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少年弯着腰吐了几口血,一**坐在了地上,安然才收回拳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瞟向来了那几个被自己敲昏在地的修者。
想了想,安然走上前去,对着那几人的小腿一人踩了一脚,几声轻响伴着几声惨叫,那名坐在地上的少年看着安然,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随后怒声说道:“你……怎么能对全无还手之力的人下手。”
安然很温和的笑了笑,“你看……我已经很温和了,但我有急事要赶路,你们这些人却总是找我麻烦,耽误我的时间,我都没有对你们下杀手,你还想怎么样?”
那少年怒声说道:“你既然已经打败了我们,便该有胜利者该有的心胸,他们已经昏倒在地,也不再对你有什么威胁,你……你怎么能踩断他们的小腿。”
那几名昏倒在地的修者全被安然踩断了小腿,疼痛使他们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倒在地上申吟着抱着刚刚被踩断的小腿,看着安然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安然看了看那几个坐在地上的年轻修者,对他们充满愤怒与怨恨的目光视而不见,回头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少年,说道:“腿断了还可以接好,总比被我一刀杀了强,我只是不想在后面又遇到你们找我麻烦,所以你们可以……恩,心胸放宽阔一些。”
说完抬起脚,又对着那几名修者肚子上踢了过去,那几名抱着断腿坐在地上的修者在地上翻滚着想躲开那只踢来的脚,一脚躲开,紧跟着便来了第二脚,每个断了腿的修者最后都被安然结结实实的在肚子上踢了一脚,吐着血倒在了雪地上。
坐在地上的那名少年看着那几名已经断了腿,却还是被安然踢的吐血的同伴,只觉得一口气积压在了胸口,说不出的难受,颤抖着伸起手指着安然,半响说不出话来。
每一个挨了安然一脚,断了腿的年轻修者,都吐了两口血,安然看了看自己踢人的那只脚,又向那名坐在地上的少年走了过去,看着那少年颤抖着指着自己的手,安然说道:“你只要在多说一个字,我便还让你再吐一口血。”
那少年颤抖着指着安然,心中积压的那口气一冲而出,又吐了一口血。
安然说道:“你看,我都说了让你们心胸放宽阔一些的,但看你多吐了口血的份上,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的心胸就一向宽阔,所以不和你计较。”
灰驴在一边干脆偏过头,不再看这边了,心里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真是……太……无耻了。”
那少年坐在地上,深吸了口气,说道:“修经处现在教出来的人就是这样?还是修建处的人一直都是这样?”
安然转过身,往灰驴那边走了过去,说道:“我不知道修经处的人以前都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就是这样,你可以说我无耻,但只要谁让我不舒服、让我难受,那么我必然要让他们比我更不舒服、更难受。”
说完走到灰驴旁边,骑了上去,慢慢的走到坐在地上的那名少年旁边,低头看着他,说道:“希望在后面的路上别再看到你,不然今天你这几口血就算白吐了。”
那少年睁大了眼睛,看着安然,没有说话。
灰驴慢慢的从那几名坐在地上抱着断腿的修者身边走过,前面因为心里冒出的那个念头带来的兴奋早已退去,被后面看到的那些无耻的行径带来的震撼所代替。
坐在地上的少年看着渐渐远去的灰驴和那道背影,捡起被自己仍在地上的刀,插在面前的雪地上,盘起双腿,开始调息。
刚刚被安然在小月复上连着打了三拳,震伤了內腑,后面又被安然气的吐了口血,这时在不赶紧调息,便很有可能留下隐患,对以后的修行大有影响。
虽然他气愤安然的无耻,但却知道安然说的都是实话,以安然与他们交手时展示出来的修为境界,要杀他和现在还坐在地上抱着腿申吟的同伴,是易于反掌的事情。
等到那几名同伴先后停止申吟时,少年已经调息完毕,看着横七竖八的坐在地上的同伴,少年皱了皱眉,提着刀看了看四周,然后离开。
过了一会儿,少年夹着几根粗树枝走了回来,挨个帮同伴把小腿的骨头对好,然后从他们衣服上撕下布条,把粗树枝一根根的绑在同伴们的小腿上。
少年看着那几名同伴坐在地上,直伸着刚刚接好,绑着树枝的腿,想了想,说道:“等一下,我再去砍几根粗树枝过来给你们做拐杖。”
其中一名修者抬起头问道:“文兄,莫不是打算回燕国?”
少年点了点头。
那名修者看了看自己的那条断腿,沉吟着没有说话。
另一名修者咬牙说道:“受此屈辱,这仇怎么能不报?”
文姓少年看了看他,淡淡的说道:“你要报仇,没人会拦你,等我做好了几根拐杖给你们,谁想报仇有根拐杖也方便些,我也算是尽到了一路同行的情谊。”
刚才说话那名修者急道:“你就不想着报仇,洗去耻辱?”
“我只知道现在我打不过他,再去找他只会让我更加屈辱,任何时候没有实力,就不要太看重,也别太惦记自己的那点儿尊严。”
说完直接转身去找粗树枝,给那几位还惦记着报仇的同伴做拐杖去了。
这名姓文的少年很快做好了几根简单的拐杖,走了回来,在每个同伴面前丢了一根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文兄,等等。”最开始说话的那名修者喊道,“我跟你一起,现在这德性一两个月之内,谈什么报仇。”苦笑着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了过去。
有了第一个愿意跟着文姓少年回去的人,后面的人再做决定便似乎没有那么困难了,毕竟在自己决定回燕国之前,便已经有人选择了回去,自己又不是首先丢脸的那个人。
五个人有四个一瘸一拐的在路上走着,唯独那位文姓少年一人腿脚利索,却又不得不放慢速度,等着愿意跟自己一起回燕国的那几个人。
吴江月还在赶路,从横州城里出来后,除了中间在路边的石头上调息恢复元气,便再也没有停下休息过,两条好看的眉毛被风吹吹的已经有些乱了,头发更是乱过了眉毛,时刻带着妩媚气息的脸上此刻带着一丝疲惫。
从出了横州城到现在,他便再也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水。
看着前面,拄着拐杖慢慢走着的那几个身影,吴江月皱了皱眉,身形一闪,站在了那几个人的前面,皱着眉看着那几条绑着树枝的腿,抬头看着走在最前面,唯一没有拄拐仗的少年,问道:“燕国来的?”
文姓少年看了看吴江月,楞在了那里,几名拄着拐杖的年轻修者一抬头看到吴江月,顿时个个面色有些怪异,都怔在了原地。
吴江月翘起兰花指,把额前的那屡头发抚到了耳后,冷哼了一声。
文姓少年首先醒过神来,忙低头答道:“是。”
“这几个是怎么回事?怎么这般整齐,个个都断了一条腿,还带着内伤?”吴江月皱着眉,指着那几个还怔怔看着自己的年轻修者。
文姓少年苦笑着说道:“我们遇到了修经处那人新收的学生,交手落败,被他打伤的,那几条腿也是被他硬生生踩断的。”
吴江月笑了起来,走过来对着那几名还怔怔看着自己的年轻修者,一人一个耳光。
被打醒了的那几个人眨了眨眼睛,有人怒喝道:“为何打人?”
吴江月冷笑道:“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刚刚要是要杀你们,你们每个人都死了十几遍了,这会儿倒在乎这个耳光了。”
说完不再看他们,看着那文姓少年问道:“他过去多久了?”
“小半天的功夫了。”
吴江月看了看他的刀,又看了看他。
文姓少年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但看着那身紫色道袍,又不敢说什么,微微低着头看着面前地上的雪。
“你是文家的?”
少年点了点头,“是,我叫文子布。”
吴江月点了点头,“既然是文家的就罢了,带着这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回去吧,别再跟着掺合了,哪天想报仇雪耻,等到过了五品再说吧。”
文子布点了点头。
吴江月转身就欲离去,刚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跟他修为差距有多大?”
文子布想了想之前交手时的情景,道:“恐怕他一个人足够对方像我这样的三个。”
吴江月听完后,两条好看的眉毛微微挑了起来,喃喃的说道:“要是这样,那就有点意思了。”
说完转身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十几米外,接着连着闪动几次,身影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之中。
几名拄着拐杖的年轻修者想起之前的那几个耳光,和把头发抚到耳后时翘起的兰花指,加上那身现在才想起来的紫色道袍,一时间个个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