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经处的那人把手中的牌子在那几名公差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又对着他们说了几句什么,那几名公差转身快速的离去。
周曲看着安然把那三名黑衣人扯月兑了下巴后倒提着一阵抖动,直到地上有个三颗药丸才把黑衣人扔下,然后用刀背一一敲断了三人的手脚。
一时间竟是没插上手。
只是安然前后的动作,安然似乎对这些黑衣人有哪些手段极是熟悉。
三名黑衣人本来被安然用刀柄敲昏了过去,此时接连被敲断手脚,剧痛之下,申吟着醒了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嚼碎嘴里的那颗药丸。只是下巴早已被安然扯月兑,药丸此时也在地上,又那里能够得逞。
安然冷冷的看着他们。
三人也恢复了神智,知道了目前的处境,于是不再申吟,眼神复杂的与安然对视。
“现在我问,你们点头或是摇头,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所以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三名黑衣人全无反应。
安然接着说道:“房内那个大瓦缸里被烧焦了的人是不是这个酒馆的主人?”
……
三名黑衣人眼中均是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此时,这种玩味的神色出现在了他们的眼里,显得很有疯狂的味道。
安然停顿了一下,看着三人的眼睛,于是伸出手里的黑刀,用刀背敲在他们的胳膊上,把胳膊里已经断成了两截的骨头变成了三截。
然后,再次看着他们三人的眼睛,等了一会儿,三人的脑袋没有一丝晃动。
安然再次伸出黑刀,对着三人的另一只胳膊敲了下去。
断成了两截的胳膊再次变成了三截。
三名黑衣人极是硬气,连续被安然用刀背敲断骨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哼都不哼一声,只是看着安然的眼神里,玩味的神色更浓。
此时,修经处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修者走了过来,看了那三名黑衣人一眼,扯了扯安然的袖子。
安然回头看了看,站起来跟着他走到一边。
“我叫张松。”青袍中年修者首先对安然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接着说道:“小先生应该知道,这些人俱都是悍不畏死之徒,我恰恰在审问方面有些长处,或者我可以试试。”
安然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松走了过去,让周曲帮忙,把三人提进了酒馆里。安然跟着走进了酒馆,走到后面的屋里,坐在那间小客厅里,闭起眼睛调息,等待张松审问的结果。
不多时,前面传来了非哭非笑,不像疼也绝不是舒服的种种声音,周曲踉跄着奔到后面来,还没站稳,便张嘴“哇哇”的大吐特吐起来。
安然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周曲。
“小先生……自己去……看看吧。”一张嘴,周曲差点又没忍住吐了出来。
看到周曲这个样子,安然心里也好奇起来,那个叫张松的人究竟是怎么审问的,能让人发出这种声音来,这么短时间,便让周曲跑到后面来大吐特吐的。
安然抬脚几步走到了前面,刚一抬眼,便怔在了哪里,胃里一阵翻涌。
张松好整以暇的在那摆弄着一堆的器具,也不知道前面他放在哪里。
各种大小不一的刀、针、剪子、钩子……摆满了一整面桌子,一名黑衣人被捆在了桌子上,另外两名黑衣人则好好的坐在椅子上,视线正好看到那张桌子上的黑衣人,桌子上的黑衣人已经被张松开了肚,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肚破肠流,偏偏还没流多少血。
捆在桌子上的黑衣人肠子被张松整个的拖到了桌子上,摊的很开。
张松还在摆弄着慢慢一桌子的器具,头也不会的说道:“你别急着说,我东西都拿出来了,好歹要派些用场,别叫我来回的收拾东西,白忙活。”
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时间久了没做这个,险些忘了,得赶紧弄些炭火来。”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那里,紧紧的抿着嘴皱着眉头的安然。
“还得麻烦小先生,去帮我弄盆炭火来,恩,越旺越好。”
安然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不多时,安然端着一盆炭火走了过来,把炭火盆放在了离张松不远的地上,本来安然是想叫周曲送过来的,无奈此时周曲还在后面大吐特吐的。
张松对着安然笑了笑,笑的很温和,看他脸上的神奇和笑容,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个温良如玉的人。
“小先生要是不嫌弃,可以在一边看一看,说不定以后有用的上的时候。”说完一手拿着一把小钳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剪子,走到了桌前,用手里的钳子很小心的夹起桌子上那名黑衣人的一截肠子,然后用剪子剪下了一截。
桌上的黑衣人闷哼着,浑身发抖。
张松夹起剪下的那截肠子,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剪子,又去拿起一把小勾子把那截肠子勾住,叹道:“再好的手艺,时间久了不做也都生疏了,唉!”叹息着勾住那截肠子,放在炭火上面烤。
安然紧紧的抿着嘴唇,强忍着,他此时才明白张松要那盆炭火是做什么用的。
原来是要烤肠。
炭火很旺,被钩子勾住的那截肠子没多久就烤的“嗞嗞”的冒油,发出一股怪味儿,张松眯起眼睛闻了闻,又伸手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罐,里面白花花的装的盐巴,伸手在里面抓了些盐巴洒在了上面,又反复的烤了烤。
安然再也忍受不住,捂着嘴,转身跑去了后面。
……
张松眯起眼睛,看了看安然的背影,又闻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在桌上拿起之前的那把小剪子,把钩子上的那截肠子剪成了三段。
分别送到了三名黑衣人的嘴里。
然后放下手中的器具,拍了拍手,长出了口气,说道:“好好尝尝,很长时间没有人尝过我的手艺了。”
他看了看那两个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说道:“不急,慢慢来,你们两个先尝尝他的,一会儿你们就可以互相尝尝对方的肠子了,恩,自己也能吃到自己的,然后我们歇上一会儿,后面还有一道菜,小腿肉。”
他附身看了看桌子上那名黑衣人,说道:“修者的小腿肉一般都是很有嚼劲儿的,这一点很多人都不知道,今天我看你们三个不错,告诉了你们,这可是经验之谈呐。你们不可不知。”
桌子上那名黑衣人嘴巴里被张松塞了一截自己的肠子,手脚全断无法动弹,下巴又被安然扯月兑,肚子被张松剖开,又剪下了一截肠子,疼痛欲死,却不知道张松用了什么手法,偏偏昏不过去,所有的感觉都无比的清晰,此时嘴里含着那截肠子,眼睛里全无神采,脑袋上豆大的汗珠滚滚,不断往地上滴落。
那两名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同样是动弹不得,此时嘴里也被张松塞了一截烤肠,满头满脸的汗,眼睛里全身惊恐,看着张松的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疯子、神经,反正不是看正常人的眼神。
正常人,谁能干出这样的事。
偏偏张松无论是说话,动作还是脸上的神情、笑容,都是给人一种温良如玉的感觉。
“你们好像都很热啊,那我把火盆拿远一些。”坐在椅子上的那两名黑衣人不知不觉的点了点头。
张松附身把火盆端远了一些,回头看着三名黑衣人嘴里的那截烤肠还在,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说道:“你们怎么还不吃,是嫌我的手艺不好?还是怕不够?”
“桌子上还有很多,再说你们两个肚子里不是也有么?”
“哦,还有,下面还有别的菜,所以你们如果不是嫌我手艺不好,就可以放心的吃,管够。”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转身又在桌子上翻弄着那些器具。
然后,拿起一把小刀,又在桌子上的那名黑衣人的小腿上很仔细的割下了一块肉。
两名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全身大汗淋漓,哆嗦不停,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两行泪水。
他们只愿自己没有到这个世界上来过,没有进入过那个组织,没有遇见眼前这个人。
只愿现在,他们是在做梦。
他们想过很多敌人逼问的方式,也有足够强大的心理,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嘴巴里会塞上同伴的肉。
要不了多久,也会塞上自己身上的肉。
而且,还都是烤熟了,加了盐的。
没一会儿,屋子里又传来了烤肉的香气,周曲和安然又捂住了鼻子,尽量的不让自己吸气,他们知道那香气是什么散发出来的。
紧跟着又传来了张松的声音,这次张松说话不在慢条斯理,不在温良如玉,显得的有些生气,“前面问你们是不是我手艺不好,你们不说,不说倒是吃啊,下面这道菜马上就好了,你们嘴里的那点东西还没吃完,你们究竟想怎样?”
安然和周曲在心里申吟了一声,心道,我们也想问你,你究竟想怎样。
停了一下后,有怒声说道:“你们想吃什么地方的肉,自己说,再挑食我可不伺候了。”
安然和周曲干脆举起了两手,把耳朵死死的塞住。
两名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眼里流泪,心里流血。
“爷,你愿意伺候谁快去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