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后:美人暗妖娆 第三百一十二章 谁知女人心

作者 : 少年杜淳

这时,只听得李美凤问她道:“你是怎么知道他跟踪你的?”落轿的时候她便仔细查探了周遭境况,以她的功力都没发现有人,而席容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功底子。

席容心底迷惑,可还是忍不住冷冷嗤笑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他来天明国定是为了某些目的而来,虽说早已两不纠缠,可是偶尔间,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气息一直萦绕不去,或许都是我的错觉,可是我更愿意相信,他一直跟踪着我的一举一动。你们同时找到我,总不是为了那些单纯的关系,你既一直蛰伏在我身边,那么他定然也不会松懈了对我的关注。不过真是抱歉,我身上确实没有所谓真的纸镇,甚至我根本就没见过真的,你们要失望了……”只是为何还是觉得眼前的对峙有些奇怪……

闻言,李美凤竟是笑了:“不,我一点都未失望,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为何要失望?哈哈——”

她的笑让席容很不舒服:“你是什么意思?”

然而,李美凤却只是直直地看着儿子,出言让人甚至是意外,“因为真的纸镇就在他的身上,磊儿,若是你想要她活命,就把那石头交给我吧,以后全了你们夫妻恩爱,其他的事你便都不要再管了。”

席容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李美凤竟是潜伏在她身边,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安中磊!

要是,为什么呢?他们是母子不是吗?蓦地又想到如今的皇帝易主,莫非他背叛了自己的母亲,改投了五皇子吗?可是这样也说不通,毕竟那么多年了,安中磊自小到大的目的就是帮助母亲复仇,然后夺位为帝,即便五皇子适合做皇帝,可是他自己亦不差,定不会为了那些而辜负了母亲这一辈子的期盼的!当年,是否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你放了她。”安中磊面容冷峻,眼睛光芒犀利,想也未想便从胸中掏出一块石头:“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你先放了她,我就将东西给你。”

席容眸光沉静如水,这一刻,她忽然变得镇定了,虽然身手挟制,反倒显得跟路人看客一般,心底苍凉。这是否又是另一场戏?若说他们当年在夺位之争中输给了五皇子,那么此刻定然是想夺了纸镇,开启陵墓,抢里面什么重要的东西的,然后再去抢回皇位吗?

想着,眼底不禁流泻了浓浓的哀伤,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她都已经避的那么远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呢?她真的一点都不相信真的纸镇会在他身上!

娘说那真的纸镇在爹手上,那么这个男人许是想乘机再接近她,然后迂回地取到真的纸镇吗?傻一次是年少轻狂,傻第二次便真的是傻了!只是,即使心里还痛,她真的都不想再傻了,傻可以是幸福,结局却太累了……

深吸了一口气,席容冷冷道:“你们不必如此做戏,我本不欲再介入那些纷争,你们如此,也不过只是徒劳罢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南柯一梦终须醒,我对他已经缘尽,如今更没有半点情愫,想得到真的纸镇,你们诚不该耗费心力在我身上。”

闻言,安中磊的面色一僵,眼中透出无边的凄冷,只是瞬即又被那份浓重的担心所掩盖,整个人变得阴戾……

席容对着他的双眸,原本的好整以暇也不禁崩裂,这个男人,说熟悉却陌生的紧,说陌生却又有那么多日夜的纠缠依偎,只是那么些日子,她从未看到过从他身上散发的这般暴戾之气,乃至冉冉积聚了浓厚的杀气,半点都无法掩盖……

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越来越是不懂?这杀气分明不是对她而来,可是这里除了她便只有……不,不会的,而且,没有什么懂与不懂,这是做戏,只是做戏,如此而已。

只是,安中磊似乎选择性地忽略了她的嘲讽和疑惑,眸中满满的暴戾之气丝毫未减,言语寡淡:“放了她。”

“好,那便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吧。”安中磊随意将玉石胡乱抛出,眸光犀锐。

李美凤看到玉石飞出,随即一掌将席容推开,迅疾有力地抓住了玉石,检验伪真,喜不自胜。

席容身后受了一掌,虽然她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可不知道为什么,后背之处那一瞬传来犹如针剌的绵密疼痛,一时忍不住皱眉。身形踉跄之间,腰身已经被人扶住了。

安中磊脸上眼底挂着一抹焦虑:“你没事吧?”

席容摇摇头,默然不语。对光对进他的双眼,唇边不自觉又扬起弯弯的弧度,他眼中的关心那么诚挚,那么深邃幽幽,一如当初他追逐着她破掉了最后一道心房,让她沉溺于他给的似水柔情里无法自拨,梦醒方知寒冷。而此刻重温昨日之境地,今日的心情却是如此朗朗,回望过往,一切都显得那么可悲可笑。

安中磊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欲言又止。

然而此时,李美凤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却没有马上离去,反而杀机陡盛,凌厉的剑锋出鞘,寒芒冷厉直直朝着席容而来。

席容猛然察觉,自也是要闪的,只是此刻身体被圈在他的怀中,此刻已经不由自主地被他挪移了开来,堪堪避过了那一剑。

安中磊随即放手,转身运气迎上李美凤的锋芒。

席容无暇他想,只是觉得背后一处蓦地又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那种钍剌的感觉越发的明显,忍不住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薄薄的冷汗,怎么回事?

一个踉跄不稳,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只觉得那样的疼痛很是异样,说不上钻心剌骨,却是别样的难熬,额头有汗,身子却起了微微的战粟……

安全磊余光扫过,脸色瞬时一变,对李美凤道:“你做了什么?”

“哼。”李美凤冷哼一声:“我养你那么久,传授你武功,没想到你为一个女人踟蹰不前,真是无用!如今虽时不与我,但是你也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我便杀了你,不过你放心,你喜欢的女人也会下去陪你,这也是你娘我唯一再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安中磊眼底眸色翻涌:“你下毒!”

“对,没有解药的毒,你便别想从我这里要到解药了,而且你的武功多半是我亲自所授,如今更是不值一提,受死吧!”说完,眼中狠绝光芒乍现,再一剑凌厉挥出,似乎挟了万钧迅雷之势,哪儿还有旧日里半点的情分?!

席容看得心惊,她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做戏,可是到了这一刻,那一份凛冽的煞气不由得让她整颗心悬吊了起来:“小心——”从刚才他们之间的交手,她可以看得出安中磊一直专注于守,似乎未有想过进攻,而刚才李美凤的话,似乎也有一丝诡色……

安中磊见她杀气凛冽,眸色一沉,心底已然有了决定,骤然避开她的锋锐,一掌迎上她出其不意的偷袭。

交击之后,但见她被震得后退了几步,神色一慌,赶紧查看自己的手心。

安中磊的脸色也在瞬即变得有些苍白,然而他的动作迅疾,并未因此而有所迟滞。

席容微张着嘴,只见人朝着自己而来,抱起自己,丝毫没有防备地被他紧紧抱着跳入了江中。

席容是会水的,只是一落入水中,便无法说话,心底纵然有团团疑惑不解,也无法相问,或者,不相问最好,若是有戏,他会做,他会推动情节的发展,她最后总会知道他想要什么的。

蓦地,只觉得他的手抚模上了自己的脸颊,她厌恶地躲开,眼睛冷冷地瞪着他,然而,看到的只是他的笑容,笑容浅白,似乎一不小心就会随波冲走,有些不真实……

不要看,她想要挣月兑开他的手,他却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腕不放,她不要理他,干脆扭头不要看他。

两人随着江水漂游了好一会儿……

蓦地,她只觉得眼前一红,浓重的腥赤迷住了她的双眼,心底一惊,鼻间险些呛进水。他竟然吐血了!最重要的是,他抓住她的大手也似乎失去了力道,整个身子就要渐与她远远地月兑开,她摇晃着脑袋,想要晃去眼前的猩红……

这又算是什么?难道是想考验她是否狠心放手吗?可惜,这一次,她一定会放手的!闭上眼睛,不要去看他水中苍白的脸色,一手主动甩开了他,似乎还可以看得到睫毛的颤动,他的手还在水中逡巡了一会儿,却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席容强制自己清空心底的一切,转身游走,不能回头,他既狠心欺骗她到底,她怎么可以抵不住这一点小小的苦肉计……

不知游了多久,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再回头的时候,早已失去了他的踪迹。

憋气到了极致,她终于是忍不住踩水透出了水面,得到了空气,这才恍若得到了新生,这才发现自己这方向该是下游……

幸好自己比较熟悉周遭的环境,远远地,可以看得到岸边的悠悠青山,只是这样苍茫的江面让她心情也变得迷茫起来……

脑子里不由地又浮现了他的苍白,心底矛盾煎熬,理智拉锯,一时间,来去不自知。

许是天意吧!

就在这里,她似乎又看到了湖面上淡淡可见的血色,心底一惊一叹,他还是追上了?!

可是下一瞬,她看到那远远地沉浮的身体,那熟悉的衣料颜色,不由得又是一顿,这才想起自己是顺着河道下坡游走,若是他真是昏迷了,可能也会被江水冲下来,且游了许久,此刻还有血色从他身体漫出,一直如此持续下去,就算他未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心底挣扎更甚,仰首看着晨曦冉冉的天空,难道她是真的到哪儿都躲不开吗?真的要救他吗?即使明知道他可能只是欺骗?

可,终究还是决定再救了,这是心软,这是寻常的善念,无关感情,她这么告诉自己。

于是逆流上前,游近了他,看到他的脸,她心头一个皱缩,他的脸已经血色全无,神智早已昏迷,此刻若非还有一息尚存,她还真以为他已经是尸体了!演戏,真的需要花那么大的本钱吗?

下一刻,她伸手抓了抓他的手腕,眉头骤然紧蹙,他的脉象为什么那么混乱?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接下李美凤那一掌吗?

如是想着,还是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幸好瓶子还在,密封也甚好,倒了一些液体进他的嘴巴里,然后扔了空瓶,便拖着他徐徐地往岸边游去。

这一刻,她还曾庆幸过,现在的江水不是剌骨寒冷,不过也还是沁冷的,那冰凉的温度麻痹了他脊背上的灼痛,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个男人拖到了岸边。

这时,艳阳已经高照了。

席容只觉得月复中十分饥饿,心底又想起娘亲和中杰,一时间不禁十分后悔,为了悄悄送走李美凤,她刻意避开了中杰的耳目,他自也不会知道此刻自己的下落,只怕这一刻发现自己不见了,定然十分焦急。

可是眼下这个男人,却又是让人想丢丢不掉……

罢了,确定他只要生命没有大碍,她便要寻了路自己回去了。于是弯腰下去,月兑了他的上衣想要监视一下重要部位有没有致命外伤,刚才诊脉知道他内伤甚重,可刚才他真的流了很多血,定然还有外伤吧!

当她解开他的外衣,看到昔日里依偎的胸膛,这个身体她太熟悉,此刻竟然觉得好是陌生,不由地瞪大了眼睛,眸中闪过惊诧讶异之色,倒抽了一口气,手已经不由地捂在了嘴巴上。

他胸口并无外伤,不,他伤口的外伤很重,却不是现在的,甚至早已落痂,只是那样的痕迹……该是拥有怎么样的运气才能够逃得过鬼门关?!

怵目惊心、劫后余生,也只能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今日他的残命,这样的重伤,即使愈合,也难以如正常一般吧?难怪李美凤说今日的他几乎不堪一击,伤了心肺,伤了本源,又还能如何妄动内力?

这样的伤,做不了假!

这些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跟母亲反目成仇?甚至李美凤对他杀机深浓!他是她唯一的儿子,不是吗?

泪不由地落了下来,落在了他胸膛狰狞的疤痕上,再回看他苍白如雪的俊颜,眼泪便落得更凶了。

这时,他的胸口有了比较明显的起伏,似乎是被那一滴滴犹如滚烫滴蜡的泪珠烫到了,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徐徐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她哭,他一手扬起又抚上了她的脸颊,声音嘶哑,许是在水中泡的:“别哭……我没事……以前我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有事的……”他的手转而落在她的肩头,眸光却似乎想要绕过她肩头,她背后的毒伤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可惜,他现在有心无力,只觉得额头滚烫,就连胸口的旧伤口都在隐隐作痛……他努力挣扎着拒绝黑暗,却还是落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里……

……

山峦叠翠,半腰一座珠翠流丹的小阁。

“怎么样?他的伤……没事吧?”不可抑制的,她的声音竟也变得有些颤抖。

“你希望呢?”老头子不答反问。

席容愣了愣,避而道:“这些又岂是我可以左右的。”

但闻老头子一声叹息:“当初我看你们夫妻恩爱,原以为缘分天定……却不料你受伤至深,甚至远走他乡望情弃爱……不过今日你能够带他来这里,却也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你们……”

“莫问。”席容低低道,她不知道,现在只想知道当初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旧伤,可是要紧?”

“他的旧伤口愈合了很久了,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医治调理的,我记得当初府里便是有个叫杨泽群的大夫,我虽不喜他,不过他的医术诚然不错,多年未见,想必如今是更上一层楼了。”

往事历历在目,席容不想被牵着去回忆过去,于是问道:“我只关心他目前的境况,他现在高烧不退,我怕……”

老头子抬了抬手:“他当初伤虽重,命终究还是保下来了。只是这伤伤及肺腑,便免不了要长年累月地调养,我看他的调养情况,却不甚好。虽说今日是运气受伤,又遇到泡了水,这才导致了这般沉重的高烧不退,但我只怕这不是单纯的今日后遗,若是今日只是一个诱导,这病况是长年累月压抑的爆发,那么便不会那么乐观了……”

老头子俨然就是当初那个她收留的醉酒老头,只是后来忽然失去了踪迹,席容也是好些年之后才重遇他的,倒是没想到他在天明国也颇有身份名望。

听着,席容不禁咬唇:“那他……”

“我会尽力为之的。”老头子道,今日的他似乎无神归位一般,少了当初那一份颓痞,多了几分医者的仙风道骨,“跟阎王老子抢人向来是我的喜好,安心便好。只是我想说的是,他调养不好,大多原因该归咎于四处奔波,再有郁结在胸,无法放下心事,伤患才反复,乃至逐渐变成顽疾,即便是今夜烧退,只怕以后调养也都不易,须知,心病还须心药医。”

闻言,席容多少听得出他话中的含义,慢慢嘲道:“我在你是医术高深,可若今日你继续说下去,我还真的要以为你们早就串通了好一起诓骗我了。只是,奔波如何,郁结在胸又如何,偌大的江山,如此勾心斗角的争斗,本就是让人耗尽心神耗尽身边一切美好的。说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若平复了那些纷纷扰扰的欲念,**不死,心难静,如此而已。”

“这也只是说明你终究不肯,或许是不敢信他。”老头子道,“罢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先处理好了眼前的事情再作计较。”

……

药熬好了,席容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汁,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可是他的唇瓣紧抿,药汁只能顺着他的唇边慢慢溢下,最后全都渗进了枕被。

她不禁皱眉,只见这男人虽然此刻还是昏睡着,似乎还是一脸的倔强,紧缩的眉,高耸的眉峰,无不昭示着对这药汁的厌恶,许是那些受伤的日子钦药太多,这才如此厌弃药味,孩子气地不愿尝沾一滴。她想。

无奈地收了勺子回药碗,她想着掰开他的嘴巴一点点,可是徒劳,便只觉得他前一刻还是火热,现在抚触起来却带了一丝冰凉……

心底也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些她卧榻喝药的日子,还有他所谓的“同甘共苦”,看着他的唇,心底犹豫了一下,然后便自己饮了一口药,然后俯身低头贴着他的唇瓣送进去,起先有些流溢,但是很快地,他似乎尝到了点什么,开启了唇齿,药汁顺利地送了进去……

一口接着一口……

席容脸色缓缓地熏染了薄薄的红晕,因为他到后来当彼此唇瓣碰上,便开始吸吮,往往药都已经入了他的口,却还是吮吸着她的唇瓣,留恋不肯松口。若非此刻是真的知道他的昏迷,不然真的还是觉得他在捉弄自己。

药,已尽。

一夜,她便是忙着给他更替额头上的巾帕,等到病况趋于缓和,她才松了一口气,幸而恢复得极好,晨曦的时候,高烧便已退下了。

该是疲累的,席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累,看着他此刻已经安宁的睡颜,心底忽然找到了一点踏实感。

只是,蓦地想到这一点踏实感不该是属于他的!随即便又站了起来,眸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瞬,然后弯身帮他掖了掖被角,却不想被他抓住了手,她身子僵了僵,一手轻柔却十分坚定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转身,出门。

……

门外,老头子起得挺早的,看她出来,于是迎上前去道:“他的烧该是退了吧?”

席容点点头。

“你放心,他的内伤我会努力帮他治愈,关于他的功力问题,我也会尽量想办法的。”老头子道。

席容还是点点头,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一切,都随缘吧。”万事都强求不来,身体痊愈固然是好事,武功这东西,寻常人没有,未必不是幸事。

老头子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什么,“他暂时无虑了,至于你身上的毒,怕是个大问题,你该知道你中毒了,对吧?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想到过你自己?”

席容扬唇笑了笑,然后道:“我应该暂时死不了的,对吧?”原来她刚来的时候,他便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吧?给药碗的时候,他还查探了一下她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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