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沚故作的骇人气势顿时熄了大半,眼睛瞪得老大,差点脚一踩空滑倒了去。『言*情*首*
“这个……我……我不知道啊!”她急匆匆地走上来,伸手就要去抢那块火灵玉,“你快点把火灵玉还给我,我不送你了!”
谁知有期先是沉默不说话,把火灵玉藏到背后,她根本够不着;见她张牙舞爪地要来抢,他突然体虚地捂住胸口:“呃,我突然好难受!”
溯沚停了手,满心关怀地俯去:“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一看到他那双眼睛,她的温柔面貌立马消失:“不对,你诓我!快点把玉还给我,不然我揍你了!”
“不要。”他还往床脚那挪了挪,“我现在是病人,溯沚姑娘当不至于趁人之危吧?”
这书呆子的嘴脸,第一次有这么恶!
她又往前面挣抢了一会,见无法得手,才泄气地背过身去:“算了,不就一块玉吗,给你就是了……我那时真的不知道送玉是这个意思啊……”
……
客栈厅堂里并没有几个人,由于此地水源的原因,那些行商早已选了另一条路。
子湄与木香,还有另一位白衣男子正同桌相谈。楼上客房里的动静已经让他们知道有期醒了。
“这次遇险,还要多谢木香姑娘和白公子了。”子湄笑道。
白英也顺势着拱手回礼:“医者本分,子姑娘不必如此客气。祝公子的身体似乎自幼就虚弱,你们上山求仙的时候,还是要多照看他一下才好。”
木香也接着说道:“原来你们不是仙人啊,不过能有这份帮助这镇子的心,已经足够了。再不久,这镇子就要南迁,到水源相对充沛的地方。”
“既然如此,这里不再需要我,那我也是时候回中原了。”
这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话,出自白英之口,木香却是一脸错愕,甚至无意中去抓住了他的衣袖:“你要走了吗……要不那个……多留几天,我能招待好你!”
“不用,游医本就要兼济四海,更何况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叨扰姑娘。”他温文尔雅的笑意如常,似乎根本就没有觉得木香哪里不对,“这几个月来,太劳烦姑娘照顾。后天镇子上唯一的商队就要出,我正好一同回去。”
子湄觉着气氛不太对,便站起身来福了福:“愿白公子一路安好。我先出去询问水源之事了。”说罢,她就这样直接出了客栈门,像是故意要躲着什么似的。
气氛着实压抑,相对而坐的只有白英和木香两人,如果桌子上有什么菜的话,还以用吃饭的借口来保持沉默,现在……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木香微微颔着头,藏在桌子下的手上,正是一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式花帽,上面用黑线和蓝线绣得精致无比。只是她似乎有点紧张,掐着这花帽缄默不言。
好尴尬的气氛呢……
腰间的红珠子忽然亮了一下,带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红色气息钻进了她的身体,她浑身一震,猛然睁大的瞳子中开始现出淡淡的红光,如同一束刚刚燃起的火焰。
她紧张的神情就在这时舒展开来,带有一丝俏皮的邪意,大大方方地把这花帽放到桌上:“白哥~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花帽,要知道在我们这,花帽是最贵重的礼品呢,白哥你收下吧。”
刚才还羞涩的姑娘家顿时变成了个大方之人,白英只觉得口水都能呛喉:“木香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只是这般贵重的礼品,我不能收。”
他说这话的空隙,本来坐在对面的那姑娘已经如鬼魅一般飘到了他身边,依偎在他肩上:“这本来就是给你做的嘛,必须收下~白哥~”
他本想把她轻轻推开,目光无意扫过去时,却见她已经揽下胸前的衣物,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令他顿时面红耳赤,张开嘴,却根本说不出什么,如同着了魔一样……
她眼中的红光就在此时突然淡去,归于正常的黑瞳,瞳孔却猛然一缩——
“白公子,我、我……”
她慌慌张张地拉好衣物掩起自己的胸前,连那花帽都没有管,惊恐万分,情急之下也不知该怎么办,长裙一甩便冲了出去。
……
木香一直往外跑着,好像见了什么怕的东西,直到跑到镇子外的河流边,周围没有半个人影,她才终于停了下来,瘫坐在地。
“我说你怎么这么傻,明明喜欢他,你干嘛不说出来啊!”
那是一个娇嗔的女声,话音刚落,一缕红色灵力就从她腰间的红珠子分出来,在面前转合,竟然变成了和她一模一样、衣着红裙的女子。
只是不同的是,这女子周身都散着灼热的赤气,好像正午的太阳那般灼热。
木香死死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炎舞,他就要走了,我……我不敢说……”
“喂,我说你——”炎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毫不客气地指着她,“你既然知道他要走了,喜欢他就去说啊!一句‘我喜欢你,我要跟你走’有这么难吗?你又没有麻烦的爹娘来揽你亲事!”
这句话,好像说出来很简单,就几个字而已,为什么话一到喉咙,就说不出口了呢……
炎炎烈日下,她好像很冷一样抱着双手:“我不敢,真的不敢……中原人不是都喜欢那种善于琴棋书画的文雅女子吗,我除了一点针线,什么都不会……我配不上他!”
“你这样算什么事啊!眼看就要成功了,你居然就这么跑掉,你让他怎么看你!本来我看你这个痴情种那么痴心想帮你一把,结果你自己都不主动,你还指望他能贴上门来啊?!”
木香还是蜷缩着,任由她怎么拉,都拉不起来,弄得炎舞恨不得将她狠狠揍一顿。
“你这么不主动,我以后不帮你了!”
炎舞的身体本来就像是一个幻象,生气的时候就像火苗一样煽动。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着一道凌冽之气凌空而来,飞快地侧身一躲,那居然是一道白色剑光,即便是躲了也擦过了她的臂膀,让她吃痛得蹲坐下去!
而另一道白光降下时,化作一个身着白色道服的男子,正是轩明。
他手中长剑向前一抵,直指炎舞的眉心:“我道这里怎会水源枯竭,原来是你这妖孽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