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思梦之梦 第30章 : 赎罪

作者 : 天剑魂

夜晚。

江中涛家客厅里。

江中涛趴在桌上修改一份材料,在材料上不停的沉思,写了又改掉。

江帆的卧室里,江帆拿着一份报纸兴奋的看后,在报纸上美美的亲了一口,小声自言自语:

“这就是本姑娘的政治资本。江大人还有什么话可说。今天,我就是让江中涛无话可说。”

厨房里,吕静桃做了满桌好菜,从厨柜里拿出一瓶好酒,把酒杯摆好后冲客厅高兴的大喊:

“老江,吃饭!小帆,吃饭了!”

江中涛改写材料后又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往餐厅走来。一直在门缝盯着江中涛的江帆,见江中涛从客厅走出来,拥门走出来,把一份报纸扬在江中涛面前,自傲的说:

“老爸,请检阅!这是我亲自撰写的文章,省报总编还加了编者按。”

江中涛接过报纸并没有看,便进了餐厅,跟在后面的江帆见江中涛没看报纸,又解释说:

“我这篇报导,可以说在恒蒿县就是一高能量的原子弹,让你这个县委书记都跟着我沾光。台里领导说了,要重奖我哪!”

一边的吕静桃往下解着围裙,两眼眯成一条线,接过话题说:

“是啊老江,我真没想到咱们小帆,能写出这么好的文章来。不但文笔好,语言流畅。而且内容新颖,思维睿智,观念超前。是近一段时间在新闻界里少有的好文章。”

江中涛座在椅子上。吕静桃和江帆两眼落在江中涛脸上,希望得到江中涛的表扬与赞美。江中涛脸色平静的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坐下。江帆和吕静桃相互一视落座后,江中涛拿起那张报纸说:

“小帆,这是你写的文章?”

江帆一时愣了,没回答。吕静桃忙补充说:

“那报上不是有署名吗!这可是省委党报,不可能有半点水分。老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中涛轻轻一笑说:

“老吕,署名都真实吗!省委党报咋地,不真实现象就不存在吗!当前,我们党的文风值得商榷。我几次对你们新闻战线讲过,舆论是党同人民群众联系的纽带,是表达人民群众心声的桥梁,也是对外宣传的窗口,更是营造积极向上氛围的喉舌,一定要实事求是。我们的群众是不愿意听到或看到那些带水分的东西,舆论上假冒虚伪劣,无比产品假冒虚伪劣更具危害性,可你们一句也听不进!”

吕静桃不满地反驳说:

“你别扯远了,新闻不真实,这是大环境,大趋势,不是你一个县委书记就能左右的。咱们现在说的是江帆……”

江中涛放下报纸说:

“好,咱就说小帆。你报导古阳山戴旭,我不反对,可你报导的古阳山属实吗!啊!强行入轨这是戴旭讲的吗?其中还有那么几段的言辞,那可是江雪已经写过的……”

江帆委屈地抢着说:

“那是江雪她抄我的!平时你总偏向江雪,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老爸,老爸,你不讲理……”

江中涛依然表情严肃地说:

“老吕,今天虽然是在家里,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正在起草一份材料,在我们恒蒿县领导干部中来一次工作作风大转变,就是实事求是,把那些工作中的水分全部挤掉!什么招商水分,新闻水分等彻底的来一次大清除。”

江帆委屈的在一边直抹眼泪,脚下却在踢着吕静桃。吕静桃用手轻轻抚模着江帆,两眼盯着江中涛,想说什么把话又留在嘴边。江帆哭着跑了。看着江帆跑去,吕静桃说话了:

“老江,你今天太过了!本来我是想让咱们全家高兴一下,谁想到你来这么一手,告诉你啊!这次,小帆给我们县宣传工作做出了贡献,局里准备提小帆为宣传股股长,这也是韩县长的意思。”

江中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吕静桃,半天没动眼珠,十分严肃地说:

“不行!如果那样,你就给县委写一份辞职报告。”

江中涛说完起身走了。

林若平宿舍。

江雪趴在床上沉思不语,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越积越多最后还是掉下来。林若平买来饭菜,拥门进来,摆在小桌上说:

“江雪,来,吃饭!今天,我特意为你要了一碗打卤面,还有两个荷包蛋。食堂隋师傅可说了,自从你来了以后,他的食堂人突然增多了!也不知是他的饭菜好吃了,还是来看美女的。”

林若平说着看一眼江雪,感觉江雪情绪不对便走过来。江雪用毛巾擦着泪眼,情绪低沉地说:

“你先吃吧!我不饿。”

林若平笑了:

“江雪,看得出来,你是第一次接触老百姓,我跟你说啊!咱中国的老百姓啊!心是透明的,心里咋想嘴上咋说,行动就咋干,可以说是实在善良。在这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来,吃饭,吃了饭咱还有重要工作呢!”

林若平拽着江雪来到桌前,把筷子递给江雪笑了:

“在家饭来张口,都习惯了吧!”

江雪接过筷子勉强笑了:

“你看我是那娇气人吗!林主任,今天我在白云岭村说的话都是实话呀!咋引起那么多反响!当时没人反对呀!说心里话,我还美呢!”

林若平吃着饭说:

“江雪,暗渡陈仓你明白吗?咱这个古阳山啊!好汉不想来,孬汉还真呆不了。”

江雪略有所所悟:

“怪不得那个李大哥说呢!哎,那个李智天他在乡里是干什么的?”

“原来是这的副书记,和谷江一起被贬职。”

“我可听说你们这有个三人集团。”

“什么呀!还不是那个图腾给搞的!一说起这事我对那个叫图腾的记者气就不打一处来,等哪天我要是见到那个图腾的人,我非得好好问问她!她凭空捏造望风扑影!我跟你说啊!气死我了!恨不得一枪毙了她!你说一个记者总该实事求是吧!记者是干什么的?是记录真实的东西写给第三者听或看,她不调查不思考几个小时整出个什么《天思》的文章来,是非颠倒,黑白混淆。真是亲者痛仇者快,把本来就乱的古阳山搅成一锅粥。听说她还没敢用真名,叫什么图腾!后来神秘消失了。从此古阳山弄得天翻地覆,谷江官丢了,李智天的位子没了,就算我还幸运,一个小主任还留着,要不是我有点姿色跟能力,也是一样的下场。这就是你说的三人集团!”

江雪呆呆的看着林若平,不知如何回应,眼神慌乱地看着林若平。林若平抬头看眼江雪,用手在江雪眼前晃了晃说:

“江雪,听说你来古阳山指名到白云岭村,为什么?”

江雪这才回过神说:

“我就想干点事,也是为了赎罪,报恩!”

林若平摇摇头后又点点头不解地问:

“赎罪!赎什么罪?报谁的恩?

江雪心事重重的摇摇头。林若平一笑:

“秘密。哎,江雪,我看了你的档案,谷江,你和我咱们仨同龄。”

“是吗!”

江雪心神不宁的放下碗筷。林若平指着饭碗说:

“饭不对口?”

“不是,没心情,吃不下!”

林若平看看门外说:

“江雪,看得出来,你是真想干点事,一会咱们一起编写一套材料,是古阳山设施农业发展的材料,我跟你说,编这份材料就是为了配合谷江在白云岭村开展工作……”

江雪先是一愣后又拽过碗大口地吃起来。林若平偷着笑了。

夜。

姜爷爷家。

小棚里不大聚了很多人。谷江在一块木板上写中国现代农业几个大字,李智天在一边给擦着黑板。姜爷爷看了看满屋的人说话了:

“大伙都静一静,我说几句。”

屋里人们慢慢静了下来。姜爷爷用力吸了口烟长长的吐出来说:

“我姜中明自从村长的位子下来,整整六年了!没在人前说过话,我沉默了六年,这六年我家像种了邪是的,天灾**就没断过。为什么?这村子人都清楚,还不是我这张没把门的嘴吗!这些天来,谷江给我讲了很多道理,现在党的政策这么好,把咱农民是真当回事呀!咱们再受穷怪谁呀!同是古阳山,人家青石河村为什么就行呢!按照土地说那可是最差的地方,还不是在人吗!”

屋里有人点头,也有应声的,姜爷爷接着说:

“我听说有人要把谷江撵出白云岭村。今天,谷江是请来的客人,给咱村老少爷们讲讲,想富的就学着点,不想富的你别来捣乱,我老姜头子就是这么倔。下面就请谷江给咱们说说。”

谷江站在前面,指着木板上几个大字说:

“中国现代农业,这已经不是新鲜词了,简单说就是挖掘农业生产多领域,多环节创收增收。我今天给大家说的有两层意思。这一哪就是转变观念,把我们这地,这山,这水,科学利用起来。这二呢是结合我们古阳山的实际情况,我给大家讲几个科学种田的思路,你们觉着哪个好,就干哪个。春天马上就到了,时间不等人啊……”

有人大声喊:

“啥观念啊!谁不想和你们清石河村是的,有吃有喝有工作,有存款啊!你看我们村有那样的人吗!钱从哪来?种了东西往哪卖?到时候没人管烂在地里白受累,亏了算谁的!”

谷江看着男子笑了:

“二叔,你说的有道理。今天,我就把这几个问题跟大家一一说清楚。咱们古阳山属于丘陵山区,半干半旱的褐土为主,风沙土和草地土为辅,具有耕期长,地温回升快的特点,十年九旱,适合耕种小杂粮,这个选择是个不错的选择。再就是棚地种植,也叫设施农业,是以蔬菜为主,关键点要把握好农药控制和病虫害,我们形成规模后,集体经营实现规模最大化,这叫土地流转。还有种植养殖一起配套经营,上规模上档次,达到绿色环保。到那时,我们的姑娘根本就不愁嫁,想不富都不行!”

大伙议论起来:

“好事啊!想不富都不行!好事啊!”

“想干,钱哪来?没钱啥事能办成啊!”

“咱可啥也不懂啊!技术呢!”

谷江听着大家的议论,笑了。姜爷爷在一边大声喊:

“先别吵吵,听谷江说!刚有点缝就想下蛋啊!”

夜。

姜爷爷家院里。

姜朝穿着大皮袄,在门外草堆旁放哨。秋叶哭着从院外跑进来。姜朝见是秋叶大声喊:

“秋叶,你来干什么!”

秋叶吓了一跳,站在那里找了一圈才发现姜朝,哭声更大了,一边哭一边说:

“姜朝,我害怕!”

姜朝在大衣里探出头说:

“害怕还往这跑。你爸你妈呢?”

“他们打仗了!我妈回娘家了,我爸也走了,家里就我自己,我不敢在家里就跑来找你来了。”

“不会是你爸派来的特务吧!你又是个女的,女特务办事方便,男的容易上勾。今天,我们家有重要人在开会,专门背着你爸那几个人。告诉你啊!你可别来打我的主意,我对女的没什么好感,换句话说不会上勾。”

秋叶来到草堆前问:

“是不是选村长哪!要是选村长我也投一票,让你干,千万别再让我爸干了。自从他当了村长我们家就没消停过,我整天提心吊胆的,深更半夜的不是那个姓戴的找,就是那个黄金来找,还有就是南虎他爸也来找。”

“你看看你爸跟这的些人,哪有一个好人啊!你说你是王寨的女儿,我还能相信你吗!快走吧!”

“姜朝,我冷,你要是让我进你的大衣里,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可是我偷听到的秘密。”

“你进来我咋办!你可是丫头。”

“丫头咋的啦!电视里那些都是一个男的搂着一个女的,那叫前卫。姜朝,你就让我进去吧!我让你搂着我,我好告诉你秘密。”

姜朝想了一会没回答。秋叶自己钻了进来:

“这里还真热乎。姜朝,以后咱俩就在这住多好,我也不害怕了,你也不用再找媳妇了。”

“秋叶,你可是说好的,快说秘密,看我感不感兴趣,如果你说的秘密没用,我可不要你。”

“姜朝,那我就跟你说两个秘密,一个是大人的事,一个是小孩的事,你只要有一个感兴趣就不行撵我走了,行不!”

姜朝点点头勉强说:

“你说吧!我考虑着。凡正和你在一起风险挺大的,一男一女在一块,又是黑天我说不清楚。现在是男孩的自尊比女孩值钱,女孩的心比男孩重。快说啊!”

“先说大人还是先说小孩的事?”

“两都说。”

“那就先说小孩的事。我爸和一个女的真的有孩子,我妈都调查清楚了!所以今天他们才打仗,打得可凶了,差点没把房子给烧了。姜朝,你不知道?那个孩子都会买酱油了,和我一样,是个女孩,让那个女的扔了,可就是不知道让谁捡去了。”

“这事村里人都知道,我不感兴趣。”

“那我就说大人的事。乡里有个姓戴的,让我爸组织人和一个姓谷的对着干,背后下死手,要把他干掉。”

“你爸有没有具体的行动计划?”

“啥叫计划?”

“就是咋干?”

“有!拿钱雇人。”

“啥时候?”

“今天晚上。”

这时,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姜朝一下子从大衣里滚出来大喊:

“站住!你这个大坏蛋,还真敢来呀!”

羊倌吓得一**坐在地上。姜朝从草堆里站起身,这才发现是羊倌:

“就你啊!羊倌。说,你这晚来干啥来了!”

羊倌结结巴巴的说:

“啊就你,你凡是我找你爷爷有事,啊就有急事。大花蒌又上南虎他们家了。”说完也看见秋叶了,又笑着说,“是秋叶啊!啊就你凡是你妈又上南虎他们家了。”

姜爷爷屋里。

谷江正在给大家解释:

“乡亲们,只要大家相信我,只要你们愿意干,其它问题我来想办法。从资金到经营管理,从技术到销售,都由我来负责。假如亏了,也算我谷江的!”

人群议论起来:

“好事啊!这好事为啥不干!”

“让我们干,咱们咋干?他没说清楚,别是骗局。”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听着都不敢信。”

“谷江他们村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

听了大家的议论,谷江接过话题又说:

“我知道大家对我还有顾虑,是不是对我还不放心啊!没关系,如果大家同意,我是要和大家签订合同的,受法律的约束。大家问我为什么?我不访给大家交个底,我就是想把古阳山变成富裕乡,实现我的梦想。现在,我想通过青石河村当奠基石,扩大招商规模,达到全乡共同富裕。”

有人大喊:

“哎,哎,听说你现在不是乡长了,让人家给撸了。不是乡长了咋还管乡里的事啊?”

谷江笑了。姜爷爷站起身说话了:

“你小子咋说些混账话,你管是不是乡长呢!”

谷江站起身说:

“当乡长和不当乡长不都是我吗!自从我大学毕业来到古阳山那天起,就是想让古阳山富裕起来,这是我的梦想,和我当不当乡长没关系。大家可能听说了,我当乡长后召开的第一次会议上,我发了一个一号文件,就是让全乡的干部都到各村去抓我今天要做的事,一下子惹火烧身,随后就下台了。也有人说我,下台后又被莫明其妙地抓进监狱,折腾了半个多月又把我给放了出来。现在,正是我没事干的时候,我就想利用这个时间,把咱们乡的其他村也像青石河村那样,家家户户抓种植搞养殖,延用青石河村的经验,用不了一两年就富了!只要有钱说话办事底气就足,只要古阳山给我这个机会和平台,只要古阳山的百姓需要我,我就尽我的能力去办。”

一个妇女笑着问:

“谷江,你傻吧!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大伙都笑了,谷江也笑了,冲妇女收住笑容回答说:

“你看我傻吗!真的有一天,经过我这个傻子的努力,咱们乡富了,你们兜里有钱花了,那个时候谁还说我傻吗!乡亲们,现在这个经济快速发展的年代,咱不找事干,谁给你送馅饼吃!大家说对不对?”

大家群情激昂,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

“对!”

屋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酒店。

酒店后屋里,王寨有点醉了,手里拿着一沓子钱,在花骨朵面前晃荡:

“看到没,我手里这是人民币,我有钱!”

花骨朵看也不看王寨,一声冷笑说:

“王寨,你看我缺钱吗!钱对我来讲就像仇人一样。当年不是为了钱,我一生幸福能毁在你手里吗!”

王寨粗门大嗓的喊上了:

“花骨朵,你,你说谁哪!你,要不是你,我能在文体局被整下来吗!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干部编制!要不是我,你能有这饭店吗!”

花骨朵听到这,急了,大骂起来:

“你下来全怪我吗!不是你跟着你们局那个小骚娘们,能惹出事来吗!扯三拽俩吃里想外能不出事吗!我一开始就嘱咐你吧!贪占别贪多,喜新别厌旧,你听了吗!该!”

王寨把钱朝花骨朵扔过来,随后扑向花骨朵: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是不是看我老了,没,没油水了!啊!”

花骨朵一下子被拥倒在地上,王寨抡起拳头还没落下来,一把匕首对准王寨。花骨朵眼睛一横说:

“好,今天老娘就成全你。反正我也活够了,临死抓你个垫背的。”

王寨看着匕首,“扑通”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花骨朵,我也不想这样啊!花骨朵,家里老婆天天跟我吵,追问那个孩子的下落呀!戴旭他整天盯着我,要我和谷江对着干啊!还有那个黄金来逼我跟他签买地合同。你也知道,黄金来那是黑社会啊!我真的不敢惹啊!现在,我,我是真难啊!咱俩孩子的事我打死也不能说啊!你说,你说我现在真是生不如死啊!”

花骨朵收起匕首也坐在地上:

“本指望能有一天跟你在一起过日子,这都老了,也没啥指望了!黄金来不知听谁说的,我和你有一腿,他是三天两头就来逼我跟他干那种事,他根本就不拿我当人看,往死里祸害我啊!他说了,你一天不跟他签合同,他就一天不放过我。咱们那孩子……对了,咱们那孩子是软骨病,下生就让我给扔了……”

王寨急急的问:

“软骨病!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一想到这事我心就像有猫咬一样的难受。现在这医学这样发达,咱又有钱,给她治啊!我这肠子都悔青了。”

花骨朵失声的哭了起来。王寨坐在一边自言自语:

“女孩,扔了!”

饭店走廊。

小燕子和叶子根收拾好东西,偷偷的路过门口溜出饭店。小燕子站在饭店门口外,看着屋里的灯光:

“大姑,我走了,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小燕子哭了。一旁的叶子根扶着小燕子小声劝着说:

“这个地方没啥可留恋的!如果你愿意干酒店当老板,我在城里给你买个大的,五星级的酒店!那多神气!只要你跟我在一块那就天成老好了!走吧!将来你大姑咱们管她。”

小燕子看了叶子根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

“就你!懒猫,你不得靠谁来管呢!”

“小燕子,你咋还看不起我!我都学好了!最近,我又重新把我大学的种植知识捡起来,已经天成,老好了。”

“要说羊倌能学好我都信,就你!”

“小燕子……”

叶子根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深夜。

林若平宿舍,林若平躺在被窝里,手里看着那本《世纪沉钟》书,边看着边问:

“江雪,这本书在哪得到的?”

江雪在趴桌上操作着电脑边回答:

“是内部发行,市面上没有。”

“江雪,这本书里的女主人公白如雪和你挺像的!你们俩个人都有一个雪字,都当过记者,就连性格和容貌都一样,是不是作者按你的原型塑造的呀!”

江雪回过头笑着说:

“林主任,我能与书中的白如雪相比吗!人家可是大记者,我可是来到农村顺垄沟找豆包。其实我也非常崇拜白如雪这个人物,只是没有白如雪的毅力。”

林若平放下书又问:

“江雪,听说你是为了追谷江才来古阳山的?可我又听说有人给你介绍戴旭。你究竟为了谁呀?”

江雪一边操作电脑说:

“林主任不会是搞情报出身吧!我跟你说啊!我现在只是为了赎罪!”

林若平尴尬的一笑,拿起书又看了起来。江雪见半天没回音,主动搭话:

“林主任,不信!我说的是真话。咱俩在一起的时间短,你还不了解我这个人!特任性,说话还不会拐弯,在家总和我妹妹吵架。你说就我这性格在白云岭村是不是干不长啊?”

林若平翻过身说:

“其实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生活在这个世界本来时间就有限,干嘛把自己搞的那么累。为什么村民都健康结实啊!就是心里想啥就说啥,没有那么多的思虑更没什么负担。假如你和他们融汇在一起,一定能干长。”

“真的吗!在白云岭村我放了那么多的大实话,还不知要给谷江添多少麻烦呢!”

林若平的手机响了,林若平拿起手机看一眼打开手机:

“喂,是智天啊……和谷江在一起……哎,和谷江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怕村民闹事就把我给忘了,这话可是见外啊……嗯……嗯……那你,你这么晚了,我去接你……噢,好吧!再见!”

江雪忙问:

“谷江现在在哪?他怎么样?没有麻烦吧?”

林若平坐起身没有回答江雪,倒绷脸沉思起来。江雪急忙起身走过来,坐在林若平身边问:

“快说啊!谷江现在他怎么样?没麻烦吧?”

林若平点点头看着江雪,非常兴奋地说:

“谷江和智天他们在白云岭村办了一个班,非常成功,而且村民们非常支持谷江!真没想到,谷江还办了一个班!”

“是吗!太好了!”

“我就觉得没事,谷江他不会有事!”

“谷江一定不会有事!”

俩个人非常兴奋的相拥在一起,林若平又急忙松开,在相拥的一瞬间,林若平显露出为谷江而高兴的心情,比江雪还兴奋,又忙掩饰起来。

戴旭办公室。

戴旭正在找谷江谈话,戴旭坐在老板桌内,谷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戴旭抬眼瞅了一眼谷江说:

“谷江,经乡党委研究,你的问题在没查清楚之前,你就抓一抓咱乡的农村环境建设工作,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当然,环境建设是新农村建设的一项重要工作,其意义和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谷江点下头说:

“行啊!有工作干就行啊!刚才你说我的问题,我究竟还有什么问题?”

戴旭沉稳地瞭下谷江,往老板椅后一倚说:

“这是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我不想说得过多,但也不想回避。过去咱俩是竞争对手,曾经你也是乡长嘛!现在,我是书记兼乡长,官话就不必客套了,从咱们都是年轻人的角度,我还是想多说几句。你有没有问题还用我说吗!过去那些所有涉及你的问题,没有一件是有结论的,我和你一样是不相信问题存在,就像我相信你这个人一样,可是上级组织就是不给个说法,话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你自己也说不清楚吗!你在乡里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比如黄金来,再比如孙龙。事实你都清楚,我是一个乡领导干部,做事说话有我的分寸和原则。就说你的问题没结论本身就是问题吗!”

谷江点点头说:

“实际我对结论已经不感兴趣了!况且,我也没时间再去浪费和折腾,这半年多已经让我失去了很多机会。今天你能找我,我很高兴,我的工作不是问题,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的。但就咱古阳山的发展和未来,当乡长虽然才一百天,可我那个一号文件,规划得很清楚,你不妨借鉴一二,有些具体内容还没来得及形成文字,我就失去了自由。你可以去询问一下林主任和李智天书记,他们会给你介绍的。还有咱们乡的农副产品种植,加工,形成特色产业的事,我现在正在着手,春天一晃就到,你是否可以号召在全乡推广,成为咱们乡的品牌优势,带动农业快速发展和招商引资工作的开展。让咱们乡的村民早日致富……”

戴旭打起电话来,根本就没听谷江在说什么。谷江微微一笑又说:

“戴旭,农村工作就是抓一个早字,时间不等人啊!你……”戴旭电话拨个不停,谷江无可奈何地说,“你,你既然这么忙,我改天再跟你交流。”

戴旭只顾打他的电话,理也没理谷江。谷江站起身往外走去。戴旭看眼走到门口的谷江,“哼”了声说:

“败军之将!”

谷江正好走到门口,听到戴旭的话后,转回身看着戴旭笑了:

“是啊!败军之将谈什么勇啊!在官场我虽然败了,可我的心没败,也不会败。”

谷江说完转身看见姜爷爷站在门口,谷江一愣问:

“姜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来有一会了,戴旭找我,听你们谈我没进去。谷江,好啊谷江,像爷爷的脾气,咱东北人讲这是条汉子,就得有一种骨气!好,爷爷支持你,爷爷一定支持你。”

正说着,戴旭站在门口。姜爷爷对谷江说:

“谷江,白云岭村有事你就找我,啊!”

谷江高兴地说:

“姜爷爷,有您这句话,我心就落神了,晚上家里见!你找戴书记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姜爷爷,再见!”

谷江走了,姜爷爷望着谷江走去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戴旭看着姜爷爷的神态,一股无名火在脸上生成,两眼眯成线盯向姜爷爷。姜爷爷送走谷江这才回头对戴旭问:

“听说你有急事找我?”

戴旭没回声,先进屋了。姜爷爷跟着进屋,坐在沙发上掏出旱烟袋装着烟。戴旭坐在老板椅上皱眉看了姜爷爷一眼说:

“听说你最近心情挺好!嗯!”

姜爷爷点着旱烟袋,吐出浓浓的烟雾,烟雾飘向戴旭。戴旭被呛得咳了两声,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姜爷爷又吐了两口烟说话了:

“戴旭,谷江为白云岭村可办了件得民心的大好事,你说我能不高兴吗!全村都签了种植合同,人家谷江真办事啊!开始我没明白,现在才回味过来……”

戴旭说话了:

“哎,你能不能不抽烟,满屋的旱烟味,污染环境不说对身体也不好呀!”

姜爷爷冷冷地一笑说:

“你是嫌这旱烟了!好了,我不抽了!”

姜爷爷顺手把旱烟袋在脚底上磕了磕,连同脚底泥和烟灰弄脏了地毯。戴旭瞪了一眼姜爷爷说:

“老姜头,你是不是成心和我拧着劲呀!给你盖了新房你不住,偏住那个半拉子破房子,县委书记来你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有的没的你这顿瞎嗙!这么大的岁数怎么能这样!”

姜爷爷咳了几声一口痰,站起身在屋里寻起来,满地是泥脚印,又在墙角痰盂上一顿清理。戴旭急了:

“你有谷江撑腰神气了!啊!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谁是领导!谁说了算!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故意找事。”

姜爷爷捻须笑微微的站起身,端起戴旭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吐在痰盂里说:

“嗯,你这屋整得像金銮殿似的,我一个农民是真不该来呀!一辈子当农民臭毛病就是多,改也难。”

“老姜头,岁数大是本钱吗!古阳山搞不好与你有直接关系!几任乡领导你是最能挑事!我戴旭还真就不怕你再挑回事。你我打交道也不是一二天了,我这人不想和你过不去。今天,找你就是想提醒你,年岁这么大了,别像年轻人似的冲动!如果你真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在古阳山没有我戴旭办不成的事,更没有我办不了的事。我跟别人还真没这么多废话!”

姜爷爷点下头说:

“你的话我是一半明白一半糊涂,明白的是你戴旭在古阳山就是天了!糊涂的是你还是不是乡里当官的?如果是,你咋就不想想咋领着村民走富路子呢!为什么?假如你把那些歪心思的一半用在咱百姓身上,古阳山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你看看人家谷江,虽然不当乡长了,干的事啊百姓服,你呢虽然是乡长,干的事啊没几个人服的!你自己啊模着良心好好想想,你还像个党的干部吗?假如是,党在百姓中的形象能好得了吗!”

戴旭一听指着姜爷爷:

“你!你……”

姜爷爷站起身说:

“我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你心里不糊涂。好了,我走了!”

姜爷爷倒背着手走出办公室,戴旭气极地抓起保温杯朝门口抡了过去,杯里的水从空中落下来,正好落了戴旭一身,戴旭瞅着身上的水,目光中凝聚着愤怒和无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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