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东峻将身前最后一个冲上来的对手砍翻在地之后,狂人辉的其他小弟们已经朝后不断退去,再也不愿上前和霍东峻交手。
“他是癫的!只是斩人嘛!用得到断手断脚!冚家铲!”一名狂人辉的小弟嘴唇颤抖的叫道!
霍东峻朝着对面人群再冲,狂人辉的小弟就迅速后撤!
“砍死他们!”霍东峻停步吐了口气,朝身后的陈豪众人吼道。
“跟我上前劈死这群扑街!”陈豪将刀刃已经有些发卷的砍刀举起,率先冲了上去!
之前还吓的两手发抖的学生仔,此时一个个跟在陈豪几人的身后,再无畏惧!
霍东峻转身望向狂人辉,双眼瞬间圆睁!眼角几乎瞪裂,怒吼出声:
“狂人辉!今晚你若是还能走出佳廉道!我飞仔峻跟你姓名!”
此时马尾脸上已经血肉模糊!狂人辉仍旧没有停手的打算!一拳拳继续砸在马尾的脸上!听到霍东峻的怒吼,狂人辉松开早已经昏死多时的马尾,俯身拾起自己的开山刀,长刀指向霍东峻叫道:
“今晚佳廉道只能走出我们之的一个!”
霍东峻踢开身边阻挡自己的人!提双刀朝狂人辉劈去!
狂人辉双手握住狂人刀架住霍东峻双刀,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一张脸狰狞凶狠!一张脸桀骜暴戾!兵器相交时溅射的火星似乎都没两人此刻双眼里的杀意狂热!
……
陈东一刀劈退新界牛手里的消防斧!低头看了一眼小月复刚才被斧刃割伤的伤口,神经质的晃晃头,朝对面的新界牛叫道:
“好过瘾!再来!”
新界牛是和安丰坐馆火油的头马,早已成名多年的红棍级人物,看到陈东乖张狠戾的表情毫不在意,双手握住消防斧!朝着陈东横劈而来!
陈东这次没有侧身闪避!而是在消防斧即将沾身时!一个利落的俯身!手尼泊尔狗腿同时朝前挥出!在新界牛大腿处划开一道刀口!
新界牛连退几步!看也不看自己伤口!只是脸上肌肉跳动几下,就再度如蛮牛一样冲上来!
“单挑用乜鬼的刀!拳头打才够劲!”陈东把手里尼泊尔砍刀随手扔掉,迎着新界牛的消防斧上前!
看消防斧凌厉砍来,陈东侧身闪过的同时,探手抓住消防斧的斧柄!同时一记泰拳膝撞跟身,狠狠顶在新界牛的小月复上!
看到自己膝撞得手,陈东松开斧柄,趁新界牛吃痛弯腰的同时一记肘击打在新界牛的脸上!另一只手趁机勾住新界牛的脑袋用力压下!又一记膝撞打出!轰在新界牛的鼻上!
即使身侧周围厮杀**声不绝!陈东都听见了新界牛鼻骨碎裂的声音!
随着鼻骨碎裂声同时响起的,是新界牛双手松开,消防斧落地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可见陈东这一连串攻击是何等凌厉凶狠狂暴!
陈东双手捧住新界牛的脑袋用力晃了晃:“喂!睇清楚!清醒点!清醒点!睇清楚!”
新界牛有些发晕的睁开被鲜血糊住的双眼,茫然看向陈东,他还未从刚才被陈东的两记膝撞一记肘击醒过来。
“睇清楚我是怎样打死你!”陈东右拳拉满!朝着新界牛的脑袋一拳轰出!
如同出洞怒龙!陈东右拳轰在了新界牛的脸上!新界牛壮硕如蛮牛的身体在被拳头击的瞬间!甚至有双腿片刻离地!巨大身躯摔在地面上!手脚动弹了几下,却最终没能再站起身!
陈东咬了一下自己的拳头说道:“讲单挑我最狼!”
……
画师终于画好了自己的作品,是达西的《蒙娜丽莎》,将手里的粉笔末轻轻吹掉,画师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旁边这个长发青年,没有人愿意停步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更不要说旁边用来收钱的呢帽里会有钱币。
“今晚又要饿肚。”画师模了模自己的口袋,只模出几枚硬币,连一晚车仔面都买不到。
看到癫还一脸兴奋的盯着自己的作品,画师脸上露出微笑,对他说道:“你觉得我画的点样?”
癫抬头望向画师,真诚的说道:“我觉得你画的就很好,作品里好浓的艺术气息。”
画师拍拍让钵兰街闻名色变的癫肩膀,说道:“冇用啦,艺术家没钱也会肚饿,你慢慢看,我去买块面包填胃。”
“点会没钱呢?我给啊?”癫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模索着,模了半天才发现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他在钵兰街从来不用钱包的,去食饭是号码帮开的酒楼,去洗澡是号码帮的浴场,甚至停车场的小弟都是他的手下,连小费都不用给,所以癫从来没装过钱。
没找到钱的癫毫不迟疑把手腕处那块花姑花了十几万帮他买来庆生的金劳摘下来,毕恭毕敬的放进画师地上用来收钱的呢帽里,对这位落魄画师说道:
“等一下。”
说完转身跑回了小巴,对一群以为大佬终于想起去砍人的诸多小弟说道:
“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快点!”
叫炮王的小弟终于看不下去,大佬的那一块金劳就足够乞讨佬食几年,去当铺轻松就换十万块呀,十万块,旺角买套公寓收租都够用,自己大佬居然还要出钱,他不担心自己这些钱给癫哥会有借无还,只是怕自己大佬被乞讨佬骗:
“大佬,不好吧,你那块阿公买给你的庆生金劳十八万啊!都够他食一世啦!”
癫望向炮王,很严肃的板起脸教训道:“我教你们多少次,艺术是无价的!现在艺术家冇钱食饭,我这种懂得欣赏艺术的人是不是要帮他,让他能吃好住好,更好的创作作品?快拿钱来!”
他的一干小弟各个都有收入,身上总有几百几千傍身,此时听到大佬心意如铁不能更改,乖乖排队走上来交钱,炮王最后走过来,将身上的七千多块递给癫,转身要上车,癫朝他勾勾手指:“把你脖上那条链扯下来!”
“不会吧!大佬,一万多块!刚买两个星期!”炮王脸色发苦的说道,他是癫的心月复,癫的场大多都是他负责,所以他比起其他小弟来,在癫面前更敢开口。
癫伸手自己扯下炮王脖上金灿灿的链:“罚你多一条链给艺术家,下次记住,要懂得欣赏嘛,上车!”
炮王沉着脸回了小巴,一群小弟都用戏谑的眼神望着他:“怎么样,炮王哥?癫哥对你真是好,要钱都比我们要的多!”
炮王朝开口的那人伸了根指,恨恨望向那个还在收拾东西的画师:“这个扑街,遇到大佬一夜暴富,神仙李都不如他!一个小时在地板画幅画就赚二十几万块!”
癫将厚厚一大叠港币放进画师的呢帽里,呢帽都装不下,从旁边掉出来不少,癫把呢帽端起来递给已经大脑短路的画师说道:
“拿去食饭,记得多画些好作品。”
画师朝癫的来路望去,看到三辆小巴停在路边,车窗处不少纹身大汉把手臂搭在车外,脸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这……这……我……”画师看看那足够自己吃足一世的钱,又看看一脸诚恳客气的癫,说不出话来。
癫把帽塞进画师的手里,挠挠自己的头发,笑的如同不懂世情的孩童:“我走啦,答应去帮朋友斩人,有缘再见!”
说完,癫双手插在裤袋里,脸上挂着满足的笑,登上了小巴,朝司机说道:
“我们去砍人!”
司机发动小巴,癫看看窗外还站在原地发愣的画师,突然开口对炮王说道:
“砍完人我们回来,你带几个兄弟,去把那副画搬回我屋企。”
炮王张大嘴巴,半天才开口说道:“大佬,那是画在地板上的。”
癫转头盯着炮王:“是不是还要我教你怎么把那些地砖挖出来?挖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毁了艺术品!”
看到炮王点头,癫才转过头去不再理他,炮王低头小声抱怨:
“边个能想的到,人家出去斩人,都有钱分,我们去斩人,仲要掏钱,还要做苦力搬地砖,我都搞不清我当初点会拜癫哥当大佬……”
……
狂人辉开山刀横斩!将扑上的霍东峻逼退。
两个人此时身上都挂了伤,霍东峻在刚才的打斗左肩躲的慢了些,被狂人辉用刀削掉层皮肉,鲜血淋漓,狂人辉的腰间则开了一道血口,此时皮肉翻卷。
可是即使受伤,两人仍然脸上杀意不褪!狂人辉一手捂住伤口,单手抡刀朝霍东峻劈去!本该锋利的刀刃上此时已经有数十个崩口!
霍东峻的两柄砍刀上也密布缺口,看到狂人辉上前,霍东峻咬牙抬起剧痛左手,用刀架住这一击!右手砍刀横切狂人辉小月复!
狂人辉收刀闪身慢了一瞬,小月复被霍东峻生生切开一道伤口!
得手的霍东峻把左手砍刀扔掉,双腿微屈,如炮弹一样弹撞上前!趁狂人辉低头看伤瞬间已然近身!伸手抓住狂人辉提刀的手腕,砍刀凌厉斩下!
狂人辉再想撤回手已然不及!霍东峻一刀砍狂人辉手腕!只是砍刀崩口太多,锋利不如之前,只砍断了手腕一半!
狂人辉惨叫一声,霍东峻收刀撤身,再次举起刀,一刀从狂人辉胸口劈过!将那头怒容青狼的纹身一劈为二!狂人辉的胸骨都从伤口处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