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做过一个噩梦。时间化作巨大的齿轮,碾压着,碾压一切事物。我被捆绑着,慢慢地滑向那巨大的尖锐的齿缝中央。
有时候,命运总是这样戏谑的玩弄着世人。看着他们诧异,看着他们痛苦,看着他们迷惘不知所踪。让他们豁出一切去放抗去争斗,最后在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瞬间让他们明白,冥冥之中,都被命运之轮紧握着,谁也逃月兑不得。
于是它得意。于是,命运,仿佛不能被战胜。
他的父母打来电话,他接起来,语气不善。
我走开,抱着咖喱躺在旅馆的床上,身心疲惫。
“他们需要你。”
“你现在比他们更需要我。”
“你不该让他们痛苦。”
“你不用为他们着想,于你他们只是陌生人,不是吗?”
这样的对话,没有结果,解决不得。
终究会发生争吵,数次争吵,支离破碎的声线,无所适从的沉默。
时间总是叫人猜不透的。
八月过去,路边的树枝上染上一片枯黄,团团簇簇,像是黄色焰火。
我抱着长大了的咖喱坐在门口,静静地等着夕阳拖着尾巴落下去,夜色袭来,路灯昏黄孤寂。
我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地被路灯拉长,拉长的仿佛还有心里的寂寥。
“又不穿外套就坐在这里。”
宸提着晚饭站在面前,他正在快速成熟起来。早晨醒来可以看到他的嘴角青涩的胡茬。
疲惫,自然会有的。他会忽然不发一言,静静站在床边看着我,眼神痛苦。
我会说,你走吧。
他会说,走不了。
于是,相互消耗相互折磨。
直到。
这一天,来得很突然。
对他来说。
我自身却是知道的。
从两周发病一次直到如今,日夜被头疼折磨。距离他离去的日子渐近。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不愿意再等待,再这样消磨。
炀来过一趟。
在八月的最后一天。
我偷偷吃下两倍的药,躺在床上,汗湿的头发耷拉在面前。一只手,温热的手将我额头上的头发轻轻捋到一边,炀抱着咖喱坐在床边。
“按照约定,我来带他走。”
咖喱伸头舌忝我的手指,小尾巴呼啦呼啦的摆动。
我吃力的笑,头疼欲裂,克制不住颤抖的手被他握住。
恍惚间,好像他的眼睛红了。
窗外枫叶红了么?
“去医院吧。”他说。
“好。”我听见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