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肥差李婶忙提亲失大礼姐妹疏应对
之后的三五天,双云仍很少出屋,想镇上真正开了学,便哭一回;再就是跟双红没完没了地聊。,小,说网祝愿所有高考考生考试顺利。『言*情*首*这样也叫双红放心。玉勤世明也没过多责怪,日子过的倒还顺心。双云没去镇上,除了叫她买皮筋的几个女孩子之外,谁还会在意这个?然而李婶却格外留了心,知玉勤到采菱就是借的钱,春福上学也是紧了几回腰带的,便料定双云是去不了镇上,让自家丫头去问了两回,回去都说“双云在屋里跟她爸生气没出来”。她心下便活动起来。
一日午后,世明看春福上学去后,接着拿了镰下地去了。双云这一节子常在屋里,院里常见的就只有双红。玉勤见家里没什么别事,便拿出春福穿破的衣服在门口缝了。正忙时,李婶进了院子,原来她刚从孙李寨的娘家回来,这回欣喜万分,到那里一说何世明的两个丫头现都在家,当即就有几个富足的人家求她牵线提亲,甚至连村支书也亲求为他儿子操心一回。李婶这下有了十足的把握,掂量一回,就数村支书家的儿子最能开一次口,其他的求的再急也要放一放,连她娘家远门侄子也是一样。她想这午后玉勤必定在家,连歇也不歇就过来了。
玉勤一见李婶过来,忙把衣服和针线放在一边,端了折凳过来,又叫:“双红,给你大妈倒杯茶来。”双红听了,只得忙出了屋倒茶。李婶到底是经手多的,刚坐下接了茶,笑赞双红一句“果然大了”,聊不两句便向玉勤说起要事来,“我今儿回孙李寨去了,我妈那里左邻右里的好几家人,听说双云双红都在家,我原说给他们问问,几家人都不让我拖。我又想双云双红都不小了,我这做大妈的也不能不管不问,又有现成的人家,试试也是不防的。”玉勤这些日子倒操心了她们的事,这次李婶过来,万是不能说回绝的话,便笑说:“嫂子,真操心了,我这做妈的,也像不知深浅,到这会还不知道从哪儿做起。按说双云双红都不小了,提提也到了时候,只是她爸还没个准口音,怎么办还没个着落。”
李婶一听玉勤的口音大不同过往,又笑说:“也是那个正理,儿女的婚事,有哪家是随便的?都是老子娘操心养大的孩子,谁不想都有个好去处,就是我这当大妈的,也怕双云双红以后有半点不是。儿女的事虽大,有数不尽的例子在那里,人家抬脚走路,咱抬脚也不后退,跟着就是了,不管爹妈,只要点头应下,都能操持的好。世明对你还有不放心的?跟他说一声就好了。”玉勤听了这,只有应下的理,想双云双红都已经十七岁,早急晚不忙,笑说:“嫂子操心的正是时候,有了闲空别把这事忘了就好。我跟福他爸提个醒,要是点了头,这以后的事就好办了。双云双红要是不拐,就依她爸的。”李婶一听,喜上眉梢,连说:“早有这些话也不用等到今儿了,要是世明不摇头,她俩一准听我的。”玉勤听此,叹说:“二丫头还好,双云就是不听劝。”李婶又说:“不急什么,孩子再拐也没有婚嫁大事不依老子娘的理。”玉勤知她这次来必有别的要说的话,便又说:“嫂子经手的多,要是看双云双红有哪个合适的,留意一下就好,不拘穷富,只要人能靠的住,能过上安稳日子就行。”李婶一听,心中大喜,忙趁热打铁说:“看你说的,我们双云双红那一等一的丫头,怎么能是随便的,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求上门来了。我家那孙李寨的书记求我来跟你提一下,要是你和世明都愿意就让去一个看看家。我跟你说这是我知道最好的一个,他爸做了十几年书记,那孩子个头五尺往上,今年刚十八岁,家里兄弟三个他居小的,平日里提亲的人踢破了门槛子,只碰不到一个十成中意的。他家早听说何家湾有双云双红两个,你原来没说要提,我在那里也没说,这次去了试着提一回,他家就求到我面上来了。我想她俩都在家,就来跟你合计一下,要是世明也觉着中意就抽个日子,让那边的人看看。成不成先这样准备着。”玉勤听了觉着合适,便说:“嫂子多操心了,过些日子让她们去一个看看,我平常还没跟她们提过要应那些事,不能太急了些。”李婶忙说:“那是当然的,只要有了这个心,早一天晚一天还真不急。”又说些赞那边家境为人如何的话。玉勤也只是笑应。
玉勤与李婶在门口坐着说,双红倒了茶在旁听了几句,果然如她所料,没心思听很多便回了屋。双云正坐在床上闲着翻看用过的旧书,并没在意外面。双红到了床边说:“姐,还看呢,李婶来了一会了。”双云听李婶来了,必不是为了常事,忙来了精神,笑说:“是为了你的事来的?”双红一听拿她玩笑,很来气,“妈说了半天都是你在先,碍我什么事?”双云不再问,下床提了鞋,对镜子理了头。双红见了,笑问:“姐,你去做什么,她还没走哩。”“她走了,才不出去呢,就是她在这儿才去看看”,双云说后出了屋。双红忙在后跟了出来。
李婶不想双云这会过来,笑说:“吆,大丫头怎么知道我来了,我和你妈正唠你的事呢。”双云装作不知,笑问:“大妈,什么事呀?”李婶笑说:“还能什么事,这么大的丫头了,你妈不急我还急呢。”玉勤接过话说:“急还是不急,只是这丫头不听话了,这几天都闷在屋里。”双红在旁笑说:“姐不上学了,跟爸生气,爸还要打她,她就吓得不敢出屋了。要不是刚才听见你在这里说话,还在屋里呢。”李婶又笑说:“那怎么能,你爸也太不是个样了,眼看就是给他往家抬果子抬酒的人了,再在对你虎眉瞪眼的,我不愿意。”双云听了一笑说:“大妈那么疼我,我以后就放心了。”说完,几人一笑。
几人又说笑些家常,李婶恐话多惹生别事,想各事已妥,便要回了。双云双红对着吐一回舌头,回屋说些相互讥讽的话,再无别事。玉勤把她送出院门,并不向双云双红细提,仍坐在门口缝补。不一会,她见世明回来,便趁双云双红还在屋里的空向他说了。世明听了很觉合适,便让玉勤操心安排妥当。
李婶得了音,腿办事就是快的,仅仅五天以后,便给孙家回话,说很有意思,不日就能过来看看。那孙家做了十几年书记,家境异常殷实,当时就谢了李婶,给她二十个鸡蛋,五把精细挂面并两条过滤嘴香烟。李婶十分欢喜,把鸡蛋和挂面留在了娘家,只把烟带了回来。她又因给孙家提一回亲就得那么多的好处,回到何家湾便立刻找了玉勤。玉勤也想早晚都要去一回,当即就应了,又说是头一回,要跟她们俩商量选个日子。李婶满心欢喜地回了。
玉勤想队里的工不日能就要分下来,便要紧早把相亲的事应了,当晚得了世明的话后,接着就进了双云双红的屋。双云双红刚说了给梦妍秀娟两个送皮筋的事,还都没月兑衣睡下,见玉勤进来,都不知何事。双云先问:“妈,你还没睡吗?”玉勤坐到床沿,说:“双云,你大妈今儿来了,那时你去称盐没回来。她说她在孙李寨提了个人家,明儿那边就要过去看看,我看你的衣裳都洗好了,找一件合适的穿上,明儿跟她一起去一趟吧。”双云不曾想前几天刚有一点影的事竟是那么快,这些天诸事都不顺心,什么事都不想应,不解似的说:“妈,你什么时候答应她的,我还不知道影儿呢,村里跟我一般大的都没动静呢,我不去。”玉勤想既然应了李婶,不能放着不管的,又说:“人家是人家,我家是我家,你到年底都十八了,还逞什么小孩子脾气,这事是早晚的事,不能不应的。”双云越听越不顺心,又说:“妈,早的事就不能拖晚一点吗,我就是不去,叫双红去。”玉勤见双云耍了拐性子,一时没了更能说的话,只得又跟双红说:“双红,明儿你去也好,你俩都是一样的,你大妈也没点谁去。”双红刚才听双云那么说就想顶,不想玉勤真的叫了自己,自来没想过那些事,又着实不知该如何应对,便牵着双云说:“我也不去,姐的都没理呢,我还是小的,怎么能去。”玉勤叫谁不理,也没更好的理由,只说:“你们要是都不去,我去跟你爸说说,要是他叫了谁,谁都不能不依。再不然还有人家过来一条路,你大妈等着回话,不能拖的。”双云仰在床上说:“叫人家来就是了,不就是见一面又回去了吗,用不了半天。”双红只是不说。玉勤没法只得回里屋去了。双云双红又趁着刚才的话互相编排一回。
世明这时刚吸完烟,见玉勤回来,便问:“那么快,跟她们怎么说的?”玉勤坐在床边说:“俩丫头都不愿意去,双云说还早,双红说不该是她。这样的事多是自愿的,叫谁去谁不去,我能怎么说呢?”世明有些吃惊,又问:“头一宗就不去,以后还叫人家怎么提?”玉勤似很无奈的说:“这事哪有硬逼的呢,她们都不愿意我能怎么说呢,要不你去说两句?”世明从来少进她俩的房子,且现在又是晚上,只说:“你说不能逼,我说就成了吗,那边的事都应下了,还是不能拖的。要是双云双红都不愿意去,叫孙家来一趟也好,李嫂都跑了几趟了,不能僵着,那边来一趟,她也有个话说。”玉勤想来思去,没再好的办法,只说:“我明儿去跟她说说,看她同意不?”世明说:“有什么不同意的,她自家丫头相亲,头一面不就是人家来的吗?”玉勤只应“那样也好”,便月兑衣上床躺下了。两人又说些以后的诸事的安排。
次日早饭过后,玉勤把家里各事都交给双红,便去了李婶家里。李婶不想玉勤那么快就有了答复,见面便问:“春福他妈,两个丫头怎么说的,什么时候能去?”玉勤只面带难色的说:“嫂子,我昨儿找她们说,都不太愿意那么早的,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早晚。我想还是让孙家小子来一回好了,双云双红两个本来就一样,要是去一个家里留一个都不太好,再说那边要只见一个也觉不太如意,来一回让她们都见见,没准有一个觉着有缘分就依了。”李婶从来没操持过这样双胞胎的事,既到如此,也得答应了,又想孙家原是求着她的,且双云双红自来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头等丫头,过去说一声,自然是不难的。
送走玉勤,李婶马上又去了孙李寨。一切都如所料,孙家很愿意,说本来就男方先上门看的多,只是想见女方的心太急了些。李婶回来把话传给玉勤和世明,明儿那边就能过来。玉勤得了话,想那孙家是经见过世面的,亲事成不成倒在其次,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送走李婶后,即刻动手收拾起堂屋和院子来。晚上歇时又嘱咐双云双红要备好明儿穿的衣服,在人前不能再使性子。双云双红心里虽不应,还是都喜声和气地答应了,接着把两人一样的衣服挑新洗的且色泽也近的,找了两套备下,又睡下说些明天的打算自不必提。
李婶安排孙家来人的第二天一大早,玉勤早早起了把院子扫了,连猪圈也扫了一遍,又把堂屋桌子凳子擦抹一遍。双云双红如平日一样早起。梳洗过了,双红便要进厨房动手做饭。玉勤上前止住说:“今儿家里来人,你们就歇一天,要是把衣服弄脏了,人家来了多会笑话。”两人都觉得太小题大做了,双红只说:“妈,这是干嘛,人家也是在家吃了饭才来,谁家不做饭呢。”玉勤没好气地训说:“那么大了,一点别的心思都不知道长,今儿怎么能跟往常比。你们什么都不用理,好好在屋里呆着,等那边来了人,应几句话就好。要是今儿弄的灰头土脸的,以后谁还进咱家门一步。”两人听了,只得应了。双云笑说:“妈,人家要是天天来,你也天天这样忙?”玉勤又训说:“不长心的丫头片子,这一回就让你大妈腿都跑细了,还能天天有的。今儿要是不好好应对,看你爸饶不了你。”双云一笑,拉双红回了屋。玉勤这里把春福叫进厨房烧锅,着手做饭。世明进来见少有的这样,想是为了双云双红也就不提,只给牛拌了一和草,又把牛棚下的粪清到粪池里,便坐着吸烟。
早饭过后,世明知孙家人下午才来,仍去下地。玉勤一人洗刷了,又把牛饮了便去李婶那里问了那边来的大概时辰。一时回来,见双云双红同何香说笑,便又把要记的事嘱咐一遍。双云双红见她十分谨慎,少不得都百依百顺的应了下来。玉勤见家内事都妥了,又出去到左右邻居田妹与何二妈那里,让下午过来帮着看看。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才回院子歇着等,一个晌午竟出奇的长。
刚入午时,玉勤便动手做起了午饭。春福还没回来,双云双红从早上就不进厨房了。世明只得在灶前烧锅,虽很少做这种事,今儿注定不同往日,也就没说什么。一时饭毕,玉勤让春福早早去上了学,又回双云双红的屋让她俩重新洗了一回手脸,又说头乱了,也要解开重扎一遍。双云双红平日哪里这样折腾过,见玉勤认真模样,又想好歹就是一下午,只好依了。世明并不理那些,外人没来,只坐在门口吸烟。
玉勤见双云双红都准备好了,放了心,看日头偏西很多,出来在门口等。不一会,果然李婶和她娘家嫂子带着一个小伙子进了院子。玉勤忙上前迎接,世明也忙放了烟斗跟了上来,与他们三个一起进了堂屋。双云双红听见人来了,推让一回,还是一起进了堂屋。李婶相互简单介绍两句,便与玉勤世明一起出了堂屋,在院子里站着说笑。屋里只有双云双红并孙家小子。
不一会,田妹何二妈与别的几个邻近见玉勤院里来了人,便忙都过来看看,帮着掌眼。何香也跟了过来,因是年轻姑娘,玉勤让她也进了堂屋陪着,免的几人说话没个应头。李婶并来的她娘家嫂子与来的婆子媳妇都在院里说笑,不时又看看屋里他们说话。世明只坐在西屋门内侧,不插一句话。
双云双红在自己家里本就不拘,此时又来了何香在旁边,更是应说自如。那孙家小子这样的事是经过几次的,同时见两个一样的姐妹一起还没经过,虽刚才听李婶说了哪个大哪个小,片刻未过又分不清了。要不是有何香在旁一会叫这个“双红”,一会叫那个“双云”,他连名字都记不住了。双云双红又像是老早合计好的,一会这个近了倒茶,一会那个近了陪着说笑几句,虽然自如,却都像不冷不热,不甚在意。倒是何香在一边怕黄了场子,撮和着说上几句,屋里一时倒不尴尬。只是那孙家小子越说越是一头雾水,来前李婶就没说要给他提哪个,这时也分不清谁是在意的;本就分不清是谁,更不用能说中意哪个了。屋里四个人,虽都和气,却都没一个有主意的。
屋里姑娘小子说笑,外面看的人就有不明不白的。李婶和她嫂子只是带人来见上一面,没得玉勤的准音,她们只等问那孙家小子。田妹等几个来看的年轻媳妇都不在意,只看那小子怎样。几人都在院里说唠,偏何二妈看双云双红都在屋里应对,很是纳闷,把玉勤趁到一边说:“福他妈,是我年老了脑子不好使,还是你安排的糊涂?我看两个丫头都在屋里,穿戴也都一样,你到底是给谁相亲呢?”玉勤自己心里本就没有主意,这么一问反而更不知如何答话,勉强一笑说:“大妈,今儿还没定呢,先让俩丫头看看再说,反正都一样。”何二妈只是不解的说:“那能有个什么结果。”她仍跟别的媳妇说话。来看的人也都不知玉勤准备给谁提,只顾看新鲜,又有很多的人在,也就没多问。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李婶觉着时候不短,历来头一次见面都不能太长时间,向西看了看说,走近玉勤说:“福他妈,我看时候不早了,他们该回了。”玉勤听了,应一句“也好”,跟着进了屋。李婶不等双云双红说话,便说:“双云双红,那边还有点事,不能多等了。”双云只笑说:“大妈,日头还高着,多坐一会也好。”李婶看那孙家小子着实不自在,又说:“以后日子多着,不急今儿一天。”那孙家小子趁李婶的话,忙起了身,随着出了屋。玉勤满面带笑,把李婶和她娘家嫂子送出了院子,又与来的媳妇说笑一回。她虽见双云双红应对不尽人意,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多说。世明跟着出了院子又回头,见玉勤不太如意,也没什么好说的。
双云双红把何香送出院子,也回了屋。玉勤见她俩这样,叹一回气,此时说不是,骂也不是,事情没头绪,自己都没个主意,也不能埋怨其他。世明见办得不如意,人家还是来了,双云双红还是应了,只对玉勤说:“两个孩子头一回,以后说教点,今儿的事等那边回话吧。”玉勤没了别法,只说:“也都怪我平常太惯了她们了。”两人想是那边回话,李婶也没了能回的话了,那孙家小子一会说大的开朗大方,一会说小的温柔贤淑,又说后来的一个也不错。他不知道哪个是诚意的,也就拿不了主意。李婶只到孙李寨回了事,等那边回话,也算了结一回事。她提亲十几年,每年少了三五件,多了十件八件也是有的,从来没有这样的,回了家向左右道一回新鲜也就罢了。如此两方都没个准话,也就不了了之,如此自然是后话。
晚歇时候,玉勤越想白天的事心头越是不清爽,坐在床头向世明说:“福他爸,双云双红一有人提大事,她们就想躲,事还没定个音就这样,以后还叫人怎么办?”世明从没经过这事,也没个更好的主意,只好说:“她们都没经过,多经几回就会好了。”玉勤听这么说,心里更没底,又说:“她俩到年底立春都十八了,虽说不急,两个一起拖着也不是个法子呀。”世明听了,想来也都是,叹一声说:“都大了,有空说她们几句,改过来就好了,把双云安排好就成,别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玉勤想了想,多是自己的不是,又不知到底该怎么安排她俩的事,又说:“不是吗,她还是大的,她不依,双红也就跟着不依,一回两回的,这经不起几回拖。再说眼下的世道也显乱,前儿世财回来说多有些清俊的丫头上了两回街就给人骗去了。”世明听了这,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忙说:“叫她俩安排在家就好,再没愿意的事,也不能都由了性子。”玉勤听了,正合了她的心意,便说:“说的就是那样,越是大了越是不能都由了她们,时候长了就招不了的话。”世明觉着很是,说:“大了不同小时候,你该常说教她们几句。”玉勤听了会意,却也不知该怎么说教,又叹一回,躺下睡了。
双云双红这时还没有睡下,今日的事不同往日,便有更多的话要说。双红见双云拿了一个褂子对着镜子比试了一回,又收起,打趣说:“姐,你要是应了妈的话,人家送来的就够你穿几季子的。”双云听了,奚落说:“要应你应,不大丁点,想得到全乎,你没见李婶家的,人家送来的都是老套的东西,集上见的人穿的好看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今儿来的那个人,他自己穿的都土,还能认得什么东西。”双红听双云说她“不大丁点”,又说这个不好,那个也土,很来气,怨说:“你就比我早一会,装什么疯呢”,接着与嘟嘟囔囔说些寒碜的话。双云爱理不理的,把被子抻开,出去小解一回,回屋月兑衣躺下了。
双红也小解了回来,想白天的事做得有些过了,越想越怕,凑近说:“姐,你觉得下午那个人怎么样?”双云没想会问这个,懒懒的说:“什么怎么样?”双红一本正经的说“今儿李婶带来的那个人呀,人家是几里路走过来的。愿不愿意都要有个说法吧。”双云懒得细说,只应:“人还好吧,什么愿意?你还用说吗?”“大妈说他在何家湾也难找呢”,双红凑近了说,“我看女乃女乃和二婶都中意,妈也挺意的。我们俩搅了不少,再这么,妈非得骂呢。”双云又应道:“随她呢,我不依,妈又能怎么样呢,你要是看着好,就点头愿意吧,反正我们俩一样。”双红没想双云这样想法,便说:“妈也不愿意呢,她的意思是先大后小,怎么说回来你都是大的呢,最多算是一起,也没有我先你后的理。”双云听双红说的慎重,又说:“你办我不办了呀,那样不用分大小了。”双红听她说出这样不合模的话来,一推,又怨说:“去死你吧,空口说出那些胡话来,你要吃家里粮食吃到二十八不成?到时不走,妈找个人家也得把你送走。”双云毫不在意地说:“那也得几年呢,今年十七,到二十八少也有十年多,反正我不愿意,谁愿意谁嫁,妈愿意她嫁也成。”双红听她说出那些没根没梢的话来,死劲拧了一把,“妈听了非撕你的嘴。”两人又在屋里厮闹,不多时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