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绿梧将准备下的东西交给荣叔,墨寻继续道,“再劳烦您把这东西交给穆王。有句话怎么说,叫身残志坚。老娘一介女流生出这副容貌都没自弃,想他一七尺男儿还能连老娘都不如?回去告诉他,老娘不嫌弃他,生米已成熟饭,就凑活着过吧!”
荣叔端着那柄铜面,木讷讷地,全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园子的。
人都散去,几个婢女再看她亦都有些奇怪,尤其是紫栾抹着眼泪,咧着嘴,一边哭一边笑,“小姐您总算是正常了……”
“嗯?我以前是怎样的?”墨寻小心翼翼的探话。
紫栾边抽泣,边接她的话道,“好几个月了,您就跟傻了似的,每日除了睡就是睡。即便醒了也是无精打采,别人欺负你,也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任他们欺辱……皇上让太医检查过,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是啊!”紫桑点头,想着刚发生的事仍就觉得余惊未退,“上次您掉入冰湖险些丧命,后来奴婢们仔细想过,那时我们几个都先后被人支了开,该也是别人想要害您。”
墨寻轻咬唇瓣,半晌未动。
在她的魂魄穿越至此前,师父好像讲过,若她要回归到自己的身体里面,那具身体能处于睡眠状态最佳,这样她的灵魂才能更好的融入。想来,该是师父做的?
这个说法,被墨寻欣然采纳——毕竟师父在她心里,是无所不能的,是神一般的存在。
原来这墨锦欢的性子也和她差不多,看来师父所言不假,这身体的确该是她的。
“那你们知道害我入湖的人是谁么?”
本以为那场险些要了她小命,让她变成冰湖冻鱼昏迷了四五天,只是个意外,却没想到竟是人为——
“当时奴婢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您身边只有几位皇子公主……”事关宫廷皇室,绿梧只提点至此。
墨寻蹙眉,“那,穆王也在么?”
绿梧愣了下,点头。
难怪!墨寻了然,救下她的那个人还将连城裔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只是——那个人是谁呢……
至于连城裔,害她入湖,也有他的份么?
……
墨寻本以为荣叔将话带到,连城裔那边怎么也得有点反应,但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了。
芙仪等人先是被杖了责,后也被圈了禁闭。
她问过紫栾,说是穆王不在,下命令的人是连城枫。
顶撞当家王妃,就是大不敬,根本不必过问缘由,直接打就好。
而粟羡容,已被太后宣进了宫。
“小姐,奴婢担心……您怕是要有麻烦了!”
婢女的忧虑,墨寻了然。
粟羡容的父亲粟庄乃是太后娘家叔唯一的子嗣,本是一名贤良书匠,后被皇帝看中钦选为太子太傅。后来,太子嫌其过于迂腐,他本人也甚是看不惯太子跋扈行径,便辞了官,后得病而亡。粟庄一生清苦,只留下两个女儿,太后自是要替表弟好生照拂着。
大女儿粟芷忧曾是燕苍国第一才女,原是与七皇子有婚约之人,后却爱上四皇子,琴瑟共鸣,非卿不嫁。据说,对二人之事,皇帝大发雷霆,险些将本就不受宠的四皇子处死。
大约是情深不寿,嫁入府未几,终不幸死于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