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有,朕隐约看到她的肚子上,有块疤痕,她起初装睡,任由朕解开她的衣服,估计也是为了让朕看到这道疤痕,好彻底的打消朕的疑虑,但,想必那疤痕是假的,禁不起细观,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时间醒来,不给朕机会,将她的肚兜彻底的扯下去,将那道疤痕暴露出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朕又试探了一下她,与她说,她有了朕的孩子,她不知你是假孕,自是不会反驳朕的话,至此,朕已经百分百肯定,这个女人是假的。但朕却不能找草惊蛇,只能忍下心里的急切,又陪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阿昊,谢谢你,认出了她不是我。’对于席容来说,这件事情远比龙昊天救了她,还让她感动。若是,他连哪个是真的她,哪个是假的她,都分不清的话,心里便当真没有了她。
“傻容儿,你将朕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朕怎么会认不出你。”龙昊天调侃一笑,倒是有几分感慨。
“我哪有。”席容小小声的嘴硬一句,连忙转移话题,怕他又说什么羞人的话来。“后来呢?你是怎么追查到我的行踪的?”
“知道你受伤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你伤在哪里的人就更不多,除非去收买当时为你医治的医女,或是你身边的宫人,再者,行宫守卫森严,进出都难,除非这个人原本就是行宫里的人,或是与我们同行而来的人。劫持一个人,总是需要一些目的,而行宫里的人,最有利可图的人,就是宁王了。”
“如果真的是宁王,你会难过吗?”席容并没有急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龙昊天,龙浩然毕竟不是外人,而是他的亲哥哥。
“早料到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为何要难过?”龙昊天嘴上说着狠话,但眼中却明显流转一丝波动。
看到他如此隐忍的痛着,她心里一痛,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一句诺言,自然而然的月兑口而出:“阿昊,别难过,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没有预知,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就是说了,且是从心底发出的,好似这句承诺,她已经为他准备了许久。
他的神情明显的一变,揽紧她的腰,将她往前一带,便吻上了她的唇,深深浅浅,缠绵缱眷,他不停的吸吮着她口中的芳泽,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想念和感激……
才别离一天,他竟是已经开始想念她了。只是一句话,他便激动得心间发颤。他曾经一直想,谁一辈子不会背弃谁呢?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而是说了他也不信。
一记热吻在她软在他怀中时,他才不舍的停了下来,将她又往怀中揽了揽,在她额上落下轻轻的吻。
席容在他怀中喘了口气,待气息平稳了,才问道:“即便你知道是宁王所为了,但你怎么会知道我就在那辆马车里?”
“朕离开你的房间后,便立刻将手下的暗卫都派了出去,但是,朕手里的人有限,全城搜索自然是不可能,朕便让他们带着朕的手谕,先去了趟城主的府邸,查查在你受伤后,有多少买卖过的屋舍。”龙昊天语气定定,眸光泛寒的回道。
“那女人身上的假伤倒是帮了你。”席容笑着打趣。若不是好女人身上有伪装的假伤,龙昊天也不会有这个调查的范围。
“是,宁王有多少聚集地,朕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根本没有这样一处。”
“就不会是你查漏了?”席容看这个男人,眉眼间都透着自信,便忍不住的想要去打击他一下。
龙昊天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自是猜到了她的那些小心思。
“朕在出行之闪,就收到消息,肖月儿秘密出了宁王的封地,要知道,若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肖月儿定然不会亲自出马,只是,肖月儿这个人,心思缜密,朕的人并未追查到她的下落,而她离开的时间,正好是你受伤之后。”龙昊天回答和头头是道,好似他在昨夜那短暂的时间里,很快便将一切想的周密了一般。
“那个女人叫肖月儿?”席容这回终于知道那个差点杀了她的女人叫什么了。
“嗯,她是宁王的左右手,这次若不是她亲自出马,朕也许还不会那么容易查到你的行踪。”
龙昊天见席容不再提出疑问,便又继续道:“万幸,在你受伤后,买卖过的屋舍并不多。其中有五间民房,一间青楼,一间客栈,朕觉得以肖月儿的脾气,最有可能利用繁华的地方作为掩护,所以便让人先去查客栈和青楼,但那几间民舍、客栈,朕都派了人严加看守。”
“那你是怎么确定,我就在青楼里?”席容其实了不知道自己在哪间青楼里,只是看肖月儿的打扮,便知道是青楼的打扮。
“暗卫来报,这些地方的人,只有翠怡楼的人,最像是肖月儿,尽管她易了容,但人的做派,习惯,以及身形,走路姿势是很难改变的。于是,朕便亲自过去盯着。肖月儿本以为像青楼这种地方,天亮了就不会有人,再加之她对宁王的信任,早上给自己易了容,又给你易了容,便大咧咧的抱着昏迷的你,出了青楼,上了马车离开。”龙昊天说到这,看了席容一眼,没忍住,居然笑了。
“易容?”席容愣了愣,模上自己的脸。
“嗯。”龙昊天点点头,憋住笑:“你可以去河边看看,就知道了。”
席容看他表情那么怪,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连忙站起身,跑到了河边去,才看到河中的自己,就吓得一声惊叫。
“啊……”叫声的尾音还没有落下,她急忙从河里撩起水来,将脸上那丑陋的装束给洗掉。她敢保证,这个肖月儿绝对是故意的,要不然就算是将好打扮成一个老妇人,也不必画得这般的丑陋啊!不对,龙昊天也绝对是故意的,要不然他刚刚为何笑成那个样子?她倒是真的很佩服他,就这副尊容,他也吻得下去。
“好了,水凉,洗两下就得了。”他将她从何边拉回,用衣袖仔细帮她把脸上的水珠擦掉。
“皇上。”席容一咬牙,狠狠的道:“臣妾还真是佩服你,臣妾都已经被打扮成这副模样了,你也认得出?”
“简单啊,你胸口不是有颗朱砂痣吗?”龙昊天将她拉回大衣旁坐下。
“你怎么看到的?”席容捂住胸口,提防的看着他。
“很简单,肖月儿今早刚将你从密室里抱出来时,朕便用银子买通了青楼的姑娘,让她起早去找肖月儿,缠住她,便趁着她被缠住的功夫,朕潜入了她的房中,在确定床上的人,从上到下都是你的时候,朕才迅速离开。”
“为何没有立刻动手带我离开?”席容并不是惨责他什么,只是好奇为何当时要留下她。
“朕在不确定宁王或是肖月儿有没有给你下药的情况下,朕不能轻易的带走你,要一并抓了肖月儿,有筹码在手,这事才会安稳些。”龙昊天的眸光越加发狠,宁王怎么对他,他都可以不在乎,那不过是两个男人之间,对权势的眷恋和公平争夺。
但他如今竟是把主意动到了席容的头上,那他就不要怪他这个弟弟以后翻脸无情。
席容闻言,心里真的安稳了,这个男人做事,总是这般有条不紊,心思缜密,根本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心里这般想着,她嘴上却不愿意承认,免得他骄傲了。“若是这些地方都找不到呢?你打算怎么办?”她笑笑,故意给他提问题。
“若是找不到,朕便打算等第二天启程,便派人去你和宁王的房间查探,当夜宁王将你带走,一个人都没有惊动,那说明他必然是从密道离开的,而这条密道,最有可能在你或者是他的房中,然后,朕会亲自去城门口排查,找你。他们既然抓了你,就一定会送你出城,去周国的。”龙昊天又怎么会不安排好一切,让她有任何的危险呢!
“若是他们抓了我,不是为了送我去周围,而是想杀我呢!”席容想到这,倒真是有些后怕了。昨晚,若不是她反应的快些,只怕这时,已经命丧在那个女人的手里了。她不禁一哆嗦,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
龙昊天见她神色不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问:“肖月儿对你起了杀心?”
“是啊,她以为我是宁王的人,女人的嫉妒心作崇,便想除掉我。”席容越想越觉得那会儿惊险,肖月儿简直被嫉妒染红了双眼。
“这个贱人,朕回去定然不会放过她。”龙昊天怒喝一声,身侧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心里不禁有一丝慌乱滑过,若是她不懂得自救,那他即便将一切安排的再无懈可击,找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尸首。
“她也不过是太爱宁王了。”席容叹了声,她并无意于替肖月儿说情,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对龙浩然的爱,已经深得成了病。可是龙浩然爱她吗?若是爱,大概不会将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她吧!
龙家的男人其实都有些大男人主意义,龙昊天如此,龙浩然也是如此,他们是不会让他们爱的女人,参与到这场皇位的争斗中的。肖月儿大概也是了解龙浩然的,所以才会在龙浩然让她送她去周国的时候,恼羞成怒的想要杀她。
原来这世间有这么多种的爱,且每个人深的方式都不同。那她呢?她爱龙昊天是不是也已经病入膏肓?她静静望他,眼中竟是流转过一抹痛。不知为何,明明这一刻是圆满的,她的心却仍是痛了,总觉得安稳的幸福还离他们很远。
“容儿,朕必须保住父皇留给朕的皇位,你懂吗?”他直直的望进她的眼中,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的无奈。
她可以跟着感觉去区分谁是好人,谁值得同情,但他不能,他对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手软,因为他一旦手软,他和他在乎的人便都会有危险。即便肖月儿再爱宁王,再情深义重,他都不会放过,因为那是他的敌人。
“我明白。”席容重重的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呢!他是主宰这个天下的帝王,他不能同她一样的感情用事。从女人的角度来说,她虽然同情肖月儿,但也是同情而已,她定然不会不冷静的去救她。
“谢谢你,容儿。”龙昊天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平日深不见底的眸,此刻已经被柔情填满。
但,她却从那缱眷的柔情里,看到害怕。“阿昊,别怕。”她握住他在她脸上轻抚的手,眸中含了泪花。
“容儿。”龙昊天激动的声音微颤,蓦地吻上了她的唇。是,她看懂了他,他的确是害怕了。怕有一日,自己的手上沾满了亲人的血,即便是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他。
先皇临终前,将一切都为他准备得安安稳稳,那些有能力与他竞争皇位的兄弟,不是被先皇控制了权力,便是被送去了封地。所以,先皇驾崩时,这个皇位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便成了他的。但没有人知道,先皇在临终前嘱咐过他,若是不到万不得已,切勿手足相残。所以,这么多年来,即便宁王再动作,他都不动声色,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机会。可他终究不懂珍惜,如今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席容的身上,他又怎么能放过他?
他吻她时,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唇瓣都在微微颤抖。她心里一疼,竟是回应起了他的疯狂,丁香轻轻的舌忝过他颤抖的唇瓣时,他的身子一僵,吻便更激励了起来。
他吻过她很多次,这确实是她第一次回应她,第一次尝到了这种相互的缠绵,有多么的美好。他们这一吻,吻得周遭的树木、草儿都羞得别过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