职务后,你我都是谷江一派的,你被撤职了,办公室当然也就没了,吴继仁占了你的办公室,戴旭一手遮天,古阳山现在可真的乱了。李书记,戴旭咋变成这样?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智天站起身:

“林若平,不要叹息,这个时代在变,人能不变吗?很正常,他们只要不开除我球际就行。”

恒蒿县贸易公司。

周铁山和柳条筐两个人上得楼来,刚要拐弯被人喊住:

“哎,哎,你找谁?”

周铁山和柳条筐站住,周铁山回答:

“我们找丛经理。”

一位保安着装的年轻人走近前,打量周铁山和柳条筐后脸色阴冷下来:

“你们当是逛商店呢!看你们这打扮是刚挨过揍吧?耍流氓还是被流氓耍了?丛经理不在公司,你们走吧!”

周铁山笑了:

“同志,我可是你们丛经理请来的客人。”

柳条筐跟上前说:

“这是我们周村长,也是青石河加工厂周经理。是你们丛经理的上帝。上帝是什么?那就是你们的老祖宗,你得供着。丫丫的!”

保安冷眼看着周铁山,把目光又挪到柳条筐身上说:

“你们这副德行跟谁是上帝,快出去!”

往外拽着柳条筐。柳条筐急了:

“你别碰我啊!我可正火着呢!你们丛经理有什么牛的,不就是个女的吗?我大哥也是经理。小子,今天要不是为了找我兄弟,你就是八台大轿抬我你问我来吗?丫丫的!你去告诉那个女的?你们的上帝火了,上帝的尊严受到严重侵犯,走了。周大哥,走!”

周铁山拽住柳条筐,对保安说:

“哥们,你去跟丛经理说一声,就说我周铁山今天来找她有急事,非常急的事,如果丛经理也说不见我,我立马走人,你看咋样?”

保安看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说:

“急事!就你们,急事!哼!不行……丛经理有话,你进去了我就回家了。你说我能放你们进去吗!”

恒蒿县大街上。

飘起了零星雪花,江雪失魂落魄的往前慢步。一阵寒风吹来,雪花迎面扑来,江雪不自禁打了个寒战。不远处,一位老大爷坐在轮椅上卖报,手里举着一张报纸被风落在地上,随风翻滚,停在江雪前面地上。江雪弯腰捡起报纸,送到卖报老大爷面前。老大爷忙接过报纸:

“谢谢了,姑娘。”

江雪只是点下头算是回答,刚要移身离开时。老大爷说话了:

“姑娘,来份报纸吧!”

江雪欠意地摇下头,转身要想离开时发现老大爷身穿的上衣印着红字。老大爷对江雪微微一笑说:

“姑娘,我认得你,你是红太阳网站的记者。”

江雪这才认真的看眼老大爷。老大爷身边放着双拐,一双棉鞋积了很多雪,怀里抱着报纸。江雪试探着问:

“大爷,您老怎么认识我?”

老大爷撩开大衣,红背衫前面印着:男人少吸一包烟;女人少化一合妆;老板少用一顿餐。感恩行善,结草衔环:

江雪激动地喊:

“大爷,您知道我们的‘三个一’工程?”

华子罡突然出现在身后喊:

“来一张报纸。”

华子罡扔下百元大票拿起一张报纸转身走了。江雪回头看仔细时,华子罡上了轿车开走了。当江雪收回目光后,老大爷忙摇轮椅走了,江雪莫明其妙地问:

“大爷,您这是……”

老大爷边走回答:

“姑娘,对不起,我该收摊了。”

老大爷摇着轮椅朝大街尽头走去。江雪望着老大爷走去的背影百思不解。

轿车里。华子罡打手机:

“黄老板,是她,就是她,我看得一清二楚,要不要把她抓回去……是……是,还有那个老头,不知啥时候跟那个江雪尿到一壶去了,身前身后印着字……是……是,我这就回去。”

轿车开走了。

大街上。

雪花飞舞。

周铁山和柳条筐两个人在大街人行路上心事重重的往前走,周铁山脸上阴得要滴水,半天没一句话。柳条筐侧脸盯着周铁山,忍不住小声问:

“周铁山,你倒是说话呀?咱该咋着?就这么陪你走!丫丫的!这半天问你话一句都不说,啥意思?”

周铁山没听见似的,还是一言不发。柳条筐倒火了:

“周铁山,你王八犊子!说句话能累死你啊!丫丫的!”

周铁山火气更大:

“柳条筐,你这个混蛋,拎个娘们嘴能不能让我静一会。啊!”

柳条筐以为周铁山要动手,闪身躲避,扭身发现迎面走过来的江雪笑了:

“哎,哎,你看那是谁?那不是哪个姓江的姑娘吗!周铁山,你快看,那是江姑娘。”

周铁山也发现了江雪。柳条筐盯着江雪:

“这个江雪不会是把谷江老弟给藏起来了吧?丫丫的!”

周铁山盯着江雪:

“耐心点,找谷江咱可只有这一条线索了,绝不能放过她。”

江中涛家客厅里。

吕静桃看着报纸笑逐颜开:

“小帆啊!不错,稿子好,片子好,主持的也好!真看不出来,我们小帆还是块新闻料,天赋不错,真的不错!”

高兴的拥下坐在身旁操作电脑的江中涛。江中涛脸上没一点表情,继续盯着电脑的荧屏上几行字:人作事,天在看,若欠你,天来还。江帆一边看电视,两眼却专注一旁爸爸的神情,江帆知道现在最需要的是爸爸的支持,真要挤进新闻界当个记者,首先要过的是她爸江中涛的关,别看她母亲是广电局长,江帆的命运没在她手中,尽管她妈妈极力推举,给她锻炼发挥的平台,江中涛没有一点同意的意思。别看平时不顾一切,什么都不怕。今天,江帆格外多了个心眼,不动声色的观望。

吕静桃耐不住了,用力拥下江中涛说:

“哎,我跟你说话呢!小帆今天可是第一天出道,表现不错。哎呀!真的出乎我的意料,老江,是咱们低估了小帆。”

江中涛继续操作电脑,还是没一点回应。吕静桃有些生气了,脸色一绷冲江中涛火了:

“江中涛,你在家还摆什么官架呀?我吕静桃这么跟你抬脸说话,你怎么能视若无睹呀!”

江中涛回过头很生气:

“哎哎,吕静桃同志,你还讲不讲道理呀!身为母亲溺爱女儿,无可非议。身为局长,在家大放厥词,这可有失原则啊!咱且不论你们那个报导真实程度,就其本身让人疑点多多嘛!你们的报导中心主题是什么?私企老板承担社会责任甘于奉献爱心,为那位姜爷爷修建了新房,表面看上去是好事啊!可那位姜爷爷一脸的无耐,没一点感激之情啊!根就在他的原来房子哪?为什么被大火给烧了呀?你们把那位黄金来捧得天花乱坠,什么慈善家啊!企业家啊!恒蒿县的财神爷啊!古阳山的开拓者啊!你能给我找出他为老百姓真正办成几件好事实事的理由吗?你那整版篇幅里我也没有找到一个字,报纸杂志成了废纸,你这个局长不感到失职吗?还有那个乡长戴旭,美其名曰什么社会主义新农村,一个房子再漂亮又能如何呢?正因为有这些不负责任的人,搞空的玩虚的,误国误民,让人民深受其害,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吕静桃狠狠地堵了句:

“哎,哎,假如你说的成真,你这个县委书记不也一样是失职吗?你的失职可是真的祸国殃民呢!”

江中涛愣了下,眉心紧皱没答上来。江帆再也忍不住了:

“老爸,摄像机能假吗?再说,我的报导省刊还要转载,业内同行哪个不叫好?你懂什么呀!现在这宣传有几个是实的呀?不夸张那还叫舆论吗?如今这个年代就是言论自由。你呀充其量不过是霸权主义,说严重了这是压制民主,这是官疲……”

江中涛起身怒吼:

“混帐!别人可以,你不行!我绝不允许你江帆来愚弄百姓!如今我们的百姓不糊涂,倒是我们的官,我们的谬论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吕静桃还在烧着边火:

“哎,哎,江中涛,出言不逊啊!小帆可是个孩子,遇弄百姓这帽子扣得是不是太大了!”

江帆也横眉怒目的喊上了:

“江中涛,在家里你不是书记,我有我的自由,要管也应该是我妈管,不用你来教训我!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多少?除了对江雪奉献父爱外,对这个家你没尽过一点责任,你没资格管我!可以说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不着……”

江帆的话还没说完,江中涛的巴掌抡过来,重重的打在江帆脸上。江帆呆了,惊异的两眼呆呆地瞠睅着江中涛。吕静桃也呆了,江中涛在家中从未发过这么大火,盯着江中涛的铁青脸色,几乎屏按呼吸:

屋里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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