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猜测道:“许是被某个宫人捡到,偷偷地送出宫去变卖了。”
“嗯,哀家也只能这么想。”太后淡淡道,有些言不由衷,下一刻,她将镯子重新带回了她的手中,“这镯子竟然出现在你的手腕上,便是你的东西,好好带着吧。”
“可是这东西太珍贵,我怕……”席容推拒着,只觉得自己有些虚伪,只是既然这镯子对她有那么重要的意义,只怕她心底还是潜意识里想要拿回去的。
“如果它与哀家有缘,那么当年它便该在哀家手中了,如今为你所有,也说明你们有缘。”太后淡冷道,似乎已经不屑在看它多一眼了。
席容知道她是因为这个也算是先皇遗物,留在身边,徒增伤感,也就点头道:“多谢太后娘娘恩赐。”……
太后将她安置在了慈和宫的偏殿里,关上了门,席容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再看看手中的镯子,还有手腕上的淤痕,心底岂一个乱字了得。
若是她的猜测没错,那么重新考虑安中磊以前的一举一动,似乎很多事情,都找到了原因。
他说,他所作所为只是因为商人的利,那么如今他换了一个身份,那么他的目标可会是那九五之尊的帝位?
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她似乎有些懂得他的深沉和惆怅为何而来的。可却也带出了更多的谜团。
他之所以选择帮助二皇子,不过觉得从二皇子手中夺皇位更加容易些?那么他与五八皇子交好,又是为了什么?如今她只身去了边关,心怀的又是怎么样的打算?
似乎一切都乱套了,而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改变……
看看这清冷的深宫,她心底似乎又逐渐萌生了一种后悔的情愫,要让她下半辈子都耗在这座冷冰冰的宫殿里,她真的做不到……
皇宫的时势变化总是太变化莫测,就在席容为远方的夫婿而忧虑的时候,便听到前面传来消息,皇帝在上朝的时候,忽然呕血不止,如今陷入了昏迷之中,性命堪忧。因为当朝倒下,太后连想封锁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御医查之,原来皇帝是中毒了,而且还是中的慢性之毒,且断定毒从口入。
太后暴怒不止,让御医查那些为皇帝试毒的太监,却发现他们安然无恙。不过他们仍然难逃厄运,太后一向是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毕竟他们还是最后离皇帝饮食最近的人。下令彻查,无奈两天过去了,却丝毫没有线索,皇帝中毒似乎便是凭空而来。
席容只觉得这几天空中血雨腥风的,宫中一下子陷入了紧绷的气氛之中。自然,太后忙碌,也无暇管她。
心底猜测着可能,她想到下毒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韩冻,他一定还在宫中。
她知道,太后定然也猜得到,无怪下令又将皇宫彻查了一遍了!所以,理所当然地,她又看到了刘松。
看见他面色沉冷淡漠,进来搜查的时候也是毫不留情,乃至没有只字片语。席容这才知道,如今刘松的权利有多大,为了查出韩冻的踪迹,太后已经赋予了他随意彻查太后寝殿,乃至皇帝寝宫的权利,无要可阻。
一遍查下来,并没有找出什么,看他便要离去,席容忍不住叫住了他:“松……驸马。”
刘松回头,眸光淡漠:“请问安夫人还有何事?”
席容忍不住想问外面的情况,她在宫中耳目蒙蔽的日子真的不大好过,可是看着他如今淡薄的模样,忍不住还是摇摇头:“……没事。”他一定恨她吧?太过极端的事情,便昭示着他的在乎,他既然选择了那条路,那么她也淡而远之吧。
看她如此,刘松眼底不禁闪过一抹失望,他知道她心底一定很焦急,很想知道外面的状况,但是她既然为了疏远他而压抑心底的渴望,心底越发愤愤不平起来。
可是脸上,他却笑了:“你想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了,对不对?”
席容没想到他淡定提起,不禁点点头,有些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等吧!我想很快你就会知道,你在他心底是什么位置了!”刘松道:“不知道到时候,你是否还会坚持当初的选择。”
“……”席容心底更加担心,好似前途都是一路的陷阱圈套,等待着猎物入网,却不知道太后的安排是什么?不过如今太后专注于皇帝的病情,那么能够探得消息的也只有从眼前的男人入手了……
似乎能够洞悉她的心思,他道:“想知道太后为他们准备了什么大礼吗?”他的声音犹如恶魔一般阴沉,好似诱惑,却又更多的是冷情,“不过你真的没有必要知道,不是吗?我们便拭目以待,看看你看上的那个男人有多大的能耐,你对于他又又有多重要,不好吗?”
“……”她如何能够奢望他帮她,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她所认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