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与那两名黑衣人的打斗,一时间陷入了胶着的状态。安然虽然早在来乌集之前与黑衣人的交手中,就曾经想过,黑衣人所属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可以派出这么多的修者出来,因为前后死在自己手中的黑衣人早已经过百。
什么时候开始,修者变的这么的不值钱了。
今天和这两名黑衣人交手,安然忍不住的在心里再次的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这两名黑衣人是安然出神都以来,与黑衣人交手中遇到的修为境界最高的,修为并不比安然低多少,也就是说,他们的修为境界同样是到了六品。比安然差的,是他们的气机凝实度与对气机的了解、操控能力,以及体内元气的精纯度上。
这也是安然一直以一敌二到现在都不多下风的原因所在。
而现在这些黑衣人的任务明显已经失败,这两名黑衣人却没有丝毫要撤走的意思,显然也是跟之前的所有黑衣人一样,接到的是一样的命令,任务失败便意味着死亡。
他们像其他的那些黑衣人一样,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是随时都可以舍弃掉的。
连这样修为境界的修者都说舍弃就舍弃掉了,这黑衣人背后的组织……
从这两名黑衣人突然的对周曲出手,到安然突现出现在他们身后直到现在,安然对那两名黑衣人出手的招数已经有了了解。
在这一点上,安然从来不怕敌人了解自己的什么招数。
安然招数的最大特点,便是没有招数。
他的所有招数,都是在山里跟野兽拼命以及后来到了神都修经处后,成天里劈柴悟出来的,他一贯的招数就是敌人那里有漏洞、有破绽便往那里招呼。
曾经在刚开始在修经处的那个小院子内劈柴,悟出了一些道理之后,与周曲交手时欺负的周曲很是凄惨,那时候的安然心里对于自己没有招数的招数很是得意,不止一次的想过,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上,看到的某个大侠些的那本书上说的‘独孤九剑’就是没有招数的,自己这算不算是有点那个意思了。
既然心里已经对那两名黑衣人的招数有了了解,安然便不再迟疑。
阴冷的气机再无丝毫保留。
凝实而又阴冷、波动密集的气机铺天盖地,有些蛮横的直接对着两名黑衣人涌了过去。
不是冲,是涌。
密集的波动气机此时像是一层层翻滚的怒涛,不断的拍击着那两名黑衣人散发在体外的气机,随着一层层怒涛般的气机一次次的拍击,两名黑衣人散发在外的气机一寸寸的被蚕食,弥漫的空间被安然的气机一点点的压缩,范围越来越少。
两名黑衣人与安然相斗到现在,在雪后的寒冬,额头冒出了一颗颗细密的汗珠。
从进入乌集镇,到遇到黑衣人动手,再到进入老酒坊后出来,此时是安然的气机第一次全无保留的散发而出,之前与这两名黑衣人交手,安然的气机散发出的强度与波动密度,都是更好能够与这两名黑衣人的气机相抗。
此时气机毫无保留的散发而出,一路势如破竹,两名黑衣人在额头出汗的同时,心里更是骇然,同样修为都是六品境界,他们之前一直以为安然体内的元气以及气机的散发强度、波动密度,和安然对气机的操控能力,在之前一人对抗他两人的时候,已经到了安然能够做到的顶点,然而,此时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原来,同样是六品修为境界,体内的元气纯度,气机的强度以及波动密度,还能达到现在这种水准。
六品修为境界的修者,虽然不能列入到大修者行列,但在修者里也算是高手,他们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次上面会派他们两个人过来。
原来同样是六品境界的情况下,他们很菜,所以上面舍弃了他们。
至少此时与六品境界的安然相比,他们真的很菜。
在气机一寸寸蚕食两名黑衣人的气机的同时,安然手中的黑刀继续接连的劈砍而出,黑刀本身与气刃结合,不断的分别击向那两名黑衣人。
此时,街口的那八名修经处的修者已经到了周曲那把,即使现在这两名黑衣人身形突然闪到那边,出其不意之下或可重伤甚至是杀死一到两人,相对于大局来说,这是于事无补的。
毕竟这次的任务不是周曲,也不是那几个修经处的人。
再说他们就算突然出现在了那把,安然也不会留给他们多少时间去接连对周曲他们发动攻击。
安然手中的黑刀此时变的更加的难缠。
以为黑刀的刀刃会射出气刃时,黑刀会突然改变劈砍的轨迹,一下劈砍向别处;以为黑刀直接对身体攻击时,黑刀劈砍至半途,突然一顿,一道气刃从刀刃上射了过来。
毕竟,黑刀直接的攻击与气刃的攻击,在招架、拆解时还是有着区别的。
在一层层怒涛般的气机一次次的拍击下,两名黑衣人的气机不可避免的全部被逼回了体内,此时,以三人位中心,场间弥漫着阴冷入骨的气机,密密实实,把两名黑衣人的气机逼回了体内后,气机继续一次次的涌来,拍击着两名黑衣人的身体,每一次拍击过后,余波都会直绕身后,两名黑衣人此时就像是被人捆在了海滩中,面对层层叠叠涌来的怒涛,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加上这股气机又格外的凝实、阴冷,但又不同于冰雪那种寒冷,而是直钻骨缝,直钻内心深处的那种悚然的阴冷。
阴冷的让人骨头、筋肉都跟着僵硬起来。
两名黑衣人挥动兵器的动作越来越僵硬,僵硬的显得生涩,生涩而缓慢。
可是这时候安然的攻击却突然变的温柔了起来。
本来一直对着他们胸口和脑袋、脖子去的黑刀与气刃开始往他们的胳膊和大腿而去。
安然想要生擒。
两名黑衣人修为上虽然比不了安然,内心却是通透的。
两人的双眼流露出戏谑的神色,戏谑的看着安然。
突然间,两人停下了挥动兵器的手,强扭着身子,脖子想要对着那道原本射向肩膀的气刃迎了上去,安然眉毛一挑,手中的黑刀一扬,刀柄向前,撞向一名黑衣人的肩膀,同时另一只手一拳砸向了另一名黑衣人的额头。
两名黑衣人已知不敌,又知道安然要生擒他们,于是求死。
三人所在的范围内弥漫着安然的气机,安然的动作奇快,一名黑衣人被安然一拳砸中额头,直接昏了过去,另一名黑衣人被刀柄击中,强行扭曲了些的身子又被刀柄捅了回去,那条胳膊跟着被气刃切落在地,安然跟着抬脚跨前一步,伸手便要一拳砸向他的脑袋。
那名黑衣人眼中露出了笑意,身子一震,眼中的笑意渐渐散去,双眼瞳孔放大,眼中再无丝毫光芒。
安然伸手拉开他蒙面的黑布,只见那名黑衣人的嘴角已经流出了一缕黑色的血,安然赶紧伸手扯开另一名被自己砸昏了的黑衣人的蒙面的黑布,那名刚刚被自己砸昏过去的黑衣人嘴角正往外流出一缕黑色的血。
安然扯开黑布的手微微的一僵。
两名黑衣人显然早已咬碎了嘴里的药丸,之所以还有做出求死的举动,应该就是知道了安然要生擒他们之后,他们眼中露出的戏谑的神色有关。
他们用这样的举动来告诉安然,想要生擒他们的想法是有多么的可笑。
扔到手中的黑布,安然猛然站了起来,身形一闪,便到了周曲那边,刀柄一下敲在了一名黑衣人的后脑勺上,跟着刀柄再次敲出,接连三下,三名黑衣人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
手中的刀柄正要对着第四名黑衣人后脑勺敲出时,周曲的斧子一下砸在了那么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斜着一下倒在了地上。
剩下几名黑衣人见安然以刀柄敲向同伴的后脑勺,顿时都明白了安然的意思,没两息的时间,手中挥舞的兵器一下停了下来,修经处那几人的兵器纷纷进入了他们的身体。
等到拉开他们蒙面的黑布时,每个人的嘴角都有一缕黑色的鲜血。
安然把被自己敲昏过去的三名黑衣人拖到了一边,扯开他们脸上的黑布,伸手捏住他们的下巴,往下一扯,跟着一个个的倒提起来,不停的抖动。
直到看到地上出现了三颗药丸,才把他们扔在地上,接着以刀背分别敲到了他们的手脚,三名黑衣人申吟着醒了过来。
周曲站在一边,看着安然忙活,一时没插上手。
那几名修经处的人正一一扯开死去的黑衣人脸上的黑布,然后又解去那些黑衣人的上衣,仔细查看。
早已在街道的另一头站的腿酸的几名公差此时快步走了过来。
既然已经有一方全部倒下了,他们走过来也不会危及自身了,安然看了看那几个快步走来的公差,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画面有些熟悉。
没等几名公差开口,那些修经处的人已经有一人走到公差身边,掏出了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