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首*夜晚的岭寂山笼罩着层层烟雾寂静中透着些许寒意月光撒下给漆黑的夜色蒙上神秘的气氛
风在耳边呼呼啸着鬼哭狼嚎一般梅红苏一个人行进在夜色中目标是前面那个洞口她现在心情忐忑不知道进去之后会生什么事情
手中握出了汗即将跨入地牢门口的时候梅红苏步子生生顿住了不对为什么连看守都沒有一般牢房门口不是都应该站着看守的么
心里敲起了小鼓她退后几步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头后面捡起地上的小石子频频碰向门口不负所望果真有些利箭射出蹭蹭蹭几声后从地牢中出來了两个身着玄殷教服的人他们面面相觑看着地上的断箭
“怎么沒有人死那我们出來干嘛”一人说道
合着是出來收尸了梅红苏心里觉得震惊若是有武功不高强的人闯进去那还沒进门就会被灭了太怕了还好提前试了试不过这方法也真行狱卒轻松多了不用一直守着了
“等一下”另一人拉住即将进入的那人的袖子“既然箭射出來了必然有人來过我们不能松懈”
“好了好了我还要喝酒呢我就不信谁还能闯进來”很不耐烦的口气
于是两人逐个进去了地牢内梅红苏记清楚了月光下他们步子迈过的地方这应该就是机关的解法她会心一笑
凭借刚才的记忆梅红苏轻轻松松进入了地牢看着那两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狱卒她很容易地搞定了他们之后就进去了更深的一层
愈往后愈阴湿昏暗喧闹的声音传來她知道自己进入了关人的地方果然这地方真的比地狱还狠无数个阴森怖的面孔在梅红苏眼前晃动挣扎扭曲的样子令她徐徐作呕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湿臭的味道与面前遭受过各种酷刑的躯体混合残酷而血腥
关在这里的人都是被义父下令囚禁的印象中都是些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梅红苏一想到他们的不面孔就扭过头去
囚犯们咿咿呀呀地叫着口中似含着什么浑浊之物话也讲不清楚有的面上被划了十几刀结痂的伤口隐隐还渗着血有的眼珠子沒了脸上两处空落落的断指的光头的折腿的在铁锁的捆缚下显得懦弱不堪这里如地狱一般处处都是充斥着哀嚎之声反正都是光luo的身躯上各种伤疤凌厉不忍直视
梅红苏扭过头去尽量忽略这惨不忍睹的画面
她不知道义父如今怎样是否如他们一样凄惨
不由心中一酸连熙亭会怎样对付他呢
继续沿着这条道路走梅红苏眼见到的人都不是义父总之囚禁义父的地方是肯定和这些人不同的
终于她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梅红苏的眼角涌出泪花她呆呆望着那个垂头的伟岸的身影心中愁绪万千
地牢的尽头一身穿白色囚服的中年人轻轻倚靠在墙壁上颈间腕间戴着镣铐地牢之水已漫过了他的腰间似还有向上涌的趋势是这样的处境亦掩饰不住他浑身的霸气月光的清辉洒下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脸上依然是骄傲之色
半年不见他看上去沧桑了许多许是被叛乱这件事情搅的
“义父”梅红苏不顾一切冲上去眼中满是悲切之情
殷东青闻声惊讶地抬起头去看那个奋不顾身冲上來的人这个声音要敲进他灵魂的深处他夜夜梦中反复听到夜夜难以从梦中醒來
“不要”殷东青大吼“有机关”
声音结束时铁框也随之落下梅红苏來不及擦身飞出眼看就要被关入铁框之中一白影纵身掠过抱起她的腰以迅雷掩耳之势从最后一丝缝隙中飞出
轻飘飘落地梅红苏嘴巴顺之睁的圆圆的
果真沒有被自己困住之后该有何面目见他
“冷……冷……”居然口吃了
“你沒事吧我说过我真的以帮到你你要是真不信我就死定了”略有一些傲慢听起來却是暖暖的
“红苏你來了”殷东青拖着沉重的镣铐向他们这边靠來由于镣铐的阻拦和水的阻力他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
殷东青眼里蓄积着泪水刚才真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将來人当成心中的那个人是沒想到梅红苏还会回來沒想到她除了样貌长得像她声音也如此之像
“义父你怎么样痛不痛啊”梅红苏紧紧抓着用寒铁炼铸的牢房壁眼里满是焦急
“义父沒事红苏有你这么关心我我就算死也瞑目了”殷东青脸上泛起和蔼的味道这表情只有在见到梅红苏时才会有只有在见到她时他平常教主的架子才会放下來
“义父别说死什么的你一定会好好的哥哥他们只是一时糊涂他们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就算他们不我也会救你出去打败他们”梅红苏用恳切的目光看着殷东青“义父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不太相信……”
“熙亭啊也算是我对不起他……”殷东青叹了一口气“他今日这么做我亦沒有理由去怪罪他……”
“不管如何大逆不道就是罪无论如何义父我会守着你的……”梅红苏有点想哭哥哥都那样了义父居然还一副宽容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自愿被擒自愿失败自愿纵容叛教之徒么
“红苏你的衷心我早明白不然我也不会在你离教之后封你为圣女了你一直是我三个儿女中心地最善良最大度的一个”
“义父……”梅红苏哽咽起來从前那个堂堂一教之主的风范不知为何一夕之间荡然无存他如今貌似……是一个父亲仅仅是一个父亲身形的憔悴是声音的气力更是
“所以红苏义父真的希望你能幸福身后这位是……”殷东青的目光瞬转
“殷教主在下是冷寂言是红苏姑娘的好朋友”冷寂言微微鞠了一躬面上满是对眼前人的尊敬
“好朋友嗯好朋友能正义相助真是不错”殷东青仰天大笑起來“沒想到我殷东青一生杀伐做尽还能得个好女儿好女婿啊”
“义父我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梅红苏急忙摆手试图解释清楚
“红苏你为了那么一个死去的人居然在玉梅园守了三年你自己觉得沒事是义父我的心是疼啊”殷东青劝说道“现在你出去了半年应该经历了不少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应该有所认识所以义父不忍心看你一个人孤寂下去我看冷公子一表人才……”
“义父你也不应该给我们随便婚配呢你还不知道我们的意思呢”梅红苏打断
“啊原來你是担心这个啊我从冷公子的眼神中以看出來他对你倾心我玄殷地牢这般危险他也肯为你进必是比普通朋友更深的感情我虽然孤身一人毕竟也有年少时候啊你们年轻人的心我了解的啊比你们自己还要清楚”殷东青笑起來不禁回忆起当年那些快的日子他嘴角微笑了起來
“红苏你喜欢的那个人他已经死了死了已经沒有什么意义了珍惜眼前之人才是王道你说对不对”殷东青好心劝道
“是的他的确死了”想起霍辰枫梅红苏的心口就很痛
“冷家小子我问你愿不愿意和红苏一样叫我义父”
冷寂言刚才闻言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此时殷东青亲自开口问自己他哪有不愿意之理
“义父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抓紧时间走吧”梅红苏开始探查附近的情形
“沒用的红苏这里是地牢里唯一的水牢沒有机会出去的当年建造时是我亲自监督的沒有破解之法前边地牢就很难出去了这里就更不用说了沒想到熙亭对我的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义父……”梅红苏又哽咽“有我和冷公子我们一定有办法”
“义父已经做好等死的准备了你不用担心只是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们”殷东青叹道“还有……上面的那位你也该下來了吧”殷东青对着地牢上方吼道
丝娟轻飘飘飘下來梅红苏和冷寂言同抬头三人的目光集向同一处只见一身影飞快地掠过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三个人同时惊了一下
“刚才你们尽是说些废话我耳朵都起茧了倒挂地我都累死了什么婚配不婚配的既然红苏这么喜欢她的那位旧情人就让她一个人呗你当年不是还为了一个苏素箐而终身不娶呢么”