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人行路上。
江雪低头走过来。柳条筐高兴地喊:
“哎,哎,过来了,过来了。丫丫的!”
周铁山一把拽过柳条筐藏在墙脚:
“躲起来,别出声。”
江雪从周铁山身边走过。周铁山和柳条筐尾随其后,借助路边垂柳树紧紧跟踪。江雪拐过主街进了另一街道。柳条筐小声嘀咕起来:
“周铁山,咱们上前问问怕啥!跟在她**后难受不难受,跟贼是的。丫丫的!”
周铁山没吭声,只是跟在后面。柳条筐声音更大了:
“哎,你这是干什么?跟一个姑娘。你不敢问我去问。丫丫的!亏你还是大老爷们。”
江雪转身进了大楼。周铁山指着柳条筐说:
“就你现在这付德性,谁敢认识你,算了吧!你还是去把脸整干净再说吧!”
柳条筐不解:
“哎,她不说是谷江的女朋友?哎!丫丫的!”
江中涛家客厅里。
江中涛自己也惊诧不已,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抬手看着手掌,似乎也后悔这一巴掌。江帆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回过神看看吕静桃,又看看江中涛,在地中狠狠地跺跺脚,“哇”的一声这才哭出来,听得出惊骇中带着委屈,声嘶力竭地大喊:
“吕静桃,江中涛打你女儿,你还管不管?江中涛,你凭什么打我?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真心管过我?我就像你捡来的孩子,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江帆扭身哭着跑出了屋门。
楼梯口。
江雪刚要上楼梯,碰到哭着跑下楼的江帆,先是一愣,刚要开口问。江帆倒先开口指着江雪大吼:
“江雪,算你狠!”
江帆哭着跑下楼梯。江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转身追喊:
“江帆,江帆!”
江帆早已向楼外跑去。江雪转回身上楼。
江中涛家里,吕静桃正在抹眼泪。江雪打开房门走进来,吕静桃见江雪回屋扭子,一言没发。江中涛正在接电话:
“嗯……嗯……是啊!自从我们考察回来,这事不正常啊!这又扯到你们公安局,有几个问题我不知你想过没有……对,一是上下连着。二是都来自古阳山。我很朦胧啊!最近,我又感到这事和我这两个姑娘牵扯着……哎,你还笑,不会是幸灾乐祸吧……嗯……这话我爱听,两个老同学,就该提醒着点。考查归来,更加坚定了我对乡镇改革的信心,经济发展绝不能忽略农村经济,就这个课题我想深入下面了解点情况……对,我就想从这个古阳山作为我的切入点……对,新农村建设喊了好几年了,根本变化不大呀!关键点就在乡镇改革上不够到位甚至出现倒流,发展下去那才是真的犯罪啊……”转身发现江雪回屋,“哎,老何,我那宝贝女儿回来了,看来形势不太乐观,也是一脸阴霾。好了,就谈到此。哎,那个谷江的事你必须亲自过问此事……对,要负这个责任,不放过坏人,更不能冤枉好人……嗯,好,再见!”
江中涛挂了电话,正了子看着江雪问:
“回来了?看到江帆没有?”
楼外,江帆哭着往街上跑去。
楼口外,周铁山和柳条筐正在徘徊。突然,江帆从他们中间穿过。柳条筐被拥了个趔趄,扭头一看笑了,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周铁山回过身时,柳条筐已经追远,气愤的骂了句: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大街上。拐过一条街,柳条筐追上江帆:
“姑娘,等等我!我是柳条筐。姑娘,等等我!丫丫的!”
柳条筐几步快跑横在前面,呼哧带喘还没等开口说话。江帆看着柳条筐扑上前就是两个大嘴巴:
“你还敢送上门来!秃老亮,知道你把我害得有多惨吗?还敢追来。”
柳条筐模着火辣辣的脸,露出苦笑:
“姑娘,我就是想跟你解释解释。否则,我冤啊!丫丫的!”
江帆举拳又要打,被柳条筐一把抓住:
“姑娘,你都已经打我两个嘴巴子了,我是不犯王法坐大牢,真是冤枉啊!那天,我也是那条水沟的受害者,刚起身看见你过来了,就是想提醒你,结果你的车开的更快了,当时把我都吓傻了,没顾你是男是女,在车上才醒过神,你还是个姑娘。当时真的没想别的,就是想救你。丫丫的!”
“胡说!你把领带缠在我的家门口,还在狡辩。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哎,哎,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丫丫的!”
“看看你这满脸血,能是什么好人?”
“哎,姑娘,你听我说……”
柳条筐话还没说完,江帆抬脚用力一踩,正好踩在柳条筐的脚背。柳条筐“哎哟”一声抱脚坐在地上。江帆指着柳条筐大骂:
“告诉你,秃老亮。本姑娘没那么好欺负,这次算是轻的。刁民,过去的事也就算了,本姑娘认了!如果你在纠缠本姑娘。不,如果再让我碰见你,我会叫人废了你,不信你就试试!”
这时,一辆轿车开过来,在江帆身后急刹车。江帆被吓了一大跳,回头指着司机大骂:
“你没长眼睛啊!会不会开车!”
戴旭从车上跳下来,笑嘻嘻地走过来说:
“是江帆江记者,我要去电视台找你,没想到在这碰到你。自从新闻报导之后,反响不错。我代表乡政府正准备好好地表示感谢,尽地主之谊呢!”
江帆愣眼辩认:
“你,是戴乡长!”
江帆喜出望外,心里一酸委屈的哭了。柳条筐从地上爬起来,瘸拐着走过来。戴旭这才看清柳条筐:
“柳条筐,你上这来干什么?啊!”
柳条筐反问:
“这,这是县里,不是古阳山,来这不行啊?你管得着吗!哎,对了,我那兄弟让你给弄哪去了?我正要找你算帐呢!你倒送上门来了。说,我兄弟呢?丫丫的!”
戴旭冷笑一声:
“谁是你兄弟呀?我听说是你断道掏沟,破坏招商引资,破坏新农村建设?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会恶人先告状啊!”
柳条筐开口大骂: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咱们古阳山乡属你最坏,最阴!别看你当上乡长,没人服你,不信你就在这大街上访一访。丫丫的!”
戴旭拽起江帆说:
“江帆,别听他顺口开河。我们乡里人管他叫光腚喂老虎。”把江帆拥上轿车回头扔了一句,“柳条筐,等你回古阳山,咱们再见,啊!”
柳条筐上前抓戴旭,戴旭利落地关好车门,轿车开走了。柳条筐瘸拐追了几步便大喊:
“江帆,江帆!哎,江帆,别上当!戴旭,他不是好人!”轿车走远了,柳条筐站在那里大喊,“戴旭,我不会放过你!”
江帆从轿车后玻璃窗看着柳条筐一瘸一拐的追赶,开心地一笑问:
“他叫柳条筐?哎,刚才你说他叫光腚喂老虎,啥意思?”
戴旭驾驶着轿车从内望镜瞄着江帆,高兴的回答:
“啊!那是比喻,胆大不嫌害臊。”
江帆重复着说:
“光腚喂老虎胆大不嫌害臊。”
江帆说完开心地笑起来,戴旭跟也笑了起来,笑得很得意。
大街上,周铁山打开手机:
“喂,喂,是柳条筐吗……喂,柳条筐,你怎么不接电话?喂,柳条筐……”
大街上,柳条筐兜里手机响,轿车拐弯不见了,柳条筐这才回过神掏出手机。
“追啥呀!早让戴旭给拉走了,丫丫的……我知道这是哪吗?全是大街……”
两个人打着手机碰到一起。周铁山关了手机骂了起来:
“柳条筐,你小子是不是过呀?萍水相逢你哪来那么多的情哪!啊!城里的姑娘不好惹,你别老鼠逗猫没事找事好不好!别忘了咱们到城里来干啥了?你还有心没心?”
柳条筐一肚子委屈看着周铁山也喊了起来:
“你当我愿意啊!那个姑娘不是因为我总那个啥呢吗?丫丫的!我要是不解释清楚,这一辈子我委屈不委屈啊!你以为我追那个姑娘啊!就她那样的白给我,你问问我要呀!咱哥们这名节事大,你懂什么呀!丫丫的!”
“就你那点破事算啥呀!不就是模几下吗!你小子啥事不干啊!还冤咋地。行了,丛经理同意见我们了。”
“哎,你刚还说城里姑娘不好惹,这咋又去老鼠逗猫了呢?要去你去,我是不去。丫丫的!”
周铁山一把抓住柳条筐的耳朵,不由分说,拽着就走。柳条筐疼得“哎呀,哎哟”直叫唤。周铁山这才放开手: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牵着不走骑着走。不是谷江兄弟有话,我早就揍你了。自从谷江当了乡长,看你这路美。官场险恶,官场险恶,我跟说多少回,啊!你给我说说,不是因为你扭大秧歌,能出今天这么多事吗?我再三叮嘱你,你一句话都听不进,谷江兄弟出事了,有难了你倒没事了!再说了,我是怎么交待你的,每天什么都让你干,保护好咱兄弟,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还算是兄弟吗?早知道你这么不讲究,我能交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人吗?”
柳条筐往地上一蹲哭了:
“哥,你就别说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谷兄弟出事我都悔死了!丫丫的!”
江中涛家中。
江中涛抬眼看着江雪问:
“江雪,看脸**绪不太好,因为什么能跟爸讲讲吗?”
江雪情绪低沉的走过来:
“爸,我今天有点累,改天我再跟你谈好吗?”
江中涛理解地点点头,跟着又补了一句:
“江雪,爸爸最近事情比较多,没顾上照顾你,请你理解爸爸好吗?等你有时间,心情好的时候,爸爸再找你谈。去吧!”
吕静桃擦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
“江雪,看到江帆怎么没把她拽回来?”
“在楼梯口遇见了,我跟她打招呼,她没理我哭着跑了。妈,出什么事了?”
吕静桃气愤地冲江中涛一瞭眼帘:
“这得问咱们家最高首长,国家讲民主,咱们家讲霸权主义。江雪,你给评评理,我批准江帆去古阳山进行采访,稿子好讲的也好,播出后反映效果也不错,可你爸他横眉怒目,硬要在鸡蛋里找骨头,这……这……”
江雪强作笑脸:
“是吗!小帆已经开始工作了。”
吕静桃观察江雪问: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小帆当记者的事?”江雪微微点下头。吕静桃高兴地走到江雪身边,亲昵地解释说,“江雪,是这么回事,前几天省台给我来个电话,问江帆和江雪是怎么回事?我说俩个都是我女儿啊!我也没再意什么,结果,记者指标批回来后,是江帆。你看这事?”
江雪不以为然的一笑。吕静桃尴尬的看江中涛一眼。江中涛拧目沉思,吕静桃了然一笑又解释说:
“江雪,这回你就让着妹妹点,以后有的是机会,妈再给你办就是了。江中涛,你也表个态呀!”
江中涛一扭身:
“你这个局长不是个好局长,至少缺乏原则立场,我不会与你同流合污,你要真心听我的意见,就把它更正过来。省台本来是给小雪的名额,你为什么要给小帆呢!就她们俩人能同日而语吗!天壤之别吗!”
江雪抢话说:
“爸,这不能怪妈妈,至少我同意。爸,妈我累了,先进屋了。”
江中涛和吕静桃目送江雪走去。吕静桃回过身火了:
“江中涛,你啥意思?成心跟我过不去啊!你说,江帆为这个公务员身份有多难!你不管,我管,你不心疼,我心疼。那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
江中涛一拍桌子火了:
“吕静桃,你,你敢违约!”
吕静桃被吓得目瞪口呆。
丛槟硕办公室里。
丛槟硕看着周铁山,又看眼柳条筐,冷冰冰的目光就没离开他们俩:
“你就是模女孩的那个秃子?你叫什么名字?”
周铁山瞪眼柳条筐:
“他叫柳条筐。哎,你大名叫啥来着?”
柳条筐一个劲的挠秃头顶,哼哧半天自己也忘了叫什么?
周铁山忙解释说:
“我们村叫他柳条筐都叫习惯了,啊!对了,叫柳成材。丛经理,你要是不问,还真没人在意他叫什么,你就叫他柳条筐吧!丛经理,我急着找你真的有急事。找我兄弟谷江,他现在究竟在哪?后天就是他母亲生日,我们必须找到他,要不然,我没法跟老人家交待呀!更没法跟村民交待呀!”
周铁山说着哽咽了。
恒蒿县一酒店里。
戴旭给江帆倒满酒,恭恭敬敬地递给江帆:
“江记者,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对古阳山乡的关怀和支持。”
江帆指着酒杯问:
“你感谢我?算了吧!就因为我给你们的新闻报道!你啊!歇会吧!我因为这事被骂得狗血喷头,你倒感谢我。哼!”
戴旭“扑哧”下笑了,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恭敬的端起来:
“江记者,你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作宣传报道,有什么错!来,我以一个乡长的身份,代表古阳山父老乡亲感谢你,是你给我们送来精神财富。来,干!”
戴旭自己一扬脖干了,倒着杯眼盯着江帆。江帆端起一扬脖也干了,从戴旭手里抢过酒瓶,又倒了满满一杯:
“你是戴旭?”
戴旭淡淡一笑:
“你不认识我?”
“如果你真是戴旭,就陪我干三个,咱们喝酒论英雄。”
“干三个?你行吗?”
“少废话,有没有这个胆量?”
戴旭一把接过酒瓶,满眼兴奋的盯着江帆,半天没动眼珠。江帆已显醉意地说:
“哎,哎,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在起色心啊!我可警告你,少打本姑娘的歪主意,男人我见得多了,招也就多了。今天,是我心情不好,只不过是让你陪陪,用酒解愁罢了。”
戴旭收回目光,轻轻一笑:
“江帆,自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开始,一个女孩的音容笑貌,在我心里浑然天成,你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仿佛梦一样的女孩,大情大意,敢爱敢恨,才华横溢,无法不让人侧目而视,特别是你那古典、娇媚的气质,时而静,时而闹,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飘发,犹如画中走出来的美女,恰如其分,淋漓尽致,惹人注目。你好像不受任何事物的左右,只管凝聚自己的成熟和从容……”
江帆被戴旭的美言市尊,早已飘飘然,忘记了烦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故作娇眉地鼓起小嘴,弄眼戴旭,心里却升起喜悦:
“你也别用美言来骗我,我也不那么容易让人骗的女孩。看你慈眉目秀的,心里未必就那么善良。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你们男人的吗?男人都是用来训的,得把男人当宠物养。哈……”
戴旭满意一笑说:
“说得好,其实女人就是男人的学校,好女人就是一所好学校,只有各门功课教得好,才能教出好男人。江帆,你说得对吗?我戴旭有这个感觉,江帆就是我的人生学校。哈哈!”
戴旭爽朗的大笑起来。江帆端起酒杯:
“今天高兴,来,戴旭,干!”
江帆一杯酒干了。戴旭端着酒杯只喝了一半放下了酒杯,给江帆又倒了一杯说:
“江记者,好酒量,人漂亮,这酒喝得也漂亮,交你这个朋友,真乃三生有幸。”
江帆又端起酒杯指着戴旭说:
“戴旭,你别光用嘴谄媚,我可不吃这套。要跟我交朋友,就来真的。来,来,喝,干!喝半杯酒算什么能耐。”说着一杯酒又干了,抓过酒瓶自己满上酒后两眼盯着戴旭。戴旭喝了一个干净,江帆见戴旭干了又端起酒杯说,“这才是感情到位。戴旭,干,谁不干谁不是朋友。戴旭,干!”
戴旭点点头,见江帆喝酒不注意把酒又吐了回来,抓起酒瓶又倒满了酒杯。江帆喝完酒把酒杯扔在桌上,两眼一眯趴也在桌上,嘴里自言自语说:
“酒喝得真痛快!真舒服……真……舒……服……”
戴旭望着喝多的江帆,高兴的笑了。
丛槟硕办公室里。
丛槟硕站起身在老板桌后面不停在走动,周铁山目光跟着走动,柳条筐不满地盯着丛槟硕。室内氛围沉闷,谁也不说话。柳条筐几次想张口,看到周铁山冷静的表情又咽了回去。丛槟硕总算坐在老板椅上说话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谷江也是在医院,当时谷江晕了一次。后来听说他被公安局抓走了!我跟江雪去过公安局,没用,现在谁也帮不了谷江。”
柳条筐急了:
“那不可能,好好的晕什么晕?丫丫的!”
周铁山喝住柳条筐:
“别多嘴,听丛经理说。”
“丫丫的!我就出去半个点的功夫,谷江就晕了?这里边有事,肯定有事。你丛槟硕有事瞒着我们。”
丛槟硕拍案而起:
“你柳条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告诉你,因为谷江,我的生活全搞乱了,我的好朋友跟我也翻了脸……我……你们还让我怎么样!”
周铁山忙解释说:
“丛经理,本来我找你是为了村里农产品外销之事,几次没办成,这下好了,全窝在家里,只好自己加工了。至于销售的前景还很难料,我已经是村里的罪人了!可今天我找你就想知道我兄弟他在哪?在医院生生地就没了,我们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谷江兄弟啊!”
丛槟硕瞭眼周铁山,从桌上拽出纸巾递了过来。周铁山看眼丛槟硕接过纸巾擦着泪水。丛槟硕耸肩一笑:
“听说你周铁山是条硬汉,也有落泪的时候啊?电话里骂我什么来着?鼠目寸光的小人,无情无义的女人,最毒不过女人心……”
柳条筐大骂起来:
“说错了吗?你不是小人是什么?丫丫的!”
周铁山喝住柳条筐:
“闭嘴!丛经理,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对不起打扰了!柳条筐,咱们走。”
柳条筐指着丛槟硕破大骂:
“周大哥,凡正她也不跟咱们合作了,你们也别指望她一个老娘们出啥菜,我今天就骂个痛快。丫丫的!丛啥硕,你王八犊子!仗着是城里人,瞧不起我们农村人,说好了的合作,结果让我们那东西都窝在家里,这一下大雪都冻烂了你知道不知道!不要我们的贷你早干啥来!发昏了!”
周铁山手攥着拳头,眼盯着丛槟硕,一肚子火让柳条筐替发泄了似的。柳条筐往前蹿了几步。丛槟硕一声尖叫:
“你要干什么?来人哪!”
周铁山一把抓住柳条筐。半天,给丛槟硕深鞠了一躬:
“丛经理,谢谢你今天能见我们。”
拽起柳条筐扭头就走。柳条筐边挣月兑着大骂:
“丛槟硕,你记着,山水轮流转,我柳条筐不是好饼。你就在这房里烧高香吧!出门再让我碰上,见你一次骂你一次。丫丫的!”
被周铁山拽走了。丛槟硕望着走去的周铁山,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在门外柳条筐粗门大嗓的喊起来:
“你求她干什么?给她鞠什么躬?还是爷们不?”
周铁山怒喝:
“闭嘴!丛经理不像你说的那样,你看不出来吗?她也有一肚子话要说。”
丛槟硕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周铁山和柳条筐走去。转过身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自言自语说:
“我的业务也砸了!我找谁去!”
夜晚。
江中涛家里。
饭桌上,江中涛给江雪夹菜。江雪抬头:
“谢谢爸爸。”
吕静桃看看江中涛说:
“小帆到现在还没回来。”
吕静桃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在给别人听。江雪看眼江中涛,又看眼吕静桃没言语。江中涛只顾低头吃饭没一点反应。吕静桃放下饭碗:
“孩子,到现在没回来,你这个当爹的咋看不出着急啊!”
江中涛没听见一样,只顾低头吃饭。吕静桃更急了:
“中涛,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江中涛这才看眼吕静桃说:
“她要走,随她去好了。女儿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观点和主见,你能管一时管得了一世吗?吕静桃,我劝你也省省心吧!再说,你要是平时不那么宠爱骄惯小帆,能至于此吗?”
“江中涛,你还像个作父亲的吗?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儿……”
江雪放下筷子说:
“爸,妈,你们不要担心,小帆哪次生气不是自己回来的,这又不是第一次。”
江雪说完起身往房间走去。吕静桃看眼江雪大声喊起来:
“小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妹妹生气还不都是因为你呀!”
江中涛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指着吕静桃吼起来:
“吕静桃,你,你!有你这样当妈的吗?”回头喊,“小雪,小雪。”江雪生气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江中涛起身忙跟了过去,边走边说,“吕静桃,你,太不像话了!”
吕静桃趴在饭桌上哭了。:
“这哪像个家呀!谁都不理解我……”
江中涛拥开江雪的屋门:
“小雪,小雪,你怎么能生妈妈的气呢!”
江雪抹把泪水一笑说:
“爸,你还是去关注下我妈吧!我没事。”
江中涛拍拍江雪的肩膀解释说:
“小雪,你妈她就这么个人,说话从来就不负责任,在你们面前随意惯了,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江雪泪水又涌了出来:
“爸,我没事,就想一个人静一会。你还是去看看我妈吧!”
江中涛站在门口想再问什么没问,心事重重地转身走了几步又站在那里。餐厅里传来吕静桃打手机喊声:
“是小帆吗?喂,是小帆吗?”
夜。
一间客房里。
江帆醒了。戴旭趴在床边打磕睡,江帆睁开眼看了看,一下子坐起身,大喊起来: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戴旭一激灵吓醒了,忙直起身:
“江记者,别喊,这是在旅店里。”
江帆异样瞪着戴旭,戴旭俯身过来:
“江记者,昨天晚上你喝多了……”
江帆一个耳光打过来:
“戴旭,够恶的!借机把我灌醉,睡我!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戴旭手扶模着脸,反倒笑了:
“江帆,你以为你是谁呀?黄花闺女咋的?我戴旭好歹也是一乡之长吧?没见过啊还是没睡过黄花闺女咋的?”
江帆趴在床上哭了起来。戴旭转身往一边窗台走去,冷静地从兜里掏出烟,点着火吸着,慢慢从嘴里吐出烟雾。江帆突然停止哭声,坐起身看眼戴旭,挪身看看床上,又看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从上到下模了起来,目光移到戴旭身上直直地问:
“这么说,你,你没把我怎么地?”
戴旭吸着烟,没听见似的。江帆又问:
“你没像那个大流氓似的又亲又抱又模的什么吧?”
戴旭一扭头,吐出嘴里的烟雾。江帆大喊起来:
“戴旭,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里有鬼呀?我这么漂亮一个黄花大姑娘,从酒店到旅店都在你怀里,你能坐怀不乱?噢,这夜深人静,又独处一室,一个男人守着这美丽芙蓉,就一点没动手?比如动我的某个地方……”戴旭将手里的烟按灭,转过身。江帆慌乱地喊,“哎,你要干什么?不会真动粗吧?告诉你啊我性子可烈野,你要是真动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戴旭愤怒大喊了声:
“住嘴!我给你弄吃的去。吃点饭都吐了现在就没饿?”
戴旭转身走出房间。江帆在自己身上又认真仔细检查起来,望着门口“扑哧”笑了:
“不愧是乡长,还算君子。”扬头冲屋外娇柔地喊,“戴旭,你倒是快点啊!我真的饿了。”
戴旭端着一碗方便面走进来,烫手忙放在床上,不停的抖擞着手。江帆看着戴旭的举动,心里聚集着感动,从眼神流露出来。戴旭缓过烫劲并没去在意床上的江帆,从桌上找出一双筷子说:
“看什么?快吃饭。我就知道你没酒量,非逞能!要不是我事先告诉服务员,现在上哪给你找吃的去!”
江帆没想到戴旭对自己这么在意?而且想得如此周到……从眼神里释放出来的全是情和爱,是一个少女天真烂漫的情和爱。戴旭对床上的江帆看都不看一眼走出了房间。江帆端起那碗方便面,一阵狼吞虎咽,正在咂嘴时戴旭却站在眼前,一瓶雪碧饮料放在床上。江帆尴尬的笑了:
“这方便面真香,把我饿坏了。”
戴旭轻轻一笑。用下颏点下雪碧:
“这是你最喜欢喝的。嗯!”
江帆拿起雪碧哽咽了。戴旭一愣,上前问:
“江记者,哭什么?是不是想家了?喝完了我送你回家。”
戴旭眼角却瞟着江帆。江帆扔下雪碧饮料,一把抱住戴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