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辉低头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胸口巨大的伤口,又抬起头望向霍东峻,嘴唇动了动,眼球上翻,身体朝后仰倒!
霍东峻一手握刀,一手捂住左肩伤口,看看已经被陈豪等人逼的不住后退的和安丰众人,朝还倒在地上的马尾走去,大鼻林正用力的晃着马尾的脑袋,嘴里喊道:
“马尾!马尾!”
看到如同血人一样的霍东峻走过来,大鼻林搂住马尾的脑袋仰天吼了一声:“你起身!我们打赢了!”
“你……你老母……是不是……我……我眼球被打爆啦,睁……不开。”大鼻林怀里的马尾突然脑袋动了一下,嘴里咳嗽了两声,涌出口鲜血,虚弱出声。
霍东峻把刀扔掉,坐在大鼻林对面,朝不敢置信的大鼻林勉强笑笑,出声对睁不开眼的马尾说道:
“你两只眼被狂人辉打的好像戴了佐罗面具,血都凝啦,能睁开才怪。”
马尾鼻骨断掉的脸抽动两下,似乎在笑:“咳……咳……你老母……真是……真是丢脸……第一次跟峻……峻哥做事,被人打成死狗……”
霍东峻从已经浸透了鲜血的裤带里模索出潮湿的烟盒,从里面模出一根断的只剩一半的香烟,颤抖着手搓开ppo,打了几次才点燃,吸了口烟才说道:
“下次换你带队,包你爽……呵呵……”
看到狂人辉被霍东峻砍倒,陈豪抹了一下脸上的血,吼道:“狂人辉被大佬斩死!卖力点!砍死这帮扑街!”
肥膘阿狼几个人都扭头望去,果然,狂人辉躺在一片血泊不动,而霍东峻则坐在不远处叼着烟喘息,顿时心大定,手武器挥舞更见凶横,嘴里应和道:
“狂人辉死啦!斩死他们!”
狂人辉的小弟看到狂人辉倒地,本就胆怯的他们更是转身就跑!
陈豪带人追砍一阵,落后的人被悉数砍翻,狂人辉的两百多人,竟然有将近百人被砍翻,倒地**!
而另一侧的吉祥则带着纹身华一群人,和新界牛的人马碰撞在一起,吉祥一连用刀劈翻个,将士气打出来之后,新界牛的人就开始后退。
新界牛摇摇晃晃的起身,刚站直了身体,已经等他很久的陈东一记扫腿踢在新界牛的太阳穴!
将新界牛再一次击倒。
“今天我就用拳头打死你!”陈东晃动着脖颈对已经口鼻冒血的新界牛暴戾吼道。
新界牛的人马本就是过界而来,此时看到大佬被人连续打倒,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更是惶急,一些人扔掉武器,转身朝外跑去,被他们一带动,越来越多的人转身逃跑,吉祥提刀追砍几个之后就扔掉砍刀,暴怒吼道:
“又未打完!跑乜鬼啊!”
纹身华则带着人马直追到佳廉道路口,才停下脚步。
整条街上,除了受伤倒地的和安丰伤号,再也没有其他和安丰的人站着!
霍东峻叼着烟站起身,望了望四周,虽然和安丰躺下的足有一百七八十人,可是自己一方的人也倒地将近百人,大多都是学生仔和屋邨仔,反观陈东吉祥带来的人几乎没有人受伤,纹身华带队的人马也只有二十几人受伤。
陈豪提着砍刀,带着一群人从街口返回来,虽然后背处一道伤口还淌着血,可是满是血迹的脸上却掩不住兴奋:
“峻哥!神仙汤的地盘被我们踩进来插住了!”
霍东峻吐掉香烟,扭头看看还站着的兄弟,开口说道:
“去些人把其他四条街插旗,告诉那些商户,以后这五条街是归长乐睇的,其他人带受伤的兄弟进龙城的医馆包扎躲差佬。”
陈豪看看地上的狂人辉和倒地**的一百多名和安丰成员,问道:
“这些人点做?”
霍东峻望向陈豪,虽然鲜血满身,但是神色桀骜:“打电话给和安丰火油,叫他把这些人从我飞仔峻的地盘抬走!”
……
贵利杰抱着双臂站在电玩店外,不顾电玩店老板一脸哀求,看着自己的小弟们将里面的游戏机全部砸毁。
等这间店里的七十多台游戏机全部被砸碎了屏幕,贵利杰才扭过脸,拍了拍电玩店老板的脸蛋,放肆笑道:
“你的店被砸,当然要找睇场的飞仔峻负责啦!我们走!”
五间马栏里还冒着浓烟,街上站着不少神色漠然的小姐,社团争斗,和她们无关,大不了换地方开工,只有马栏的老板抱着头蹲在地上,心里却在想着睇场的霍东峻和手下为什么还不见人。为什么飞仔峻得罪花七却害的自己的店无端端被砸!
贵利杰刚要离开,三辆大巴已经转入了云水街,癫看看路旁泛着浓烟的马栏,挠挠头说道:
“这里好像是飞仔峻的场,我上次找他的时候,那个叫冯志荣的乖仔带我来过这里。”
一群小弟在后面撇撇嘴,迟到了这么久,别说场被扫,人说不定都已经躺在医院黑房车里。
“停车,我去问一下。”癫示意司机停车,然后自己下车,炮王站起身,跟在癫后面走出小巴。
癫看看路边蹲在地上的老板,很礼貌的问道:“唔好意思,请问这个场是不是飞仔峻睇的?”
抱着头蹲地的老板抬起头,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他点点头语气低沉的说道:“是呀,不过现在这个场你也见到啦,捧场去别家吧。”
癫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贵利杰的四五十人,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前面那些人找飞仔峻的麻烦?”
“他们联鸿义的,惹不起的,你是峻哥的朋友,走远点,不然会被打的。”马栏老板看到癫后面的炮王一副江湖草莽气息,好心说道。
炮王在后面问癫:“大佬,你好像对我们说,那个叫飞仔峻的朋友和老丰的人抢地盘,怎么变成联鸿义?”
癫挠挠头,说道:“我也记得是和安丰,不管那么多,既然是找飞仔峻的麻烦,上去打就是啦,叫他们出来做事,记得把那个为首的留给我。”
炮王转身朝三辆小巴招了招手,三辆小巴的车门尽数打开,一个个肩扛武器的纹身大汉从车上走下来,每个身上都透出彪悍气质。
“大佬话前面的人尽数砍倒,为首的留给大佬自己。”炮王从兄弟手上接过一柄夸张的日本刀,扛在肩上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似乎对面贵利杰的人马只是五十头猪一样,等着被杀。
“跟我上前!砍翻这群扑街!”炮王走在最前,等距离贵利杰的人只有几十米时,突然举刀吼道,身后百多人同时扬起武器!朝着贵利杰的人马杀去!
癫则蹲在路边,伸手拨弄着金鱼佬鱼缸里的金鱼,似乎对这次砍人完全不放心上。
贵利杰正要带人离开,却看到对面一群人带刀扑上来,贵利杰将刀提在手里,指着对面正不住逼近的炮王叫道:
“对面是边个!联鸿义做事!不相干的人走开!”
炮王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脚下不停,用武士刀指向贵利杰嚣张叫道:
“挑那星!号码帮做嘢!所有人不想死就跪低!光头仔,你走运,我大佬癫要亲自陪你玩嘢!”
……
林智慧看看一地的烟蒂,峻哥去插旗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倒是屋邨一直风平浪静。
孙美岚正在廊道里做晚饭,童宝玲抱着爱儿帮岚姐递过盘,又好奇的看看林智慧几个人,低声对岚姐问道:
“岚姐,智慧他们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出了什么事?”
孙美岚翻炒着锅里的笋丝,说道:“阿峻出去帮社团做事,智慧就怕阿峻被仇家上门找上我,所以在这里盯着喽。”
关绣媚和何芷曦从屋里慢慢走出来,昨晚她和何芷曦两个人挤在霍东峻的床睡了一晚,和岚姐童宝玲都很熟悉了:
“伯母,我帮你呀。”
关绣媚说着话就要去拿碗筷,孙美岚摆摆手朝关绣媚笑着说道:“不用,你身上还有伤,算啦,孝心也不是现在表现的嘛,至少等我喝过你敬的婆婆茶,你再表现,不然很亏的。”
关绣媚被孙美岚的话说的红了脸,看起来霍东峻对自己的调笑真的是有遗传的,他母亲说话都是这个腔调,难怪生出那样的仔。
“这没什么害羞的,我在你这样大的时候,阿峻都出生啦……”
孙美岚正在说话,电梯里一个屋邨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已经急匆匆跑了过来,朝着林智慧喊道:
“智慧哥,我刚才在楼下看见有十多个人进来,他们腰间好像都带了武器!表情都很凶,像是来找麻烦!”
林智慧双眼眯起,谢过了屋邨的小男孩,看向身边个小弟,冷静的说道:“去四个人守在电梯口,要是来这层楼,不管他们是不是找岚姐麻烦,都缠住他们,你们受伤峻哥会出头!”
其四个跟着陈豪的小弟对视一眼,模着腰间的砍刀去了电梯口,林智慧看向岚姐,说道:“岚姐,我们走楼梯上八楼,然后等电梯处响起声音,就走八楼的高空巷道去丰乐楼,从丰乐楼搭电梯下楼去云水街的场避一避。”
听到有人来找上门,关绣媚和童宝玲何芷曦三个女人脸色都有些发白,孙美岚倒是很平静的用毛巾擦了擦沾了菜油的手,把毛巾扔下,将一柄菜刀提起藏进后腰处,对林智慧说道:“那就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